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斗笠人就是他!
洛天樂下意識地邁開腳步,隨着鍾磊二人一起往外走去。
突然,他腦海中如有電光閃過。
“年輕。”
“我們的共同特徵是年輕,王家詢問的這些人,全都是年輕人。”
“看來,許安平的嫌疑更大了。”
洛天樂神色變得肅然。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既然許安平很可能就是王家要找的人,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洛天樂止住腳步,突然說道:
“還是先等等吧,我再去叫一下安平,看他願不願意一起去。”
說完,便轉身往後院方向走去。
鍾磊和洪小浩二人對視一眼,也只好轉身跟上。
然而,王文昊等人的行動非常快,在洛天樂返回之前,就已經來到許安平的房間外,正好敲響了房門。
“可惜,慢了一步。”
洛天樂只好遠遠站定腳步。
這時已經來不及提醒許安平了,如果過去用話語暗示,反而會顯得他們做賊心虛,讓許安平更有嫌疑。
“只能看他自己的表現了。”
……
“咚咚咚!”
房門再次被敲響。
許安平此時剛剛穿好了衣服,便提着長劍,走過去打開房門,卻見門外正站着黑壓壓的一片人影。
他頓時心中一驚。
腳下緩緩往後退,一臉警惕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一名護衛滿臉笑容地說道:
“這位兄臺,我是王家的護衛,奉我家族長之命,來調查一些事情,有些問題想要問詢一下,還請兄臺不要介意。”
“王家?”
許安平皺了皺眉頭,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昨晚那黑衣少女身上的令牌。
“難道,就是那個王家?”
“可是,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上我?就算是全城搜索,也不可能有這麼快的效率吧?”
“不過,他們目前好像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不像是來抓捕我的,這麼說來,他們最多也只是懷疑,或者是有什麼不太確定的線索。”
想明白這些,許安平稍稍放鬆了一些,但仍保持着十分戒備的姿態,沉聲說道:“你們問吧。”
“昨晚亥時到子時,不知兄臺你可有出門?”
“沒有。”
“兄臺之前可來過丹豐城?知道丹豐城一些著名景點嗎?”
“沒有來過。”
“兄臺大概會在丹豐城待到什麼時候?”
“明天就走。”
“不知兄臺何處高就?可有所屬勢力?”
“我是玄月門弟子。”
那名護衛的目光落在許安平手中的長劍上,繼續問道:
“兄臺如此年輕就是玄月門弟子,真是前途無量啊,冒昧問一下,不知兄臺修爲達到了什麼程度?”
許安平依舊平靜地說道:
“養力境初期。”
在許安平回答的時候,王文昊和王靈萱二人靜靜站在院門外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觀察着許安平的反應。
“第一次來丹豐城,也不打算待多久,這兩點倒是比較符合斗笠人的特徵,至於昨夜有沒有出門,暫時無法確認是否可信。”
“如果是散修,倒是嫌疑很大。”
“只是,他是宗門弟子。”
“而且是如此年輕的宗門弟子,如果他真有養力境後期的修爲,那絕對屬於頂尖的天才弟子,完全有資格學習玄月門的功法,沒必要在黑市購買不知真假的鍛骨功法。”
“從這一點來看,他沒有動機,從根本上就不可能是斗笠人。”
王文昊默默收回目光,看向女兒王靈萱,低聲問道:“是他嗎?”
王靈萱自然不可能認出許安平,只能沉默地搖了搖頭。
可就在這時。
院內的許安平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轉過頭來,平靜淡然的目光正好對上王靈萱的視線。
王靈萱頓時心神一震。
“是他!”
昨天晚上,她雖然沒有看清斗笠人的面容,但對方那燦若星辰的雙眸,和平靜淡然的眼神,透過黑簾仍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之前她完全沒覺得許安平有什麼問題,可兩人眼神一對上的時候,她立刻就回想起了昨天的那一幕。
冥冥之中的直覺告訴她——昨晚的斗笠人,就是這個人!
哪怕沒有任何證據,她也毫不猶豫地尖聲驚叫道:
“父親,就是他!”
一想到昨天那一幕,她就想到對方在自己身上肆意摸索的情形。
十四年來,身爲王家千金小姐的她,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冒犯過。
尤其是這幾年,她表現出越來越耀眼的天賦,也越來越受家族重視,可以說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打有記憶以來,還未受過任何委屈。
更何況,對方毫不留情地打暈自己,將自己丟棄在黑暗的街道上,這種種行徑,比殺了她更可恨。
“如果不是我醒得早,如果不是運氣好,下場說不定有多慘。”
“這傢伙!我一定要殺了他!”
王靈萱心中滿是憤恨。
聽到她的話,王文昊頓時眼神一凝,也不管之前的任何猜測了,當即大喊道:“給我抓住他!”
無論有沒有證據,無論對方是不是斗笠人,既然他的寶貝女兒發話了,那麼他絕不會放過對方。
以他的身份地位,別說許安平只是玄月門區區一個普通弟子,就算對方是玄月門的精英弟子,甚至是長老或門主,他也敢公然殺死對方。
“上!”
十幾個護衛立刻出手,向着許安平的房門涌去。
“鏹!”
許安平毫不猶豫地拔劍出鞘,向前狠狠揮出一劍,將房門外的所有人都逼退了一步。
接着,他腳下一動,馬不停蹄地轉身往一側的窗戶跑去。
他知道,剛剛一劍逼退所有人,並不是他的實力有多強,或者對方有多弱,而是因爲他剛好站在大門口,擋住了大家的攻擊路線。
一旦等對方衝進房間裏,他可就沒有還手的餘地了。
更何況,院外還有一個明顯身份更高的中年男子,對方的實力定然比眼前這些人更強。
如果他們匯合到一起,自己恐怕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他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拼盡一切逃出這裏,逃出丹豐城。
只不過。
這種希望,實在太渺茫了。
許安平心中一涼。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心血來潮出手搶劫了一個黑衣人,竟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雖然不知道那個黑衣少女如何認出自己來的,但此時也沒有時間去細想這些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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