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東方昊曄感動,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北堂曜月道:“你慢點喫,又沒人和你搶!”東方昊曄沒工夫理他。
他昏迷了兩天兩夜,滴水未進,昨天醒來只來得及喝了碗粥,接着曜月回來他又倒頭大睡,到了今早前後兩張肚皮早已貼在一起,現在只顧埋頭苦喫。
“喝點湯,小心噎着!”北堂曜月把湯碗遞給他。
我的王妃真賢慧,居然知道給我盛湯。
東方昊曄心裏讚歎了一句。
當然湯不是北堂曜月親自盛的,他只是吩咐丫鬟盛好後接過來,再送到東方昊曄手邊,但這已經很讓他滿意。
他擡眼望着曜月,黑亮的眼珠子滴溜亂轉,覺得北堂曜月真是越看越喜歡,他還不知道原來自己有斷袖的潛質吶。
小王爺看得太入迷,結果一不小心真噎着,大咳了起來。
“叫你不要喫太快。”曜月蹙眉,幫他拍拍背。
小王爺立刻覺得自己背脊發燙,渾身發熱,也不知爲什麼緊張得碗都快拿不住。
好不容易酒足飯飽,小王爺癱在椅上,摸摸撐起來的小肚子,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北堂曜月道:“下午我要進宮面聖,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事去找劉伯。”
“進宮面聖?”東方昊曄突然精神一抖,“我也去。”
“你去做什麼?”
“我不是六王爺嘛,去見自己的皇兄有什麼奇怪。”
北堂曜月嘆口氣,“你去見皇上當然不奇怪,但你見了皇上卻不認識,那才奇怪呢。”
“我怎麼會不認識!”小王爺怒。
當我是白癡嗎?皇上穿龍袍的我還不知道?北堂曜月看着他,問道:“你認識?那你知道皇上是你的幾皇兄嗎?”東方昊曄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地道:“……是我大皇兄吧。”
北堂曜月輕輕一笑,最後到底沒有帶他去。
東方昊曄心裏鬱悶,北堂曜月走後,他拉住小冬問道:“小冬子,我問你,我與王妃以前相處得好嗎?”小冬道:“挺好的啊。”
東方昊曄再問:“那我們平時……誰作主啊?”小冬驚疑地瞪大眼睛,覺得這個問題實在不好回答,遲疑半晌,含糊道:“王爺和王妃……都作主。”
“都作主?”什麼意思?小王爺不明白,道:“舉個例子!”
“呃……”小冬硬着頭皮道:“例如府裏的產業和事情都是王妃和劉伯打理的,大部分是他作主。小王爺您、您……您都是朝廷上的大事作主……啊呀!具體的小冬也不清楚啦!王爺您問劉伯好了。”
小王爺黑線。
聽他這話裏的意思,家裏分明是曜月作主嘛。
難怪我想去皇宮都不帶我去!小王爺心裏忿忿,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回自己一家之主的威嚴!絕不能讓北堂曜月站到他頭上去!
第二章
下午劉伯帶着小王爺“參觀”自己的府第,小王爺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劉伯,我當初是怎麼和曜月成的親啊?”雖然曜月說了二人是政治聯姻,但總也有緣由吧。
不過劉伯知曉的也不完全清楚,只把他知道的部分娓娓道來。
原來兩年前,小王爺的三皇兄,當今文國聖上,不知從什麼地方翻出了一張,當年先皇與明國上任北堂王北堂傲立下的指腹爲婚的婚書。
想到這既是先人遺願,也是一個與明國聯姻的好機會,便寫了一封信給這任的北堂王北堂曜日,要求兩家履行婚約。
北堂曜日很快回了信,明白地告訴皇上,由於他未曾聽說過此事,且時間已久,北堂王府唯一的一位郡主,北堂曜月的胞妹北堂曜辰已在五年前就出嫁,如今已是二個孩子的母親。
北堂王府願意奉上黃金千兩以及禮物若干彌補違約之爲。
皇上聽了很不高興,言道:“難道我們堂堂大文國還缺了黃金不成?”於是再去信一封,大意是兩家都是位高權重,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能違背先人的約定呢?北堂王收了信,又回道:文帝既然有婚約在手,爲何不早日前來迎娶,難道還要郡主年華虛度不成?此時已然晚了。
皇上回道:既然已經定下指腹婚約,怎可另嫁他人?北堂王府違約在先,理應負責。
北堂曜日回道:難道要我妹妹休了夫婿再嫁?大文國的皇上要娶二婚少婦?皇上怒。
他怎會做如此失德之事!於是又再回信……如此這般,二人信件紛飛,鴻雁往來,脣槍舌戰,濃煙霧罩,鬥了整整半年,結果誰也說服不了誰,問題還漸漸向着影響兩國邦交的方向衍變而去。
誰知就在此時,突然柳暗花明,有一日竟讓皇上找到一個解決的好辦法。
這個辦法不用說,自然成就了東方昊曄和北堂曜月這場舉世震驚的聯姻。
自二十多年前明、文兩國平定天下,結束了諸國混戰的亂世時代,天下太平,百姓安居,經過多年的休養生息之後,隨着生活的逐漸富足,一些淫靡之氣開始漸漸興起,男風便是其中一項。
但即便如此,文國的靜王爺和明國北堂王世子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男男聯姻,仍然震歪天下一干人等的鼻子。
聽完劉伯的解釋,小王爺心裏奇怪,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怎麼會是他皇兄做出來的呢?他是怎麼說服朝堂上下、母后大臣等人,還有……他自己的呢?東方昊曄隱隱覺得,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即便是皇上,也一樣勉強不了他。
說不定我從以前起就暗戀北堂曜月吶。
東方昊曄心裏冒出這麼一個念頭,要不他怎麼會那麼容易被皇兄擺佈呢?他正左思右想地琢磨着,漫不經心地隨劉伯離開剛參觀完的書房,誰知一腳剛邁出門坎,劉伯忽然回頭甩出一句話,讓他狠狠地絆倒在門坎上,半天沒爬起來。
“對了,王爺,每月逢五、逢十都是王妃與您同房的日子,今兒個正好是初十,您今晚別忘了做好準備。”
小王爺撲地!同、同房?兩個男人怎麼同房?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他準備還是我準備?東方昊曄暈暈乎乎地想,恨不得就此暈過去,然後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
可是就一個已經昏睡兩天兩夜,並清醒後不到一個時辰再次睡到第二天中午的人來說,這實在有些困難……“王爺,您沒事吧?沒事吧?哪裏摔壞了?哪裏痛啊?”劉伯大呼小叫地圍着他團團轉。
東方昊曄好半晌才從呆滯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沒事……我們走吧。”
東方昊曄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飄。
唉……此時他真的很想找個人好好問問,這個同房……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回到正廳,屁股還沒坐穩,宮裏就來了個傳報的太監,說是皇上聽靜王爺病了好幾天,今兒個終於好了,趕緊讓進宮給他瞧瞧去。
聖旨可是不敢違抗的,東方昊曄匆匆回房換了衣服,隨着那太監坐上軟轎進宮去。
一進書房,就看見龍階之上一人身着明黃色龍袍,端坐在書桌後面。
“臣弟參見……”東方昊曄規規矩矩地剛要跪下,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行了行了,別來這一套了,趕緊過來。”
什麼?小王爺呆呆地擡起頭,看着那個面貌與他有六、七分相似,卻比他多了幾分英挺和威嚴的男人揮退左右,正興奮地向他招手。
小王爺茫茫然地爬起來,茫茫然地走過去,茫茫然地被他一把拉下……
“瞧!這是朕特意給你找來的好東西,皇弟你肯定喜歡。”皇上一臉獻寶地道。
“……這是什麼東西?”小王爺繼續茫茫然地盯着眼前的羊脂小瓶。
“別告訴朕你真的失憶了,御醫說的話朕一點都不信。
我說昊昊,在皇兄面前你就別裝了,這不就是那個嘛!“那個是什麼啊?東方昊曄不懂,因爲他真的失憶了嘛。
見他默不出聲,皇上道:“還裝!非要朕親口說出來不成?唉!就是那個那個嘛!”小王爺黑線,心裏大叫:不論你說多少遍那個那個,我還是不知道那個是什麼啊!皇上見他面色不耐,小心翼翼地在他耳邊道:“就是你今兒個晚上同房時要用的那個東西。”
“什麼!”東方昊曄尖叫一聲,差點跳起來,幸好被皇上及時拉住,不然腦殼上少不了要多一個包包。
爲什麼他和曜月今天要同房的事皇上會知道啊?不過這個問題先放在後面,東方昊曄一把抓住那個羊脂瓶。
“你說這個是什麼什麼時候要用的東西?”他不自覺地學起了皇上的口氣。
“都跟你說了嘛。笨!”皇上不悅地白他一眼。
“要不是你說搞不定北堂曜月,要朕這個皇兄幫你想想辦法,朕堂堂一國之君,用得着偷偷摸摸地去給你找這種讓人承歡的春藥嗎?”承歡的春藥、承歡的春藥、承歡的春藥……這幾個字在東方昊曄腦海轉了兩圈,立刻被另外一個詞代替:搞不定、搞不定、搞不定……這幾個字在東方昊曄腦海裏,持久性地轉了無數個圈。
原來,我一直沒有搞定北堂曜月啊……小王爺悲嘆。
既然如此,那、那我們成親這麼久,他、他有沒有搞定過我呢?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小王爺立刻眼神閃爍,驚疑不定起來。
皇上見他將羊脂瓶攥得死緊,興奮地用胳膊撞撞他,道:“怎麼樣?皇兄夠意思吧!朕聽說這個藥性可是最強的,只要一、兩滴,就是北堂曜月那種功力深厚的人也要喫不住。
昊昊,你今兒晚上趕緊試試,保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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