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商量與分配
“哥哥，你又抓到新的小鹿回來了啊。”
張安他們剛回來沒多久，門口就傳來燕子脆生生的聲音。
而且還不只是燕子，連其他的小娃子都來了，她們的消息還蠻靈通的。
自從放了寒假以後，她們這羣娃娃簡直玩得太野了。
天亮了一起牀就出門，天黑了纔回家。
就連喫飯的時候，還得家裏的大人滿寨子喊。
這也就是年底，家裏的大人忙着收拾家裏，還要準備過年。
而且到了年關，鄉下都有些忌諱，就是年頭年尾不打罵孩子。
所以她們纔敢這麼放肆的到處玩兒。
獐子沒多大，而且已經是被咬死的，所以不用去找林有德。
這倒不是什麼假裝推辭，黃二爺跟張平商量過。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本地人不管有錢與否，都非常喜歡砍價。
“好吧，既然這樣，這錢我們就收了，不過要不了這麼多。”
畢竟喫飯的人不少，張安不想讓自家老母親多勞累。
商量完了以後，陳澤跟丁一就掏出錢來，遞給黃二爺他們。
隨後最花時間的便是後面的這頭鹿，畢竟還是活的。
一事不煩二主，正好黃二爺要幫忙剝皮，就正好讓他幫忙處理。
還好張安是把羊羣給放了，要不然這會兒肯定要被自家媳婦批判。
跟張安待一起久了，他的心態也變了。
反正張安家圈裏有地方，關在這裏養幾天也不費什麼事。
逗了兩個小孩子玩了一會兒，也歇息好了。
沒辦法，最後這個老師把賬記在了張安頭上。
“燕子，去幫我把張平哥跟晃兒爺爺喊過來一下。”
要是以前剛回來的時候，有人這麼說，周洋肯定一口就答應了。
本來在山裏，人家還得花精力照顧自己，哪裏還能分人家的收穫呢。
自從見識過黃二爺那一手剝皮的技術，這獐子肯定讓他老頭子來動手。
不過小孩子的思維總是會被大人牽着走。
心道多聰明的孩子，可惜家裏的哥哥給帶歪了。
但黃二爺說，這獐子是人家那兩花豹給張安帶的禮物。
昨晚在山裏喫的那顆是沒辦法的事，這一顆黃二爺可捨不得喫。
畢竟今天剛從山裏回來，肯定要好好的休息。
“我現在在家就挺好的，以後再看吧。”
但就唯獨上語文課的時候，總愛跟老師擡槓。
他們是準備帶回家當年貨送人的，所以肯定要晚一些。
“怎麼能這麼說呢，咱們一起進山的，就算是一個團體，哪還能分什麼出多少力啊。”
特別是有一次，她們語文老師說到老鷹抓小雞的時候。
它跟昨晚那頭不一樣，可以直接動手，這個還需要大家給摁着纔好放血。
小傢伙沒想到，這一下子就把老師給整不會了。
剩下一份，張安打算放到空間裏保鮮，等去城裏的時候，給丈母孃那裏送去。
院子裏本就有火竈，生了火以後放上鍋就能燒。
每天忙的時候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幹活，不忙的時候，還能找張安他們炒幾個小菜喝點小酒。
每次聽到有認識的，張安家裏面有的，小丫頭總是很積極的說道：
一直弄到晚上天黑了以後，纔算是把這頭鹿給解好。
看着風風火火的帶着小娃娃們往圈裏跑，張安笑着搖搖頭。
在上課的時候，老師說起關於小動物的時候，小丫頭都很認真的在聽。
小丫頭今年上一年級，在書上學到了不少東西。
小口小口的咪，生怕一口給喝沒了。
該說的事情大家都已經說完，黃二爺回家把自己御用的殺豬刀跟剝皮刀給帶來，準備開始動手。
而且這可不是普通的東西，他們說什麼都不接受，張安也只好作罷。
這麼一說，讓班裏的其他村子的同學聽了非常羨慕。
而且最關鍵的不是肉的問題，而是香囊裏的麝香會跑香。
這路剛從山上抓下來，張安也沒帶到空間裏馴服。
他覺得張安說的沒錯，賺錢就是爲了過上好生活。
雖然昨晚他們幾個還有帶去的大狗吃了不少。
“這給什麼錢啊，咱們大家一起抓的，牽走就是了。”
“還買什麼買，你喜歡就拿着，一張皮也值不了幾個錢。”
一開始聽到羊羣的頭羊爲了難產的母羊而下跪的時候，感性的蘇老師眼裏都開始泛着小珍珠。
一直在跟孩子們說，老鷹有多麼多麼兇猛，特別喜歡抓小雞。
所以就把這次進山的過程跟蘇穎說了一通。
旁邊幾人深有同感的點點頭，他們喝酒可從來都沒有像昨晚那麼省過。
獐子的體型並不大，黃二爺熟練的抄着剝皮刀，輕輕鬆鬆的把獐子皮給完完整整的剝了下來。
“這肝炒的不錯，我後悔了，早知道昨晚把那一個鹿肝給帶回來。”
但現在，他在村裏同樣能賺錢養家，而且還非常輕鬆。
等到張安他們把院子裏收拾好，周洋也把晚飯給弄好了。
現在長箐附近的山莊不少，都有很多大老闆。
“我覺得周洋老弟的手藝真的很厲害，有沒有想過去城裏開個酒樓啊。”
雖然兩隻後腿肉比較好，但其實都是一個價。
丁一隻是吃了一塊兒，就有些心疼那一塊跟腸子被他們扔掉的鹿肝。
因爲抓鹿的時候，人家確實跟着他們滿山跑的。
陳澤跟丁一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準確，他們就是去玩的。
畢竟她們也大概知道學生的情況，知道小丫頭沒有說謊。
別的人可以不管，兩個爺爺那裏是要送去的。
這鹿肝被周洋切片，去腥以後用仔姜爆炒，簡直不要太好喫。
小丫頭一聽，嗯？不對勁。
小傢伙剛跑出去，就被張安一把給抓了回來。
年紀輕輕的，性子也太急了。
肉分好以後，還剩下那三頭鹿。
小丫頭性格很好，大方，活潑，還很聰明，每個老師都喜歡。
晚上睡覺的時候，要給蘇老師交作業那是肯定的。
花了些時間，做了好幾道大題以後，蘇穎縮在張安懷裏靠着。
雖然說冬天多放幾天不會壞，但這玩意兒肉放時間久了不新鮮。
而最後，聽到兩隻豹子到營地裏來送禮，蘇穎先是嚇了一跳，然後才感到驚奇。
最後老頭子還特地找了個密封的袋子裝好遞給張安，避免跑香。
小丫頭跑到圈裏，喚了幾聲發現那三頭鹿沒理她們，這會兒跑到張安面前來告狀。
張安一直很寵這個家裏唯一的妹妹，平時喫的玩的，還有零花錢這塊也沒短着。
“二爺，大家的好意我們知道，但我們剛剛已經分了鹿肉，這鹿就算是了，該給的還是要給。”
都是山裏的孩子，對於動物什麼的大家都不會太好奇。
那到時候萬一這鹿發瘋，蹦了誰一腳都不好說。
周洋畢竟經過系統的學習，還在省城的大酒樓深造過，他身上的菜單可不少。
讓出來給陳澤跟丁一，他們也不虧，還能交好兩人，何樂而不爲呢。
“當然喜歡了，書上說梅花鹿是最好看的小動物。”
“知道了，哥哥放開我嘛。”
所以這兩年，小丫頭好像逐漸演變成了村裏娃娃軍團的頭子，接過了他哥的大旗。
“就在你們家這裏宰了吧，去了城裏還得找屠宰場，麻煩得很。”
幾人打交道，都是各叫各的，雖然周洋天天喊張安小叔，但他們幾個也不能拿喬，把自己當叔叔輩了。
“看是可以，但不要靠太近了，它們不是大花，可不認識你們嗷。”
陳澤跟丁一在黃二爺看來算是自己人。
所以他現在已經不太考慮去城裏的想法。
“是啊，又抓了新的小鹿，就在圈裏關着呢。”
自己人拿貨嘛，肯定有個內部價。
大家心裏都有桿秤，這次要不是張安跟他們家狗。
所以這鹿皮大家都不要，最後就說是給小虎它們的辛苦費。
“還有我，我也沒喫過。”
靠着他們幾人根本不可能抓到這幾頭鹿，最多就是打死一頭。
沒一會兒，老叔跟張平先過來，黃二爺最後才帶着倆孩子來。
旁邊的小李耀趕緊跟着也說了一句，生怕說晚了沒他的份兒。
今晚要做的菜不少，那頭鹿身上除了鹿心，其他是自己喫。
“二爺，這是我倆買鹿的錢，也不知道是該給多少，就大概給了個數。”
所以趁着現在還有老闆，總比年底便宜賣給本地人好。
不是喜歡小鹿嘛，怎麼是煮的炒的，還放辣子花椒了。
隨後黃二爺數了六百塊錢退回去，按照兩百塊一頭毛鹿算。
就這樣，有一頭小鹿的命運被大家三言兩語給決定下來。
整個過程，半個小時都沒用掉。
要是再不管，以後長大可不得了，所以現在他們根本不插手周蘭管教孩子。
其實這錢給張安也行，只不過張安跟他們熟，給黃二爺是最好的。
晚飯以後，大家沒坐多久就回去了。
最後還剩下將近百來斤肉，張安打算趁人在，先分一分。
小丫頭還一臉正經的想了想，最後才確定自己沒喫過。
但他們見識了黃二爺剝皮的技術以後，他們也想要弄上一張那樣的皮。
他們從小接受到的家教不允許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
“還有一張鹿皮，這玩意兒也不好分，但我又捨不得賣，就當我買下來吧。”
晚上的晚飯，是張安把周洋弄過來做的。
“那可不行，我們本來就是進山去玩的，還得多虧你們願意帶，而且我們也沒出多少力。”
“聽到沒，不準靠近了，只能看不能摸。”
陳澤想了想，跟丁一互視了一眼以後說道。
剛剛的皮他們給了張安是心甘情願的，但不妨礙他們也想要。
剛剛那隻鹿腿可以說是禮物，但這頭活鹿怎麼說都不行。
當然了，也有例外。
他們拿到這鹿肉，本就是想要拿到街上去賣。
開飯之前，陳澤就到車裏拎了好幾瓶酒過來。
黃二爺搖搖頭，以前村裏秋獵的時候，出力多出力少不都一樣分錢嘛。
張安看着還剩下三分之二的獐子肉，便分成了三份。
這話小丫頭一聽當場就急了，趕緊站起來說：
老師，老鷹不兇，它們很乖的，也不喫小雞，還每天都陪玩兒呢。
要是在平時，屁股早就被竹條子給抽腫了。
有小虎在，那幾頭鹿不敢發性子。
倒不是說大家嫌棄本地人窮的意思，但本地人有錢的真不多。
燒水也只是爲了待會兒好清洗內臟和其他地方。
兩人給的錢不少，整整一千塊，算下來五百塊一頭。
“那兩頭鹿宰了一百斤淨肉沒有，都值不了這麼多錢，毛鹿就更不值當了。”
小丫頭現在也慢慢長大了，張安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揉她的頭。
黃二爺想趁着現在還沒到年底，人家都沒走，弄得街上買的人還多一點，價格也要高一些。
“好了二爺，他們給咱們就收下吧，這樣薅他兩羊毛的機會可不多。”
然後開膛的時候，老頭子手上的殺豬刀一炫，香囊跟獐鞭完完整整的被卸了下來。
“嘿嘿，昨晚喝那二兩酒太憋屈了，今兒可以放開喝了。”
“真的好喫嗎，可是我沒喫過誒。”
“哈哈沒事，等晚上大伯孃做好了就在這裏喫。”
“哥哥，這鹿好小啊，都沒有大花它們大呢，不過它們不理我們，一點都不好玩。”
但這麼一來，就把她的上課思路給打斷了。
就是不知道三頭鹿裏面，是哪一隻小倒黴蛋了。
收了錢對於兩方都好，對於黃二爺這邊，可以多分一些錢。
一人分下來，也有二十來斤肉，夠家裏面喫很久了。
但現在，要是拿出去賣，還是能賣點錢的。
這下子又多了張皮，黃二爺想都沒想就扔給了張安。
比如李耀，每天玩的時候倒是挺爽的。
擔心這羣娃子靠太近，就跟平時找大花玩一樣。
這兩頭鹿就當是送給他們倆了，從沒想過要收錢的意思。
“那它們不理你，你還喜歡小鹿嗎？”
最後見到張安開口，黃二爺纔沒繼續說什麼。
但是每次被周蘭給找回去以後，屁股都要受一次罪。
其實拉到城裏對他們來說不費什麼事，找屠宰場就更不是個事了。
尤其是二爺爺，他老人家上次就念叨過這獐子肉，這次算是能夠圓了他的念想。
而且宰殺的時候，因爲要保留鹿心，所以得快速開膛，把鹿心紮了管以後取出來。
而對於陳澤跟丁一，也能避免掉一個大人情，畢竟人情大過天，他們又不是缺錢的主兒。
分肉的時候，黃二爺跟張平兩人，大方的把兩條鹿後腿讓出來給陳澤跟丁一。
因爲不放心，所以拍了拍小虎，讓它去圈裏休息，順便在旁邊看着。
這是頭草鹿，現在它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這顆鹿心。
在以前的時候，還有他爺爺奶奶護着。
黃二爺看了一眼天氣說道：“正好明天逢集，也好弄到街上去賣了。”
燒水的時候，張安把昨晚宰的鹿肉拿出來。
雖然鍋裏的水沒燒開，但這次要剝皮，不需要用開水燙。
蘇穎剛放假，他就往山裏去了，欠下的作業該交還是得交。
張燕沒去，其他的娃娃只能停下來等。
“還有圈裏的鹿，你們來打算怎麼安排，在村裏宰了拉走，還是拉到城裏去再動手？”
但是要說家裏養的，一般就是雞鴨鵝、豬牛羊，其他的他們小孩子也沒機會接觸。
這張鹿皮比一般的鹿皮要大一些，而且剝的也好，張安想留在家裏自己用。
話還沒說完，小燕子就準備帶着娃娃隊朝着圈裏跑。
要不然等過幾天，人家那些有錢人回家過年了，到時候就只能賣給本地人。
“哈哈哈，哥哥也喜歡，不管是煮的，還是炒的，多放些辣子花椒就更好吃了。”
而現在，他覺得他們家裏的生活還不錯。
張安知道自家媳婦喜歡聽自己說一些關於山裏的事情。
張安看着他們僵持住了，便開口說道。
這樣換成別人，光着架勢，進山裏獵到的東西都要先分一半。
以前的不管什麼皮，很多人都是賣給販子，所以價格被壓的很低。
獐子雖然不大，但能多得一張皮也是不錯的。
所以這玩意兒是張安自己的，不算他們大家的獵物。
當然了，她們的老師自然是不會怪她。
這次陳澤跟丁一沒有拒絕，人家給出的善意，自己也要接受一些。
“那就只剩一頭了，要不待會兒就跟獐子一塊兒殺了，反正現在天氣還早。”
沒辦法，誰讓他媽周蘭每天都沒什麼事，所以精力都在他身上。
但現在住在一起時間長了，兩老也知道自家孫子調皮。
原本張安是打算讓黃二爺拿去賣了，大家分錢的。
“那行，準備燒水，待會兒就給它解決了。”
賣多少錢都不重要，只不過怕需要的時候不大好找，還是留着方便一些。
而且王芳雖然廚藝很好，但都是一些家常菜。
黃二爺一說，張平沒什麼意見，陳澤跟丁一就更沒意見了。
“不過這幾天有些太早了，等再過一兩個星期再動手，到時候正好能上年夜飯。”
殺早了放冰箱裏，這肉就不新鮮了。
老師，我知道這個，我哥哥家裏養的有。
小丫頭還是很懂禮貌的，進門以後先喊人。
“二爺，我準備趁時間，把這獐子給宰了。”
小丫頭聽到張安安排任務，馬上就起身跑出去喊人。
昨天那頭鹿宰完估計還剩下一百一二十斤左右的肉。
當然了，豹子的事情，張安又將講過一次的故事複述一遍。
當然了，有關空間的事情，張安還是沒跟蘇穎說起。
空間的事情太過詭異，所以張安已經決定不到最後就不告訴家裏人。
省得他們知道以後，整天都背上思想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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