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唯一的要求
趙磊躺在一顆低矮的樹杈上,翹着二郎腿,嚼着半凍的肉乾問道。
“去你的!你才鳳凰男!”
張帆不耐煩的呸了一聲:“聽我說完!”
“哦。”趙磊翻了個白眼,繼續聽張帆說着。
“那天晚上,我真的餓壞了,跑了一整天,只吃了四個麪包,兜裏一分錢都掏不出來,我怕那個守着電梯的服務生笑話我,愣是從一樓跑到了二十樓。”
趙磊嘴角一陣抽搐。
推開門,看着依舊悠揚的歌聲,張帆下意識鬆了口氣。
從懷裏掏出那份簡歷,看着自己洋洋灑灑寫上的名字,張帆微微用力,想要將那紙上的摺痕撫平,可惜並不能如願,只好放棄,硬着頭皮走向昨天的DJ。
“那個,齊先生在哪?”
DJ看着昨天出手闊綽直接給了自己好幾千的男人,眼前頓時一亮:“在後面。”
“哦,好謝謝。”
張帆低着頭,敲了敲後臺的房門。
“請進。”
齊輝的司機打開門,見是張帆,趕忙給他讓開位置。
“來了?”
齊輝見張帆手握着那張皺巴巴的簡歷,笑了笑。
張帆無言以對,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整份簡歷他看都沒看一眼,只是知道這是一份應聘保鏢的簡歷而已。
“簽了字,來按個手印,明天開始你就跟着我。”
齊輝微微一笑,從抽屜裏取出一塊印泥推了過去。
“薪水看了麼?都滿意?”
張帆微微一怔,被齊輝敏感的捕捉到。
“沒看?直接簽了名?”
張帆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不看合同就籤的,只要兩種人,傻子,或者是心懷不軌的人。
刻意接近齊輝的,自然不可能是傻子。
“看什麼薪水,我什麼都沒有,有一份工作就已經滿足了。”
張帆低垂眼簾,不讓齊輝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將印泥放在合同上,慢慢地推了回去。
看着他落寞的表情,以及他的環境和做派,齊輝漸漸放下了懷疑。
如果真是被人派來接觸他的人,怎麼也應該是玲瓏八面的人,眼前這個青年,呆滯木訥,甚至還有些憨憨的,應該沒有人會傻到派這種人來接觸自己。
但這種人,適合爲自己所用。
不論是重用,還是當做一個可有可無,隨時可以拋棄的工具。
張帆誤以爲齊輝可能是個好人,可殊不知齊輝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不是仁慈,而是奸詐狠戾。
他所有的溫柔,可能都給了他的妹妹齊韶音。
張帆點了點頭,剛要出去,房門卻突然被人暴躁推開,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一身紅裙,身後幾個保鏢束手束腳的跟在齊韶音身後,攔着也不是,放任也不是。
“哥!你爲什麼不讓我跳舞?”
齊輝擡起眼皮:“自己昨天跳舞差點犯了病自己不知道?還跳,不要命了?”
“那!”
齊韶音梗着脖子:“那不一樣!”
想了想,她繞過寬大的辦公桌,跑到齊輝身邊,諂媚的揉捏着他的手臂:“哥,你就讓我跳一小會唄,就一首歌,我不用力跳還不好嗎?”
“那也不行,再犯病你還要去住院,還想一個人躺在監護室裏嗎?”
一想到那除了白色之外再無其他顏色的房間,齊韶音微微撇嘴:“不跳就不跳。”
她一轉頭,便看見了呆站在房間裏張帆,頓時喜上眉梢。
“哥,我不跳舞可以,那你把他讓給我怎麼樣?”
齊輝一怔,挑眉看向張帆,卻發現張帆也一臉懵逼的回看向自己。
“怎麼?嫌哥哥給你找的保鏢沒用?”
幾個保鏢頓時一陣無奈。
他們倒是能打,但也不可能對着大小姐動什麼手腳,連攔着都不敢,更別說忤逆了。
“他們都不好玩。”
齊韶音噘着嘴,不耐煩地踢着齊輝的老闆椅:“讓給我嘛,你看你身邊的保鏢那麼多,少他一個又無所謂。”
齊輝微微皺眉。
以張帆現在的表現來看,至少不是什麼壞人,可他能靠着神經反應抓住一支弩箭,不代表他能保護好齊韶音。
“你們幾個。”
齊輝對着垂首站在門邊的保鏢們努了努嘴,幾人頓時明白,一齊撲向張帆。
“哎!哥!”
齊韶音嚇得大喊,生怕這幾個如狼似虎的保鏢對張帆下什麼黑手。
可下一秒,她的聲音突然一變,後面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爲首的保鏢一步跨到張帆身邊,碗口大的拳頭狠狠揮向張帆的面門。
他要用這一拳,向老闆證明誰纔是稱職的保鏢。
而張帆,卻只做了一件事。
後退半步,出拳。
後發先至,張帆的拳頭在空中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砸在保鏢的胸口。
即使站在辦公桌後面,齊韶音依舊聽見了保鏢骨骼斷裂的悶響。
保鏢臉色慘白,拳頭直差一寸就能打到張帆的臉,可他卻無法擠出哪怕一絲力氣。
一個人捂着胸口緩緩跪倒,其餘幾個人甚至不敢上前。
齊輝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這一拳,甚合他意。
張帆看着倒地的保鏢,心中無奈嘆氣。
何必呢.....他和這些人無冤無仇的,下這麼重的手,也不過是他的應激反應而已。
輕易不出手,出手便如雷,這是曲空堯訓練他們時唯一的要求。
先學捱打,再學打人。
“愣着幹什麼?你們都認輸了?”
齊輝看着剩餘幾個臉色灰敗的保鏢:“還是說,你們沒聽懂我剛纔的話?”
幾人相視一眼,均看出彼此眼中的慌張。
打,大不了受傷丟飯碗,不打,可能就不只是丟飯碗那麼簡單了。
況且,這裏好幾個保鏢,難道還打不過他一個?
幾人一念篤定,大喊着一擁而上。
一分鐘後,房間裏七扭八歪的躺着幾個保鏢,張帆一個人站在房間中央,倒下的不只是之前分配給齊韶音的,就連齊輝自己房間裏的幾個保鏢也被悉數放倒,除了帶着白手套的司機依舊笑眯眯的站在原地之外,整個房間裏除了齊家兄妹和張帆,竟再無站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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