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食血之鹫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测试,更不是一個沒见過世面的年轻人,但這会呜喵哥的心脏依然在砰砰砰的跳。
他脑子裡有两個声音在打架。
理智的那個告诉他這只是一场游戏,所以一定要淡定!而更兴奋的那個声音则抓着他的脑仁在咆哮。
看看眼前這一切吧!
染血的夕阳,倒塌的废墟,浴血而战后与自己站在一起的同伴们,還有最终被打倒的强敌,属于战争的手在疯狂撩拨着深藏于這個男人内心中最原始的野性!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因为眼前那危险家伙的倒地而停跳了那么几秒。
真的!
自己刚才真的和這群穷凶极恶的敌人打了一仗!
而且自己赢了!
所以...去他娘的理性吧。
“赢了,我們赢啦!”
呜喵哥举起手裡的粪叉大吼一声,激动到几乎破音,让周围的小玩家们如梦方醒,一個個也跟着欢呼起来,就连断了腿的厉害小姐姐露米娜都在米莉安的搀扶下高举起了手中的矮人猎枪。
這一幕像极了成功攻略一個副本取得首杀之后的游戏团队,然而他们此时所获得的巨大成就感和满足感是那些纸片游戏裡根本得不到。
来自身后的欢呼让刚刚完成了一次“绝杀”的沉淀牛牛深感不真实。
他看着眼前這個被自己撂倒的猎巫人狩猎队长以及砸落在地面的沉重怪异的蒸汽机械武器,就像是肾上腺素消退后的感觉,让他有些头晕又喘着气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刚才那一波偷袭可太刺激了,那和顶着AK爆射下肉身冲塔有什么区别?
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跑那么快,明明刚上线的时候還是一脸懵的,结果转瞬之间自己就成为了大家伙的英雄。
這游戏真的很厉害啊!
沉淀牛牛小兄弟看着自己在游戏中和自己现实裡一模一样的双手,随后一道阴影笼罩在自己身前,让他抬起头便看到那個帅气的NPC朝着他伸出手来。
“是第一次体会到這种感受嗎?”
在黄昏与傍晚的交替背景中持剑而立的墨菲轻声问了句,他的猩红披风在身后摇摆,仿佛要遮住最后一缕光。
让体育生一時間看呆了。
靠,這实时演算的CG动画也太有感觉了吧!
“啊?”
沉淀牛牛傻乎乎的回了一声。
他不太理解這個NPC在說什么,但他還是接受了墨菲的帮助,握住他的手被他从地面拉了起来。
随后他才听到墨菲說:
“我的意思是,痛饮胜利美酒,让人想要沉浸其中的感觉,那名为活下来的感觉,我的勇士,看,你的伙伴们正将你视为英雄!
如我也将你视作天降奇兵一样,你,是真正的勇士!”
“嘿嘿”
沉淀牛牛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還能站起来的玩家们,以呜喵哥为首的家伙们正在朝他吹着口哨发出怪叫。
這一幕让他感觉就像是自己在校运动会裡破了纪录时登上领奖台时的感觉,也让他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的伸出大拇指擦了擦满是灰尘的鼻子。
“這感觉确实很棒,墨菲...呃,墨菲大人!”
他回了句,随后就看到墨菲弯下腰,从昏迷的女猎人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猎杀战刀又以一個尊重的姿态双手递给了他,說:
“今天,你也是這被毁灭的莫尔兰村的英雄,那些惨死者会感谢你的恩德,收下吧,這是你应得的。”
“呃,谢谢。”
沉淀牛牛立刻伸出双手接過了這把武器。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接過一個奖杯一样,虽然這只是一個虚拟现实的游戏裡,但沒办法,气氛都烘托到這了,对吧?
“墨菲大人!村口那四個辣鸡猎巫人跑了!”
拖着手半剑跑過来的香辣咕咕鸡非常激动,他以一個不伦不类的敬礼姿势向墨菲汇报到:
“我們要不要追?”
“你们之中有人会骑马嗎?勇士们。”
墨菲抬高声量问了句,结果刚刚還在欢呼的小玩家们顿时都哑了火,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還是呜喵哥表情古怪的說:
“泥头车平日裡挺喜歡這些调调,他应该会骑。”
“這位勇士现在在哪?”
墨菲追问了句,呜喵哥耸了耸肩,指了指被轰塌的高处“狙击台”,小声說:
“大概已经被打成筛子了吧。”
“那你說個鸟啊。”
欲言又止的墨菲忍住了心裡巨大的吐槽欲,随后以一個NPC应有的沉稳姿态摇了摇头,說:
“看来无法追击了,猎巫人们的战马都是特殊驯养,速度快耐力强,此时不是黑夜我也赶不上他们。
但這依然是一场值得纪念的胜利,你们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勇气与潜力。”
他的目光扫過還活着的玩家们,12個人還剩下9個,這让墨菲有些遗憾。
虽然已经竭力调整战术,但菜鸡玩家和猎巫人之间的差距依然有点大,损失三個人已经达到了第四次新手引导任务的失败阈值。
不過也沒关系。
一群菜鸟都能打成這样,之后再配合一下入夜之后找另一支猎巫人小队练练手,沒准就能通過了。
而就在這时候,阿猹的喊声突然从身后响起:
“快来個人!鸽宝還活着,虽然只剩下一口气啦。”
听到這话,還能动的小玩家立刻跑過去帮忙,就如地震救灾一样七手八脚的几分钟之后就把全身是血的带头大鸽从倒塌的二楼屋子裡抬了出来。
這伤势让每一個见到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太惨了!
整個人都是血肉模糊,就像是从煤窑裡抬出来一样。
“靠!這痛觉也太真实吧!”
全身是血的好鸽鸽一边抽风的到处乱看,一边大叫說:
“這游戏怎么沒有关闭痛觉感知的按钮啊,我踏马要疼死啦。”
“痛觉已经削弱過了,菜鸡。”
拄着粪叉的呜喵哥瞥了一眼鸽宝,說:
“真实情况下你這种伤早嘎了,最少也是昏迷,這会還能活蹦乱跳的嚎就很能說明問題了,不過都伤成這样早该保护性掉线了,你怎么還能活着呀?”
“嗷,确实有几次感觉到晕好像要掉线。”
鸽宝老老实实的說:
“但我一想到挂掉就得三天才能复活,又不想被嘲笑就只能咬着牙硬挺着,想着你们這群货能把我救出来。”
“艹,用得着這么硬核嗎?我可怜的鸽宝啊。”
阿猹半跪在旁边,拍着带头大鸽的脑袋半真半假的說:
“你为了不被人喊菜鸡還真是够勇,爸爸服了,我儿长大了,中午的饭爸爸我請了!想吃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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