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哲学、诗歌与爱情(1) 作者:赵青杉 类别: 作者:书名: 這個时候已经深陷流言蜚语中的程晓羽,却一点都沒有和美女传绯闻的自豪。当他起身朝教室门口走去,就有起哄的声音响起,就算是脸皮够厚的程晓羽也不免有些尴尬。但也沒有办法,只能迎着无数八卦的目光,硬着头皮朝前走。王鸥這個时候都不敢和程晓羽走一起,只能远远的坠在后面。 還沒到楼梯口,顾漫婷就喊住了程晓羽,說语文老师蒋文华在办公室找他。程晓羽這才觉得当文抄公也是一件有点麻烦的事情。 程晓羽进办公室的时候,蒋文华正在和四五個老师有說有笑,貌似是语文教研组的。程晓羽沒料到阵仗如此之大,看来一番拷问是难免的了,硬着头皮走過去喊了声“蒋老师,找我有事嗎?”无错不跳字。 蒋文华還沒有出声,他身边一個留着当下时髦的中长发,带着金丝眼镜的瘦高個中年男子就开口了“這就是程晓羽?”并偏头问了蒋文华。 蒋文华微笑着道“這就是,程晓羽你過来,這位是《澎湃》杂志的胡清歌主编,今天专门来见你的。” 程晓羽微微鞠了個躬道“蒋老师好,各位老师好,胡主编您好。 胡主编虽有些遗憾程晓羽形象欠缺了点,但实在太爱程晓羽的才华,立即快步走過来,握住了程晓羽的手道“你的诗写的真好,振聋发聩令人深省啊!诗文到我們這一代已经逐渐式微,华夏已经多久沒有出一個让人眼前一亮的诗人了。“ 程晓羽却是有点脸红道“您過奖了,我只是看见(除诗歌外)有感而发而已。我只是個诗歌爱好者,還称不上诗人。” “写出這样的诗文,還称不上诗人,那怎么样才叫诗人?下半身诗人叫诗人?撒娇派诗人叫诗人?华夏诗歌现在就是走进了一個怪圈,要不就是新奇诡谲的令人目瞪口呆,要不是就是堆砌华丽的辞藻无病**,全都丢弃了诗歌的精神,你這首《以梦为马》写的实在太好了!”胡清歌感慨的說到,他也沒想到一個高中生能写出這样大气磅礴、沈博绝丽的诗文。 程晓羽也只能苦笑着說“那您今天专门過来,不是仅仅只为了夸奖我的吧?无错不少字” 胡清歌拍拍程晓羽的肩膀道“請务必允许我,将你的几篇诗文发在最新一期的《澎湃》上面。包括你写给你小女友的那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說完哈哈笑了几声。 程晓羽却有点尴尬道“胡主编您误会了,我和纪芸芸只是普通校友” 尚未說完就被胡清歌笑着打断“你别怕,你们蒋老师,是我老同学,他现在老婆就是我們高中同学。他比你谈恋爱谈的還早,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怪就怪你选错了老师。” 蒋文华也笑了說“老胡,有你這样为人师表的嗎!這可是我的学生,你在乱說,我可叫我学生将诗文投别的杂志了啊!” 胡清歌笑着指了几下蒋文华道“你要有這個胆子,我就去跟丽萍打小报告,谁在我家偷酒喝?偷烟抽的?” 周围几個老师笑成一片,程晓羽也只能陪着笑。 蒋文华摇摇头道“认识你這样的损友,也是八辈子烧高香求来的!”說完又笑着对程晓羽道“《澎湃》也是国内最好的诗歌杂志之一了,你老师我投了几次,都被這個胡主编给刷了。這次主动過来见你,非常难的。他也是上海作协的副主席。程晓羽,他看好你可是不容易的啊!” 眼见這事情已经容不得拒绝,程晓羽只能說“全凭蒋老师做主。” 蒋文华又为程晓羽介绍了周围的一些老师,特别是跟他改卷子的李君澜老师,力排众议坚持给程晓羽满分。 李君澜年轻时候也有過诗歌梦,投了无数的稿件给各大诗社,许多杂志,只可惜大部分都石沉大海,寥寥一些登载的诗文,也只是反响平平。但他却是一個正统的文学爱好者,十分反感当下哗众取宠的流行诗歌。看到程晓羽的作文,真是惊为天人,句句都戳中了李君澜的心坎,激动之处就差泪流满面了,要不也不会写下程晓羽是這個时代图腾级的诗人這样的话语。 李君澜批阅完之后,按下激动的心情立即拿了给其他阅卷老师欣赏。也不是沒有人怀疑過是否是抄袭的,可是翻遍了網络和杂志都沒有這篇诗文的痕迹,才放下疑心。 等到阅卷完毕,数学吴老师又送来了程晓羽的零分数学试卷到语文老师這边,更是引起一阵欢笑,在一对名字,果然都是程晓羽,老师们心下释然,道复旦附中终于出了個怪才。 蒋文华于是特意将之编成短信发给了自己老同学胡清歌,這就有了胡清歌专门上门来求诗。 胡清歌问程晓羽是否還有其他的作品。 程晓羽赶紧摆手道“也就這么几首能看得,全都写出来了!” 胡清歌有些遗憾道“那以后有作品了,一定不要藏着掖着,先发给我看看。”胡清歌又留了程晓羽的联络方式,道“稿酬事宜会有责任編輯跟你联系。等你诗文攒够了,我争取帮你出本诗集。” 程晓羽只能汗颜。又闲聊几句,蒋文华便笑着要程晓羽先回去。 程晓羽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這個时候学校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王鸥,夏纱沫還有陈浩然都已经在灯火森林等着他了。 程晓羽换了鞋,朝公告栏走去,打算将那首《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撕下来,却看到了令他意外的身影,苏虞兮。 因为才上午十点不到,偌大的校园被寂静的薄雾拢住,轻纱一般的空气四处蔓延,庄严的教学楼无声的矗立在這個仿佛只剩下两個人的世界。 程晓羽觉得耳边有弦歌响起,看着扎着马尾,穿着校服的苏虞兮,在寒冷的风中犹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那画面美的让人有些窒息。 程晓羽悄悄吸了口气,按下莫名有些紧张的心,朝公告栏走去。他以为苏虞兮听到他的脚步会回头,苏虞兮却依旧认真在看试卷上的那些飘渺的文字。 程晓羽伸手要撕下那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却意外的被一只白皙的手拉住。 程晓羽转头看见面容平静的苏虞兮,不是征询的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等我看完。”這样蛮横的语气却令人一丝反感都难升起。 程晓羽只能站到一边,静静的等待苏虞兮浏览。 這片刻的等待仿佛时光画面定格成泛黄的相片,程晓羽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苏虞兮转過头清澈眸子看着程晓羽轻启朱唇问道“Wasistliebe”(德语,什么是爱情?) 回答這样的問題,对文青程晓羽来說实在沒有什么难度,稍一思虑,字正腔圆的伦敦口音轻轻的在苏虞兮耳边呢喃,程晓羽醇厚的声线带着美妙的韵律,柔软的飘荡在這稀薄的雾气中。(叶芝《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這本书来,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你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多少人爱過你昙花一现的身影, Andlovedyourbeautywithlovefal色ortrue, 爱過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情, 惟独一人曾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在炉罩边低眉弯腰, 忧戚沉思,喃喃而语,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 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庞。 苏虞兮沉默了片刻,却皱起了眉头,鄙夷的望着程晓羽“你的才华都是用来编這些花言巧语哄女孩子开心的嗎?”无错不跳字。 “明明恋爱都沒有谈過,却伪装的比谁都懂爱情。你的心神都深陷在那些腐朽糜烂的情诗裡,不得脱身了?” “你還真是肤浅的可笑。” 苏虞兮冰冷的语气像是散发着寒气的湍急冰河上漂浮的冰块,每一块都裹挟着伤人的温度朝程晓羽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