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去西安⑥
在回來的路上，我跟老李說：“您注意到咱們住的房子的主人家的喫食了嗎？”老李說：“看見了，跟咱們十幾年前差不多！”我說：“咱們住這幾天了，都沒看見他們喫過肉。”李自強說：“要不咱們多拿出點錢，讓大人給孩子們買點肉喫。”我說：“我打小也是從窮人家過來的，你給他們錢，孩子們也照樣什麼都喫不到。我還記得小時候，家裏來了客人，給了我爺爺2塊錢，說是給孩子們買點喫的。等客人走了，我爺爺轉手就把錢給了我大媽，大媽說這2塊錢能買二十多斤棒子麪呢。後來那位客人再來我家就不給我爺爺錢了，而是帶來一包糖果，等他走後，我們幾個孫子也能喫到甜味。”小魯說：“你的意思是？”我說：“咱們別給他們錢，咱們買上幾斤肉，讓住家人給咱們燉了，就算咱們搭夥喫飯，這樣既能讓孩子們喫着點肉，還能顧及到他們的自尊。你們不知道，這人越是窮，越需要自尊。”大夥一聽都覺得是個好主意，反正我們是坐明天晚上的火車，明天上午我們就去買肉。第二天一早我們來到集市，集市的豬肉攤上擺着當天現殺的豬肉，紅瘦白肥，很是新鮮。我們買了十來斤，和住家主人說明，想讓他們幫着給燉了，然後算是搭夥和他們一起喫。住家主人說：“都已經收了你們的房錢，你們還買了這麼多肉，讓我們跟着一塊喫，多不合適呀！”我說：“沒什麼不合適的，還希望你們能多給我們炒點圓白菜，這幾天出門在外，菜喫的太少了。”傍晚時分，濃香的豬肉燉了一小盆，圓白菜炒了一大盤，但住家的主人們都不在，我立刻就明白了，一般家裏來了客人都會做些好喫的，孩子們先在外面玩，等客人走了肯定有剩飯菜，他們再回來喫。我們幾人都懂這個理兒，於是迅速喫完了洋白菜，又隨便吃了幾塊肉，就草草離席，回到樓上休息。不一會就聽到樓下歡聲笑語，不停地感嘆燉肉真好喫。真是沒想到，都這個年月了，對肉還能有如此的渴望……其實也不新鮮，我們到廣州，不也是不敢進酒樓，而是在在街邊喫着炒豆腐、喝着青菜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