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蝴蝶效應
所以刀子並不在身上嗎。
亦或者，刀子藏在別的什麼地方？
亦或者，這一次的死亡回溯，又讓他的周圍發生了什麼變化？
在這麼多次回溯中，大多數情況下都只有他一個人死亡，這裏面有巧合，也有他的努力。他並不想讓喜歡他的女孩子受傷。
他身邊的女孩總共死亡過三次，祁幼蝶一次，舒心怡兩次。而那兩次，每一次在高數教室裏醒過來，他就覺察到舒心怡和前一次有些微的不同。
簡單來說，就是在同一時間點上，他和她的關係比前一次更加親近了。
原來還沒有確定戀人關係的狀態，變成了已經確認關係的狀態，甚至還一步步使關係變得無比親密。袁明現在甚至覺得，如果他沒有讓舒心怡死亡兩次的話，舒心怡是否不會和他走得這麼近，是否也不會因爲他提出“可能分手”的話題而大發脾氣，不會因爲他和祁幼蝶接吻而痛下殺手。
如果她沒有死亡兩次的話，依照他們兩人一開始的關係推斷，是有一定的概率可以和平分手的，但是現在都已經不可能了。
那麼，這一次祁幼蝶的死亡，是否也會帶來他和祁幼蝶之間關係的變化呢？再過一會，祁幼蝶應該就會打過來電話了吧。
袁明拿出了手機，趁着舒心怡沒有注意，隨意操作了一下，關掉了振動，做出正在刷朋友圈的樣子。這一次舒心怡由於有些失神，所以並沒有去注意袁明操作手機的動作，只是靜靜躺在他的懷裏。今天的舒心怡由於袁明的搜身操作，變得非常乖，非常聽話。
前一次舒心怡在這時候差不多該睡着了吧，可這一次，她卻絲毫沒有睡意。她雖然一動不動，但是袁明可以看到她水靈靈的大眼睛正在不停地眨着，思維非常活躍，似乎正在激烈地思考什麼。
爲了避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死局，袁明打算改變思路，好好和舒心怡談一談。
“心怡，如果我失憶了，不記得你了，你會怎麼對待我？”
“爲什問這種問題呀？”原本害羞的舒心怡轉過頭來，一臉訝異地看着他。
“學長看了些動漫呢，想考考心怡，看看心怡是怎麼回答的。”
“我……”
“沒關係，自由發揮，打發時間而已。”
“如果學長失憶了，我就會負起責任，好好養好學長的吧。這不是夫妻之間應該負有的責任嗎？”舒心怡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心怡，失憶了，就記不得夫妻這件事了吧，甚至連認不認識你都不一定了吧。”
“那心怡一定會努力，讓給學長恢復記憶的。”
“如果實在是恢復不了呢。”
“那就和學長在一起創造屬於兩個人的全新的記憶呀。”
果然，不管怎麼說，怎麼試想，都沒有分開的打算呢。袁明微微嘆了口氣。
“那，如果這個時候有別的女孩子喜歡上學長了怎麼辦？”
“學長本來就很有魅力，被喜歡上不是很正常嗎？”舒心怡一臉的幸福笑容，彷彿是一個正在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一樣。
“那如果學長也喜歡上對方了呢？”
“這樣，就只能把那個人排除了呢。”舒心怡眼神一厲，說出了爆炸性的結論。
果然，問題就出在這裏了，普通人就算分手，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但是話說回來，袁明和舒心怡的關係也不能算是普通，根據舒心怡之前的描述，他對她付出了很多，死皮賴臉追求了很長時間才把她追到的。兩人的感情在這種情況下迅速升溫，甚至還開始了每月5-6天的同居。
在熱戀的情況下，突然發現對自己表白的男性劈腿了，一時氣急傷害別人的女性也不是沒有，這種新聞如今在網上非常多見，只是一般不會像舒心怡這樣反應激烈罷了。袁明猜測，舒心怡既然已經把初吻給了他，那她的初戀極有可能也是他，這種人生唯一的設定，的確會帶來極深的感情。
初戀帶給人的感情是非常強烈的，很多人甚至會在結婚後，還偶爾做夢夢到幼時喜歡過的人。舒心怡對袁明的感情已經相當之深，深到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地步。
袁明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該爲自己感到高興，還是該爲自己感到難過。他捧起舒心怡的臉頰，認真地看着她。
“心怡，你說的排除，到底是什麼意思？”
“學長，你今天很怪，爲什麼盡是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啊？”舒心怡別過臉去，眼神有些慌張，顯然她也意識到剛剛說的話有些問題了。
不想解釋，進一步印證她剛纔說的全是內心所想。袁明很想繼續逼問，但是他並沒有這個膽量在兩人獨處時把舒心怡逼急，一切都循序漸進吧。
“好了，準備一下睡覺吧。”
“誒，明明今天還很早的。”
“乖。”袁明拍了拍她的腦袋，起身走了，並沒有在意身後舒心怡撅起的小嘴。只要他不出軌，那麼身邊的女生還是很安全的，並不會無緣無故就動刀動槍。
時間已經過了好久了，按道理祁幼蝶這時候應該已經打過電話了，只是由於袁明已經將振動調整爲靜音，所以剛剛手機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他來到房間裏，拿出手機，點亮屏幕，驚奇地發現祁幼蝶並沒有打電話過來，仔細翻看信息、郵箱、微聊等，她也沒有任何信息發送過來。
奇怪，按道理今晚不應該對他進行邀約的嗎，或者說這條時間線上祁幼蝶的感情對自己變化了？每一次死亡回溯後，舒心怡和自己變得更加親密，而她則是變得更加疏遠？
不一定，現在判斷依據還太少，袁明也不敢在房間裏發信息詢問這件事，一是會引起祁幼蝶沒必要的誤會，二是他也沒辦法打電話把事情說清楚。一切都等明天再說吧。
袁明一下子撲倒在牀上，感受着牀鋪和枕頭上淡淡的檸檬香味。這股子味道非常好聞，和舒心怡身上的味道一樣，但是更淡一些。袁明在動畫裏看到過，如果女孩子經常往男孩子牀上鑽的話，牀鋪往往就會沾染上女孩子身上的香味的。
應該不是真的吧，這樣不就是癡女了嗎，袁明笑了笑，駁回了自己荒謬的看法，這肯定是同款洗衣液的香味。
此時他感覺好累，他不想再像上次一樣給蘇蕭蕭羞恥治療了，今晚就把治療給翹了吧。可正當他想要睡覺時，門卻被敲響了。
“學長。”
“什麼事？”
舒心怡並沒有等待袁明同意，自己就吱呀把門打開，走進了他的臥室。
“學長，我，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嗎？”她低着頭，兩手不停扭捏着，非常害羞的樣子。她的睡衣兜裏鼓鼓囊囊的，似乎裝着什麼。
“一起睡，哪裏睡？”
“這裏。”舒心怡指了指臥室內的唯一一張牀，唯一一牀被子。
“好了心怡，別胡鬧，我們還沒結婚呢，不能這樣。”
“可是，可是學長你今天好怪啊，爲什麼問那些問題啊，心怡心裏已經有了危機感，學長一定在暗暗謀劃些什麼，想要離開心怡。”舒心怡有些焦急起來。
袁明心想他可不敢謀劃離開啊，他只是在謀劃不被殺而已。看來他今天的確是問到了最核心的問題，舒心怡對於他的刺殺很可能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有預謀的。錯口而出的“排除”兩字，讓舒心怡非常緊張。她並不知道，袁明早就明白了她心中的真實想法。
“好了好了，學長錯了，學長下次絕對不敢再這樣說話了。”袁明走上前去抱住了她的小腦袋，舒心怡非常順從，隨即就不吱聲了。
這以後要是真成了夫妻關係，可就每天得哄小公主開心了啊，稍有不慎，磨刀霍霍向袁明。
“那心怡就勉強接受了吧。對了學長，這是心怡今天買的，你嚐嚐。”舒心怡這時從兜裏掏出了兩袋軟包裝飲料，把檸檬味的留給自己，把香蕉味的給了袁明。
袁明眉頭一皺，這一部分怎麼也發生了變化？
舒心怡之前明明沒有把這個拿出來的，這次怎麼又在這個點，想讓他喝下這袋飲料呢？一切細微的選擇詫異，都有可能會導致不同的現實發展嗎？畢竟前一次，他並沒有這樣扣問舒心怡內心所想。
“心怡，都刷過牙了，不喝了吧……”
舒心怡不開心了，舒心怡把穿着拖鞋的小腳踏在了袁明的腳背上，撅起了小嘴，以示不滿。
“行，行吧，那我就喝了。”
哎，舒心怡有時候強氣起來，真的很是厲害啊，袁明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專喫軟飯的軟男了呢。
袁明只得打開喝了幾口。誒，味道還不錯，咕咚咕咚，袁明喝完還意猶未盡，扎巴扎巴嘴。
“心怡，這樣可以了吧。”
“嗯，那就這樣了，學長晚安。”說完舒心怡就閉上了眼睛。
袁明無奈，抱着她進行了一分鐘的深入型晚安親親，嚐到了檸檬味的飲料。
嗯，檸檬味的好像也不賴嘛。
兩人道完晚安後，袁明關上門，開始準備睡覺了。不知怎麼的，他突然覺得很困，連刷牙都不想刷了。
他在最後入睡前，把手機通訊錄、微聊、信息等地方的記錄全部刪除後，才安然入睡。作爲一個腳踏四條船的男人，這一點是每天睡前必須做的。
這一次，袁明睡得很沉。他甚至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成爲了一條小魚，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在大海中縱橫馳騁，快樂嬉戲。可是突然，四條戰艦駛了出來，其中兩條在旁觀望，另外兩條同時向自己開炮，袁明感到後心窩一陣劇痛，整個人就暈厥了過去。
這個夢境，也太過於真實了吧。
當袁明再次醒來時，眼前非常亮，耳邊傳來電視機的聲音，身體好像坐在軟軟的沙發上，而不是在牀上。他覺察到了異樣，猛然睜開眼睛，看到了電視裏一頭瀟灑甩着頭毛的種豬。
“人和”種豬配種場？
“學長，你喜歡配種嗎？”舒心怡邊問便朝他走來。
爲什麼，爲什麼又一次死亡回溯了？！
袁明驚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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