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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0节

作者:未知
“是啊,我們三兄弟太惨了。” “可是大哥……” “我也惨,虽然都是打在你们的身上,却疼在我的心裡啊。”张安世道。 张軏此时显得疲惫极了,他脸色苍白,口裡含糊不清地道:“大哥,俺真是命苦,俺沒了爹,现在看来也活不成啦,兄长成日骂俺,說俺和大哥厮混,游手好闲,才有此祸。俺也知道,大哥有时也会糊弄俺做一些糊涂事,可是……不知怎的,跟着大哥结伴,总是自在,俺在府裡便不开心,见了大哥便高兴了。” 他断断续续地說着,语速越来越慢。 张安世禁不住吸了吸鼻子,道:“你歇着,我给你上药。” 說着去搜他上回送来的药瓶,寻到之后,便将药水倒出来,一点点地擦拭在张軏的患处。 這姿势和举动,显然是不雅的,不過现在也顾不得许多。 上過了药,张安世便道:“你好好歇着吧,我翻墙走了。” “翻……翻墙……” “诶,這不是练练手嘛,以后来看你的时候用得着。” 张軏意识模糊,眼皮子都显得沉重了,便沒有再挽留。 第012章 转危为安 只是這厢房裡的两個少年都不知道,就在上药的时候,那窗户纸被人用手指捅了一個窟窿,一只眼睛朝裡头默默地观察。 片刻之后,眼睛的主人收回了目光,這主人正是在此负责医治的太医。 等张安世一走,太医连忙入室,大抵了解了情况后,便似乎胸有成竹了。 到了傍晚,太医又被诏入宫中。 朱棣神色显得疲惫,却還是强打精神:“病情如何?” “陛下……”這御医顿了顿,道:“臣……实在惭愧,虽下了几味猛药,可是却眼看着张公子病入膏肓……不過……不過……” 朱棣拧眉看着他:“不過什么。” “臣等的药,若想要做到药到病除,却也未必沒有可能,只是现在……却为时已晚。” “這是何故?”朱棣的脸色越来越不善。 “怪只怪张公子误信他人,今日……居然听信了一個少年的话,胡乱下药。” “少年……下药……”朱棣的脸色骤然变了:“郭得甘?” “臣不知此人的名姓,只是那药……臣后头检验過,可谓闻所未闻,陛下……现在张公子病成了這個样子,胡乱用药,后果不堪设想。” 朱棣身躯不禁颤抖:“退下去吧。” 御医长长松了口气,总算……可以蒙混過关了,到时那张軏一旦死了,那就真怪不得太医院,一切罪過可以推到那個少年上头。 …… 次日,朱棣一宿未睡。 等到宦官至寝殿为朱棣更衣的时候,却见朱棣披头散发,神色暗淡了许多。 朱棣的眼睛通红,一直在朱棣身边陪侍的宦官亦失哈道:“陛下的神色不好,是下头的奴婢有什么過失嗎?” 亦失哈是海西女真人,很早就被送进大明宫廷,成为了宦官。 其实在明初的时候,绝大多数的宦官都来自番邦,譬如乌斯藏的侯显,女真的亦失哈,還有安南国的阮安,除此之外,宦官和宫女的主要来源還有朝鲜等国。 朱棣抬头看了亦失哈一眼,亦失哈向来忠心耿耿,当值也是处处小心,见亦失哈关切,朱棣道:“朕一宿未睡,又梦见了张世美,世美当初为了救朕于万军之中,慨然战死,如今他的遗孤,朕非但沒有照料好,却還因为朕的缘故,将他打成這個样子,生死未卜,倘若张軏真有什么闪失,世美有灵,百年之后朕有什么面目去见他啊。” 說着,朱棣眼眶更红。 自从登基做了天子,朱棣已经很少显露出自己的情绪了,可每每涉及到了名将张玉,却总是禁不住流泪满襟。 亦失哈自然知晓朱棣的心思,只能安慰道:“陛下,人有祸福,富贵在天。” 朱棣道:“朕敬天法祖,可事涉张軏,朕便逆天而行,也绝不可轻言放弃,亦失哈,你随朕再去一趟张家吧,听說……听說……他快不成了。” 亦失哈本想說,今日還有一场朝会,大臣们已经在午门外候见了。 可這话很快吞了回去,他点点头:“奴婢遵旨。” 朱棣先召了御医来,负责张軏的御医姓许,许太医如丧考妣的样子,昨天夜裡,他又诊断過病情,毒疮显然已经难以逆转了。 朱棣看他的时候,让他心裡发毛,为了防患未然,给自己买一個保险,许太医一再小心翼翼地表示:“原本施救,对症下药,虽未必能保全性命,却也可使张家小公子多活几日,只是张家公子的朋友……” 朱棣无言。 這一路,朱棣都是便衣骑马而行,脑子裡所掠過的,却都是张玉的影子,心中潸然,又不禁泪下。 至张府,进入张家时候,居然一個踉跄,绊到了门槛,身子打了個趔趄。 亦失哈忙是搀扶住,也不由得哭丧着脸道:“陛下平日龙行虎步,何等雄壮,今日……今日……陛下要节哀。” 朱棣无奈地摆摆手,快接近张軏卧房的时候,朱棣脚步踌躇起来,此时内心矛盾,既想立即探视,可心裡又担心见到半死不活的张軏。 良久,他终是叹了口气:“朕对不住世美……朕对不住……” 說到這裡,朱棣的声音戛然而止。 却是听到卧房那边有人发出杀猪一般的歌声:“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点了火赶紧跑。轰隆一声……” 朱棣:“……” 又听這声音道:“哈哈,我大哥是不是很有才,這歌真带劲,也只有大哥才能想出来。好啦,别在此总像木头一样,将那碗粥拿過来给我吃……” 他的大哥……张辅? 他们想炸什么来着? 朱棣加急脚步,冲了进去。 一看,见张軏依旧還趴在床榻上,却是精神颇足,呼噜噜地喝着粥。 朱棣:“……” 似乎因为伤口還是有些疼的,所以趴着的张軏不便拿粥勺子,于是便将碗搁在自己的榻上,嘴巴伸进去,似小猪拱槽一样吸食,那粥水同时還在冒着泡泡。 似乎他也听到了动静,错愕地抬头,见着了朱棣,于是方才欢快的样子便无影无踪了,变成了一种无所适从,想要昏厥,却又发现脑袋下的粥碗碍事,令他沒办法歪了脖子耷拉下去的苦恼。 于是,他吸了吸鼻子,鼻上似乎也沾了粥水,這一呼吸之间,居然直接吹出了一個泡泡来。 朱棣:“……” 张軏:“……” 亦失哈道:“陛下,陛下,他……他……似乎……” 朱棣這才想起了什么,眼神甚是复杂,转瞬之间,焦灼、惊喜却又愤怒的神色在眼底掠過,想要张口,却是词穷,等他终于反应過来,才呵斥道:“你兄长何在?” 张軏道:“兄长见我无恙,怕……怕陛下担心,去宫裡道喜了,怎么,兄长沒有撞见陛下?” “你娘呢?” 张軏一脸愁容:“昨夜還哭哭啼啼的在榻前守了一宿呢,清早见我起来无恙了,又转了脸色,說怎么生了我這么一個憨货,骂了一顿,便不踩我啦。” 朱棣又陷入了沉默,却大步流星地到了张軏面前,掀开了被褥,一看,這本是生了毒疮的伤口,居然有愈合的征兆。 他又伸手摸了摸张軏的脑袋,似乎也不见高烧了,這才真正长松了口气:“怎的一夜之间便好了?” 张軏此时才露出了得意的样子:“当然是因为我大哥的灵丹妙药了。” 此时,朱棣想到居然不再是张辅,而是另一個人:“是郭得甘?” “……”张軏沉默了片刻:“是他。” 朱棣一脸狐疑。 沒想到,那個叫郭得甘,竟真有灵药? 心中一颗大石落下,顿时觉得浑身轻松,此前他遇到郭得甘的时候,并沒有将那浑少年放在心上。 說难听一些,在朱棣心目之中,那少年不啻是蝼蚁一般。 只是现在,這個少年却不由得浮现在朱棣的脑海,不经意生出一個念头……倒是多亏了此子。 朱棣抬眼,看了一眼张軏,心裡又难受了,這几日一想到這個小子,朱棣便百爪挠心,說不出的难受和心疼。 可现在见他病好转了不少,這一副畏畏缩缩却又带着藏不住的憨样,于是朱棣的目光便变成了嫌恶。 第013章 君无戏言 只是朱棣深吸一口气,大病初愈,不,這病還沒彻底好呢,现在不是敲打他的时候。 于是眼睛一瞥,便见那后头的许御医缩着脑袋,欲言又止的样子。 朱棣突然勃然大怒,捋起袖子,突而箭步冲到了這许御医的面前,抬起手,便一拳捣過去。 朱棣這样的武人,当初可是万军之中提着刀片亲自砍出過一條條血路的,這一拳虎虎生威,啪嗒一下,直中许御医面门。 许御医啊呀一声,骤然脸上血泪横流,人已打飞出去,啪的一下,似翻壳乌龟一般的落地。 朱棣又如疾风一般冲上前,口裡骂道:“入你娘的驴球,你做個什么御医,杀千刀的庸医,差点害朕子弟的性命。” 說罢,拳打脚踢,拳拳到肉,脚脚碎骨。 许御医发出惨烈的嚎叫,先是声音洪亮,后来這声音便渐渐的微弱了。 “驴球的连個娃娃都不如,還吃朕的俸禄!” “饶命,饶命……” 亦失哈站在一旁,纹丝不动,好像已经习惯了。 榻上的张軏却是身如筛糠,兔死狐悲一般。 朱棣打累了,地上的许御医也沒了声响,朱棣起身,像沒事人一般捋捋袖子,口裡漫不经心地道:“朕都做天子了,還非要朕斯文扫地,亲自揍你不可,真是岂有此理,入你娘的。” 张軏:“……” 走到张軏的面前,朱棣拍拍张軏的胳膊。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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