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新老師
張安走過去瞧了瞧,左後方的那個車胎還真是扎到釘子了,而且扎到的不止一顆。
“嘶,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竟然把車胎磨成這樣,要是再堅持開一會兒,估計車軲轆都得報廢了。”
此時的輪胎已經乾癟沒氣,橡膠外胎都給磨的不成樣子。
還好她們及時停下,要不然這車軲轆真要被開廢了,而且對於車裏的人也危險。
“其實我們剛纔就發現了,不過我們沒人會換,所以想着多堅持一下,看看能不能遇到個修車的店,只是開了一路,連人家都沒看見。”
四個女孩的其中一個,有些尷尬的迴應着。
要不是後來發現有異響,下車一看車胎的氣全漏完了,她們還想着繼續堅持一會兒。
“你們不是本地人吧,我們這裏屬於鄉下,只有縣城裏或者鎮口子上有修理鋪,在半路上肯定是找不到的。”
縣道上的路程雖然很遠,但是平時過往的車不是很多,通常就是一些渣土車和城鄉班車,私家車非常少。
以前其實還有一些小麪包的,但是後來紅巖鎮的火車站開通以後,這些小麪包基本都跑其他地方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沒人願意來這段路上開設修理鋪。
畢竟沒人是傻瓜,車流量這麼少,生意肯定不好。
“我們是市裏師專的學生,今年剛畢業被分到這邊的學校,所以就約着提前過來玩一段時間,就當是提前過來熟悉一下。”
幾人雖然都是女孩子,但是看起來一點都不害羞內向。
每次跟張安他們說話的時候,都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
“原來是光榮的人民教師啊,那這下就更加要幫忙了。”
因爲蘇穎是一位教師,所以張安對這個行業自帶一些親切感。
“備胎在哪呢,我先給你們換上吧,至於壞掉的車胎伱們到鎮上的時候,去找修理鋪修好,再讓他們換回來。”
“那就麻煩兩位大哥了,車胎在後備箱裏呢。”
爲首的女孩子說着,然後打開了後備箱,裏面果然放着一個車胎。
“對了你們幾個都是分到一起的嗎?是縣城的學校還是鎮上啊。”
張安毫不費力的將備胎拎出來,蹲在地上開始拆卸更換。
“嗯嗯,我們都被分在一個學校,不過沒在縣城,他們今年缺口不大,所以只要省師範的畢業生,我們師專的只能分到鄉鎮上,但是紅巖鎮中學今年不招人,所以我們被分到下面的的長箐中學,好像是個鄉村中學。”
說到這裏,幾個女孩子都有些失望。
她們從來沒想過要分到縣城裏,只要在鄉鎮上覺得可以了。
但現在被分到一個鄉村學校,換了誰肯定都高興不起來。
“咦,這不就巧了嘛,我們都是長箐村裏的人。”
張安也沒想到會這麼巧,路上隨便遇到幾個人,竟然都是村裏未來的老師,手裏拆卸的動作不禁停下來了。
不過他並不是很驚訝,因爲今年長箐中學要新增開設初一年級和初二年級,肯定要大批量的崗位需要招聘教師。
“竟然還有這麼巧的事情?”
張安不驚訝,倒是輪到幾個女孩子一臉喫驚的表情。
幾人臉色有些發紅,稍微有些尷尬。
因爲她們剛剛還在抱怨自己被分到鄉村學校,沒想到人家村裏的人就在這裏。
不過心裏也對長箐這個村子有了一些期待,畢竟能開出兩輛汽車的村子,想來應該不會太差。
“說起來,我家那位跟你們也是一個學校,正巧你們可以認識一下。”
說着,張安便朝車裏的蘇穎喊去,蘇穎聞聲,也從車上下來。
“媳婦,她們都是分到你們學校的新老師。”
“這是我妻子蘇穎,估計不久的將來,你們就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了。”
張安並不認識幾個女孩子,只是稍微給介紹幾句。
頓時,這幾位就跟蘇穎嘮成一片。
也正是蘇穎跟她們熟絡起來了,張安才知道她們的名字。
長頭髮長得比較高挑的那位,也就是這輛車的車主,開車的那個女孩叫做姜瓊。
而剛纔在路上攔下張安他們的那位,叫做劉霞。
剩下的兩人其中一個跟張安還是本家,叫做張筱。
最後個子最小短頭髮的女生叫做陳麗麗,也算是陳澤的本家。
趁着她們幾個女的聊在一起的時候,張安跟陳澤很快幫她們將車胎更換完成。
“好了,車胎已經換好,我把壞掉的胎放到你們後備箱裏,待會兒去鎮裏記得先找人修理。”
因爲備胎直徑和寬度都要比原裝胎略小,爲了安全駕駛,所以只能短時間換上用一下,不能長時間一直使用。
“那辛苦張大哥和陳大哥了,等明天我們去到村裏,還要麻煩你們。”
剛纔她們跟蘇穎打聽了一番以後,對村裏的情況也知道了個大概。
這時候她們才發現,原來長箐村跟她們想象中那些山旮旯裏的小村子並不一樣。
不管是環境,還是其他各方面條件,要比大多數村子好太多。
尤其是知道村裏開了許多民宿的事情,她們立馬決定在開學分到宿舍之前,先到村裏租個住的地方。
“這纔多大點事,等你們來到村裏,直接過來找我們就行了,我家就在進村橋頭的第一家,還以後遇到這種情況就別繼續開了,這屬於是危險駕駛行爲,對自己或者對他人都不負責。”
她們都是過來幫忙發展建設村子的人才,張安自然不會拒絕。
更何況以後還跟蘇穎一起共事,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我們知道了張大哥,那回頭村裏見。”
幾人互道分別,揮了揮手以後,就打算繼續上路。
回到家裏,蘇穎感覺到有些不舒服,便先去房裏休息。
張安知道她是因爲暈車的毛病,而且她本來就懷着孩子,妊娠反應加上暈車,來回兩趟對她來說並不是太好受。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倒點酸梅湯緩解一下。”
照顧着蘇穎躺下,張安便去冰箱裏拿出早已熬好的酸梅湯熱了一下。
這酸梅湯是張一行給他的方子,雖然是方劑,但在炎熱的夏天,是驅熱祛暑好寶貝。
酸梅湯的味道可以中和口腔、胃腸道中的分泌液,能有效的緩解暈車所誘發的不適感。
再加上蘇穎懷孕期間,一直都非常嗜酸,這酸梅湯可謂是非常對味。
這也是王芳會每天都熬上一鍋酸梅湯放着的原因,因爲蘇穎喜歡。
果然,酸梅湯喝下以後,蘇穎不適的感覺緩解了許多。
不過因爲早上起得太早,所以很快就睡了過去。
下樓來到後院,老媽王芳正在菜地裏補種着蔬菜,張安順手提着鋤頭就上去幫忙。
張安家的菜地雖然很大,但是專門來找他們家買菜的人不少。
所以菜地裏每天都會有空缺,每次空出來一定程度,王芳又會往裏面補種新的種子。
“媽,我爸去哪兒了,我看羊都在家裏啊。”
張安沒見到自家老爹在家,順帶問了一句。
“你爸剛牽着馬去窩地裏割草去了,我這邊已經栽好,只有幾窩還沒蓋泥巴,你就別過來了。”
王芳沒讓張安去幫自己的忙,讓他想幹啥就幹啥去。
省得菜地裏人多了,她剛翻鬆的泥土又被踩緊了。
感覺自己被嫌棄的張安,也沒了上去幫忙的心思。
在家裏找了把鐮刀,就趕着張建國身後去了。
家裏的牲口不少,羊羣、鹿羣、豬羣,還有獐子和麂子等等,反而是大黑兩口子喫的最少。
這些傢伙都是喫草的大戶,現在後山上的桃子跟櫻桃已經摘完了,白天可以放它們到果園裏自己啃草。
不過都說馬無夜草不肥,現在大黑兩口子吃不了多少,反而是家裏的其他牲口,晚上還得緊着喂。
所以現在每天晚上,都需要準備不少草料。
家裏的豬和羊就不說了,過年特定要宰上幾頭的。
剩下的豬現在才百多斤,二百斤不到,也早就被人訂完了。
除了趙家溝的趙天德以外,還有村口東籬院子裏的住戶。
他們都是看到趙天德過來找張安訂豬,所以也跟着過來預定了兩頭。
所以張安家裏今年養的八頭小豬,已經全部被預定出去了。
而且不僅如此,家裏的鹿今年也被人預定了兩頭,都是東籬院子那邊的人。
在訂了豬以後,也饞上了張安家的鹿,所以就開口訂了兩頭。
當然了,雄鹿王芳和張建國都不同意賣掉,只是答應賣上幾頭母鹿。
其實他們還想要再買獐子的,可王芳跟張建國更不同意了。
這獐子在他們眼裏,可比其他的牲口寶貝多了,他們還等着取香呢。
就算是母獐子都沒捨得買,因爲家裏的母獐子本來數量就少,這兩年還一胎只產一個。
現在他們家裏並不缺錢,取了麝香也不需要拿出去賣。
但是王芳說了,這麝香跟鹿茸就是家裏的家底,以後對子孫後代都有幫助的東西。
張安也沒敢說什麼,反正老媽就是家裏的皇帝,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來到窩地裏頭,大黑自己在一邊啃草,而老爹張建國卻還沒開始割草。
他這會正在站着跟對岸的一個老叔侃大山,鐮刀都扔到一旁放着。
而對岸的那個叔叔,本是過來給田裏的秧苗撒肥料的。
可現在兩人吹得實在太過高興,手裏端着滿滿的一盆肥料,就是站着不動。
這要是被自家老媽或者對岸那位叔叔家的嬸子看見了,不被傳頌纔有怪事。
“咦,你們回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張建國看到張安來了,當即也跟那位老叔停止了交流。
畢竟待會張安把活給幹完了,他牛也吹完了,可以拍拍屁股直接回家。
但對岸那位老叔不行,人家只有一個人,到時候人家活沒幹完,這就多少有些害人了。
“纔剛回來呢,我媽說你來割草了,我就過來看看還剩下多少草,不夠的話趁着時間還早再種一些。”
張安一邊跟自家老爹說話,一邊使着鐮刀“譁唰譁唰”的收割着地裏的青草。
“這些已經夠了,哪裏還需要再重新再種,而且這些草只要不把根挖掉,割了一茬沒過幾天又能長起來,你看那邊就是我上個禮拜才割掉的,現在又長那麼高了。”
張建國本就是一個莊稼人,哪裏會捨得用土地去種牛喫的草。
光是現在種下去的這幾畝地,他們都已經很捨不得了,再種幾畝的話,那還得了。
雖然現在種了這幾畝地的牛鞭草,每天只要牽着馬過來,只要半個小時,就能割上一大堆回家,省去了他們到處找草割的麻煩。
但他們的觀念始終轉換不過來,他們一直覺得,土地就是應該用來種糧食的,種其他的那就是浪費。
比如這幾畝地,用來種玉米的話,至少能收上萬斤玉米,家裏那些牲口一整年都喫不到一萬多斤玉米啊,這就是他們覺得心疼的地方。
對此,張安不會跟父母理論什麼,因爲這根本沒必要。
自家父母一輩子的觀念,想要讓他們改掉真的很難,比戒菸都難。
再說了,他在這裏種草的初衷,也只是爲了避免今年可能發生的洪災。
父子兩人一起動手,沒花多少時間,就割了很大一堆新鮮的青草。
用繩子炸好放到大黑背上,卻還剩下一些。
並不是大黑已經馱不動了,這些草看着很多,但其實不是很重。
只是馬架上已經堆得很高,再往上放的話,繩子就捆不上了。
張安讓自家老爹牽着大黑馱着草堆走在前面,自己就在後面把剩下的草料捆成一團,扛着回家。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村裏人,看着大黑背上的草料都很眼熱,因爲他們也想割這種草料回家喂自家的牲口。
不過也僅僅只是羨慕而已,因爲張安花了幾畝土地種草喂牲口的事情,在村裏並不是什麼祕密。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種極爲敗家的行爲。
而且張安種草的那幾畝地,每年可都是要交錢給村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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