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天價的草
張安回家的時候,盧胖子跟謝文天兩人還在魚塘邊上釣魚。
“咦,還在掐呢,我還以爲這麼晚了,你們已經收場了呢。”
雖然現在還沒有天黑,但天色比之張安出門的時候,已經暗了太多。
他原本覺得,都到這會兒了,山上挖車前草的村民們也差不多該收工了。
但回來之後,卻是一個人都沒看到,他還是太過低估了大家對掙錢的渴望。
正因沒人打擾,盧胖子跟謝文天這兩人現在釣魚釣的入迷,頭都埋進了塘子裏。
“哎呀,怎麼都快七點鐘了,在你們家這魚塘裏釣魚實在是太爽了,不僅魚口特別好,釣上來的魚還都是大傢伙,比在你們村口的大河裏釣的那次還要爽,可算是把人釣舒服了。”
看到張安一家人已經回來,盧胖子這才瞅了瞅手上的石英錶,才發現他們竟然不知不覺的在這裏釣了兩個多少小時。
不過他們是真沒感覺得時間過的那麼快,只覺得纔剛上手,看來釣魚真的能讓人忘記時間。
“看樣子你們都戰果頗豐啊,讓我來瞅瞅釣了多少。”
張安先後從水中提起兩人的魚護,發現釣的確實挺多的,雖然沒有爆護,但離滿護已經不遠了。
“喲,還真釣了不少,之前來我們家釣魚的人不少,但還沒人釣得有你們這麼多呢。”
王芳看着兩個魚護都裝的滿滿的,不禁有些驚訝。
她之前天天守在後院裏,那些人每天釣了多少她可是非常上心的。
“真的嗎阿姨,我們覺得挺好釣的啊,魚鉤剛放下去,魚就咬溝了。”
聽了張安媽媽的話,盧胖子雙眼馬上就放光了。
他真沒覺得這魚塘裏的魚有多難釣,口實在是太好了,就跟有人在水底掛魚一樣。
“難道我們真是釣魚天才?今天突然就打通了任督二脈?”
不過他們可不覺得張安媽媽在哄着他們玩,於是開始在腦海裏意淫起來。
“行了行了,還釣魚天才呢,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沒數嘛。”
看着盧胖子一副小辮子已經翹起來的模樣,張安白了白眼。
這人還真是心裏沒數,就他那釣魚的技術,莫說高手了,最多就是個剛入門的學徒。
雖然不是空軍大王,但水平屬實有些難以言語。
前幾次跟丁一來的時候,此次被丁一吊打的不成樣子。
今天他們能釣上來這麼多魚,張安一點都不意外。
因爲這都不是什麼打通任督二脈的說法,完全就是張安的安排。
張安是擔心他們倆在家裏無聊,這魚塘裏的魚又特別難釣。
所以爲了讓他們玩得盡興一些,在他們的魚餌裏面加了些料。
要真讓他們自己憑本事的話,謝文天張安不清楚,但盧胖子這兩個小時裏,估摸着還得繼續空軍。
因爲時間也不早了,所以兩人掐魚的事情也進入了尾聲。
最後還是盧胖子多了不到十條的優勢取得勝利。
原來這謝文天釣魚也是個剛入門的新手,難怪剛纔盧胖子一臉穩贏的表情。
“行了,你們收拾一下,我去給你們準備晚飯。”
只有他們兩人喫飯,張安準備簡單整上幾個小炒。
“別麻煩了張安,我們待會去小周老闆那裏喫,因爲老謝手底下的開車師傅過來了,再說了,今天我們在你魚塘裏釣到了一條五六斤的大鱸魚,待會兒就讓小周老闆給我們收拾了,我可是饞他手藝很久了。”
兩人把所有釣上來的魚都給放回到魚塘裏,只留下了盧胖子所說的那條鱸魚。
張安家裏其實也能做,但他們還是想着拿去周洋家裏。
畢竟張安一家已經喫過了,他們不想麻煩人家。
而且他們倆是客人,怎麼來都行,但謝文天手底下拉貨的師傅,怎麼還好意思都帶過來呢。
“所以你快去喊人把挖好的挑下來稱了,不然待會都擠在一起。”
“那成,你們收拾一下,我去山上喊大家下工,正好趁着天還沒黑,也能看看挖得如何。”
這天都快黑了,一個人都沒見到下來。
都是農村裏長大的孩子,張安自然知道他們爲什麼天都快黑了還不下工。
因爲剛過饑荒年代沒多久,土地也剛分到手裏沒多少年。
一個個農民在幹活的時候,都想着每天多幹一會兒。
畢竟之前那些年忍飢挨餓的日子,誰都不想再重來一次。
所以他們平時在地裏幹活的時候,哪怕是給自家種地。
只要看到地裏還有人在幹活,而自家的地裏的活如果沒幹完,就不會先走。
而是打算看着別人走了,或者有人回家的時候,吆喝起來,纔會成羣結夥的下山回家。
今天自然也一樣,無非都是在等着看誰第一個先走,然後自己纔會跟着走。
但奈何他們那羣卷王心裏都是這麼想的,所以一個看着一個,最後誰也沒有下工。
等張安來到果園裏,果然看到大夥還非常有精神的在果林裏面奮力的挖採車前草。
“好了好了,大家該收拾收拾,準備收工了,天都黑了你們還不餓嗎?”
得,張安看着這樣子,要是自己不開口,他們估計是不想收工回家,有可能待會兒還會打着電筒連夜來挖。
換個人來,莫說幹到天黑,最好是連夜趕工的那種,他們都會笑得合不攏嘴。
畢竟每一個資本家的老闆,都喜歡這樣幹活積極的員工。
“哎呀張安,現在這時間還早嘛,七點鐘都沒到嘞,急個啥子哦。”
看到張安吹響了下工的號子,那些放學以後纔過來的孩子倒是高興了。
因爲他們原本就不想來,但被家裏的大人揪過來,他們也反抗不了。
這會兒聽到要下工了,就如同重獲自由了一樣。
但那些大人們卻是相反,他們一個小時挖個四五十斤不成問題,最少也能掙四五塊錢,自然不願意提早下工。
這麼好的活計,又不挑重擔子,幹起來也不累,在別處可找不到。
“是啊張安,現在還早,我們再挖一兩個小時嘛,這活又不累人。”
平時在山上種地,都要幹到七八點鐘才從地裏回來,九點來鍾才喫晚飯。
今天還是在村裏幹活,回家就幾分鐘的時間,自然想多賴一會兒。
“我說各位叔伯爺爺誒,再怎麼說也不急在這會兒嘛,人家謝老闆還在等着你們挑回去稱重呢,你們要是幹到八九點鐘,天都黑了,你們不休息人家還要休息嘛。”
別看只是簡單的稱重,然後結賬,但這活計也很花時間。
畢竟還要翻出來看看,因爲誰也不知道里面會不會夾雜着其他的東西。
“這蛤蟆蔸長在地裏又不會飛走,你們啊就趕緊弄下山去稱重,然後領了錢,回家去喫頓飽飯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來。”
一提到領錢,一個個就更加精神了。
剛剛還想賴在山上的那些人,這會兒收拾起東西比誰都快。
他們也知道,今晚估計就到這裏了,那現在誰先下去,就能先稱重拿錢,回家喫飯休息。
看着大家一個個挑着一百多斤的擔子,走起來就像是如履平地一樣。
張安不由得搖搖頭,還得是父輩的這一代人,再往後的下一代,莫說是挑了,就算是背個百來斤都得滿頭大汗。
雖然人多過來稱重的人不少,不過場面並不混亂。
因爲謝文天謝老闆帶來了四五個人,張安又從村裏借來了三臺磅秤。
總共四臺秤一起給大家稱重,速度也不是太慢。
尤其是謝文天帶着他那幾個員工,從檢查到稱重再到報數,都做的井然有序。
估計是這樣的活計他們已經做了不少,所以非常熟練。
不過這也正常,人家是幹這一行的,喫這一碗飯,肯定比一般人有經驗。
“王大武,六百七十斤。”
“李二發,六百九十三斤。”
“楊連發,三百八十六斤。”
。。。。。
工錢是收一個,發一個,謝文天的人負責稱重,張安一家人負責給大家發錢。
這樣就不太會出什麼亂子,大家拿到錢也能直接回家。
最後發現,這第一天下來,村裏的大家竟然挖了接近十五噸,快三萬斤的量。
這麼多車前草,直接把張安家前面的院子都給堆滿了好大一塊。
張安以前沒接觸過這些事情,原本他覺得挖出來沒有多少,一天能挖幾千斤就不錯。
但他忽略了,平時大家挖的少,那是因爲滿山遍野去到處找,自然挖不了這麼多。
而他那接近一百畝的果園,裏面全部都種滿了車前草,自然跟去挖野生的大不相同。
這還是因爲車前草是跟苜蓿草跟其他的草料混在一起,要不然只是車前草的話,一畝地就能挖個三四千斤生車前。
而且還是謝文天有經驗,早上過來看着那麼多人挖,立馬就打電話連人帶車給叫了過來。
今天晚上稱完,這十幾噸就要連夜拉走。
要不然等到明天再挖上一天,放的地方都找不到。
一直弄到九點半,纔算是把村裏的大夥給送走。
“總算是搞完了,走吧,咱們喫飯去,大家都辛苦,待會兒讓周老闆整上幾個硬菜,犒勞犒勞大家。”
到現在還沒喫完飯,連謝文天自己肚子都開始餓的咕咕叫。
剛一弄完,就帶着人往周洋家裏跑。
因爲盧俊剛纔就先去了周洋家裏,把菜給點上。
這會兒估計都做好了,就等他們過去。
直到喫完晚飯回來,他們在張安家院子裏歇了一會兒,就把貨車開過來裝車。
謝文天他們開過來的貨車並不大,十五噸車前草,裝了兩車,還剩下一千多斤的樣子。
這些生車前他們要連夜拉回去,因爲他們那邊有廠房,弄回去就能開始處理。
堆在這裏,即便晚上不下雨,但這麼多新鮮的生車前堆在一起,非常容易捂壞。
而且謝文天有自己處理藥材的工廠,他們收藥材的時候,基本都是收生的,拉回去自己處理。
因爲乾溼之間的差價比較大,哪怕是曬乾了縮水幾倍他們都賺的比現在更多。
除非是去了很遠的地方,那他們纔會想着收乾貨,因爲溼的容易捂壞。
第二天一早雞剛打鳴,天才矇矇亮,村裏人就提着鋤頭口袋趕過來的,比昨天至少要早來兩個小時。
畢竟被昨天拿到的工錢刺激到了,所以今天更加有幹勁。
就這樣一直挖了四天,纔將張安家果園裏的車前草挖完。
“張安,我們來對下總賬,待會兒好給你這位大老闆算錢。”
看着工人們把貨物拉走了,謝文天留下來最後再走。
因爲東西是已經拉走了,但是錢他還沒給張安,走不得。
“這幾天都是挖了就直接拉走,總共是拉走了五十五噸,這是賬目明細你看一下。”
謝文天把手上的賬本遞給張安,其實就是每天稱重的時候,他手下的工人記下來的明細。
張安接過賬本,大致算了一下,跟他這兩天支出去的工錢數量差不太多。
總的也就差了百十來斤的樣子,所以也沒有把張建國自己記的賬本拿出來對賬
畢竟那麼前後挖了好幾十噸,差個小几百斤丟頭也在容錯範圍之內。
“按照之前六毛的單價,總共是六萬六還要多一點,再加上這幾天我們這麼多人在你們家喫飯,所以我給湊了個整,六萬七,就當是伙食費,可能少了點,你別嫌棄。”
車前草的價格,現在來說一般都是三毛錢一斤生車前。
但是這一次要貨要的太趕,所以謝文天直接漲了一倍。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能賺一些,只是比原來要少一點。
“該是多少就是多少嘛,幾頓飯你也要算進去,這不是見外了嘛。”
張安雖然知道能賣錢,但也沒想到能賣這麼多錢。
不過隨後想想,他光工錢就支出了一萬多,好像賣這麼多錢也挺正常。
至於伙食費,張安從來就不在意這個,現在他跟謝文天也算是朋友。
朋友來家裏喫幾頓飯,他怎麼會想着要收伙食費呢。
“那不行,我們這麼多人,在你這吃了幾天,就算是朋友,該算的還是要算,畢竟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但即便張安沒這個意思,謝文天自己不能不算。
他們幾人,除了第一天來的時候,張安一家沒有在家,是在周洋家裏對付伙食。
不過後面這幾天,都是在張安家裏解決的喫喝問題。
這不是一頓兩頓的事情,那麼多人吃了這麼幾天,而且頓頓伙食都那麼好。
換做普通人家,那伙食費都得一大筆。
“行了,你就別替我省錢了,我這次收你這麼多車前成,還能賺不少了,到時候我還得跟你封個大紅包感謝一下才行。”
他這次能賺的,不只是這批車前草的差價。
更是搭上了藥廠的關係,至少接下來的幾年裏,都不用愁訂單的事情。
因此他心裏還是非常感謝張安的,要不是張安,估計他現在還在想,從哪去搞這麼多車前草,怎麼可能像現在一樣笑的很燦爛。
隨後兩人去了趟縣城,謝文天從銀行裏取了六萬七千塊錢遞給張安。
而旁邊的銀行的工作人員看到之後一個勁的勸說張安把錢存了,畢竟這些錢在現在來說還不是小數目。
但張安對銀行的印象不是太好直接婉拒了對方。而且他自己有空間,取出來放在身邊比在銀行安全太多,用起來也方便,不會被人卡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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