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乾還有一人
但即便是這樣,也不是能夠隨隨便便能夠推倒的!
前排攻城的蠻夷還算是包裹的比較嚴實,但也沒有鐵甲,都是皮甲。
但是可以看到的是,這些蠻夷的年齡都是非常的大,是用命來消耗拒北城的,北蠻攻城常常便是用這種方法。
用老人消耗,隨後待乾軍疲憊了,再行上精銳之師!
這些蠻夷的老人都是自願的,因爲這樣可以給他們的家人換上一頭牛羊,還有的就是能夠換到過冬的喫食!
而這些賞賜,都是在攻城之前就下發的。
所以首先衝鋒的蠻夷,個個都是悍不畏死,他們這些老身,還能夠給家人換上賞賜,自然是非常的值!
相比較在中原王朝,有些人連將士的戰死的撫卹金都敢剝削一些,可謂是大相徑庭!
不過在大乾,因爲太祖當年參軍的時候,就知道這種事,所以登基之後便是對將士犧牲後撫卹金一事特別的重視,纔算是改善不少。
喊殺聲不斷。
滾木石塊不停的朝着下面砸去,蠻夷慘叫連連,鮮血不斷濺射着。
城牆上面的老人,活了大半輩子了,再加上他們可是在北境生活,對於血液碎肉這些,倒沒有什麼連看都不敢看,不斷吆喝着,有老人若是擡不動石塊,便有其他老人一同合力搬着,然後砸下去!
天空烏泱烏泱的箭雨不斷的射向城牆上面。
使得不少老人腿腳不利索,而死在箭矢之下。
唐達餘光看着這些老人死在箭矢之下,沒有任何甲冑的老人們,在箭雨下,沒有任何的防禦,蠻夷力大,即便是拋射而來的箭,他們身披甲冑還不能無視,更莫說這些老人們了!
“你幹什麼!”
突然,唐達大吼一聲。
眼睛瞪着身旁的副將張業,只見張業竟是在脫着自己的甲冑,想要扔給那些老人!
“大將軍,咱們有防護,這些老人可沒有啊,要不了多久,這些老人全都能夠死在箭矢之下!”
張業眼睛都紅了。
“不許脫,自己好好穿着!”
唐達對其大吼着,臉色冰冷:“你若是如此,其他將士勢必效仿!”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着!
現在他唐達就是那個高個子!
這個時候,不是感性的時候,而是需要冷靜理智!
雖然說出來很殘酷,但是將士跟這些老人的價值,兩個老人也比不上一名將士!
將甲冑給這些老人,暫且不說城破只會更快,就單單甲冑的重量,給這些老人都是負擔!
張業啞然。
自是明白大將軍的意思,但是看着這些老人一個個死在城牆上,當中甚至能夠看到些許熟悉的面孔中箭倒下,那股滋味難受啊!
“嗚~”
號角聲再次響起。
張業猛的扭頭看去,只見蠻夷再次發起了衝鋒!
這一次還是北蠻的老人!
唐達一把推開張業,手中的刀將一支箭矢給砍飛出去。
臉色難看。
北蠻用老人消耗他們的滾木和石塊,這點,他自然是清楚,但是不用滾木和石塊,長戟的距離是有限的,一旦被蠻夷衝了上來,那麼一個缺口就能迅速的放大。
“老郡守!”
唐達大喊了一聲。
老郡守王守扭頭看過來,唐達繼續道:“蠻夷在消耗咱們的輜重,很快,蠻夷的精銳就會衝上來,那時候一旦沒有滾木和石塊,就完了!”
“所以麻煩老郡守帶着百姓們,去城中搜尋一些鍋碗瓢盆來!”
老郡守點點頭,招呼着那些老人!
唐達呼出一口氣。
目光盯着那遠方的蠻夷,手持刀盾,黑壓壓的,即便是站在城牆上也是看不到頭,而在這無邊無際的蠻夷下,這座拒北城就好似是那河中的枯葉一般,隨時都能夠被河水打翻。
他不知道能夠守多久,但是隻要他還活着,便一直守着!
北境疆域遼闊,百姓們攜帶着家裏的糧食,還有婦孺兒童,更加跑不快。
他只能守,能守一天是一天!
“哼!”
“無畏的抵抗罷了!”
北蠻中軍,大纛之下,親王阿史那術雙手環胸冷哼一聲,眼神望着那拒北城,臉上露出幾份的嗤笑,拒北關這個擋了他們北蠻百年的雄關都被攻破了,更何況是區區的拒北城!
旁邊阿史那初夏微微側頭,臉色並沒有多少喜悅,只是平靜道:“若非這般,咱們北蠻早就入了大乾!”
“哈哈哈,初夏說的也是,不過這一次,本王的目標可是乾都,當年北境十二城就換了咱們北蠻退兵,那是因爲有蕭元那老匹夫戰死,也讓咱們北蠻損失不少,執意在打,逼急了大乾只怕是要魚死網破!”
“但是現在不同了,沒有了那蕭元,如今這大乾又只會勾心鬥角,本王都不知道這褚雄竟然是本王派間人所刺殺,實在是可笑,一國之鎮遠大將軍都被自己人給殺了,這乾都的那些人,真是連北境的百姓都不顧了!”
“本王雖然不知道目的是什麼,但是北境一破,咱們北蠻可是切切實實得到了大好處,只要佔據拒北關,就算咱們北蠻退兵,今後也可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人能阻?!”
親王阿史那術哈哈大笑着。
“叔叔,如今的大乾還有一人,莫非叔叔不曾聽聞?”
阿史那初夏微微蹙眉,因爲她天生神力,所以她可以打遍了整個草原,其他部落裏的勇士,在她手裏撐不了幾個回合,她雖然不好戰,但也覺得沒有多少的意思。
但是聽聞在大乾,竟出了一位萬人敵,她派人打探,纔是得知竟是當年鎮國公蕭元的孫子,蕭文進。
其中情報中,那蕭文進出生便體弱多病,十幾歲的時候還在每日吃藥,可謂是一個病秧子,而且文不成武不就!
但是就這麼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人,竟成了大乾的萬人敵,她自然好奇的很,而且還是大詩人,她們北蠻的人,不喜詩詞,覺得都是無病呻吟罷了。
不過她讀了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又讀了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她倒是對這蕭文進更加的好奇,出的詩雖然不多,但是跟那些無病呻吟的腐儒所做大不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