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可憐的霍格,統治一羣殘廢賤種有什麼意思呢?-【加更20/25】
“撕肉閣下,我們的外圍防線在過去幾天裏已經失去了六個崗哨,從西部方向突進過來的吸血鬼們攻勢很猛,他們還得到了金雀花王國軍隊的支援!
我們的屍巫已經損失了好多個,而這僅僅是特蘭西亞人在一條戰線上的動作,根據霍格傳回的信息,他們在三條戰線上都佈置了人手。
他們已經準備動手了!”
瘟毒鎮的術士塔中,一名陰沉的瘟毒術士正在向撕肉閣下彙報戰線上的情況,在晦暗兜帽的遮擋下,那張陰鬱的豺狼人毛茸茸的臉上寫滿了不爽。
它看着眼前正在以老年人特有的“慢動作”於鍊金臺前調配着某種鍊金溶液,對於局勢發展一言不發的撕肉術士,它說:
“我們應該行動起來,以一場兇狠的反擊來回應特蘭西亞人無理的侵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動挨打,這窩窩囊囊的做法可真是丟盡了我們豺狼人的臉面!”
“我們是豺狼人,我們沒有臉面,那是人類纔有的東西,而人類是我們的敵人.我讚賞你的學習能力,我的僕從。但你爲什麼不能從人類那裏學點好的呢?”
在瓶瓶罐罐的碰撞聲中,撕肉不緊不慢的繼續着自己的鍊金調製。
它似乎根本沒有把下屬的擔憂和不滿當成一回事。
它拿起一支裝着紫色溶液的試管舉起在眼前,因爲眼神不太好的緣故只能放近了看,在確認這東西的味道和顏色沒錯之後,撕肉一邊用特定的頻率搖晃試管,一邊慢條斯理的說:
“僅僅是一些先鋒,僅僅是一些士兵,僅僅是攻擊剛開始甚至沒有能突破我們最外圍的防線,而你們表現的就像是人類已經打進了苔蘚山谷一樣慌亂。
雙方目前的力量對比,不管是質量還是數量上,都是我們佔優!
我無法理解伱們的擔憂源於何處,就像是我無法理解你們直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瘟毒氏族真正緊要的任務一樣。
特蘭西亞的人類和吸血鬼從來都不是我們的問題,等到黑災大軍席捲至此,那些反抗者們自然會獲得他們想要看到的毀滅戰爭,但我們並非戰爭的發起者。
我們來到這片沼澤只是爲了一個崇高的目的,而我們現在距離獲取它也只剩下了一步之遙!
所以,構造塔的軍備進度如何?”
面對撕肉的詢問,前來彙報的豺狼人術士低下頭,雖然撕肉的語氣很平淡,但它已經感覺到了自己這位越發喜怒無常的族長心中積蓄的不滿。
它不敢再於這件事上繼續發揮,順着撕肉的問題回答道:
“截止今天清晨,用於突擊的巨殭屍已經有了三個聯隊共計一千五百名,魔心怨靈的數量也已經突破八百。
瘸爪說它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完成最後一批冥府騎士的製作,但即便不算那些還在轉化中的冥府騎士,我們目前也已經擁有了八十七名可以在沼澤中執行突擊的冥府騎士和負責牽制的屍巫,爲它們準備的蓄能武器也已經制作完畢。
按照您之前的吩咐,瘟毒氏族中的所有術士都已做好了釋放大型戰爭術式的準備,我覺得這些已經足夠我們完成對沼澤禁地的突進和佔領了。”
“足夠?愚蠢!看來你對‘傳說生物’的概念依然沒有一個合適的理解。”
撕肉呵斥道:
“我們要去對付的是一種僅靠皮膚就可以免疫三環以下靈能影響的生物,平庸的靈能武器甚至無法在它們的寶石鱗片上留下劃痕,即便是特製的蓄能武器也需要多次攻擊纔有可能讓它們流血。
而它們與沼澤的緊密聯繫讓我們一旦踏入它們的地盤就會無所遁形,任何戰術的安排都無法躲過它們的感知。
我們用預言類術式都無法鎖定它們,而它們可以在泥水中隨意穿行,不會被任何控制類法術影響速度。
你身上的永固魔甲術在寧基南卡的毒液麪前不會比一張紙堅韌多少,
即便是身穿靈能重甲的亡靈在那腐蝕毒素面前也會在幾分鐘內被融化成渣,而類似的毒液之雨它們可以連續噴吐三十次纔會進入疲憊。
在那樣的生物面前,即便是黃金階位的強者也要做好萬全準備,而且你需要注意我的措辭,我形容它們時所使用的數量詞。
是‘它們’!
不是它。
沒人知道沼澤禁地裏生活着多少隻巨蛇!
即便是最樂觀的估計,那裏也最少會有一窩傳說生物等着我們。
告訴我,我的學徒,你準備付出多少傷亡去突破這些巨蛇的封鎖,又打算用什麼辦法在我們拿到祕藏之後擺脫巨蛇的追擊?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有一支強大的氏族大軍供我們驅使,但苔蘚山谷中的幾大氏族全是鼠目寸光的蠢貨!
它們希望重現咬骨之王的光榮與力量,卻不願意爲此付出哪怕一丁點的實際行動。
每個督軍都只想着保存自己的力量讓他人消耗,把那古老傳說中的聖物視作可笑的流言,它們完全不理解咬骨之王掀起黑災掀翻世界所依靠的力量
在人類開始用大炮和火槍武裝自己的爪牙時,它們還沉浸在可憐的人數優勢帶來的必勝幻覺中。
鼠輩!
一羣鼠輩!”
撕肉越說越激動。
在最後變成了痛罵豺狼人氏族督軍們的不作爲,就像是個憤怒又無奈的豺狼人老憤青,而它一臉懵逼的學徒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裏,假裝自己很用心的在聽,然而學徒根本不在乎這些。
它是個豺狼人,思考政治與大勢向來不是它擅長的領域,比起督軍們的愚蠢和黑災的勝負,它對於“黑災”本身所蘊含的力量倒更有興趣。
實際上,撕肉也知道,隨着自己年齡的增長,自己對於氏族的掌控已經越發力不從心了。
這些有天賦有手段的小輩每一天都在渴望着自己喫早餐的時候噎死,或者上廁所的時候突發心臟病,它們渴望着上位來展現它們所擁有的力量,卻完全無視了當年撕肉是通過了何等艱難的求索才爲瘟毒氏族獲取了力量之路。
然而,即便知道這一點,撕肉也已經無法壓制住這些邪思。
它已經走到了一名豺狼人人生的暮年,冷酷的時間在奪走它僅剩不多的精力並殘忍的不許它忘記自己的宏願,迫使它不得不使用更殘忍的方法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氏族。
現在,撕肉最擔心的是自己死後,自己的學徒們到底還能不能駕馭住瘟毒氏族打拼了三十多年才佔下的那麼點領地和權勢?
這些小輩一個個手段狠辣心思惡毒,但它們在帶領與統治方面的智慧實在缺乏的很,僅就思考與長久謀劃而言,這些掌握了靈能的豺狼人術士和其他豺狼人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普通的豺狼人受困於飢餓,而它的氏族則在力量的漩渦中掙扎。
看着眼前表面恭恭敬敬,實則毫無尊重的年輕術士,撕肉渾濁眼中的無奈越發明顯。
這一瞬它感覺到非常累,自己忙碌一生居然都沒能找到一個合格的,懂得使用智慧的繼任者
這些傢伙甚至不如那個特蘭西亞賤種!
那個叫霍格的矮小豺狼人。
在撕肉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它就知道,霍格絕對是豺狼人裏百年難遇的狡猾之輩,它甚至能猜到在瘟牙死去的事件中霍格或許扮演的角色不是那麼無能且無辜,但它實在欣賞霍格的狡猾因而並沒有勸說自己深究。
可惜啊。
可惜那個賤種並不是生在黑暗山脈,在特蘭西亞這個鬼地方誕生的血脈註定了霍格這一生都無法進入豺狼人文明的高層,更別提統帥並崛起一個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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