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修行界很殘酷，個人只代表個人
柳太一輕聲詢問道。
諸葛明搖頭，露出一絲苦笑，他將信封放在桌子上，目光逐漸放遠，心中五味雜陳，時間過去良久，諸葛明突然一笑。
像是有一絲釋然。
柳太一見諸葛明這個表現，眼神黯淡。
“強攻。”諸葛明突然道。
“司馬無不給我決戰的機會，那我就自己創造機會。”諸葛明哈哈大笑，神情變得有些兇狠。
柳太一聞言心頭一顫，有一絲心驚。
“主動出擊我們沒有絲毫勝算。”柳太一沉默片刻說道，在他的印象當中，諸葛明不是這麼好戰的人，更不是這麼魯莽的人。
“我們本就沒有勝算。”諸葛明道。
“司馬無答應了我，只要我讓大蜀動手，便能保大蜀三十年無虞。”諸葛明沉聲道。
“我的壽命只剩下堪堪三年，用我三年，換大蜀三十年，足矣。”
諸葛明說到這裏眼裏盡是堅定，這個眼神讓柳太一愣住說不出話來。
大蜀的大軍開始集結，夜幕之下，大蜀軍營卻是熱鬧非凡。
但反觀範城內。
司馬無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悠閒的躺在座位上。
“今夜都準備好了嗎？”司馬無吃了一口橘子，漫不經心的詢問道。
“準備好了。”一個將軍單膝跪在司馬無面前，但給了司馬無回答之後，他變得欲言又止起來，良久才詢問道：“大人，我等已經守了三天了，那大蜀真的有膽子在夜裏發動突襲？”
“我也不清楚，但總要防患於未然，兵者詭道也，不得不防。”司馬無擺了擺手。
這就是司馬無和諸葛明之間的交易。
諸葛明夜襲範城。
讓司馬無立功。
司馬無保下大蜀三十年。
“下去守着城門。往後幾天都要加強看守，那諸葛明沒有決戰的機會，自然會沉不住氣的。”司馬無擺手，讓將軍下去。
將軍聽到這話沉思片刻，認真點了點頭，“遵命。”
熙熙攘攘之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之下，一道火光突然沖天而起。
原本在城牆上百無聊賴值守的守將臉色劇變。
“竟然真的來了？”那守將來不及多想，大吼一聲：“敵襲，所有人戒備！”
隨着守將一聲令下，一大團煞氣沖天而起。
轟隆一聲。
天空有一道雷霆閃過，一大朵烏雲匯聚。
數尊悟法境強者動用全力，數十道道紋在天空顯化出來，傾盆大雨落下，兩軍對峙之間，兩道截然不同的軍魂出現在了天空之中。
大蜀是一條蛇，大魏則是一匹狼。
兩軍的軍魂誰也不服誰，互相壓迫着對方。
司馬無也在不久後出現在了城牆之上，他居高臨下，看着大蜀的大軍，不由露出了一個笑容。
“諸葛明，你這是打算決一死戰了？”司馬無呵呵笑着。
諸葛明在陣前聽到這話眼神黯淡，並未迴應什麼，只是大吼一聲：“攻城！”
諸葛明這一聲令下聲音宏大，大蜀大軍異口同聲沉喝，漫天殺意沖天而起。
在空中。
兩者的軍魂也撞在了一塊，這一刻，兩軍殺了一個天昏地暗，沒有人不心驚。
司馬無眯着眼。
緊接着，一條鎖鏈突然出現，司馬無臉色微變。
天道氣運所化的鎖鏈，司馬無自然是認識的。
“你大蜀有的東西，我大魏又何嘗沒有？”司馬無嗤笑一聲，大袖一甩，同樣是一條鎖鏈出現在天空之中。
氣運之間的對撞沒有什麼花裏胡哨的，兩條鎖鏈上的力量互相抵制，鎖鏈的力量讓風雲都停止了瞬間。
柳太一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心中無比沉重。
“你的心境恢復了。”
就在這時，在柳太一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柳太一轉身回眸，只見丁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
“我現在沒空接受你的挑戰。”柳太一擺了擺手。
丁梟吐出一口氣，“我也沒想着現在挑戰你，剛剛殺了海崖殿一個天驕，全力發揮不出來。”
海崖殿的弟子雖然對他構不成威脅，但終究也是一個天驕。
柳太一聞言一閃。
丁梟見此主動解釋道：“海崖殿那位本來是來挑戰你的，可後來你不見了，他就只能來挑戰我。”
柳太一一愣，搖頭失笑。
接着丁梟來到柳太一身旁，和他並肩站着，丁梟看着戰場，果斷道：“你不走嗎？大蜀沒有絲毫勝算，你留在這裏也改變不了結局。”
柳太一沉默着沒說話。
丁梟見此繼續寬慰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們現在這個階段可以控制的，你想要改變這一切，倒不如好好修煉，你現在若是知心境，莫說是大蜀不滅了，就算你想要讓大蜀統一天揚州也不是不可能。”
“但你現在終究不過一個知行境，講真的，若非是這天下大能都注重傳承一事，你我二人，在大部分大能眼裏一文不值。”丁梟道。
其實這不是丁梟妄自菲薄。
而是事實如此。
天下天驕千千萬，卡在知行境的至少有一半，卡在悟法境的數量更是龐大，至於到了行道境，那就更不用說了。
最後想要突破知心境，千萬中無一。
就現在世界明面上的知心境，那是好幾代人的積累。
人家一個知心境大能，若非是爲了傳承還有深處的利益牽扯，喫飽了撐的給一個小娃娃好臉色？
柳太一聽着丁梟的話，心中越發複雜。
良久他才說道，“這些我都清楚，可我揹負的要比你想象的多。”
“丁梟，你是醉塗山的絕世天驕，以你的地位，應該清楚這世界的黑暗。”柳太一看向丁梟。
丁梟聞言一愣，眼神一黯，但還是輕笑道：“我知道，醉塗山有時候也會因爲搶奪機緣而謀害一些所謂無辜的人。”
“可這世界上，弱是原罪，你弱，你就不無辜。”
“至於那些所謂無辜的人成長起來之後會不會滅了他們眼中的壞人，那是他們的事，最後就算我們被滅了，那也是活該。”丁梟笑着搖了搖頭。
對於修行界的弱肉強食，他不反對，甚至還贊同。
在絕對的實力之下，弱者被殺了又怎樣？
難道那些知心境大能從小修煉，一路喫苦，一路挑戰其他天驕經歷過的生死之間，都是白經歷的？
“若是成了強者還不能爲所欲爲，那你修行的意義是什麼？”
“喫苦嗎？”
丁梟反問柳太一。
柳太一聽到這話不由側目看向丁梟。
“人是不同的，有的人爲所欲爲沒有底線，而有些人覺得力量強了但依舊要遵守最基本的道義，這就像正道和魔教，雖然都很自私，但終究是道不同的。”
“柳太一，正道有可能會幫助凡人踏入新世界，但是卻不會去保護凡人的，正道沒那個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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