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不能說的關鍵詞
人類全域，只有兩座“第一等級城市”。
——“神都”和“聖城”。
其中，神都是聯邦首府，位於人類疆域的最核心處，第一生活圈（伊甸園）
聖城則在人類最北端，位於聯邦的最後一個大行政區域，第二十八生活圈（潘多拉）
兩大第一等級城市，是人類聯邦的兩顆閃耀明珠。
與作爲政治與經濟中心的神都不同，聖城是整個人類世界最北邊的城市，很偏很遠，能擁有這般崇高的地位，只有一個原因。
——最初之石的墜落之處，就是聖城所在的位置。
這個改變了一切的“固化奇蹟”，是人類聯邦擁有的最貴重的寶物。
爲了可以更方便地研究最初之石，聯邦元年，科學院的本部就搬到聖城了。
因此，在聯邦的很多語境中，聖城可以代指科學院，二者這些年越發交融，不分彼此。
對於這兩個聖城使者的奇異着裝，蘇夢妍並沒有感到奇怪。
在“神都大學”唸書的時候，她碰到了很多科學院和學校的聯合培養生，對這幫科學狂徒已經有所瞭解。
爲了真理和科學，這些人並不在乎好不好看。
只要他們不是裸奔，蘇夢妍就能接受。
但是，就算是聖城來使、出身科學院、有聯邦背書，只要話語中有半點不對，蘇夢妍就敢一刀砍過去！
她出身人類四大頂尖學府之一的“神都大學”，是標準的學院派。
——對理論研究很感興趣，喜歡在戰鬥前制定策略、永遠都藏着不爲人知的底牌……以及，在學校期間，看了很多書。
對於【創世牌】這種東西，蘇夢妍是有一定了解的。
這些奇異的卡牌，擁有龐大的力量，它們是受最初之石影響的衍生物，極難捕獲，使用時會付出很大代價。
【創世牌·月食】，擁有將“人或物的時間倒回去”的能力！
然而，使用條件極爲苛刻。
上一次科學院使用【創世牌·月食】的時候，愣是造了一顆直徑三百七十公里的人造月球！
耗費之大，如同平地拔起十座藍海市，並且憑空往裏面遷移數以億計的人口！
正是因爲使用這張卡牌的條件如此苛刻，蘇夢妍才起了疑心，差點當場下手。
——陳金戈本身的戰力、武道天姿、積累的功勳……種種加起來，也遠遠比不上聖城動用創世牌耗費的恐怖人力和財力。
如果花費的數目不是這麼巨大，蘇夢妍可能就讓陳金戈過去了，權當這是科學院在收買人心。
可是“回報”和“支出”如此不對等……聖城和科學院，並不是做慈善的。
這裏面有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
蘇夢妍眼睛眯起，渾身的氣息越發危險。
這一男一女……是那個影子帝國派來的奸細？
“不言王大人！不言王大人！”男人見蘇夢妍都快要動手了，趕緊拿出一張蓋着特殊印記的灰紙遞過去：
“您看看，這是真理之書的拓印紙，除了科學院，世上再沒有人能造得出來……”
蘇夢妍接過去，稍微看了看，畢竟是學院派，知識豐富，馬上就判斷出這東西確確實實是從真理之書上拓出來的。
和創世牌一樣，真理之書也具有神異，其中的一種特性就是“只能手遞手給出去、且不是被強迫。”
“不言王，您看看，我確實是聖城的使者……”
“好，那麼告訴我，科學院這樣做的理由。”
因爲事關陳金戈，蘇夢妍也不吝嗇說話，這事必須要問清楚，否則以科學院那幫人的尿性，都有可能拿過去做人體實驗！
男人苦笑，他也是封王級存在，但這一身的武道修爲，大多得益於科學院祕密實驗室裏的成果，人比人得死，不可能是蘇夢妍這位鎮守使的對手。
他來時還有恃無恐，覺得這事十拿九穩，畢竟是科學院花費大量資源治療陳金戈，卻沒想到還橫生這種枝節。
理由……確實是有的。
但是，他不能說。
不僅不能說，甚至連暗示都不能有。
他和同事穿着這身奇葩的防護服，精神病似的，也是爲了不將科學院的理由泄露出去。
——身體分泌的氣味和液體，也蘊含着某種“信息素”。
男人張了張嘴，繞開一切關鍵詞彙，乾巴巴地說了個理由：
“因爲……陳金戈大人立了大功。”
“別說這種搪塞的話，都是明白人，這樣的功勳，不值得聖城和科學院做到這種地步。”
男人有些抓狂，他知道，自己一點暗示都不能有，甚至連“說話時語氣故意加重七次”這種都不行！
他頓了頓，決定換個思路：
“蘇夢妍大人，我有義務提醒您，事關九霄王的後半生，聖城已經做出不惜一切代價治療他的指示，有資格替他拒絕的，只有他的直系親屬，但是據我所知，陳金戈大人的父母已經在前年逝世……”
蘇夢妍眨巴下眼睛：
“他是我男人。”
……！
男人眼角抽搐了下，但還是硬着頭皮道：
“領證了麼？沒有的話……”
蘇夢妍眼中閃過笑意：
“沒有，但是兩年前，我和金戈一起去聖城，在那顆嵌在廣場上的最初之石碎片下面發過誓，此生來世，永結同心。”
在旁邊忙忙碌碌的醫護工作對視一眼，差點尖叫起來。
——這是什麼驚天大瓜啊！
男人呵呵了一句，有些無語。
在實體的最初之石碎片下面發誓，世俗上的意義已經超過了聯邦的法理。
可是就算這樣，我也要把九霄王帶回去啊……
從聖城來的男人嘆了口氣，正打算說些什麼時，躺在醫療艙裏的陳金戈突然呻吟一聲。
這個只剩下五分之一軀體的男人，在此刻幽幽轉醒：
“夢妍，不用說了……我跟他們去。”
他看向兩位裹得嚴嚴實實的聖城使者，輕聲道：
“二位支支吾吾，不能直接說出那些關鍵的字，想必是爲了……”
“咳咳！咳咳！九霄王大人，慎言！慎言啊！”
陳金戈在靈能藥液中似乎笑了一下，搖頭道：
“好，我大概明白了……我馬上要去科學院，確實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太多，在地底世界得到的那份情報，也確實值得科學院爲我使用【創世牌·月食】”
“夢妍，我不在的時候，看好家，等我回來。”
“走吧，二位……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去聖城的路，可是很遙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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