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病不再身而在心
“我認爲也是。”
侯毅依舊保持着那副標緻的微笑:“如果不是趙磊囑咐我千萬不要殺了你,第一箭我就會要了你的命。”
“知道了知道了。”張帆不耐煩的揮揮手:“沒什麼事就趕緊滾吧,我可不想看見你這麼個煞星。”
侯毅伸手,示意張帆把手裏的箭矢還給他。
收好所有的箭矢,侯毅正了正身後箭袋的位置,轉身準備離去,臨走的時候,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道:“趙磊告訴我,如果見到你,就告訴你齊韶音現在在他哪裏,很安全,讓你放心。”
張帆瞬間收斂嬉笑的表情,表情嚴肅。
“真的?”
“他說的,我哪知道真假?”
侯毅聳聳肩,轉身離去,這一次並未停下,漸漸消失在叢林裏。
看着自己手上的斷刀,張帆怔怔出奇。
良久,他才緩過神來,扔下斷刀,在地上挑挑揀揀,撿出幾把趁手好用的兵器,用繩子拴好捆在身上,從另外一邊下山而去。
第二天一早,趙磊早早起牀,拎着一根長竹竿在寨子裏走來走去,摸尋了半天,找準一個位置,用力將竹竿插了進去。
直到整根竹竿幾乎全都深入雪中,只剩一個短短的頭露在外面,方纔到底。
像影子的人借來一把工兵鏟,趙磊嘿咻嘿咻挖了半天,看着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前輩在搞什麼飛機。
挖了好久,趙磊才從雪地裏拽出一口碩大的鐵鍋,即使在雪地裏掩埋了許久,但鐵鍋卻並未生鏽。
簡單洗洗涮涮,支起一口大鍋,煮上各種肉乾調料,趙磊雙手攏在嘴邊。
“開飯了!”
影子們面面相覷,着實沒搞懂趙磊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一時間竟然沒人敢上前去討一碗肉湯喝。
趙磊倒也不在意,坐在大鍋前一碗一碗地喝着肉湯。
最後,第一個出現的,竟然是被肉湯香味從牀上勾起來的曲空堯,大咧咧走到趙磊身邊坐下,只嚐了一口,便滿意的呼出了一口霧氣。
“大壯,叫你兄弟們都來嚐嚐吧,大冬天的,喝一碗暖和暖和。”
一旁有心想湊熱鬧卻顧及使命在身的大壯總算鬆了口氣,率先走了上來。
若是隻有趙磊一個,這一大鍋顯得分量巨大,可若是分到十幾個老爺們身上,就顯得有些不夠了,好歹這些人還算有良心,給趙磊留了小半鍋,喝完了肉湯,一個個打着飽嗝回去自己的崗位繼續站崗。
見原本以爲會被洗劫一空的肉湯還剩下不少,趙磊也鬆了口氣,給屋子裏已經醒了的人送去。
一夜的時間,藥效已經過了,除了還在休息的幾個人之外,其餘幾人坐在一起,低聲交談着。
見趙磊進來,剛纔還談笑風生的蕾蕾頓時住嘴,裹着被子躺了下去。
趙磊不解其意,只好將肉湯放在她牀頭,拍了拍那個裹着被子的‘大蟲子’:“喫飯。”
蕾蕾一怔,從被裏探出一個腦袋,想了想,還是爬出來,抱着湯碗小口喝着。
陳凌還在睡覺,一時間並無醒來的跡象,趙磊便也不打擾,徑直走到楚若欣身邊。
即使剛剛清醒,但楚若欣的氣色卻依舊不怎麼好,臉色蒼白,靠在牀邊,靜靜的看着窗外。
趙磊將湯碗放在她的手裏,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謝謝。”
楚若欣並未拒絕,笑笑接過。
“沒事吧?”
趙磊看着她的臉色,微微皺眉。
“沒事。”
看着她的臉色,趙磊怎麼看也看不出所謂的沒事二字,不禁有些擔心。
不過擔心歸擔心,衆人當中懂的醫術的也不過只有陳凌,林菲菲,還有齊韶音三人。
現在林菲菲沒醒,陳凌又睡得很熟,唯一醒着的齊韶音還保持着昨晚抱着膝蓋發呆的姿勢沒有變過,要不是看她還有呼吸,趙磊甚至以爲這姑娘要坐化了呢,
“你先喫,我去看看其他人。”
趙磊剛走近齊韶音身邊,還沒等開口,一直髮呆的齊韶音卻轉過了頭。
“她病了。”
趙磊一怔。
“你的妻子,病了。”
“你知道?”趙磊心中一陣糾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茬。
“嗯。”齊韶音點點頭,沒有接趙磊遞過來的湯碗:“不是很嚴重,但如果不及時的話,可能會落下病根。”
“有藥方麼?需要什麼?”
想到之前郭崇山送來的那一大堆藥,以及自己從山上保險箱裏洗劫出來的,趙磊心中倒是鬆了口氣。
“她的身體只是虛弱,病不在身上。”
聽了她的話,趙磊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病不在身上,這句話的另外一個意思,就是楚若欣的精神,出了某些問題。
“什麼意思?你能說的清楚點嗎?”
趙磊心中焦急,顧不得什麼風度,往前湊了湊。
“我沒有把握,只是能看出來她生了病,至於病根在哪裏,我覺得跑不了你或者楚飛兩人。”
“那我......要去開導她?”
“妄言必失。”
齊韶音似乎不想參與這件事情,只說了四個字,便轉頭倒在了牀上,拉過被子,轉個身,背對着趙磊。
雖然沒說話,但她的動作卻已經很明顯了。
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因爲楚若欣的病,再次落入谷底。
“我出去走走,麻煩你們照顧一下她們。”
和大壯簡單交代了一句,趙磊便直接從寨子裏走了出去。
沒什麼固定的目標和方向,他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放空一下自己的心情。
遠處的山上,郭崇山坐在大堂的太師椅上,看着面前扭捏着跪在地上的女生。
不過一米五十多的個頭,可她身上的肌肉,卻堪比一頭雄獅。
她身後,一樣跪着幾個人,不過和她的扭捏不同,他們跪的筆直,恭恭敬敬。
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地位,讓他們根本不敢像跪在地上的老四那般耍小脾氣,雖然這位高權重的二哥不是什麼濫殺無辜的惡人,但也不代表他是什麼好脾氣的濫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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