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辩法 作者:未知 我慌慌张张地往冯甜那边看,希望可以得到现场求助的机会。 可是老头后面追着的那帮人却不容我空。 老头這儿刚一沒气儿,那帮人就忽啦啦冲過来了。 两個西装黑墨镜冲在最前面,一過来就动手,一個握拳就打奔我的肚子,另一個扯我揪着老头衣领那只手,同时去扶老头。 我哪敢让他们碰老头啊,万一让他们发现老头咽气儿了,那我可真是跳到大明湖裡也洗不清了,立刻向旁边一闪,扯着老头往身前一挡,趁着两個西装黑墨镜投鼠忌器的当口,抬腿从老头身侧踢過去,连着两计撩阴脚,那两個西装黑墨镜立刻就捂着自家兄弟跪了。 后面的人還要往上来,我立刻大喊:“都别动手,我是在帮他!”說着话也不拎老头衣领了,直接从他腋下伸手過去抱住他,摆出一副经典的劫持人姿势,接着大喊:“你们要是乱抢,影响到我施法,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我這一喊,那一帮人立刻不敢上前了,全都停下,齐刷刷地看着那短裙美女。 短裙美女脸色冷得好像挂了一层霜,目光中满是恼怒,语气也是满含杀机,“你想干什么?先放开我父亲!” 放开?我哪敢放啊,一放他就直接摔地上了,你见過不喘气的人還能站得住嗎? 我下意识往冯甜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她一副气定神闲地样子,大概也是沒有看出我把老头给弄咽气儿了,可现在這情况也沒办法向她求助,只好继续說话,能拖一时是一时,“小姐,你别误会,我也是在這裡陪床的病人家属,就是看到老先生现在的状况不太好,所以想帮忙,绝沒有其他的意思!” 一個医生恼火地說:“你能帮上什么忙?這裡是医院,冶疗有我們医生呢,你捣什么乱?快把俞老先生放开,他现在是跑动活气,不是犯病!” 赶情這位医生也觉得老头這么跑来跑去比较像精神病啊! “他不是生病了!”我沒理医生,只看着短裙美女,摆出自认为最真诚的表情,“小姐,你应该很清楚你父亲是怎么回事儿,而且我沒有料错的话,之前应该已经有人对症做過处置了,对不对?” 這时候就只能指望冯甜的判断靠谱了。 听我這么一說,那短裙美女便露出一丝犹豫地神情:“你能看出来我父亲的病是怎么回事儿?” 她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她不想让外人知道老头是中邪而不是生病。 想想也是,這裡是医院,讲究科学的地方,在這裡讲中邪,那不等于是砸场子嗎? 我含糊地說:“要不是看出来,我也不会出手!” “我們之前是請鲁先生给做的治疗。”短裙美女的神情马就恢复了镇定,說,“鲁先生交待過,我父亲這段時間需要持续跑动来活气,中途不能打断!” 我又下意识往冯甜那裡看,指望她能注意到老头的状态不妥,可是這货居然還是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 這对父女简直就是一对坑货啊! “那样做不对!”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顶上。 沒想到我這话才說出口,忽听背后有人不悦地道:“這样做不对?你說为什么不对?” 我扭头一瞧,只见一個穿着白色唐装的中年人正大步走出电梯,满脸不爽。 短裙美女立刻叫道:“鲁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白色唐装中年人淡淡道:“俞小姐,我要是不回来,老先生只怕就要被人害死了!刚刚我突地心血来潮,掐指一算,推出有人将对老先生不利,所以才赶回来,果然让我算着了!” 短裙美女一听,脸色都变了,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善。 我连忙道:“我沒有对老先生做什么,我就是想帮他,绝对沒有恶意!” “沒有恶意!”白色唐装中年人冷笑道,“你若是懂法术就应该懂规矩,既然知道有人已经先行替老先生行法,就该知道不可随意插以免影响前法效果!你這么乱插手,破坏了我之前的法术,使法术效果受到严重影响,就算我再施法抢救,也必然要影响到老先生的身体,从此以后老先生十有八九会气虚体弱多病!” 我靠,這家伙明显是倒打一耙啊 按冯甜的說法,明明是因为他的這個方法不对头,才会导致老头身体出問題,他倒好,现在全都扣我脑袋上了。 就算老头现在恢复喘气儿了,我也落不下什么好啊! 這货太阴险了吧! 可是我对法术一窍不通,也沒法反驳啊! 正着急的工夫,忽听一個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趟邪之术虽然是驱邪正道,但若是用之不当,更能伤人于无形!如果我沒记错的话,趟邪只能用于体健年轻对象,若是中邪者气体两虚年纪较大,就不能用趟邪,只能采取引邪之法!這驱邪术的基本常识,這位鲁先生,你是不知道這個常识呢?還是明知道這個常识却故意施为呢?” 這声音对我来說简直跟天籁沒什么两样了! 关键时刻冯小妞终于出面救命了! 冯甜站在病房门口沒动,看着白衣唐装中年人,脸上满是不屑,又补一句,“還是鲁先生认为天底下只有你一個人懂法术,随便說什么都不会有人拆穿呢?” 鲁先生脸色就是一变,上下打量了冯甜两眼,突地抬起左手,立手成掌,屈中指搭在拇指上,对着冯甜道:“清静鲁先赢,敢請教!” 冯甜背着手,小脸紧紧绷着,“我沒门派,你要是想過来找回场子的话,我奉陪就是了!” 我心裡就有些犯嘀咕,沒弄错的话,冯楚帆明明是什么阴阳道的,冯甜怎么說她自己沒门派呢? 鲁先赢眉头微皱,竖着的手掌指头变幻,大拇指抵在四指末端,食指、无名绕到中指后侧,小指勾住大拇指,对着冯甜遥遥一指,咄地喝了一声。 冯甜斜斜踏向右前方踏出一步,掏出一张黄纸符来,在眼前轻轻一抖,纸符无风自燃。 以我从漫画电影裡看到的常识,纸符烧起来一般就得立刻扔出去,可是冯甜却用两根指头捏着燃烧的纸符,举在两眼之间,丝文不动,连纸符上的火焰燎到她的手指似乎都沒有任何感觉,只是似笑非笑看着鲁先赢。 鲁先赢犹豫了一下,眼珠错动,看了看,似乎又看了看短裙美女,缓缓收回左手,淡淡道:“俞小姐,既然你已经另請高明,那我就不在這裡惹人生厌了。”說完一拂袖子,转身就走。 “鲁先生,請待一下。”短裙美女大急,紧跑几步就去追。可是鲁先赢走得极快,几步就走到电梯门前。 說来也巧,他刚走到电梯门口,电梯门便在同时打开,他毫不停留地走进电梯。 短裙美女追到电梯前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她不由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掏出电话播了個号,低声吩咐几句,這才转回来,冷冷地看着我,“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她干嘛瞪我,赶走姓鲁的那個是冯甜好不好?我在這儿一直保持沉默呢,這枪躺得未免太冤了。 可是人家问我,我也不能不回答,還想从她這儿挣钱呢。 我只好說:“庸医误人性命……” 旁边站着的几個医生脸色就都不太好看,本来当着他们的面說什么法术中邪這些不科学的事情就够打脸了,我又提什么庸医误人性命,简直就是扯人脸皮了。 我赶紧接着往下說:“同样道理,庸法师施法不当也会误人性命,我是看不惯他治坏了老先生才出手帮忙的,完全是学雷锋做好事儿,沒什么目的!” “鲁先生是我們明城最顶尖的法师!”短裙美女依旧语气冰冷,“你们两個有什么本事說他是庸法师?” 冯甜又开口了,“就凭我們能治好你爸爸!他說我們打断了他的法术,使得你爸爸就算成功驱邪,也会气虚体弱多病,我們却可以保证不给你父亲留下任何后患,完全治好!” 我赶紧给冯甜使眼色。 還治好呢,到现在老头還沒喘气儿呢,我摸着身上似乎都有些凉了,也不知道死透沒有。 不過倒也是,直接治死了,自然就沒有气虚体弱的問題,也不会得病了。 谁见過死人得病啊! 短裙美女一挥手,那帮子西装黑墨镜就把我們两個分别围上了。 “要是你们能治好我父亲,报酬我不会少你们二位,可要是治不好的话,后果你自负!我們俞家在省裡也是有头有脸的,别以为我們那么好骗!” 冯甜沒理短裙美女,对我說:“师弟,拿针在他喉结处刺個小眼,刺破皮就行,然后捏一下他的后颈,用最大力气!” 我心裡是一万個沒底,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当下向护士要了個针头,在老头喉结上轻轻一刺,破皮见血后,立刻在老头的后颈上重重捏了一把。 就听噗嗤一声,好像汽球露汽一般,一道墨黑墨黑的血红从喉头那個小针眼裡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