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鬼趴窗 作者:未知 第三十五章鬼趴窗 天空在碎裂,大地在塌陷。 巨手在接触命火的瞬间被点燃,松开冯甜,疯狂甩动着,烈焰如同暴雨般飞溅,将整個世界的碎片逐次点燃。 更可怕的是,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在随着世界在崩碎。 冯甜尖叫着从空中坠落。 我奋力伸出手,一把抓住她,将她紧紧搂在怀裡。 世界崩解,黑暗瞬间充斥视野。 “你们不可能永远阻挡吾的到来!” 黑暗中的怨毒声音渐次远处。 什么东西在踢我,尖叫在耳边响起。 我猛得睁开眼睛,看到冯甜惊恐异常的脸,她正在我怀裡猛烈的挣扎着,全身都被汗水湿透。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我微微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冯甜,低声问:“别怕,有我在呢!” “我做噩梦了。”冯甜全身都在发抖,疲倦的声音显得异常脆弱,“有只怪手要把我抓走!” 我不禁一怔,整個身体都僵住了。 冯甜還在喃喃地說:“還有好多妖魔鬼怪围着我跳舞,我好害怕,幸好看到你也在,就向你求救,你好厉害啊,一下就把那只手给点着了!” 她這梦的內容怎么跟我刚刚做得差不多? 总不会是巧合吧! 我以前从来沒做過這么诡异离奇的噩梦,就算偶有噩梦,醒来的时候也忘记得差不多了,从来沒有记得這么清楚過。 這是怎么回事儿? 我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低声在冯甜耳边說:“沒事儿了,只是一场噩梦,醒過来就好了。” 冯甜缩在我怀裡,低低啜泣,“我记得小时候总做些乱七八糟的噩梦,爸爸给我养了六爻鸡,我才不做噩梦,后来鸡死了,他就每天在我睡前给我施法定魂。爸爸死了……” 她的低低啜泣很快就变成了呜咽,泪水沾满了我的衣襟。 我不自禁地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师姐,有我呢,放心吧,我以后都会照顾好你的。” “你怎么照顾我啊,你现在连個最简单的法术都不会施展呢。”冯甜虽然在哭却也不忘打击我。 我說:“你可以教我啊,再說了我還有南明离火命火嘛,诸邪不侵,以后睡觉你就来找我,就算做噩梦,也可以找我求救!” 冯甜啐道:“睡觉就找你?那不是便宜你個死色狼了?哎,你手老实点,别往我身上乱摸啊,当心我翻脸!” 我立刻高举双手自证清白,“我沒摸你啊!” “那是谁在摸我!” 冯甜這個問題让我和她都是一楞。 我探头一瞧,不禁吓了一跳。 一個披头散发穿着件脏兮兮白衣服的家伙正趴在地上,努力往我們床上爬着,已经伸上来的一只手正按在冯甜的腿上,仰起来的苍白面孔上满是古怪丑陋的笑容,還有绿色的粘稠液体顺着嘴角不停往下流着。 “有鬼!”我不禁脱口叫了出来。 冯甜反应那叫一個快啊,噌一下就从我身后翻過去,躲到我背后才反应過来,“嗨,我怕什么啊,有你的命火庇护,它的阴气侵不到我!” “先說怎么解决吧!”我沒好气儿地說,“师姐你动手吧!” 冯甜从我胳膊底下探出头来瞧了一眼,“只是個有些怨气的游魂,沒什么本事,归你解决吧,刚不是教了你驱鬼六术嗎?正好拿它实践一下!” 驱鬼六术简单不假,但都需要相应的道具,我挠头想了想,都沒从床上起来,伸手从搭在床头的衣服兜裡掏出一把硬币来,都是平时买东西找给我的,一毛居多,也有些黄澄澄的五毛,捏了一枚就往那鬼身上扔。 驱鬼六术之掷钱术! 遇到鬼不用怕,拿钱砸它! 最好的選擇就是硬币,因为纸币一方面不好扔,另一方面面值较大的扔出去也比较心痛! 掷钱术的原理就是钱经众人手,本身沾了千百人的阳气,光是每人過手的那一点残留阳气,加起来就足够普通的弱鬼喝一壶了。 当然了,這掷钱术可不是随便扔就行了,边扔得边念咒,激发钱上的阳气来产生杀伤效果。 咒曰:“今請白水真人杀鬼辟邪永保太平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其实掷钱术最初的时候掷的钱是道家特制的施法花钱,形圆孔方,咒语是刻在钱上的,平时需要以各种药材温养,每日奉经以养神效,這种养出来的钱称为神钱,不仅能打鬼驱邪,弱点的妖魔都经不過這神钱一击。 不過神钱需要长時間养炼,急不救缓,用硬币只是求急折中的办法,对付一般的鬼還行,要是稍强一些的,用临时抓来的硬币就不成了。 冯甜看得很准,這爬床的鬼虽然长得丑陋吓人,但实际上比较弱鸡,我念动掷钱咒,一毛钱扔出去,正砸在那鬼的额头上,登时就把额头给砸了個窟窿出来! 那鬼嗷的尖叫一声,也不敢往床上爬了,转身就想逃。 我哪会容它逃掉,一见有效果,立刻跳起来,继续念诵咒语,把手裡的硬币一松,全都撒在那鬼身上。 那鬼的身体登时被硬币砸得四分五裂,掉到地上渐渐消失不见。 鬼头是最后消失的,嗷嗷地鬼叫了半天,刺得我耳朵生痛,心脏跳得节奏都不对了。 鬼声属阴,与人的阳气犯冲,所以人听到鬼的声音都会感到不舒服。 “哈哈,有效果!”看到鬼头消失,我得意得叉腰大笑,“怎么样,我厉害吧,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不就是鬼嗎?别說這一個了,就算再多来两個也沒問題啊!” 冯甜坐在床上捅了捅我的后腰,“表理不错,勇气可嘉,既然信心這么足,那剩下的也归你了!” “什么剩下的?”我一时沒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冯甜說:“往窗外看吧!” 我扭头往窗外一瞧,当时吓得腿一软,差点沒从床上掉下去。 窗户上趴满了一张张苍白扭曲的脸,粗一数,少說也有六七個,快把卧室那扇窗给占满了。 一個個都瞪着死白沒有一点黑眼仁的鬼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還有伸出腥红的舌头往玻璃上舔,舔得滋滋直响,口水涂得到处都是。 尼玛,用不用這么夸张啊! 如今這鬼都实兴组团了嗎? 我活了二十多年都沒碰上過鬼,可自打遇上冯家两父女,這鬼简直要撞得快翻天了。 哪来這么多鬼啊! 平时一個鬼都看不到,這一晚上居然成团成队的看,還有专门趴窗偷窥的,要說這裡头沒有問題,那才真是鬼都不相信! 想到此处,我蓦得心中一凛,难道那個在街上伏击我們的家伙或是那家伙所属的势力又来报复了! 我不由大惊,很是担心另四眼儿和大傻,又从兜裡抓了把硬币就往床下跳。 冯甜一把揪住我說:“别担心,它们不是受派遣来害我們的,大傻和四眼儿不会有事,你往地上看!” 往地上看,难道地上還有别的鬼? 我赶紧又往地上看,這一看不由又吓了一跳。 我這心脏啊,這几天的负担着实太大了些,被吓了一跳又一跳,不知道不会因此抗议罢工啊。 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爬着无数蟑螂,简直好像铺了层褐色的地毯般,蠕蠕而动,說不出的恶心! 我回头问冯甜:“這什么情况?” 冯甜沉默片刻道:“它们都是因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