第224章 大雨
至於顧志恆,早就躺在一堆柴火頂上,翹着二郎腿,嘴裏吊着一根草根,似乎已經睡着了。
趙磊兩步躥到柴火垛上,看着枕着胳膊閉目養神的顧志恆,擡腳踢了踢他的二郎腿。
顧志恆嗯了兩聲,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睛:“出來了?”
左右也無事,趙磊直接在柴火垛上盤膝坐下,撿起一塊碳枝捏着玩:“問完了,有用的不多。”
似乎已經猜到了這種結局,顧志恆淡淡的應了一聲:“意料之中,連老四都不記得這些事情,他能記得的肯定也不多,我估計能記得這件事的,可能真的只有白圓她老爹了。”
“不過我倒是聽到一些你可能感興趣的。”
趙磊將屍骨和狼羣的事情原封不動的轉告了顧志恆,果然,聽完了趙磊的話,這貨眼睛都亮了。
“這麼多年了,我估計那些屍骨早都爛光了,就算沒爛,估計也都被豺狼之類的給叼走了。”
“沒關係,咱們打聽出來位置和地方,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哪以前估計是個墳場一類的地方。”
“墳場怎麼了?”趙磊不解,顧志恆似乎對墳場這種地方有莫名的嚮往一樣。
“墳場邪性啊,說不定就有啥好玩的東西呢。”
看顧志恆這樣子,好像恨不得立刻就過去一探究竟。
趙磊卻有些犯愁。
其實要是硬算的話,十幾年前,顧志恆貌似已經到了這座島上,那個穿着蓑衣的人,該不會就是顧志恆吧?
“哎,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不太對勁。”
顧志恆突然皺眉,轉頭看着趙磊:“當年十幾個未成年的孩子,現在都是寨子裏的壯年吧?怎麼就他蕭四海一個記得這件事?白圓當時還在喫奶暫且不算,那其他人呢?全忘了?”
“我當然想到了,但現在你去問誰?我之前問過老四了,他只告訴我在山洞裏他就睡着了,再醒過來就是在寨子裏,剩下的一問三不知。”
“那你覺得老四騙你?”
“他騙我幹什麼?他說不知道,多半就是真不知道,王老大兒子也死了很多年了,現在唯一能問出來什麼的,估計也只有白圓老爹了。”
“可惜他嘴裏什麼都聞不出來。”
兩人相視無語,等了半天,天漸漸陰了下來,似乎是要下雨。
“嘖,這鬼天氣,咱們先回去吧,等有時間再來。”
兩人說着,就要離開寨子,趕在下雨之前回去。
可兩人還沒等從柴火垛上下去,一道炸雷轟然作響,大雨傾盆而下。
兩人那還顧得上其他事情,徑直從柴火上跳下,一股腦鑽進了最近的人家房檐下。
大門打開,探出白圓好奇的腦袋,一見是趙磊兩人,趕忙讓他們躲進來。
這個房子,是老四剛準備出來的空房子,雖然小了一些,但對於白圓和她們一家人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白父一臉茫然的坐在客廳裏。沒有感覺到趙磊兩人的惡意,他也懶得起身或者做什麼,徑直躺在藤椅上,沉沉睡去。
“我爹現在除了睡覺之外就是發呆,比之前好了不少呢。”
白圓一邊給兩人燒熱水驅寒,一邊笑吟吟地道。
“不錯,看你一家過的不錯我就放心了,警衛隊的人沒再找你麻煩吧?”
白圓一怔,笑着搖搖頭:“孫恆都因爲我死了,寨子裏誰還敢惹我?大家都恨不得離我遠遠的。”
顧志恆的臉瞬間拉下來,對他而言,是真的從心底心疼這個姑娘,儘管她在笑,顧志恆卻依舊能聽出那股委屈,頓時有些生氣。
“顧叔叔你別生氣,這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能重新回到寨子,還有四叔四嬸幫忙,我已經很知足了。”
顧志恆憋了半天,長嘆了一口氣:“那就好,要是誰欺負你就跟我說,我不是他們寨子裏的人,誰也管不了我。”
而趙磊,卻一直沒有開口,默默的盯着房間裏緊閉的櫃子。
“喝茶。”
白圓燒好了水,將泡好的茶水端給兩人。
趙磊端着茶杯,慢步走到櫃子前,打量着這個半新不舊的衣櫃,怔怔出奇。
“啊,這個是......”
白圓看見趙磊的舉動,竟然有一瞬間的慌張,剛要說話,卻被趙磊打斷。
看着眼前的櫃子,趙磊笑得十分邪惡,敲了敲櫃門:“你自己出來還是我動手?”
顧志恆蹭地起身,伸手摸向自己後腰。
“我出來我出來!”
櫃子裏傳出一陣悶悶的聲音,櫃門打開,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瞬間從裏面滾了出來。
姜慶雖然臉着地,但卻還是高舉着雙手,像兩人投降。
“別動手別動手,自己人!”
趙磊啼笑皆非,伸手把落在姜慶頭上的衣服揭下,不懷好意的看着滿臉通紅的姜慶:“幹什麼?做賊了?”
姜慶紅着臉,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而白圓,在姜慶出來的瞬間,也無奈的捂着臉,坐在顧志恆對面。
“我.....我就是來給白圓姐送個衣櫃,反正我也沒幾件衣服,這櫃子放我家裏也是空着,我就想着搬過來給她用。”
“哦~”趙磊兩人刻意拉長了聲音,隨即冷下了臉:“啓木呢?”
姜慶一愣,半晌,牀下傳出一陣窸窣響聲,滿身是灰的王啓木從牀底下鑽出來,指着白父躺着的躺椅,表示這是自己拿過來的東西。
“搬東西而已,幹什麼鬼鬼祟祟的?”
趙磊兩人啼笑皆非,實在搞不懂這些孩子的想法。
“大雨這麼大,你們兩個也別亂跑了,我待會做點飯,一起吃了等雨停了再走吧。”
這麼大的雨,從外面看去,一片水幕,姜慶兩人要是冒雨跑回去,難免會生病。
晚飯也簡單異常,白圓的父母似乎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醒來之後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就連食物,都是白圓送進去伺候兩人喫下的。
看着她一點點將食物吹涼再餵給父母,十分有耐心的伺候着二人,趙磊心中更加難受。
這姑娘,相比這麼多年都是這樣度過的,也真是難爲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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