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詭異的身世
究其原因,無非是他的原配夫人李清美在今日午後,被大夫確診爲懷有身孕兩週。
這本對於尚無子嗣且老來得子的尹老將軍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然而尹天釗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爲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無稽之談。
自己年事已高,早已絕了房事。自己的夫人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來的身孕?更何況夫人比起自己來,也小不了幾歲,本該早已過了能夠生育的年紀,如今卻突然被告知懷有了身孕,這讓尹天釗覺得詭異至極。
而更讓他抓狂的是,從大夫離開尹府後不久,天空就下起了大雨,這雨下的實在是太過怪異,雨勢之大尹天釗有生以來見所未見。
這倒不是古怪之處,關鍵是自家府邸詭異的滴水未沾。所有的雨水在落到宅院樓宇最高處的上空大約一丈距離的時候,都毫無徵兆的被排開了,就連遠處已經落下的雨水在狂風的呼嘯下,也是未能接近宅院周遭一丈之內。
由於雨水好像被某股外力硬生生的排擠開來,整座宅院從遠處看去,就好像被一座透明且巨大的鐘給籠罩住了。不僅僅雨水不得進入,就連人乃至一切事物都無法靠近宅院,包括宅院內的人也無法出去。
短短一天之內,接連發生了兩樁讓人匪夷所思的離奇事件,使得尹天釗焦急萬分,不知道這究竟預示着什麼。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叫喊聲傳了過來:“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隨後,書房的大門便被推了開來,緊接着就走進來一位一臉焦急之色的丫鬟。
“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不知道先通報一聲嗎?”尹天釗只是稍微板了板臉,並沒有要太過責難這個丫鬟的意思,要是放在平時,尹天釗早已是暴跳如雷,讓人將這不懂規矩的丫鬟給處理掉了。
不過今天的情況實在特殊,他實在是沒有心思去在意這些事情。
丫鬟聽到尹天釗的話後,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連忙噗通一聲跪在了尹天釗的面前:“老爺,奴婢該死,求老爺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尹天釗輕輕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隨後緩緩說道:“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丫鬟見尹天釗似乎真的沒有要責難自己的意思,也稍稍鬆了口氣,猛吸了一口氣後連忙說道:“夫人...夫人要生了。”
“噗...”尹天釗剛剛送進嘴裏的一口上好的龍井茶,就這麼噴了出去。輕輕咳嗽了一聲:“什麼玩意兒?要生了?這不是今天才剛剛診斷出懷有身孕麼?怎麼這就要生了?”
尹天釗完全沒有了一個將軍應該有的威嚴,因爲丫鬟所說的事情徹底把他給雷了個外焦裏嫩。本來夫人這突然懷有身孕之事就已經夠匪夷所思了,現在居然僅僅懷胎兩週就要生了,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試問這世上哪有這樣的事情?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詭異,尹天釗不敢怠慢,趕緊衝出了房門,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夫人此時所在的房間,尹府的主院趕去。丫鬟見狀,也連忙從地上起身跟了上去。
片刻之後,來到夫人房間門口,尹天釗連忙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而丫鬟則微微躬身,識相的沒有跟進去並且爲尹天釗關上了房門。
待尹天釗走到牀邊後,滿臉關切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夫人。只見其連個肚子都沒有鼓起來,然而整個人卻是顯得十分難受,雙手捂着腹部,豆大的汗珠也掛滿了臉龐。
“真的要生了?”尹天釗很是奇怪的問了一句。
隨後站在一邊的小妾接過話去:“姐姐這個狀態已經很久了,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從姐姐所敘述的狀況來看,八成是真的要生了。”
這名小妾,乃是李清美見自己肚子始終沒有起色,又不能斷了尹家的香火,在尹天釗正值壯年之時爲其所納,可惜結果依舊令人失望,連這名小妾也和她一樣,始終未能替尹天釗延續香火。
本來李清美準備再繼續爲尹天釗納妾的,可被尹天釗嚴詞拒絕了,他覺得問題可能出在自己身上,即便是納再多的妾侍也於事無補。可能是自己平生殺孽太重,上天絕了自己的後路。
“可是大夫不是說才懷孕兩週麼,你看連這肚子都還沒有鼓起呢,這怎麼就要生了呢?”尹天釗越看越不對勁。
“我也不太清楚,大夫走後,姐姐一直都是好好的,自從這怪雨開始下的時候,姐姐就突然開始肚子疼了起來。”小妾也是一副見了鬼似的大搖其頭。
“那怎麼到現在才通知我?大夫走的時候纔剛過未時吧?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都已經戌時了啊。”尹天釗說着,就稍稍有了些怒意。
“我們壓根就沒有想過姐姐這是要生了呀,直到姐姐這個狀態持續的太久了,我才喚來丫鬟準備繼續找大夫來看看的。不過丫鬟說這府內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上了,根本出不去,無奈又折了回來,請來了府上的劉媽過來看了看,劉媽在問了姐姐一些問題後,就趕緊讓丫鬟去通知你了,她自己也去準備接生的物品去了。”小妾趕緊解釋了一下。
尹天釗聽完小妾的解釋後,神態才稍稍緩和了一些。這也怪自己,沒事瞎下什麼命令,讓其他人不要隨意來打擾自己。
就在兩人焦急的等待着劉媽的時候,屋內突然發出了耀眼的七彩霞光來。
隨後就只見夫人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鼓了起來,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達到了普通人懷胎十月的狀態。
緊接着,一個全身赤裸的嬰兒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夫人的肚子上方,懸在了空中。
令人稱奇的是,這名嬰兒居然不是正常的分娩而出,而是就這麼突兀的出現了,而且連臍帶都沒有。
而隨着這名嬰兒的出現,原本躺在牀上痛苦不堪的夫人也突然好了起來,好似壓根就沒有經歷過這一切似的。這怪異的現象着實把尹天釗以及一旁的小妾都嚇了一大跳。
然而二人均還驚魂未定,躺在牀上的夫人也還沒有來得及從牀上下來時,詭異的現象又再次發生了。
在夫人所臥的牀上方,憑空出現了一個頭發胡須皆爲花白,雙手揹負而立,一副仙風道骨似的老者之殘影,在殘影身上還隱隱透着令人感到窒息的氣息。
只見這名老者脣語未動,就有聲音兀自傳出:“此娃名爲初天,你們切不可改其名諱。還望你們好生照養,後續之事自會有人在日後前來處理,你們只管好好撫養便是。切記,萬不可讓初天知道他的出生來歷。”
這名老者說完這些話後,殘影就憑空消失了,隨後小初天也緩緩的落在了牀笫之上,伴隨着小初天的落下,屋內的七彩霞光也漸漸消失。
屋內除了小初天之外的三人均是愣在了當場,一直到小初天的笑聲傳出,衆人才回過神來。三人來不及去想小初天爲何不是哭而是笑,連忙齊齊跪在地上,一邊對着天空磕頭一邊唸叨着:“感謝上蒼賜子,我們一定不負所托。”
這三人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們現在已經斷定這名爲初天的小娃娃乃是某位天神下凡,藉由他們降臨在了人世。
俗話說天神下凡必天生異象,今日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離奇怪事就是最好的佐證。
在磕了一會之後,夫人率先起身,一把抱起小初天,生怕小初天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似的。而尹天釗此時也連忙起身朝屋外走去,在打開房門之後,果不其然,外面的怪雨也停了。
在隨後的歲月裏,尹天釗以及夫人小妾三人都如視至寶似的關愛着小初天,也幸不辱命,終於等到了小初天的加冠禮。不久之後,又開始爲初天操辦起婚事來。
而初天的迎娶對象更是怪哉,乃是王宮中的公主,據說是由大王親自指婚,這着實讓尹天釗吃了不小的一驚。
雖說他自身乃是將軍,但是也從未想過要去高攀公主。可這又是大王親自指婚,他又不好拒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以後初天恢復神籍消失在這人世間,到時候大王知道了初天乃是天神下凡也不會怪罪於他的。
這名公主長的貌若天仙,然而初天卻並不怎麼中意。初天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覺得自己對這方面的事情完全沒有興趣,可是見到父母那期盼的眼神,還是硬着頭皮允了下來。想到父母從小對自己關愛備至如視珍寶,他實在是不忍心掃了父母的興。
從初天懂事開始,就一直在奇怪一件事,自己的父親明明姓尹,自己卻爲何姓初,他也不止一次的問過尹天釗。
然而都被尹天釗以初天出生時身體有異疾,根據某位得道高人的指點,只有讓其名爲初天才能化解爲由給敷衍了過去。他可是時刻都銘記着當年那老神仙所說的話,絕對不會把真實情況告訴初天的。
公主嫁給將軍之子,這本是一樁足以在整個大周都引起轟動的事情,然而大王卻莫名其妙的下令祕密進行,這讓尹天釗實在是有些丈二和尚。但大王的命令已下,他也只能領命。
可讓誰都始料未及的意外情況卻出現了,就在初天完婚後的第二天,公主卻將初天給害死在了郊外。
這讓尹天釗惱火至極,這可是天神下凡啊,怎麼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給害死了呢。自己要如何向當初的老神仙交代啊。
可對方又貴爲公主,自己總不能衝到大王面前去討個說法吧?無奈之下,尹天釗覺得只有以死謝罪了。
然而還未等尹天釗有何動作呢,公主卻憑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帶着尹天釗以及他的夫人小妾,瞬間就來到了一處莫名其妙的地方。
此處怪異至極,沒有任何建築,羊腸小徑的兩邊只有那無邊無際的荷海,小小的一株荷花甚至都要比人大上數倍,就更別提那堪稱遮天蔽日的大荷葉了。
說是羊腸小徑,其實也是和那巨大無比的荷葉相比較而言,對於尹天釗而言,這已經是寬敞的不能再寬敞了,足以讓十數駕馬車並排行走了。尹天釗一時忘記了理會帶他們來的公主,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而與此同時,原本還美若天仙的公主,身體也漸漸產生了變化,沒多久就變成了人首蛇身,並且巨大無比,如果依舊拿周圍的荷葉來對比的話,此時的她倒是和平日裏一個人和一株荷葉該有的比例。
尹天釗轉了一圈,目光重新回到公主的身上之時,表情瞬間就凝固了,而反觀一旁的夫人和小妾,也早就石化在了當場。
“幾位莫要驚慌,既然你們貴爲初天的父母小媽。自然能夠破格進入神界,不過由於你們現在還是凡人之身,身體還太過渺小,所以,你們還是先隨我來,由老主大人爲你們重塑神身吧。”巨大化了之後的公主,態度很是恭敬的對尹天釗三人說道。
“神...神界...你是說這裏是神界?”尹天釗回過神來,難以置信的看着公主,在見到她那人首蛇身的模樣之後,就是再傻也知道了:“您...您是女媧娘娘?”
女媧微微露出笑容點了點頭,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所帶起的風,差點沒把尹天釗三人給刮跑了。女媧扶正了三人之後,很是歉意的苦笑了一下。
“參...參見女媧娘娘...”三人齊齊跪倒在地,腦袋直接磕在了地上。
女媧見此趕緊扶起了三人:“萬不可行此大禮,若是被老主大人知道了,那我罪過可就大了。”說完之後,女媧搖了搖頭轉過身去慢慢的漸行漸遠。
尹天釗三人彼此對視一眼,皆是滿臉的疑惑,不過見女媧娘娘已經遠去,他們也顧不上其他,連忙邁開步子跟了過去。
而此時的冥界中,初天正一臉莫名其妙的站在閻王殿中閻王那巨大的衙案之前。
他此時很是不解,自己和公主以前壓根就不認識,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仇怨,爲何在新婚的第二天就夥同他人將自己殺害。
不過現在死都已經死了,他也只能認栽,只是一想到自己那白髮蒼蒼的父母,心裏就一陣不甘,只能在心底暗暗詛咒公主。
“初天,你並不在生死簿之列,因此冥界無法容你,你還是速速回到陽間吧。”閻王那震耳欲聾的聲音,直震的初天腦袋嗡嗡作響,初天在心裏暗自臭罵:“他媽的,你長那麼大,我這麼小,你就不能小聲點麼?是閻王就了不起啊?”
不過罵歸罵,初天還是聽出了閻王話裏的意思,貌似自己不用死,還可以回去。這倒是件天大的好事:“他娘了個腿的,等我回去之後,管她是不是公主呢,我一定要弄死她。”以前的初天,哪有如此爆粗口過,只是這次實在是被公主給氣的夠嗆。
初天本想詳細詢問一下閻王自己爲何不在生死簿上,自己的妻子又爲何要害自己。
誰知道閻王說完那句話之後,大手一揮,兩個鬼差就走了過來,像是捏螞蟻似的把初天捏了起來,用力一甩,直接把他給甩回了陽間。
“臥槽...”這是初天離開冥界之前的最後一句話,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身處熟悉的環境中了。
“要不要這麼暴力啊?”初天憤憤然的抱怨了一句:“這去冥界走了一遭,別說閻王了,連那幾個鬼差都沒看清楚長啥模樣,怎麼長的那麼大呢,自己根本就看不過來啊。”
“算了,還是先去找那小娘蹄子報仇要緊,別去的晚了把自己的父母也給害了。”初天用力的甩了甩昏沉的腦袋,爬起身來憑着記憶往自家趕去。
然而等到了之後,初天直接就傻眼了,原來的尹府現在哪裏還存在,別說自己的父母了,就連自家的府邸都不知道哪裏去了。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不應該啊,自己家自己能不記得麼?”初天皺着眉頭仔細回想着,確定自己沒有記錯。
隨後又大步來到街道上,準備向路人打聽一二,誰知道無論問誰,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答案:“尹府?從來沒有聽說過啊,咱大周有尹府麼?”
初天懵逼了,再次來到空空如也的尹府所在地後,仰天長嘯:“啊...姬雪,我不管你用的什麼妖法才造成現在的這幅局面,總之別讓我碰見你,否則的話必要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本來初天是打算去問問大王的,但一想到自己先前所問之人皆是同一個答案,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估計大王也是一樣,被姬雪不知道用了什麼妖法給洗去記憶了也說不定。
可是自己必須得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姬雪爲什麼要害自己,而且連自己的父母也不放過,還使用妖法把尹家的一切從世人的記憶中給抹去了。這究竟是爲什麼呢?自己和她在此之前壓根就不認識啊。
然而現在人們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尹家的存在,自己這還能去向誰瞭解情況呢?自己的這個仇絕對不能不報,所謂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自己他孃的居然新婚第二天就被自己妻子給害死了,這比給自己帶了頂綠帽子還讓人無法忍受,更別說還搭上了自己的父母。
“對了,有個人一定知道答案。”初天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人,於是直接走到一處鐵匠鋪前,抄起一把大刀,直接對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的來了一刀。
他所想到的人自然就是閻王了,但是地獄無門,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進去,唯有通過自殺再次前往冥界去問問那老閻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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