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九九
白裳的臉上掛着招牌似的燦爛笑容，來到劉囂面前。“上次分開的太匆忙，之後都沒機會向你道謝，我這隻蟲子的命，可是你救回來的。”
劉囂記仇，也記恩，報仇他會很刻意，但報恩不會，自然而然吧。“沒什麼救不救的，當時那種情況，我也想過把你扔下的。”
白裳依舊是那麼大大咧咧，有什麼話都不會藏在心裏，“看你這身院生服，現在在哪研修呢？咦？你這個徽記，好像是靈源塔的萬物靈生！”
白裳瞪圓了眼睛，喫驚的看着劉囂。“那次在攬月臺，我隨機上了一艘風舟，之後就到了沐夜城，進了戰靈院。”
劉囂答道。白裳努着嘴，指了指劉囂的徽記，示意他解釋一下這個東東。“剛完成封印師的考驗任務，現在是靈源塔的封印師。”
劉囂繼續說道。白裳用力點了點頭，煞有介事的說道，“看來沒救錯人，蟲子還是很厲害的。”
想了想，皺眉問道，“那你這次過來，不會就是謝我救命之恩的吧，不必不必啦，等以後你也救我一次就行了，但可以一直存着。”
“小白，你怎麼和他聊上天了。”
金髮女生壯着膽子走到白裳身邊，小聲責問道。“我和小蟲子認識，他是特意過來找我的。”
白裳解釋道。“你認識他？怎麼可能？他是沐夜戰靈院的那個銀月！那個銀月！”
金髮女生儘量將聲音壓低，生怕引起一旁那個惡人的不滿。“白裳救過我的命。”
劉囂爲白裳解釋道。金髮女生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看了看白裳，又瞥了一眼微笑着的大惡人，短路了。“那你還把我們學院打的那麼慘！”
等女生回過神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質問。說完後，又覺得有些上頭，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誰把我們學院打了？他？小蟲子？”
白裳現在才反應過來，“什麼時候？爲什麼？”
金髮女生差點沒被白裳氣哭了，合轍自己剛纔都白提醒了。“她說的是千城決，我所在的戰靈院在第五輪對上了戰爭學院，然後我們勝了。”
劉囂發現了，要麼是白裳的腦回路比較清奇，要麼就是她不太關心學院外的事。“怪不得了~~我說呢，爲什麼這一屆我們結束的這麼快，還在學院裏鬧的沸沸揚揚的，原來是因爲你！不過，現在的上院已經不是從前的上院了，會輸也很正常吧。”
白裳嘆息道。一場羣潮浩劫，讓新月城毀於一旦，讓戰爭學院物是人非，回憶起過去的上院，那些讓自己仰視的天才們，再看看現在，白裳的眼神不自覺的泛起淡淡哀傷。劉囂自然記得當初白裳對上院的憧憬，這個看上去總是一對月牙眼的小妮子，其實心裏還是憋着一股子勁的。“我這次過來，除了向救命恩人說一聲謝謝，也想告訴小白，我在沐夜的戰靈院，如果有事，任何事，都可以去那裏找到我，從玄武是可以直接遊離過去的，很快。”
劉囂很想送一些什麼給白裳，但實在不太瞭解她，也不知道她需要些什麼，目前看來，只知道她是一位流風。“哎呀~”白裳擺擺手，不好意思的說道，“說的這麼肉麻，那天我真的只是路過，纔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不過呢，以後如果我需要封印師的幫忙，我會去找你的，到時候你可別嫌我麻煩就行。”
金髮女生這才留意到劉囂胸前的徽記，捂住嘴巴，一臉驚詫，不敢出聲。“那麼久這麼說定了，我要去一趟上院，先走了。”
“去吧，去吧~”白裳笑着擺擺手，灑脫得很。望着劉囂遠去的背影，金髮女院生鬆了口氣，但轉過頭就開始數落身邊的白裳。“是不是上次卷婁羣潮的時候？我說你當時爲什麼這麼久都沒回來，原來去救了一個廢土人！”
白裳歪着腦袋朝女生眨巴着大眼睛，“小蟲子挺可憐的，剛遊離過來，就遇見羣潮，差點命都沒了，我怎麼能見死不救。”
“服了你了，不過這個惡人也還算有點情義，至少知道回來找你。”
女生無奈嘆道。“哎~”白裳也學着女生嘆氣的摸樣，“小蟲子都變得這麼厲害了，我怎麼還是老樣子。”女生輕輕撫了撫白裳的頭，“再怎麼厲害，他的命也是你救回來的。”
.......慾望上院劉囂敲響一棟二層小宅的木門。半天都沒有人開門，不過劉囂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守候。空氣中依稀可以聞到一濃一淡兩股香味，而且還能聽見水聲和悠長的呼吸聲。又等了一小會，在一次深呼吸過後，腳步聲慢慢接近。木門從裏面被人打開。一個身材嬌小的馬尾辮出現在門內。四目相對，默然無聲。兩人的臉上，緩緩綻放出笑容。.......“試煉開始的時候，不在婺城？”
兩人旁若無人的漫步在小道上。“嗯，在申城的大學畢業後，已經找好了工作，所以沒有回來。”
九九看着腳下的青石板，輕聲回答。“我記得是東華大學，應該沒錯吧。”
劉囂從記憶中找到那些許的片段。九九嗯了一聲，“高中畢業後，就斷了聯繫，有兩次去錢塘，想着要找你來着。”
“那怎麼沒來？沒找到嗎？”
九九搖搖頭，擡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怕見到以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劉囂笑了，“厲害，你這理由不錯。”
九九也跟着笑了，“沒想到，高中畢業的那晚之後，一別就是整個四年。”
“是啊，畢業晚會，都這麼久了，不過，我還記得你唱的那首歌，挺好聽的。”
劉囂仰起頭，努力回憶被塵封的記憶。九九低下頭，雙頰泛紅，沒有吭聲。“聲聲慢，好老的歌，你居然會選這首，當時我都驚呆了。”
“那次同學會，其實我有些察覺，但沒有問你。”
九九轉換開話題。“是嗎？那說明我僞裝的功夫不行，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嗯，一般人被高溫灼燒，整條胳膊都廢了，你只是受了點輕傷，還有，你在很遠的位置看到夏君欽男友的手機屏幕，而且還能這麼快找來特事局。”
九九小跳了一步，讓自己邁出的左右腳和劉囂一樣。“你觀察的也太仔細了.......”劉囂現在才發現，自己當時幾乎完全暴露了。“對了，我上次回去，見到了包華，整個原點試煉結束了，他也被強制返回了，雖然已經是初級行者，但可惜沒有完成試煉，否則的話，加上他，我們班就有三個人在史隆了。”
“現在也是三個人。”
九九立刻糾正他道，“冬雪一定也在。”
劉囂恍然道，“是哦，她也算半個同學。”
“沒找到她？”
九九試探問道。“沒有，史隆這麼大，要找一個人幾乎不可能，要不是千城決，你也不知道還有我存在吧。”
“我會幫你找的。”
低着頭，九九輕聲呢喃。劉囂沒有吭聲。身邊，偶爾能遇見幾個上院院生，遠遠怒視着他。劉囂不以爲然，反而報以善意的微笑。“你多久沒回去了？”
“同學會的那次之後，就再沒機會回去了。”
“嗯，”能感覺到九九聲音中的哀慼，劉囂沒有繼續問下去。“我不擅長戰鬥，所以，功勳很少，等來到史隆，要回去就更難了。”九九像是在說服自己，“不過，已經和家人說好了，我會在這裏好好活下去的，就當我在申城工作，難得才能回家一趟。”
“過段時間我會回去一次，”劉囂掏出一個手機，舉在九九面前，“你給他們拍幾個視頻吧，我到時候帶給他們。”
看着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的手機，九九愣住了，居然沒有伸手接。“我可以帶空間容器回地球，自然也能將那邊的東西帶過來，別問爲什麼，好複雜，我也解釋不了。”
劉囂解釋道。九九從他手中拿過手機，握在懷裏，“謝謝！”
“我的導師認識你，在新月城的時候，你經常去他的字屋聊天。”
劉囂又取出一個充電寶遞過去，“赫茲，記得嗎？”
“記得啊！封印師赫茲，那個特別慈祥的老爺爺！”
說起赫茲，九九一下子來了精神，“他是你的導師？”
旋即注意到劉囂胸前的徽記。“你居然是他的門徒？不對，你這個徽記和他的一樣啊。”
“我也是封印師了，就在千城決之後。”
“赫茲爺爺現在在哪？還好嗎？”
“在沐夜城了，卷婁羣潮之後，他和銀葉的風舟一起來了我們那，要不是他念叨在新月城有你這麼個廢土來的小朋友，我還不知道你也在史隆。”
“原來你很早前就知道我在了.......”“你的關注點有點問題。”
“沒有沒有！你告訴赫茲爺爺，下次我一定去沐夜看他。”
“也順帶看看我吧，可千萬別用那個蹩腳的理由。”
“一點都不蹩腳！確實不知道說什麼啊！”
“其實也不是一定要聊些什麼的，這麼走一走不是也挺好。”
“嗯......”“李天甲他們，你已經見過了吧，一會和我一起與他們碰個頭，他們和我一起經歷的試煉，都是非常不錯的夥伴，還有兩個算是你的校友。”
九九點頭默許，“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地球？”
“和他們碰完，先回沐夜準備一下，然後就回去。”
劉囂早有計劃。“那你等我一會？我去給家人錄點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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