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審訊
此時的江闊海已經顧不上兒子江輝了，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案。
連夜審訊，做筆錄，擺物證，軟硬兼施。
江闊海希望迅速突破楚陽的心理防線，以求畢其功於一役。
整個過程中，江闊海都在審訊室外盯着，絲毫不敢馬虎。
在審訊室外觀察的不僅有江闊海，還有林燕秋。
這個被江闊海視爲準兒媳的人，也選擇留了下來，這讓江闊海很欣慰也很意外。
“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如果能娶到林燕秋，那也是他的福分了罷？”江闊海望了一眼林燕秋，心中想道。
沉默了一下，江闊海微笑着說：“燕秋哇，累了就去歇息嘛，這裏有江輝呢，這孩子也是越來越能幹了，出不了什麼差錯的。”
林燕秋皺了皺眉，敷衍說道：“謝謝江局，我還不累。”
“呵呵，一心撲在工作上，有前途啊！”江闊海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將心思用在了審案上。
在江闊海看來，這樁案子人證物證俱全，殺人現場既有楚陽的腳印，也有楚陽滴落的血跡（右臂負傷後，楚陽去殺人現場查看時遺留）。江闊海自信，僅憑這些證據，就足以將此案做成一樁鐵案了。
當然，殺死矮地龍的兇器還沒有找到，不過江闊海並不着急。
既然抓到了南霸天，殺人兇器早晚都會找到的。
他的心中非常清醒，即便是除去張發奎給的好處不計，單是破獲此案的功勞，就足以將自己扶上分局局長的寶座了。
而此時的夏明翰，卻早已失去了對此案的過問權。
雖然，南城分局的日常工作依然由他來主持，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即將退休的老局長，在這場明爭暗鬥中已經徹底輸了。
審訊室中，楚陽雙手拷在椅背上，一副小學生上課時候的坐姿。而楚陽的對面，坐着面有慍怒的江輝和一個執筆的女書記員。
江輝很生氣，內心很狂躁。
平白無故捱了一頓暴揍不說，還被扣在學校的門衛室裏好幾個小時。
這都是拜楚陽所賜啊！
更讓他生氣的是，自己的老爹竟然不管自己的死活了，這要不是夏明翰出面調解，恐怕今天就回不來了！
江輝恨得牙癢癢，既不能和自己的老爹生氣，也拿楚月那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沒辦法。這所有的怒氣，便都發泄到了楚陽的身上。
短暫的沉默後，江輝敲了敲桌子，板着臉，說道：“喂，老實交待吧，頑抗是沒有用的，你要認清楚時事！”
“讓我交待什麼呀？”楚陽打了個哈欠，幾天沒休息好，楚陽是真的困了。
“明知故問是不是？……嘶！”江輝稍一大聲，臉上的紅腫便一陣疼痛，他不由得‘嘶’了一聲，連忙用手撫住蒼腫的臉頰。
楚陽覺得挺可笑的，便揶揄的問道：“這是萬聖節快到了嗎？”
“什麼？”江輝瞪着眼，莫名其妙的看着楚陽，嘲笑道：“瘋了吧你，這才幾月份啊呀？”
“擦，可不是，這才幾月份呀？”楚陽咧嘴一笑，望了一眼江輝身旁的女警，調侃道：“你說這還沒到鬼節呢，你把自己搞成一副鬼樣子幹什麼呢？多虧有這位美女姐姐陪着，不然可特麼要把我給嚇死了！”
“臥槽！老子這是公傷！”江輝憤怒說道。
“咳，咳！”負責記錄的女警強忍着笑，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流氓！”審訊室外，林燕秋低聲罵了一句。
她搞不懂，如今都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楚陽的嘴怎麼還如此貧呢？
“嗯？”江闊海聽到林燕秋嘀咕，疑惑的扭頭看過來。
“咳！”林燕秋連忙咳嗽一聲，來掩飾心中的不悅。
審訊室裏，江輝差一點就暴走了，心想這個小子簡直就是欠抽啊，這麼貧嘴的人，在電視劇裏肯定活不過兩集！
他壓了壓心中的怒火，冷着臉，說道：“警告你呀，少廢話，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當然知道，南城分局嘛！”
“知道就好，老實交代吧，姓名，性別，年齡，家庭住址，還有殺人動機……”
楚陽一瞪眼，‘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
“小子，你不要不老實！”江輝猛地拍了下桌子，怒道：“不是你殺的，難道是他自己砍的自己嗎？”
楚陽翻了翻眼皮，不鹹不淡的回答：“說不定……，他是個自虐狂呢？”
“呵，狡辯是吧？在五愛路上，你是不是說過要弄死矮地龍？”
“說過啊，不過……，那又能代表什麼呢？”
楚陽好奇的一歪頭，笑問道：“打個比方啊，比如我罵你一句‘擦你娘’，你是不是以爲，我真的就要擦你娘呢？你不會因爲我罵你一句擦你娘……，就告我強女幹未遂吧？”
“臥槽，你特麼敢罵我？”江輝猛地站了起來，臉上蒼腫的肉都在顫抖，他怒指着楚陽，久久難以壓下怒氣，險些就要動手打人了。
“咳，咳……”負責記錄的女警連忙咳嗽了兩聲，提醒江輝注意，“可不能動粗啊，審訊室裏還有監控呢！”
“這個混蛋，簡直是在找死啊！”江輝怒罵了一聲，又無奈地坐了下來。
這審訊纔剛一開始，江輝就被楚陽氣得七竅生煙。
而審訊室外，江闊海的臉色也非常的難看。
他沒料到，這個南霸天如此難對付，三言兩語的，就能把人氣得肝火大動，這還怎麼審？
女警見江輝氣得不行，也只好自己來問了。
她擡起頭，盯着楚陽看了好半天，這才說道：“你能配合一下嘛？這樣耗下去，你和我們都不用休息了，你也累，我們也累，何苦呢？”
“美女姐姐說的有道理呀！”楚陽呲牙一笑，對江輝說道：“學學，看看人家的業務能力，你爹要不是江闊海，你連口熱乎屎都喫不上！”
“尼瑪！”江輝憤然站起，直奔楚陽而來。
這好歹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真被撩動了肝火，江輝真幹得出來打人的事。
“咳！”門外，突然傳來極大聲的咳嗽聲。
江輝的表現令江闊海失望透頂。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和南霸天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這根本沒辦法審！
江輝被老爹一嚇唬，只好氣呼呼的坐了回去，這個官二代差不多快被楚陽給氣瘋了。
女警卻笑了笑，饒有興趣的看着楚陽，說道：“那麼下面……，我來問？”
楚陽點頭表示同意。
“姓名？”
“楚陽。”楚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嗯，態度還不錯嘛！”
女警心想，這不是挺配合的嗎？看來還是江輝的審訊方式有問題呀！
她美滋滋的笑了笑，心中很是得意，繼續問道：“性別？”
楚陽突然翻了個白眼兒，把嘴一咧，“女！”
“噗……”江輝剛喝到嘴裏的一口水都差點噴了出來。
女警放下筆，也有點泄氣了，說道：“你明明是男的，幹嘛說是女的？你這樣可不行啊，你得配合呀！”
楚陽無辜的說道：“姐姐，你知道我是男的你還問？就這種智商，讓我怎麼配合你？”
審訊室外，江闊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轉頭望了一眼身旁的林燕秋，江闊海無奈的說道：“算了罷，還是你去審吧！”
“我去審？”林燕秋的心中一緊。
不知道爲什麼，在這種處境下和楚陽見面，林燕秋的心中竟有幾分慌亂。
江闊海察言觀色，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烈了。
頓了頓，他頗有深意的說道：“資料上說，這小子當了5年的兵，像這種人嘴都硬得很，實在迫不得已……”江闊海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擡頭看了看頭頂上的監控，便緩緩走開了。
林燕秋的心中也是一驚，“江局這是什麼意思啊，是讓我刑訊逼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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