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少年黃天(書友客串)
正街上的店鋪早已經關門了,只有那家超市的房門還虛掩着,性格潑辣的女人百無聊賴的坐在收銀臺前看電視,他的老公卻剛剛從鎮衛生院裏趕回來。
男人挑開門簾進來,便愁眉苦臉的罵了一句:“他媽的呀,傷的好重啊,哪個野崽下這麼黑的手,想打死人嗎?”
那女人沒接話茬,伸脖子向門外望了望,便開口問道:“黃天呢,沒跟你一起回來麼?”
“回啥嘛?”男人不耐煩的一擺手,“他和小彭都留在醫院了,黃波傷的那麼重,總得有個人照顧呀。”
女人臉色一板,埋怨道:“兒子剛從武校回來,到家裏屁股還沒坐熱呢,晚上你在醫院陪着不行?”
“就說你傻!”那男人虎起臉來,說道:“黃天是個啥脾氣你不曉得撒?找個事情給他做還能安分些,真閒起來,早晚是要惹是生非的。”男人頓了頓,繼續說道:“再說了,黃波好歹是俺侄子撒,當叔叔的咋伺候他?還不如讓黃天在醫院呆着呢!”
那女人心中氣憤憤的,卻罕見的沒有頂嘴。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骨肉是個什麼脾氣秉性,當媽的自然比誰都清楚。
她都有些後悔,當初咋就給孩子起個名字叫黃天呢,這可倒好,還真有點兒無法無天的意思了!
黃天今年剛滿十八歲,年紀大概和白海濤相仿。可是,這黃天小小的年紀,竟然已經打遍整個公王鎮了!
一閒着沒事兒,黃天就找着茬兒的和街上的地痞流氓們約架鬥毆,可偏偏那些地痞還都打不過他!
久而久之,這黃天儼然變成公王鎮上一個無人敢惹的活祖宗了!
父母怕他闖禍,卻又管不住這倒黴孩子,想着法兒的要讓黃天學一門養家餬口手藝,可偏偏黃天對什麼都沒興趣,就是喜歡練武!
當父母的也實在是沒辦法了,乾脆一狠心,就把黃天送到臨海城裏的武校去了。
一轉眼兒,這都半年多沒見到兒子了,當媽的難免心裏難受,這纔會整天心中惦念着生悶氣。
早上的時候,楚陽就是因爲這個,才和這女人吵起來的。
女人愁眉苦臉的嘆氣說道:“唉,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呀,這黃天怕是個土匪惡霸投錯了胎的罷,咋就不能讓人省點兒心?”
女人嘴裏唸叨着,卻想不到,遠在公王鎮衛生院裏的黃天,竟然猛地打了個噴嚏。
“啊秋……”黃天(書友友情客串)揉了揉鼻子,嘴裏唧唧歪歪的說:“這是誰呀,肯定在背地說俺壞話呢,擦!”
身側,名叫黃波的協警躺在病牀上,疼得直冒冷汗,強忍着胸口的劇痛說道:“弟呀,去拿個尿壺來,哥實在憋不住了!”
黃天臉一垮,想了想心中也氣憤,彎腰將病牀下的尿壺遞給了黃波,才說道:“堂哥啊,誰敢把你傷成這樣,等俺找到他的,非要給你報仇雪恨不可!”
黃波嚇得手一抖,險些尿在手上,連忙擺手說道:“你可歇着罷,千萬別去惹禍了呀,那人功夫蠻狠的!”黃波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斷掉了胸骨的胸口,說道:“你沒瞧見嗎,就這一腳哇,嘖嘖,這還是有個刑警攔着呢,不然可就踹我頭上了!”
“就一腳?”黃天明顯是不大信的,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一撇嘴,說道:“啥人功夫那麼厲害?俺們武校的武師,也沒這種本事的嘛。”
黃波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你是沒看到啊,唉,這世上高人可多着呢,要不咋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呼嚕,呼嚕……”兩個人正說着話,旁邊病牀上躺着的一個胖胖的少年,竟然呼嚕嚕的打起了震天響的鼾聲。
黃天一瞪眼,對那少年踹了一腳,罵道:“不是說躺下歇一會兒的嗎,咋還睡着了呢?”
“我擦,是誰踹老子啊,開飯啦?”那少年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眨了眨眼睛,明顯還沒睡醒了。
黃天瞪着眼說:“俺踹的你,咋地,有意見啊?”
“嗨,我能有啥意見?”小胖子呲牙一笑,竟然又合衣躺下了,說道:“別鬧哇,太特麼困了,再讓我睡一會兒,呼嚕,呼嚕……”話還沒說完呢,竟然又睡着了!
黃天真有些哭笑不得了,無可奈何的翻了個白眼兒。
黃波躺在牀上,悄悄的翹起了大拇哥,對黃天說道:“堂弟呀,你這個武校的同學真牛逼,躺下就睡坐起來就喫,難怪心寬體胖的。”
“嘿嘿……”黃天也不知道怎麼說纔好了。
這個姓彭的小胖子,是黃天在武校裏最好的兄弟了。眼見着放暑假了,總聽黃天吹牛說公王鎮山清水秀的還有古墓,這纔想着跑過來玩幾天的。
可沒想到,今天晚上剛到,就碰上黃天的堂哥被人給揍了。
病房中鼾聲如雷,病房外,嘈雜的腳步聲卻也響了起來。
“快快快,輕着點兒擡嘛,對,對,慢點兒,慢點兒哇!”這是公王鎮派出所長王友德的聲音。
此時的他,真的有些誠惶誠恐了。
自從得知了林燕秋的深厚背景,王友德嚇得腿都軟了,這還敢爲難人家嗎?人家背後的靠山可是陳市長!
這下可好,王友德急忙忙的,就把滿身是傷的黑皮也送到醫院來了。
王友德跑前跑後的忙碌着,此時再不表現一下,恐怕前程就要徹底毀了。
跟隨黑皮一起來醫院的,卻不是楚陽他們,而是白海軍和周洋這一羣人。
這十幾個人,在李家窯瞎轉悠了大半夜也沒找到楚陽和黑皮。後來,等他們接到了黑皮的電話,這才知道是被公王鎮的派出所給抓了。
白海軍和周洋不敢耽擱,又頂着夜幕殺奔公王鎮,這才接到了傷痕累累的黑皮趕來衛生院。
剩下楚陽和林燕秋還有楚月三個人,也已經被王友德妥善安置好了,只等明天縣裏來人再做定奪。
且說黑皮渾身上下被塗滿了治療外傷的藥,這才被送進了病房做留院觀察。
一箇中年女護士,帶着風風火火的一羣人,打開了病房的門,向裏邊一指,說道:“就住這間吧,這間安靜些。”
話剛說完,房間裏一陣鼾聲驟起。
“呼嚕……,呼嚕……”那小胖子躺在牀上正睡得香甜。
“你開玩笑的吧?”周洋一指這病房,問道:“這特麼跟進了豬圈似的,這也叫安靜嗎?”
那護士也鬱悶,心想誰呀這是,這是打鼾呢還是打雷呢?
護士剛想把那小胖子叫起來,卻見愣頭青白海濤率先擠進了屋子,用腳踢了踢那小胖子搭在牀外的腳,說道:“喂,起來起來!”
“擦,別鬧!”那小胖子還以爲又是黃天踢的呢,翻了個身,接着睡。
“唉臥槽!”白海濤一瞪眼,腳下也使上力了,又踹了一腳,說道:“喂,你是豬嗎,踹都踹不醒?”
白海濤這一咋咋呼呼的喊起來,一旁看牀的黃天可不樂意了,瞪着眼站起來,說道:“你TM罵誰是豬呢?會說人話嗎?你再說一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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