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下山辦事
醫生爲難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不行就用手吧,我來。”
陳凌擼起袖子就要下手,卻被醫生慌張攔住。
“不行!哪能用手啊!”
“那咋辦?我現在上哪給你弄鑷子去?”
陳凌翻了個白眼:“我不知道你以前在什麼地方做手術,但在戰場上,用手的情況多得是,現在只有兩種辦法,要麼你用刀把子彈挑出來,要麼就我用手,你選吧。”
聽着陳凌的話,醫生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你這人,太粗暴。”
“我用刀試試吧,如果不行……那就只能讓你用手了。”
嘆了口氣,醫生撿起短刀,緩慢的伸進了曲空堯的傷口之中。
沒有任何現代的儀器,全憑着*,醫生眉頭緊鎖,短刀在他的傷口中緩慢試探。
試了幾次,醫生都沒有成功將彈頭挑出來,倒不是他手法不行,而是他實在過不去自己的心裏障礙。
在他的認知當中,這種傷勢,就該用鑷子將子彈夾出來,不然的話,還要那麼發達的現代醫學幹什麼?直接靠蠻力不就行了?
“不行就讓開,我來。”
陳凌不耐煩的嘆了口氣,跟醫生換了個位置。
此時的曲空堯,已經微微睜開了眼睛。
“老曲啊,你忍着點啊,我下手可能有點重。”
陳凌說着,將一塊獸皮塞進了曲空堯的嘴裏。
深吸一口氣,陳凌緩緩的將手指塞進了他的傷口裏。
林菲菲不忍的撇過了頭,卻被醫生給扳了回來。
“看着點,這是戰地醫生的手法,書裏很難學到的。”
見他這時候還有教學的心思,林菲菲真恨不得給這稱職的老師點個贊,
不過吐槽歸吐槽,林菲菲還是很認真的看着陳凌。
陳凌將手指探進傷口之後,反倒閉上了眼睛。
“我摸到了。”
“你忍着點,我要弄出來了。”
陳凌用短刀在傷口周圍劃出一個十字,手指微微用力。
曲空堯的低吟的聲音逐漸變大,身體不自覺的開始顫抖,卻被三人聯手按住。
啵的一聲輕響,陳凌手上沾滿了血,將一顆沾着血的彈頭扔在地上,接過醫生遞過來的針線,開始縫合傷口。
而剛剛醒過來的曲空堯,此時卻滿身大汗的躺在地上,異常虛弱。
林菲菲想到剛纔陳凌的手法,有些不解。
她是怎麼用一根手指,將彈頭從骨縫之中挑出來,又是怎麼拿出來的?
想了想,她還是沒有搞清楚,便湊到陳凌身邊問道。
“姐姐,你是怎麼把子彈弄出來的啊?”
陳凌瞥了她一眼,便繼續開始縫合傷口。
“小孩子,不該問的別問。”
林菲菲一怔,沒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人家自己的手法,壓箱底的東西,別問了。”
醫生無奈的笑笑。
陳凌瞥了他一眼,否認道。
“不是壓箱底,這手法太血腥,你削了也用不上。”
林菲菲更加不解:“什麼意思?這什麼血腥的?”
“我說這顆子彈,是我吸出來的你信麼?”
這下不止林菲菲,就連醫生都愣住了。
“吸出來的?什麼意思?”
“上學的時候玩過針管沒?”
林菲菲一怔:“玩過啊,這和針筒有什麼關係?”
“你把針筒放在手上,用力吸的話,會不會把皮肉吸紅?”
“我把手指伸進去堵住他的傷口,用力往出拔,裏面的子彈就和你的手心一樣,不過會疼很多就是了。”
陳凌終於縫合完了傷口,至於曲空堯被灼燒的傷口部位,也都被她和醫生小心的剔除,敷上了藥,將傷口仔細的包紮好。
如此,事情才終於告一段落。
趙磊見事情終於完事,這才起身,走到曲空堯身邊。
“還行麼?”
曲空堯臉色慘白,連將獸皮從嘴裏吐出的力氣都沒有,還是趙磊幫他取出來。
“行,勞資現在都能給你扔出去。”
曲空堯沒好氣的看着趙磊。
趙磊無奈的笑笑:“別逞強了,好好歇着吧。”
曲空堯不再說話,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睜開眼睛:“小磊。”
“嗯?”
趙磊不解回頭:“還有事?”
“我碰上老四了。”
趙磊猛地一震。
“然後呢?”
“小磊,老曲剛受傷,讓他休息一會再說吧。”
陳凌無奈的嘆了口氣。
每次一提到這個老四,趙磊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總是這樣。
“沒事,不說出來我也難受。”
曲空堯虛弱地嘆道:“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大壯聯合了他們,你們得儘快轉移。”
“我明白。”
趙磊點點頭:“你先好好休息吧,其他的等你醒了再說。”
曲空堯這次不再說話了,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趙磊走到洞口,眉頭緊鎖。
“在想什麼?”
陳凌安頓好了曲空堯,又洗乾淨了手,便走過來問道。
“我在想,要不要下山一趟。”
陳凌一怔:“下山?幹什麼?”
“殺幾個人,問幾件事。”
陳凌微微皺眉。
“我不建議你現在動手,老曲剛剛受傷,我們現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轉移,而不是報仇。”
“只要我們安全了,自然會回去給老曲報仇。”
趙磊沉默了一會。
“怎麼說?”
“我還是要下去一趟,老曲被人打成這幅德行,我是忍不住。”
陳凌無奈的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攔不住趙磊,只好搖搖頭:“去吧,小心點,別給自己折裏面。”
趙磊答應一聲,帶着自己的裝備下了山。
楚若欣見趙磊二話沒說就下了山,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
她不由得看向曲空堯。
印象之中,趙磊如此暴躁的情況只有幾次。
當然,除了這一次,剩下的都是她聽說的。
*就是她幫着趙磊抗下那一棍的時候,第二次,便是科研站被炸的時候,蕾蕾被人打倒,趙磊一拳打殘了一個青年。
第三次,就是現在。
這幾個人,對趙磊而言,都是最重要的人。
一想到他曾經爲了自己也是這般暴躁,楚若欣不由得笑了笑。
“笑什麼呢?”
陳凌不解走過來問道。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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