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雙雙出關
眼鏡上沾染了霧氣,不時有水滴從鏡片上滑落,宛如落淚。
她明顯能感覺出來,自己的身體和以前有了天差地別的差距,甚至不僅是身體上,精神上更是如此,以前自己每天不按時睡覺都困得不行,現在可倒好,自己在房間裏爲了消化藥力枯坐這麼多天,卻一點事情都沒有,現在十分精神。
甚至,都不能說困,她甚至連乏力的感覺都沒有。
難怪趙磊可以一連幾天都不睡覺卻一點事都沒有。
驀地,心口似乎有些抽痛,唐雨墨*着隱隱抽痛的地方,有些疑惑。
清洗掉身上的污血和汗漬,唐雨墨抓起林菲菲給準備好的衣服,換好之後走了出去。
曹寧和林菲菲一直等在外面,看見唐雨墨出來,頓時一愣。
在科研站裏,地下有一條溫泉,所以室內的溫度並不低,衆人在科研站裏的時候,都穿的十分輕薄,唐雨墨現在穿的更是一件短袖的襯衫。
當然,還是寨子裏衆人送過來的。
兩人看着唐雨墨潔白的手臂,怔怔出神。
“怎麼了?”唐雨墨眉頭微皺,不解問道。
“雨墨你…..你胳膊上的小傷疤呢?”
曹寧震驚的看着唐雨墨的手臂,再看看她自己的,頓時有些羨慕。
剛落到這座島上的時候,還只是夏天,每天在叢林中竄來竄去的,手臂上難免會有些細小的疤痕,更何況唐雨墨當時和趙磊學習捕獵技巧,每天在叢林中爬來爬去的,身上的傷痕更是不計其數。
可現在,她手臂上那些大小的傷痕全都消失不見,皮膚重新變得光滑潔白,甚至比她登島之前的皮膚更好更順滑。
“誒?”
不僅是曹寧和林菲菲,就連唐雨墨自己都頗爲驚訝。
“雨墨,你這藥還有沒有了呀,我也想試試。”
曹寧不無羨慕地道。
可唐雨墨現在卻沒有太多的心情去和她閒扯淡,她的心口處現在還針刺一般的疼痛,不弄清楚這是爲何,只怕以後可能會出現什麼問題。
陳凌一直在門外等着,現在的唐雨墨,已經有了和那個黑袍人一戰的潛力,但卻遠遠沒有能和黑袍人作戰的實力,如果沒有一定時間的積累沉澱和學習,只怕這些藥遲早都會浪費。
見唐雨墨出來,她趕忙迎了上去。
“姐姐,我正要找你呢。”
唐雨墨也一樣在等着她,兩人想了想,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比較好
還是唐雨墨之前消化藥力所住的房間,看着椅子上已經凝固的鮮血,陳凌微微咋舌。
起初聽唐雨墨說她能挺住,她其實並不相信,並且已經做好了把藥物提煉出來的準備,可現在看來,她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了。
“姐姐,你們用了藥之後會有什麼副作用麼?”
唐雨墨微微皺眉,捂着心口問道。
“副作用?”陳凌一怔:“你指的是什麼?”
“我的心臟這裏,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些刺痛,是我身體的原因麼?還是這個藥的關係?”
“心口疼?”陳凌微微皺眉:“我當時並沒有這種感覺,準確的說,我們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反應,比如我。”
說着,陳凌拉下自己的衣領,給唐雨墨看她鎖骨上蔓延至胸口的石蒜花紋身。
“人類終究是生物史上很難得的物種,我們體內的排異反應比起其他物種來要更強烈,趙磊的眼睛,還有我的紋身,都是我們體內的血液在和我們注射的藥做抗爭。”
“但是不論如何,我們都沒有類似於疼痛的反應。”
唐雨墨沉思了一會,緩緩點頭:“明白了,那就是我自身的問題了?”
“未必。”
“還是先去手術室吧,我給你仔細檢查一下。”
陳凌說着,就要起身,身邊的桌椅卻突然一震。
“怎麼了?”
陳凌瞬間警覺,唐雨墨卻一臉不解的看着她。
“你沒感覺到桌椅的振動麼?”陳凌眉頭緊鎖:“不會是地震吧?”
震動十分微弱,似乎只有陳凌感覺到了,但比震動更明顯的,確實一聲聲悶響。
“這什麼聲音?誰在錘牆麼?”
聲音離他們似乎很近,但卻十分沉悶,彷彿有人在用腦袋撞牆一般。
“誰沒事閒的去錘牆啊?”
陳凌皺眉,想要出去一探究竟,唐雨墨身後的石牆卻突然出現了一絲裂隙。
“閃開!”
陳凌大喊,一個箭步竄過去,一把將唐雨墨拉開,幾乎瞬間,石牆炸裂,一道人影破牆而出!
煙塵四起,陳凌揮開幾乎不可視物的濃煙,緊盯着煙塵中漸漸清晰的身影。
趙磊**着上身,緩步從煙塵中走出,看見陳凌兩人,竟然一愣。
看了看兩人有些狼狽的模樣,再看看自己身後幾乎被拆碎了的石牆,趙磊撓了撓頭:“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兩個在這屋。”
見是趙磊,陳凌兩人這才鬆了口氣。
“小磊,你的眼睛......”
趙磊一怔,拿過桌子上的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
原本猩紅的雙眼已經恢復了原本的白色,不過比起以前,更加明亮了一些。
陳凌震驚於趙磊的變化,而唐雨墨卻震驚於被趙磊打碎的石牆。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她卻十分清楚,那堵牆,不是用泥土堆砌,而是一整塊岩石!
一個人的力量,怎麼能打破一整塊岩石?
又或者說,能打破一整塊岩石的人,還能不能算作人類?
趙磊從房間裏出來,渾身倒是沒有唐雨墨那般狼狽,只是上衣不翼而飛,已經算是很小的損傷了。
“走吧,先給你檢查身體。”陳凌拉過唐雨墨的手,轉頭瞥了趙磊一眼:“你先去洗洗,一身灰。”
趙磊哦了一聲,推開門走了出去。
唐雨墨雖然震驚,但她卻不知道趙磊在這個房間裏,到底做了什麼。
唐雨墨選擇枯坐消化藥力,固然能增加許多定力,但趙磊的方式卻更加直接有效一些。
他體內原本就有一管藥劑,現在再加上一管,藥劑和血液融化的瞬間,就發生了劇烈的反應,鋪天蓋地的痛楚,幾乎將趙磊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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