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問詢
他最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林菲菲醒了,並且聽說了趙磊和曹寧合夥騙那些黑袍人的事情,現在,這三個女人,已經統一了戰線,對趙磊同仇敵愾。
而趙磊,卻又好死不死的來找唐雨墨談事情,被這三個女人夾在中間,腦袋彷彿一個壞了的西瓜,隨時都會砰地一聲爆開。
林菲菲躺在牀上,絲毫沒有病人的自覺,甚至還想起來照顧唐雨墨,被趙磊一巴掌給按了回去。
除了一個曹寧抱着膝蓋委屈巴巴的躲在牀的角落裏看着趙磊,剩下兩個女人躺在牀上,眼珠一刻不錯的看着趙磊。
可憐趙磊又要打水伺候着兩個祖宗,又要接受她們審視一般的眼神。
“你來幹什麼了?”
從一進門,趙磊就開始接受她們兩個的‘聲討’,林菲菲甚至忘了趙磊來這裏的目的。
“我來找雨墨說事情。”
看着趙磊認真的打量着自己,林菲菲沒來由一陣生氣:“鬼知道你又要算計雨墨什麼,我要在旁邊聽着。”
趙磊聳聳肩,不以爲然,反正他要說的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林菲菲要在旁邊聽就聽。
“你體內的藥還是沒有反應麼?”
唐雨墨一怔,有些失落地搖了搖頭。
“果然,我和其他幾個人探討了一下,因爲老魏體內的藥物本來就有一定程度的催化,所以你重新催化肯定會費一定的力氣,所以我來問問你的意見。”
“你又想幹什麼?”林菲菲隱隱聽出了一絲不對,皺眉問道。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唐雨墨想了一會,也想不出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讓體內的藥物催化,她爲了讓自己變強,甚至大半夜的從窗戶跑出去訓練體能,可還是毫無作用,現在趙磊找到了方法,她自然想問個清楚。
“可能需要你和我們一起出去,見幾次生死。”
唐雨墨和林菲菲同時一怔。
“你什麼意思?還要讓雨墨出去拼命?”
林菲菲大驚失色,一下從牀上彈起來,卻扯到腹部的傷口,頓時疼的渾身一顫,倒了回去。
曹寧也趕忙將她按住,免得林菲菲激動起來衝上來找趙磊拼命。
“生死......那之前這次不算麼?”
比起林菲菲,唐雨墨反倒出奇的冷靜,只是微微皺眉,看着她自己被折斷的四肢。
“不算,你只是感受到了生死一線的驚險,但是你當時缺乏一些東西......”
趙磊微微皺眉,似乎在想該怎麼措辭。
“我缺了什麼?”
“就是那種.....讓你血脈噴張的感覺,換句話說就是.....鬥志,一類的東西。”
唐雨墨一怔。
她確實缺乏鬥志,當時被郭崇山折斷四肢的時候,她滿心只有一個想法,驚恐,懼怕,而絲毫沒有反抗的想法,她清楚自己和郭崇山的實力間隔的不止長江大海那麼簡單,更是無法逾越的天塹。
這是正常人,在面對大災難的時候再正常不過的想法,面對無法反抗的危險,更多人的選擇不是絕處逢生,而是放棄掙扎和反抗,唐雨墨也是如此。
可偏偏,只有不到最後決不放棄,甚至到了最後也不會放棄的人才會能接受這種藥劑。
成功接受了藥劑,絕不是最後一步,而是變強的第一步。
唐雨墨沉默不語,趙磊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着她。
她鼻樑上架着的,還是魏明原那副平光眼鏡,體內流淌着的,也是魏明原體內的藥劑,但她卻並沒有魏明原那種狼一般的眼神,正相反,在趙磊眼中,唐雨墨的眼神,甚至有些懦弱。
這種懦弱,讓他想到了一隻受了刺激的貓,看着潛在的危險,貓會將自己蜷縮起來,驚恐的看着危險降臨,從而選擇是藏起來還是逃跑。
她和當年的魏明原如出一轍,不同的是,貓一樣的外表下,卻沒有一顆獅子的心。
趙磊沒來由的一陣失望,起身打算離開,氣憤不已的林菲菲也鬆了口氣。
“還需要多久?”
眼看趙磊要走出去,唐雨墨突然開口。
“你的傷?一個月吧。”
“好,一個月之後我和你們一起出去作戰。”
趙磊沒有回頭,推門走了出去。
他不想,也不敢回頭,他生怕自己回頭,看見那雙狼一樣的眼睛,但又怕自己看不見那雙眼睛。
看見看不見,已經無所謂了,他要的,只是唐雨墨的這句話而已。
“談好了?”
陳凌站在門外,搓着手等着趙磊。
“談好了,一個月之後開始。”
曲空堯老漢似的蹲在牆根地下,雙手攏在袖子裏,抱着刀,好像耕田累了休息的老漢,無奈地搖了搖頭。
至於張帆,除了知曉他過往的曲空堯之外,趙磊和陳凌都不待見他,只好爬到房頂上,把房頂的雪掃乾淨,自己老神在在的躺在房頂上翹着二郎腿,嘴裏還吊着從趙磊房間裏順出來的菸斗。
趙磊懶得理他,他還在猶豫該怎麼在確保唐雨墨安全的情況下,還能讓她催化藥劑。
“你們這幾天,有人聯繫過郭崇山麼?”
張帆從房頂上探出半個腦袋,挑眉問道。
“沒有。”
“聯繫聯繫他啊,說不定他有辦法呢。”
張帆將菸斗熄滅揣進懷裏,從房頂上跳下,嘿嘿笑道:“難得有個打入敵營的內奸,你們還不好好利用一下?”
趙磊一怔,他似乎已經忘了,還有個藏在敵人大本營裏的郭崇山。
山谷中的一間房間裏,郭崇山慢慢地從牀上坐起來,起身緩緩穿好衣服,披上他異常嫌惡的黑袍,帶上帽子,慢慢走了出去。
剛一開門,正巧看見醫生從外面過來,看見郭崇山起身出去,趕忙攔住他。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你要去哪?”
郭崇山無奈笑笑:“去上個廁所,在牀上躺一天了。”
醫生一愣:“那我扶你去吧,體內的催化量再多也不能這麼禍害。”
郭崇山沒有拒絕,任由醫生攙扶着,走向山上的旱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