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啓騎士之四·死亡 其四(下)

作者:熱忱之心
把“視界”收回身邊警戒,我還是不相信“死亡”會這樣就被幹掉。

  畢竟“有煙無傷”定律還是有其一定道理的。

  尤其是對我這種謹慎的人而言,不看到敵人的死亡畫面,我是很難安心的。

  所以我經常督戰,甚至親手終結敵人。

  果不其然,在繃帶碎片消散之後,“死亡”顯露出了它真實的形態。

  它根本沒有實體形態,就只是一團黑色的影子,像煙霧一樣飄浮在空中,在被打散後很快就再次聚集起來。

  “Surprise!”

  “我的替身根本不是一個整體,而是霧態替身!”

  “包裹着體表的繃帶,僅僅是方便我僞裝和操控它完成人形動作的工具而已!那只是替身能量的外化,毀壞它並不能真正傷害到‘死亡’本身!”

  “死亡本就如影隨形,根本不是可以捉摸的。指望把一個概念體當成實體去戰勝,是何等的愚不可及!”

  戴斯的奸笑不止,同時“死亡”再次化爲了人形。

  它的體表不再覆蓋繃帶,面部也沒有任何五官的存在,甚至身體上也沒有關節和皮膚褶皺,下體也是一片平滑,連穀道都沒有。

  這個漆黑人影甚至分不清正反面,頭顱和四肢也不斷地明滅,又從軀幹的各處重新鑽出。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死亡”帶來的恐懼在其真身解放之後,變得愈發強烈了。

  [讓開,擋路只有死路一條!]

  [你從一開始就只是喪家犬!]

  電視機裏的人物臺詞聲陡然加大,原來是戴斯從容地掏出了遙控器,調大了聲音。

  這一次我真正看清了“死亡”的能力是如何發動的。

  在聲音發出的同時,一部分“死亡”的陰影從整體中消失,像量子糾纏一樣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聲波所在之處,以波紋的形式擴散開來。

  這讓我想起了物理學中的“聲子”概念,“死亡”的傳染就像把聲子具現化了一樣,以這樣的音速波及到沿途的全部目標上!

  “死亡”的恐懼之力本質上並不是通過聲音傳播,而是通過替身粒子的接觸來觸發,以聲音傳播僅僅是強化了這個替身的穿透性和便利性而已!

  而更多的“死亡”暗影則依舊守護在本體周圍,這意味着靠近戴斯的生物和替身都會被“死亡”直接用接觸的方式控制住,同時戴斯也可以通過凝實替身形態,來阻攔物理攻擊!

  [你下一句話要說,‘知道厲害了吧,你這原始人’!]

  隨着電視機里人物的對戰,“死亡”的暗影再次爬上了張立明和“刑天”的身體,他們又一次陷入了無法動彈的局面。

  那把詭異的匕首再次從“死亡”手中浮現,顏色也隨着替身的明滅而閃爍着,隨後毫不猶豫地刺在了“刑天”的盾牌上,很快就將它也消解、吸收!

  “刑天”徹底變成了赤手空拳的狀態,這個可憐的替身甚至連鞋子都沒有。

  這個替身的能力簡直就是無敵的,它沒有破綻,形式也千變萬化,防不勝防!

  [揭開第四印的時候,我聽見第四個活物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灰色馬。

  騎在馬上的,名字叫做死,陰府也隨着他,有權柄賜給他們,可以用刀劍、饑荒、瘟疫(“瘟疫”或作“死亡”)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經文中的話語涌上心頭,儘管“死亡”的能力不如“瘟疫”噁心,不如“戰爭”強悍,也不如“饑荒”詭異,但它的確是名副其實的最強!

  戴斯的戰鬥風格,就和死亡這個概念本身一樣,給人以深深的無力感和窒息感。

  不過“死亡”既然霧態替身,我倒是想起了漫畫中,主角承太郎打敗同爲霧態替身的塔羅牌替身“正義”的方法。

  可以通過自己的人形替身將霧態替身直接吸入體內,這樣一來替身使者本人也會因爲替身的被困而陷入窒息,等到本體暈倒,替身自然就解除了。

  不知道我這個盜版的“砸瓦魯多”,能不能和“白金之星”一樣把“死亡”喫下去?

  唉,還是算了,這幾天我對這個有點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了。

  先是被“饑荒”從肚子裏“穿模”一樣爬出來噁心,又被卡萊布差點來了一刀剖腹產,我現在一想到腹部可能受傷就渾身難受。

  萬一“死亡”和“正義”不一樣,它進了肚子還能來一波大鬧天宮,我可沒有芭蕉扇獻給孫叔叔保命。

  張立明也是看過相關動漫的,他在短暫的慌神後馬上讓“刑天”突進向前並張開了大嘴,暴風吸入不遠處的“死亡”黑影。

  不得不說,“刑天”不僅體型比“白金之星”更大,而且它以肚臍爲口的特點,也讓它的口部相當巨大,吸氣的功率遠超正常的人形替身。

  “死亡”本身的速度其實並不快,最多隻有常人極限的水平,不然在山洞裏偷襲我的時候也不會被我一個擺爛癱坐躲過去。

  此時面對速度足以媲美“視界”的“刑天”,“死亡”毫無疑問地被“刑天”吸納進了體內。

  [多……多虧了太陽,得救了。]

  [這傢伙完全變成石頭了。]

  然而,此時依舊從電視裏播放出的聲音讓我們都想起了另一件事。

  “沒用的,你忘了‘死亡’的進階移動方式就是聲波式傳遞嗎?”

  “而且我的替身不同於人形的霧態替身,它本質上是類似‘死亡’粒子的存在,或許可以算作複數型替身。”

  “即便困住它,也只不過是讓我暫時無替身可用,並不能讓我窒息。”

  戴斯絲毫沒有被困的驚惶。

  果然,隨着聲音的傳遞,“死亡”的黑色波紋輕鬆地從“刑天”體內逃逸而出。

  即便是替身這種“精神力”形式的牢籠,也無法困住聲波一樣的“死亡”。

  “但我同樣不是隻會機械模仿的書呆子。”

  令我驚訝的是,張立明同樣沒有戰術破產的驚惶,反而和戴斯一樣自信地發起了勝利宣言。

  這次的操作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

  “你這樣的惡人,既不能理解家人間的親情,也不能理解戰士對民衆的責任感,你對我們的民族和人民更是一無所知,所以纔會踐踏這樣的感情。”

  “我今天獨自來與你決戰,不僅是不想讓我的朋友冒險,也是爲了親手替父親報仇,替李叔報仇。”

  張立明的眼神愈發堅定,甚至有閒心朝屋外的我看了一眼,給我一個“放心”的眼神。

  他居然有着連我都沒有想到的戰術!

  “刑天”再次將“死亡”吞下,然後雙手成爪,以狂暴無比的速度抓撓着自己的腰腹,一瞬間就讓自己傷痕累累!

  “我的替身能力,是造成無法痊癒的傷口。”

  “其實不只是大斧,只要是這隻持斧的右手所造成的傷害,都是不能治癒的——除非我主動解除替身能力。”

  “也就是說,現在我的替身被自己的右手所傷,這些傷口同樣不會好轉。”

  “只要我調整替身的精神力分佈,將其改變爲可以略微汲取聲波能量,那麼它就形成了一道由我的能力構築成的鐵壁。”

  ————————————————

  刑天

  破壞力:A速度:A持續力:

  射程:D精密動作性:C成長性:

  ————————————————

  隨着張立明的解說,“死亡”的波紋果然沒有再次從“刑天”體內逃逸,我也逐漸明白了他的話。

  “聲音”同樣是包含能量的,而替身作爲一種精神實體,的確可以從中汲取少到微乎其微的能量。

  只不過相比於微操替身截留這部分能量,所消耗的精神力和能量來說,從聲波中截取的能量何止小了億萬倍。

  但由於“刑天”的能力,當替身開始試圖吸取聲波能量修復自身的時候,這股聲波能量就會被“刑天”傷口無法復原的特性影響,導致其無法通過受傷區域。

  既然聲波被強行阻絕,那麼“刑天”體內的“死亡”也就無法通過聲波的形式逃逸到體外,從而真正被禁錮了。

  “接下來,我就要用這雙拳頭,爲你手下的冤魂們討回公道!”

  張立明的怒火已經宛如實質,狂暴的嘶吼伴隨着他沉重的腳步向戴斯衝去。

  “李叔又是哪位啊?”

  戴斯全然沒有黔驢技窮的窘迫,反而略帶嘲諷地調笑着。

  “哦我想起來了,不會是我殺死你父親的前一天,在這個小縣城裏殺的那個老兵吧?”

  “他確實和你父親一樣蠢,爲了幾個不相干的婦孺當出頭鳥,結果三兩下就被我解決了。”

  戴斯敏捷地閃避着張立明的拳頭,他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甚至都沒有太多褶皺,顯然是遊刃有餘。

  我不禁嘆息,張立明雖然以驚人的急智禁錮了替身“死亡”,但他還是被憤怒和仇恨衝昏了頭腦,居然忘了戴斯是一個強大的殺手。

  正是戴斯這種一直送手下擋刀、背後偷襲一擊脫離的戰術風格,讓對手產生了他全靠陰謀詭計、害怕正面對決的錯覺。

  實際上他本人的戰鬥力儘管不如戰爭騎士康,但依然是能夠輕易擊敗退役老兵的存在——他的本體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格鬥技能都相當厲害!

  普通人要打倒這個怪物,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用替身攻擊!

  “那個李叔被我變成了比我還醜陋的怪蛇,然後眼睜睜看着自己殺死了剛剛還在拼死保護的人,最後化成了一灘血水——和你父親一樣的血水!”

  戴斯優雅地幾個起落後,就嘲諷着開始出拳,直接一轉攻勢,打得張立明這個青年大學生連連後退。

  “可惜我的蛇鬼面被外面那個大波妹毀了,不然我也可以讓你體驗一下親手殺死自己同伴的感覺。有意識,但只能看着自己咬死同伴,那種感覺我都不敢想~”

  戴斯出拳的同時還在快速踢腿,他的反應速度和力量都相當到位,即便是我也沒有自信在他手下走過三十回合。

  而更令人絕望的是,他在不斷擊打對手的同時還持續輸出着嘲諷。

  這樣的拱火言論聽的連我都想進去給他幾個大比兜,更別說腰腹和替身同步受傷、體力也飛速消耗的張立明瞭。

  太強了,我現在都無法想象一旦他殺死張立明,接下來我該如何做才能穩殺這個底牌盡出的殺手。

  要打倒戴斯,我能想到的只有利用操控樓梯的瞬移,將戴斯從遠處直接轉移到我面前,趁着他的替身還留在原地,直接一拳下去跟他在物理上來一波掏心掏肺。

  如果沒有樓梯給我使用,我的“視界”也沒法突破他身邊環繞的硬控替身,甚至沒有辦法阻攔他的恐懼波紋。

  儘管張立明年輕氣盛,但戴斯也是正當壯年,不會武功的男大學生怎麼可能打敗一位久經沙場的職業殺手?

  很快他們之間就徹底調轉了位置,戴斯反而處在進攻方的身位,逼得張立明背靠桌子,盡力擡起胳膊艱難防守,連擡起頭都做不到了。

  對於戴斯來說,這個年輕人全身都是破綻,他的手每一次舉起,都會露出更大的空門!

  我能看得出來,張立明至今沒有倒下的原因,只是因爲心中那一股悲憤在支撐,實際上他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

  不需要再去關注他們了,我馬上就要和戴斯進行最後的決戰。

  環視四周,我沒有尋找到就近的樓梯,那樣的話就只好讓“視界”手動挖地,構築樓梯地形了。

  我的本體持續觀察着戴斯的動向,替身則在身後偷偷挖土塑形,儘量在不讓戴斯發現的情況下多弄出一點臺階。

  反正我是階梯教派的教主,搞一些儀式感簡直再正常不過了,除了替身親自挖土太過掉價外,沒有人會懷疑我離了階梯就是白板替身。

  “結束了。”

  戴斯輕嘆一聲,無情的一下重擊徹底將張立明打倒在地,連旁邊的椅子都被他的身體壓垮。

  “好頑強的意志,明明只是一個學生……”

  戴斯感受到“死亡”依然被禁錮,回頭看着依舊屹立不倒的“刑天”,也不由得發出了由衷的喟嘆。

  儘管肉體已經到達了極限,但“刑天”依舊沒有消散。

  這說明張立明的精神依舊沒有動搖,他的怒火和悲憤仍然在燃燒!

  “看來只能殺死你了。”

  “雖然我認爲你們的感情和奉獻都毫無意義,但我確實無法忽視你們那灼眼的精神。”

  “對我而言,這些虛僞的行爲和感情都是假的。我只相信德古拉大人,也只效忠於大人的旨意。”

  戴斯無法理解張家父子和李姓老兵的精神,但其依舊爲之嘆服,這是人性和高尚的光輝。

  爲了解放自己的替身,也爲了儘快出去殺死我和喬蕎,戴斯決定下殺手了。

  [阿姨壓一壓~~]

  [《孫子兵法》……]

  [你的下一句話會是,‘我的血管針會搶在你那乏力的波紋前面刺進你的身體’!]

  然而就在這時,出乎我和戴斯意料的是,電視機突然“換臺”了。

  它快速地略過了一些戰鬥過程,又突然停在了某一句臺詞。

  與此同時,暴怒的“刑天”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戴斯背後,張開巨手一把抓起他的身軀,扔到了屋子的另一邊!

  發生了什麼,我錯過了什麼信息嗎?

  “刑天”不應該和“死亡”僵持在一起嗎?

  我也愣了一下,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了。

  “咳咳……”

  張立明痛苦的咳聲響起,他已經被戴斯打到吐血了。但我此時才發現,電視機的遙控器已經落在了他的手裏——原來剛剛的戰鬥中,他的目的一直都不是打倒戴斯,而是想辦法拿到電視的遙控器!

  “你,你剛剛是覺得,我被憤怒衝昏頭腦,才以文弱之身,直面你本體武藝這張底牌吧。”

  “當你認爲我只是在困獸猶鬥,想着拼死也要咬掉你一塊肉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

  張立明斷斷續續地說着,“刑天”則再次吞噬了“死亡”,陷入了新一輪的僵持。

  “我一直沒有忽略的一點是,你的替身波紋要靠‘自己發出的’聲音傳遞。”

  “無論是自己佈下的揚聲器,還是自己播放的電視節目,都被計入了你‘自己發出’的聲音範圍。”

  “那麼同樣的,只要我拿到這個遙控器,由我來切換節目,這時這些聲音就是我發出的,而不會被算成你的了。”

  戴斯被摔了個七葷八素,整潔的衣服沾染了點點塵埃,張立明也趁此時機喘息着開始瞭解說,恢復着狀態。

  “你的下一句話會說,‘那又怎樣,我還有嗓子可以自己喊話’!”

  “sowhat?我還有嗓子,可以自己喊話!”

  略有恢復的二人幾乎同時出聲,張立明居然真的預判到了戴斯的下一句話!

  “你之所以要用擴音器和電視機等媒介,就是在掩蓋你替身的另一個弱點——”

  “當你發出的聲音被對方掩蓋時,‘死亡’就無法通過波紋傳遞了!”

  張立明掙扎着坐起,“刑天”張開大嘴全力吹氣,將“死亡”的黑霧吹出屋外,使之遠離雙方。

  我和被吹到面前的“死亡”大眼瞪小眼,這黑漆漆的傢伙現在隨風凌亂的樣子,意外的有點萌。

  沒有給我rua萌物的機會,“刑天”馬上爆發出了無比震怒的咆哮,連電視機的聲音都被徹底掩蓋!

  “suck——”

  戴斯終於發出了驚怒的聲音,我靠着“視界”無比強大的感官才捕捉到了他淹沒在“刑天”音浪中這個單詞。

  然而此時,戴斯的替身並不在本體身邊,他已經來不及調回“死亡”回防本體了!

  [卡茲再也沒能回到地球上去……]

  旁白的聲音。

  [我對你已經無話可說了……]

  無敵的聲音。

  [欠賬還清,收據拿好……]

  又一份無敵的聲音。

  ……

  【吾名花京院典明,爲吾友阿布德爾雪恥,爲身畔吾友波魯那雷夫之妹靈魂得以安息,我要你以死謝罪!】隨着高潔的音樂奏響,又一段經典的臺詞也從電視裏播放出來。

  “沒時間找了,這個就挺合適的。”

  “我名爲張立明,爲報我殺父之仇,爲我叔父李滿雪恨,爲了死於你手下的無辜冤魂能夠瞑目,我要你血債血償!”

  張立明快速切換着電視機裏的畫面,最終停在了一場戰鬥中。

  [你就—邊哭喊着一邊下地獄去吧。]

  [但有一件事我不能交給地獄的獄卒來做,那就是——]

  隨着電視機裏的聲音響起,“刑天”也衝到了戴斯身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防止他發出尖叫召回替身。

  “你不是很喜歡在文藝作品的背景音裏處決別人嗎,我滿足你。”

  “可惜你不能哭喊着下地獄,只能在哽咽中離去了。”

  “好在同樣有一件事,我不能交給地獄的獄卒去做,那就是——”

  [萬劍穿身之刑!]

  “萬劍穿身之刑!”

  張立明的怒吼和電視機裏那條漢子的聲音在這一刻重疊,“刑天”也舉起了不知何時從“死亡”身上奪來的匕首。

  【這一刻,我等很久了!】

  狂風驟雨般的挑刺、切割連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光幕,將戴斯身體的每一處都切割得鮮血淋漓!

  “刑天”造成的傷口不會癒合,即便這是用“死亡”所化的匕首造成的傷害。

  戴斯現在只能躺在地上,感受着自己體力和神智隨着血液流失的無力感。

  屋外的“死亡”緩緩消散,我也見證了這位以聲波支配恐懼的天啓騎士,是如何在一片寂靜中凋亡。

  隨着戴斯的落敗,張立明支撐着的最後一口氣息也消耗殆盡,“刑天”消散在虛空當中。

  他似乎想擡起頭看我一眼,但還沒擡起來就失去了意識,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又是什麼心情。

  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鷸蚌相爭”已經結束,現在該我來“漁翁得利”了。

  少年憑着自己的熱血和怒火,以高超的應變和智鬥戰勝了無比強大的敵人,然後自己也欣慰滴閉上眼睛,醒來後已經在病牀上脫離危險了……

  這種劇情很美好,但我還在呢。

  “wryyyyy……”

  我露出了隱藏已久的奸笑。

  “我來修正一下這段劇情。少年戰勝的僅僅是一個大頭目,真正的魔王在戰鬥結束後降臨了戰場,收割了兩方人馬的性命……”

  我覺得我爽得快要哼出小曲來了,邁着悠閒的步伐來到了張立明的面前。

  “嘿,還醒着沒?”

  我問了幾句,看來是真暈了。

  這次打得這麼激烈,我就不需要掏心掏肺了,隨便補一腳踹死他,說是戴斯打的就好。

  再見了,我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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