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黃 房_514

作者:寒洺
第487章黃房

  凌晨四點,家裏的大公雞剛剛第二次打鳴,張安就在雞鳴聲中醒來。

  旁邊的蘇穎跟小思齊還在香甜的沉睡,張安輕悄悄的揭開被子從牀上下來。

  穿好衣服以後,他就直接走下樓,這一次他沒有去碰小思齊。

  因爲這幾天他發現,自家兒子的瞌睡真的很輕,稍微貼着臉去親她一下,就能把他鬧醒。

  如今已是中秋時節,雖然地面上還沒開始打霜,但清早還是很冷。

  打開門口以後,張安立刻就感覺得冰冷冷的秋風撲面而來,原本臉上還帶着的那一絲倦意瞬間消失殆盡,整個人變得異常清醒。

  埋酒的地方,早在之前就已經選好,在後院的地壩中。

  把電筒亮起,張安就開始拎着鋤頭開始挖坑。

  窖酒的地方不像一般的土坑隨便挖幾下就行,要挖的夠深,而且還得挖平。

  小虎估計是感覺到張安起來的動靜,這會兒也從狗窩裏跑出來守着張安。

  看着張安揮動鋤頭在挖着泥土,它也跟着用兩隻前爪在地上幫忙刨坑。

  “好了好了,一邊兒待着去,我不用你來幫忙了。”

  張安一臉不領情的樣子,把小虎給趕到旁邊待着。

  雖然它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地方本來就不大,它在那裏趴着刨坑,張安手裏的鋤頭就不好揮動了。

  再說了現在黑燈瞎火的,要是待會兒張安一不小心,一鋤頭落在它的狗頭上,那可就玩大發了。

  被趕走的小虎,還有些不大情願,但是張安一直在瞪着它,也只好老老實實的在旁邊趴着,看着張安自己動手。

  就這樣,小鋤八十,大鋤一百,張安嘴裏八十八十的喊道,每挖一鋤便喊一聲。

  還別說,這號子真有些不對勁,喊着喊着地上就已經挖了個大土坑,連張安自己都沒感覺。

  可能是精神注意力都集中在八十上去了,所以感覺挖的很快。

  只是他一直在數着八十的號子,就是沒記住自己到底挖了多少下。

  張安跳進土坑裏觀察了一下,裏面的土層還挺乾燥的,不像其他地方挖開以後,土層裏全是一層水汽。

  這就是他爲什麼要選這裏的原因,因爲乾燥的土層裏埋酒的效果是最好的。

  如果是剛挖開,就能滲出水汽的地方,那酒藏下去也堅持不了幾年,遲早會因爲潮溼而變壞。

  等張安把準備好的那五罈子酒都埋好,時間已經不早了。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在這裏花了快兩個小時的時間。

  坑挖的很深,越往下土層就越板結,所以就越難挖,所以張安這會兒身上除了一身泥巴之外,還有滿頭的汗水。

  剛纔還一片漆黑的天空,已經劃開了破曉,此時的公雞們,正扯着嗓子打第三次鳴。

  很明顯,今天是個好天氣,因爲遠處的天邊已經冒出了一道紅光,周遭的雲層已經被染得鮮紅。

  這便是日出,太陽剛從地平線上升起的美景。

  只可惜,東方的山巒太過雄偉,儘管村子地處在半山腰,但還是看不到太陽剛神奇的場景,只有站在山頂纔行。

  張安回到家裏,王芳已經起牀,這會兒已經開始收拾挪騰着家裏。

  今天給小思齊辦滿月酒,家裏肯定要堆放很多東西,現在不騰開來,待會兒需要的時候可能就要手忙腳亂了。

  家裏雖然沒辦過幾次酒席,但張安跟蘇穎才結婚沒多嘗試,王芳還算是有些經驗。

  而張建國也已經起來了,這會兒正在院子裏燒着大竈。

  “這大清八早的,你是跑去幹什麼了?”

  看到張安扛着鋤頭回來,身上還全都是泥巴,王芳擡起頭詢問道。

  “我去給咱們家思齊藏了點東西,等以後他長大了再挖出來,到時候也有個念想。”

  張安把鋤頭放好,就拍打着身上的泥巴。

  藏酒的事情張安還沒有跟家裏人說,除了蘇穎之外,王芳和張建國還不知道。

  不過他也沒打算瞞着家裏,今天事情很多,等到忙完再告訴他們也不遲。

  “那你趕緊收拾一下,馬上就有人來了。”

  王芳也沒多問,催促着張安把自己收拾乾淨,待會兒好接待上門幫忙的大家。

  話音剛落,周洋、張老三他們一堆人就過來了。

  他們是一開始就跟張安過來商量的人,所以算是領頭羊,很多事情都要他們來牽頭。

  農村辦事情就是這樣,儘管大家都會伸手幫忙,但是主家得找好人來牽頭,要不然做什麼事都無從下手。

  雖然昨天晚上大家的動靜搞的很大,但實際上一個個都沒喝超過三兩酒,今天早上可清醒的很,所以一大清早,他們就自己先過來了。

  “大家來了,那我們先把早餐弄吃了再動手。”

  張安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動手開始煮麪條。

  農村的早餐幾乎都是麪條,米粉還要排在第二,尤其是人多的時候,做起來也方便。

  “嘿嘿,那肯定的,所以我們起來以後直接過來了,不過就不用小安叔伱來動手了,我來就行。”

  周洋嘿嘿一笑,從張安手裏把大鍋接過,就放在大竈上。

  這種事情他可比張安熟悉多了,因爲他們去幫別人家的時候,也是他們來負責。

  也不是說主家不地道想偷懶,主要是人多的喫食一般人掌握不了那個量。

  而周洋早就乾的輕車熟路,只是大概估個人數,就知道該準備多少分量。

  竈裏的火燒的很旺,剛倒進去的水沒花多少時間就燒的翻滾。

  周洋把臊子剁好做了一大鍋麪湯以後,纔開始給大夥兒做早餐。

  不大會兒,院子裏就全是端着大碗吃麪條的人。

  不僅是人,就連早起的小虎它們,也都分了一盆。

  七八點鐘以後,村裏的其他人起牀了就開始慢慢的過來。

  黃二爺帶着幾個村裏的老爺子開始稱米煮飯,他們是村裏最會煮大鍋飯的人,不管是誰家辦酒席,還是村裏要過六月六,都一直是他們在幫忙煮飯。

  至於其他人,婦女們會圍坐在一起,幫忙揀菜,而男同志們則反過來,繫上圍裙戴上袖套,在案板上提着菜刀幫忙切菜。

  反而是張安這個主人家,跟個什麼事都沒有的人一樣,什麼事情都落不到他手上。

  divclass=contentadv這是村裏的一大特色,不管是誰家有事,大家去幫忙的人都會分着事情做,不會讓主家動手。

  畢竟傳出去了,其他村子的人聽到,還以爲他們長箐村裏的人不行,那麼多人去幫忙了,還讓主家也跟着忙活。

  因爲在附近這一帶人的眼裏,誰家裏有事的那天,主人家最需要忙的事情,就是招待客人。

  這事關乎一個村裏的臉面,既然來幫忙了那就幫的徹底一些。

  畢竟能來的,都是誠心想來幫忙的人,不是什麼過來晃一下的那種。

  再說了,誰家都會遇到事,今天你幫了別人,那以後自己有事的時候,大家自然也會來幫忙。

  回到屋裏,蘇穎已經起來了,小思齊也已經醒來,這會兒蘇穎正在給他穿衣服。

  今天他可是主角,蘇穎給他穿了一套大紅色的衣服,從頭到腳都是紅的。

  這身衣服、帽子和鞋子就是用大家送的百家錢買的。

  “張安你開來看,咱們家齊齊竟然會笑了。”

  見到張安,蘇穎非常激動的說。

  一大早她醒來以後,就發現兒子趴在自己身邊,對着自己在笑。

  作爲母親,能夠見證自己的孩子第一次學會微笑,學會說話,是多麼開心的事情。

  “哦?真的嗎?讓我來看看。”

  張安裝作很震驚的樣子,他可不敢把昨晚帶兒子進了空間的事情說給蘇穎聽。

  其實他之前想過把蘇穎和父母帶進空間的,但是後來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方面是張安覺得讓她們知道了這個祕密,會造成一定的心理負擔。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空間的不允許,他之前才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他腦袋裏就會傳來非常強烈的反對感。

  就跟昨天晚上他很想把小思齊帶進空間的念頭一樣,都很明顯的在告訴他。

  以前他還不大清楚,但昨天晚上過後,他知道了,那是空間發出來的。

  “來兒子,給爹笑一個。”

  張安把小思齊抱起來,一隻手逗了逗他。

  而小思齊也很給他這個爹的面子,臉上立馬就笑了起來,搭配上那一張肉嘟嘟的小臉,這個童真的笑容簡直能把人的心裏化開,實在是太溫暖了。

  儘管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但見到自家媳婦那麼高興,張安可不敢掃興,便跟着她一起高興。

  當然了,這並不是裝模作樣,而是那種有了老婆孩子熱炕頭以後,由衷的高興。

  等張安從樓上下來,丁一一家已經來了,不只是他跟李麗帶着孩子過來,而且丁老爺子也一起來了。

  這時候張安家院子裏,已經搭起了禮臺。

  畢竟只是今天一天,要早點把禮臺擺出來,讓大家方便送禮。

  其實張安想過不收禮錢的,就當做是請大家喫頓飯。

  但是後來被老叔張建文給說了幾句,這才敞開了收禮。

  因爲張建文跟他說,現在收禮的話,以後還給人家就是了。

  而如果不收禮的話,那村裏很多想來一起熱鬧熱鬧的人就會不好意思過來。

  畢竟在大家心裏,不送禮的酒席根本就不叫酒席,根本不好意思去參加。

  這麼多年以來,整個村子裏不收禮的酒席只有一次,就是李宏斌家搬進來那會兒,還是他挨家挨戶上門去通知的。

  但那時候是因爲他們家剛遷來,跟村裏大家不熟悉。

  一方面是他們家不缺這點禮錢,另一個原因你擺了禮臺,都是不熟悉的人,萬一沒人來送,那多尷尬啊。

  而此刻,禮臺先生不是別人,正是陳澤的爺爺陳老爺子。

  他常年居住在城裏,根本沒怎麼接觸過這種農村的場合。

  今天看到禮臺的時候,突然興起,就想來當這個禮臺先生過過癮。

  原本是張一行來坐這個位置的,但他看到陳澤的爺爺如此有興致,便讓了出來。

  所以現在是陳老爺子負責記名,張一行負責收錢。

  陳老爺可是個文化人,那一手小楷寫的漂亮又工整,按理來說他來當這個記名的禮臺先生綽綽有餘。

  可是不然,現在場面卻鬨鬧了起來。

  因爲村裏有個奶奶過來送禮的時候,稍微出了一些意外。

  那個奶奶家裏姓黃,但因爲本地方言的口音問題,再加上年紀大了,所以說出來就變成了房。

  要是張一行的話,儘管聽到的是房,但寫的時候一定是黃。

  因爲他對村裏很熟悉,幾乎每一家人他都有印象,甚至都不用開口問,他自己就能把名字給登記了。

  但陳老爺子不一樣,他久居城裏早就聽普通話聽習慣了,對於鄉下的這些口音有些不大熟識。

  雖然下鄉已經有一段日子了,跟村裏的老頭們打的火熱,但還沒有熟到那個地步,所以就寫成了房。

  好在最後在張一行的提醒之下,當場就改了回來。

  但類似這種村裏可不少,有些人叫名字叫解放,但說出來就是改放,有的人叫榮華,說出來卻是顒(yong)華。

  對於陳老爺子來說,幾個字能把他寫的滿頭大汗。

  錯了幾次以後他知道了,每一次寫之前他都要開口問問張一行。

  旁邊幾個村裏的老太因此笑的合不攏嘴,要是一般人,估計都被她們笑的不好意思了。

  但陳老爺子何許人也,他一把年紀什麼風浪沒見過,再加上這段時間跟村裏的那羣老頭子待了那麼久,對此早就不在乎了。

  所以這便是誰家裏辦酒席,禮臺先生一直都是村裏那些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來負責。

  因爲這種事無關文化和學識,完全得看自己對這個地方熟不熟悉。

  這只是個小插曲,大家稍微樂了樂之後,張安就回家把已經穿好新衣服的小傢伙抱出來跟大家打招呼,他可是今天的主角。

  孩子沒滿月的時候,一般是不會被抱出去的,都是待在屋裏。

  而滿月酒不光光是爲了慶祝,更多是爲了讓大家見見孩子,知道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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