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摜稻子
臨近中午,田裏的三人已經割完了一塊田裏的稻子,另外一塊也割掉了一部分。
加起來大概割掉了兩畝多的地方,着實不少。
一般來說,三個正常人一早上的時間,頂多能割完五分到七分田的稻子,這已經很多了。
可是張安家這邊的割稻三人組裏,有兩個異類,張安自己有了空間的強化,簡直就是個怪胎。
幹起活來根本就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累,埋着頭就能一直幹到天黑,而且因爲身體素質太強,在幹活的速度上比普通人快的太多,典型的牛馬屬性。
而另外一邊的張一行也不是什麼普通人,不僅練了一輩子的功,關鍵還給他練出東西來了。
最重要的一點,他還懂養生之道。
所以儘管他現在已經六十歲了,但是看起來根本沒有一點老年人的樣子。
幹起活來就算是村裏那羣年輕力壯的年輕人都難以望其項背,說是個猛人根本不帶誇張。
要不然誰家六十歲的老人,一拳能夠拍斷碗口大的木樁。
當然了,跟張安沒法比的,畢竟這位道長只是個正常玩家,有如今的功力,完全是靠自己勤勤懇懇的練出來的,再怎麼說,也比不上張安那種老天爺給飯喫的掛逼。
三個人裏面,也就張建國稍微正常一些,但也比普通人要強一些。
因爲這些年來,他們已經被張安用空間泉水滋養過身體,光是身體裏的力量和耐力,也已經超過了村裏的其他人。
所以這三個人來到田裏,就像一臺人工型的收割機,手一動,鐮刀一揮,田裏的稻子就被唰唰唰的割下。
“爸爸,爺爺,喫飯飯,喫飯飯。”
就在三人沉浸式收割稻子的時候,小思齊已經跑到了後院的柵欄邊上,對着田裏的他們喊了起來。
小傢伙開口說話有一段時間了,蘇穎本來就是個語文老師,這屬於專業對口了,每天晚上她都會對兒子進行教導,於是小思齊的詞彙量是一天比一天多了起來,現在已經可以正常表達自己的意思。
“好嘞好嘞,你跟奶奶說,我們馬上就來。”
張建國聽到孫子的喊聲,直起身來高興的迴應着。
小傢伙聽了爺爺的話,又跑回家給奶奶傳話去了。
“走吧,咱們先回家把飯吃了,下午再來割。”
將剛纔割剩下的半溝稻子割完之後,張建國就把鐮刀別在褲腰上先出了田。
回到路上,遇到一些剛從田裏割了稻子,這會兒準備回家喫飯的村裏人。
“嚯,張安你們家動作快嘛,就已經割了這麼多了。”
張安家的田就在路邊,村裏人路過的時候一瞧,頓時吃了一驚。
因爲他們發現這才一早上的時間,張安田裏的稻子已經割掉兩畝多的地方了,而他們家的,也才割掉幾分而已。
放在去年,他們並不會這麼喫驚,因爲他們都知道,以前張安家收割的時候,都會花錢僱人,人多自然乾的就快。
可今年誰都曉得,張安家裏並沒有找人來幫忙,早上他們路過的時候,就只有張安父子倆和張一行三個人在田裏動手。
三個人一早上割掉這麼多稻子,還真讓他們有些不敢相信。
“嘿嘿,你真當我這八隻手是白長的啊,當然是要比伱們割的快嘛。”
張安嘿嘿一笑,衝衆人說着。
這些年在村裏,因爲他幹起活來速度非常快,所以村裏人都戲稱他有八隻手。
衆人一聽,心裏的驚訝之意淡去了不少,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張安這傢伙幹起活來就是個獨一號的猛人。
只是有半年時間他們沒瞧見張安幹活了,倒是把這事給忘了。
如今被張安自己提起,他們甚至還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還記得以前的時候,村裏很多人家都非常喜歡跟張安家換工。
因爲幹活的時候,張安一個人最少能頂三個,而他們來幫張安家,只用一個人來,簡直划算的不行,所以那時候張安家需要請人幹活的時候,基本都不會缺人。
只要開口會說一聲,不論是誰都會非常爽快的答應下來。
只是這種好事到張安家開始花錢僱人的時候,就算是停了。
因爲張安家裏請他們幹活兒是花錢的,往後自然是不用去還工。
當然了,他們也可以花錢來請張安,只是按照這傢伙的性子,肯定是會笑着拒絕的。
路上大家簡單的聊了幾句,一個個都是喜笑顏開的樣子,基本都是在說今年豐收的事情。
不過說歸說,腳下的步子並沒有慢下來,放在平時,遇到這種令人高興的事情,他們怎麼滴都要停下倆嘮上幾分鐘。
可是因爲下午還得去田裏摜穀子,沒有誰會浪費時間。
到了路口之後,大家就各回各家,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回到家裏,王芳正從廚房裏把菜給端出來,小思齊跟在奶奶的身後,像個小尾巴一樣,一直跟着跑來跑去。
“媽,蘇穎還沒回來嗎?”
看了時間,已經快要十二點鐘了,學生已經放學,蘇穎竟然還沒回來。
“可能今天又拖堂了吧,我已經給她留了菜的,咱們先喫。”
對於自己兒媳婦的性子,王芳現在已經多少了解一些,初三的這一年,蘇穎對學生比原來要嚴苛,此前放學之後,就已經有過多次拖堂的事情,所以對於蘇穎放學沒有回家,她已經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因爲今天要忙着收稻子,所以王芳並沒有像平時一樣,等着蘇穎回來後再喫。
不過她還是把飯菜給留好的,蘇穎回來不至於喫剩菜。
等一家子喫飯喫到一半的時候,蘇穎才從學校回來。
“媽媽。”
小思齊看到自己的媽媽回來,端着碗就跑上前去。
“乖,好好喫飯。”
蘇穎將小傢伙押回椅子上坐着,自己纔拿過碗筷開始盛飯。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張安感覺自己媳婦即便平時會拖堂,但也不會拖得這麼晚。
“還不是二班那羣調皮搗蛋的淘氣鬼,前幾天就讓他們回去背的課文,到今天我點名起來背的時候,沒幾個人背的下來的,見他們回去不自覺,我乾脆就把他們攔在教室裏,背一個走一個,所以多花了些時間。”
蘇穎習以爲常的說道,在如今這年代,她作爲老師,對學生越嚴,學生家長就越支持,即便要動手抽竹條,學生家長都會幫忙把竹條給備好,可不像後世,稍微說話重一點,就會被人投訴。
“媽,家裏這麼忙,下午我把齊齊帶到學校裏去吧,反正我只有一節課,到時候讓他跟張鐵坐在一起就行。”
知道家裏今天要忙着收稻子,蘇穎覺得自己又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打算把兒子帶去學校。
沒課的時候可以讓他在辦公室裏,等要上課的時候,也帶着以前去教室。
“這樣能行嗎?”
王芳覺得自家孫子還小,帶去教室的話,怕影響其他學生。
“沒事的媽,反正他在我面前可不敢作妖,乖得很。”
蘇穎平日在家裏扮黑臉的角色早已立起了威嚴,所以小傢伙在她面前,乖得像只貓咪,老實得很。
而且這樣也能讓自己婆婆空出手來,不用專門看着小傢伙。
“那行嘛,只要不影響你上課就好。”
見兒媳婦說的這麼肯定,王芳也沒再說什麼,這樣她就可以去田裏割稻子了。
要不然的話,她可不敢帶着孫子下田,因爲家裏的雞血稻太過扎人,小傢伙即便不去碰也會受不了。
飯後喝了杯茶稍微歇了歇後,張安就把家裏的摜鬥從樓上拿下來。
整個摜鬥就是一個上大下小變成爲兩米的正方形箱子,只是沒有頂上的那一面,四個方向的角落裏,還延伸出八隻摜鬥耳朵,方便在田裏裝着稻子的時候移動。
以前的摜鬥,是家家戶戶必備的重要工具之一,後來很多人長大分家之後,纔開始兄弟幾個家裏湊着用一張。
張安家就是如此,摜鬥是張安爺爺留下來的,但張建國是老大,所以摜鬥就給了他,到了張安二叔三叔家需要用的時候,過來拿就行。
這年頭的摜鬥,全是實木打造,非常紮實,摜起穀子來非常板扎。
但也因爲這樣,所以一張摜斗的還是挺重的,一個人雖然能扛的動,但沒法走太遠,基本都是一前一後兩人一起扛。
因爲摜鬥是扛在肩上的,所以扛在前面的人,腦袋是露在摜鬥外面的,而後面的人,腦袋則是在摜鬥裏,看不到前面的路,只能跟着前面的人走,所以扛在前面的人就要負責帶路指引方向,。
張安家這張摜鬥只能算一般重量,不輕,但也不重,不過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只要找一根兩米多的木棍架在裏面,就能輕輕鬆鬆的將其扛起。
來到田裏,張建國已經早早的過來,把田裏的稻子抱開,騰出一塊兒放摜斗的地方。
“咦,你們三個早上就已經割了這麼多了啊。”
王芳趕在後來纔來田裏,手裏拿的是張安裝水的葫蘆,這會兒太陽不小,幹活根本離不開水。
“媽,待會兒就繼續割吧,我們把穀子摜出來,爭取今天能收回家一半,明天全部弄完。”
眼下已經割了兩畝多的地方,今天下午的首要任務肯定是將割好的稻子摜好。
摜鬥有四面,可以四個人一起動手,不過張安覺得按照自己跟老爺子的戰鬥力,兩畝多的稻子肯定不夠摜一個下午,所以就讓老媽繼續割稻子,而他早上割稻三人組的他們,則是換崗開始摜穀子。
王芳也不多說,拎着鐮刀就去另一塊田割稻子,而張安則是抱起一大把稻子,走向摜鬥,開始摜打。
摜稻子稍微有些講究,不能一味的追求力大出奇蹟。
每摜下去一次,就要顛上兩次,這樣做是爲了不讓已經脫落下來還卡在稻草裏的穀粒掉落在地上。
畢竟每一次摜打稻子的時候,都要將稻穗高高揚起。
看到張安已經動手,張見過跟張一行也不甘落後,各自抱起一把稻子,佔據摜鬥一方,非常有節奏感的摜打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田裏只剩下摜鬥被摜打的“乓乓乓”直響的動靜。
當然了,整片田野裏,並不只是張安家這裏這樣,其他人家也是,反正隔老遠就能聽到。
本來就已經進秋成熟的稻子,加上被曬了幾個小時的太陽,所以稻穗上的穀子非常容易脫落,基本上摜打幾次就能全部打落在摜鬥之中。
因爲一直沒有打過農藥,稻子上的螞蚱很多,有很多螞蚱即便稻子被割掉了也沒有跑路。
等到稻穗上的穀子被打落,螞蚱們也會隨着穀子進到摜鬥裏,一蹦一跳的。
可惜今天村裏那幫孩子在上課,要不然的話,這會兒他們肯定成羣結隊的過來抓螞蚱。
別看這玩意兒是蟲子,但是將頭和內臟拔掉,不論是用火燒,還是用油炸,都非常好喫,簡直嘎嘣脆,是孩子們特別喜歡的一種喫食。
當然了,張安也喜歡喫,尤其是油炸的,所以他沒打算放過這些傢伙。
等到摜了半鬥穀子以後,張建國跟張一行撮着摜鬥裏的穀子裝袋,張安就拔來一根草心,將摜鬥裏蹦躂個不停的螞蚱都抓了,然後將其後頸穿在草心上。
這便是傳說中的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今晚就得下油鍋。
等到下午四點,早上割好的兩畝稻子盡皆摜打完成,只剩下王芳下午割的。
只是她只有一個人,所以速度很慢,張安就讓老爹提前過去幫忙。
反正今天只要割掉三畝多點就行,剩下的明天再來。
長箐村這裏,秋後的露水很重,所以割稻子的時候,最忌全部割好擺在田裏。
雖然不擔心晚上會下雨把稻穗上的穀子打掉,但是夜裏的露水會讓穀子回潮,第二天不好摜打,所以多是早上纔開始割,下午負責摜打,晚上則不動它們。
當然了,也有些苗族的村民,會把自己種的高山糯谷用摘禾刀割下,然後挑回家裏,放在粱上掛着幹了再進行摜打。
但這種只是少數,尋常喫的飯稻,大家還是會在田裏就摜打好直接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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