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怪病少女
第二天早上,還在熟睡中的張安突然覺得鼻子好癢,就跟要打噴嚏一樣。
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是小思齊這傢伙坐在他的身上,正在用肉嘟嘟的小手在他臉上盤弄。
可能是前一天幫大明子家的時候太過勞累,也可能是他很久沒有這麼劇烈的勞動過了,所以昨晚睡得非常香,導致今天早上沒有跟平時一樣,大清早就清醒過來。
等他睜開眼睛,睡意褪去的時候,發現已經早晨八點多鐘了,這時候的蘇穎估計已經在學校裏給學生們開始上課。
就連昨天說好的要早起把兒子帶出去練練的話,也忘得一乾二淨。
結果反倒是小思齊爬到牀上來把他給弄醒了,簡直就是倒反天罡。
“嘿,你這傢伙精力旺盛的很啊,那待會兒讓老爹帶你出去發泄發泄。”
張安瞅着自己玩的很開心的兒子,儘管起晚了,但是也沒有打算放過他的打算。
雖然現在已經八點多鐘,在村裏已經算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但還真不算是太晚。
洗漱完了以後,張安將小思齊抱在手上,把他腳上那雙王芳給做的布鞋換下來,然後找出一雙輕便的鞋子給他換上。
“媽,我帶齊齊出去玩一會兒啊。”
擔心王芳待會兒找不到孫子,張安出門之前先跟老媽打個招呼。
雖然現在王芳對於帶孫子的新鮮感已經褪下去好些,但小思齊還是跟她的掌中寶的一樣。
王芳這時候正在菜園子裏摘着辣椒,準備要醃製一些剁青椒放着往後能喫。
聽到張安的話,頭也沒擡,只是嗯了一聲表示曉得了。
剛出門,小思齊便抱着張安的腿耍賴不走了。
憑藉父子兩人之間的默契,張安知道這傢伙又在跟自己打賴騙不想走路,想讓他扛在肩上。
自從上次張安讓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騎大馬以後,小傢伙就跟上癮了一樣,平時張安抱着都覺得不舒服,就想讓張安把他扛在肩上騎大馬。
“行了,大馬騎夠了,自己下來走吧。”
到了橋上,張安就把小思齊放到地上,本來就是讓他出來多動一動的,肯定不會一直馱着他。
從張安家出來的村路,雖然都是石板路,但並不平坦。
因爲用石子跟青石板鋪出的鄉間小道,肯定不如打好的水泥路。
小思齊現在走路還不是太穩,石板路上凹凸不平,萬一拌着一下,肯定要摔一跟頭。
但是橋上不一樣,以前修村口那條馬路的時候,從村口到橋頭,清一色的水泥路,非常平坦。
前幾年人少的時候,曬穀場不夠用了,村裏的一些人還把家裏的糧食搬到路面上來曬。
只是隨着這幾年進村的人多了起來,大夥兒就不再佔用道路來曬糧食。
被放到地上的小思齊,估摸着騎大馬還沒過癮,這會兒就站在原地,氣嘟嘟的鼓起小臉看着張安。
大有你不讓我騎大馬,我就不走了的樣子。
如果是個女兒,眼睛裏稍微擠兩顆小珍珠,他肯定會舉雙手投降。
所以張安不會妥協,男子漢大丈夫嘛,肯定要從小開始培養性格纔行。
畢竟九零後零零後這一代的性格培養太重要了,稍不注意,男孩子就變得娘們唧唧的,這肯定不行。
而且即便小思齊發脾氣,張安心裏也一點不虛。
因爲他早就對自己這個兒子瞭如指掌,根本不怕孫猴子飛出如來的五指山。
張安走到橋中間以後,小傢伙還是在原地站着,明顯已經開始賭氣了。
“嘿,氣性這麼大啊,今天就讓伱知道什麼叫兒子鬥不過老子。”
張安立馬從空間裏抓出一串葡萄,摘下一顆對着小傢伙晃了晃,然後放進嘴裏吃了起來。
果然,小傢伙本來正在氣性大發呢,結果一看到張安手裏的葡萄,立馬就朝着張安跑過來。
剛纔那副生氣的樣子,早就丟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就跟啥事沒有一樣。
他那喫貨的性子,早就被張安拿捏的妥妥當當,次次都能生效。
來到張安面前,小傢伙因爲還不會說話,只能抱着張安的腿,指着葡萄表示自己想喫。
“想喫啊,那你香爸爸一下,爸爸就給你喫。”
小傢伙剛剛生完氣,張安可得摸一摸他的性子,要不然以後長大了不得無法無天。
但是小孩子嘛,秉承着有奶就是孃的原則,你說啥就是啥,立馬就在張安臉上吧唧了一下。
見此,張安也不得寸進尺,掰了一粒葡萄放在小傢伙的手上。
因爲空間裏的葡萄太大,小小傢伙拿着就跟個李子一樣,只能小口小口的喫起來。
就這樣,張安憑藉着一串葡萄,直接帶着兒子在橋上來回跑了好多次。
被王芳寵壞了的小思齊,平日裏根本不願意走這麼多路,但今天沒辦法,只怪那葡萄太好喫,小尾巴被張安這個不良的爹逮住了。
父子倆正在橋上玩的開心的時候,石埡口有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下來。
張安立馬就把兒子給帶到路邊,雖然橋面上很寬,但永遠不要把安全寄託在別人的身上。
黑色的小轎車來到橋上,在張安的前面就停下來了。
“你好,請問一下你們這裏的三清觀該怎麼走呀。”
車窗落下,裏面一個保養的很好,但年紀應該比王芳還要略大一些的婦人伸出頭來朝張安問道。
“三清觀在那邊竹林裏的山上呢,你們是來上香的信善吧,竟然這麼早就來了。”
秉承着來者是客的原則,張安非常熱情的給他們指了指道觀的位置。
隨着長箐村的遊客越來越多,紫竹林的三清觀也越發熱鬧起來。
不少外面來的遊客都會在進村以後,去一趟三清觀上上香。
更有一些住得遠的人,根本不是來長箐玩的,而是直接奔着三清觀上香而來。
因爲這年頭有一些人心裏信佛信神,經常會去很多寺廟做會。
三清祖師雖然不在佛教派系之中,但是也有一些人會來。
所以一聽對方問起三清觀,張安便把他們當做來觀裏上香的信善之人,因爲這兩年來問三清觀怎麼走的人已經不少了。
“謝謝你啊小哥,其實我們是聽說這裏的三清觀有位妙手回春的老道長,所以是過來請他幫忙看病的。”
因爲得到了指引,婦人很禮貌的跟張安道着謝。
聽眼前的婦人如此說起,張安心裏已經瞭然,因爲在中年婦人身邊,有一個二十出頭的的女子,雖然是花季之期,但卻是滿臉蒼白,毫無血色。
女性本就容易貧血,如此面色,只怕是身上帶有隱疾纔會如此。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去觀裏的路車是無法通行的,只能步行上山,所以你們的車只能停在村裏,前面裏面就是我們村的停車場,可以停在裏面。”
不過去紫竹林的路雖然被擴寬了很多,但也只是一條小路,馬車都未必能通行,小汽車就更加過不去了。
而且路上鋪的都是青石板,即便車能過去,肯定也不能放行的,所以張安再次開口提醒了一句。
至於村裏的停車場,就是東籬院子對面那片原來張建文給張安用來種獼猴桃樹苗子的地方。
這幾年隨着遊客越來越多,開車過來的人也越發多了起來,而且東籬院子裏有很多租戶家裏都有車,所以張建文才決定把那塊地方收拾出來作爲停車場。
這樣一來,也能避免外面來的車輛直接開進村裏。
“好的,那我們就把車先停在這裏,不過我們有些人生地不熟,雖然小哥你剛纔幫我們說了怎麼走,但是我還是有些糊塗,所以能否麻煩帶我們過去一下呢。”
婦人面上略帶難色,雖然張安給她們指了方向,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也行,反正也沒什麼事,你們把車停了,我帶你們過去。”
今天小思齊已經鍛鍊了很久,已經差不多了,張安便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正好小思齊還沒有去過三清觀裏,今天正好帶他過去一趟,順便見見山上的黑子。
等到對方把車停好過來的時候,張安才清楚的看到三人的樣子。
婦人雖然半老徐娘的年紀,但卻長得風韻猶存,看氣質就像是大戶人家的女主人。
而她身邊被挽着的蒼白女子,雖然面無血色,非常虛弱的樣子,但也不難看出那出水芙蓉之貌,但身型非常淡薄瘦弱。
雖然對方沒說,但張安一看就能知道,這女孩子是那婦人的女兒。
除了輪廓有些相似之外,也只有這樣的母親才能生出這麼好看的女兒吧。
她們身後跟着一箇中年男子,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剛纔就是他在負責開車,想來這是她們家的司機,這讓張安更加確定對方不是一般的人家。
走過橋頭,轉進去紫竹林的小路,張安牽着小思齊走在前面帶路。
“這是小哥你家孩子吧,看着不大,竟然能夠自己走路了,還走得這麼穩當,應當有兩歲了吧。”
走在路上,小思齊一步一步的跟在張安身邊,婦人見此非常詫異。
這麼大的孩子,她見過的基本都是在大人的懷裏,而此刻小思齊卻是像個小大人一樣,跟在張安身邊。
“哈哈,這是我兒子,不過要到九月份才一歲呢。”
第一次聽到陌生人誇自己的孩子,張安非常高興,他現在也算是體會到了其他家長的那種心情。
“呀,竟然還不到一歲,我還以爲兩歲多了呢。”
聽到小思齊才一歲不到,婦人更是驚詫,在她印象中,幾個月的孩子不應該還在喫奶嗎。
“哈哈哈,很多人都這麼說,不過他就是先天體質好,然後發育比其他孩子早一些,出生的時候都快九斤了,他母親因爲他可沒少受罪。”
已經走了一會兒了,小傢伙也到了極限,張安一把將他抄起,放到脖子上面,繼續讓他騎大馬。
小傢伙再次佔領了自己父親的肩膀,頓時笑聲如鈴,非常清脆。
隨後的路途中,經過交談,張安得知婦人名叫梅靜雅,而那蒼白女子確實是她女兒叫做顏茜。
張安現在已經算半個醫者,隨着進一步熟識,便忍不住開口問了問情況。
梅靜雅也沒有隱瞞的意思,跟張安剛纔所料的一點不差,顏茜這個女孩子身上確實患有隱疾。
正常的時候,顏茜只是像個體質非常差,十分虛弱的正常女子。
但每當病發之時,雙眼一翻,說着莫名其妙的話,而且也沒什麼人能夠聽得明白,整個人好似換了個人一樣,就像兩人在搶一具身體一般。
等到病發完了以後,顏茜就會陷入昏迷,需要過一段時間纔會醒來,而這個時間並不穩定,有時候一兩個小時,有時候卻是要半天。
這要在農村,用一些通俗的話來說,就像是被髒東西上了身。
最關鍵的是,每一次發病的時間還不固定,可能前一刻人還好好的,下一秒就開始犯病。
顏茜家裏也確實不是一般人家,雖然梅靜雅沒細說,但意思也非常明顯。
這麼些年來,她們家帶着顏茜四處尋醫問藥,不管是大醫院,還是一些民間的土醫生,都去看了不少,一直沒有停下來過,但是就是沒有一點起色。
但是哪怕如此,顏茜一家也沒有因此放棄。
每次從別人口中聽說哪裏有什麼比較好的醫生,她們便會立馬帶着顏茜過去尋找。
這一次也是如此,顏茜父親的一個朋友告訴她們家,說長箐這裏有一個叫張一行的道長,手上的功夫很深,所以她們二話不說,立馬就帶着顏茜過來。
只不過出發的時候,顏茜的奶奶身體有恙,所以只有梅靜雅帶着女兒過來。
聽到這些,張安便在腦子裏搜尋,查找類似的病例,發現只有癲癇症狀與此有些相似,也就是大家所說的羊癲瘋。
只是很快就被張安給否定了,羊癲瘋雖然難治,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即便真的治不好至少也能抑制。
但這些年顏茜家裏已經找過那麼多醫院或者醫生,都沒有一點緩解,所以肯定不是簡簡單單的癲癇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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