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1章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嶽先生也！”
“嶽先生在上，請受龍陽一拜！”
能把龍陽激動成這樣的，八成跟錢有關，而且是跟他自己的錢沒關。
蒐集古董，這是龍陽最大的愛好。
只可惜，因爲種種原因，他的藏品非常有限。
就這有限的藏品還被重樓整沒了。
龍陽是氣也氣不過，打也打不過，只能認了。
卻沒想到，嶽川暗戳戳的表示，自己跟重樓談了談，在重樓那邊要了一筆錢，專門用於賠償這筆損失。
當然，這筆賠償只能用於收購各種上了年頭的古董、奇珍。
至於數量，暫定一千件。
只要是龍陽看上的，都能用這筆資金購買。
爲了防止濫竽充數，騙取專項資金，買回來的物件要由嶽川審覈。
如果品質上佳，價格合理，明年還能繼續撥付款項。
這可把龍陽樂壞了。
一千件啊。
價格不限，只要自己喜歡，隨便買。
而且每年一千件。
算下來，每天都能買三件。
上午一件，下午一件，晚上一件。
天天玩新花樣，不重複。
嘖嘖，爽！
“嶽先生放心，我的眼光絕對沒問題！”
嶽川點頭，正準備離開，卻突然轉過身來。
只見他用手捂着嘴，“當然，你也知道，魔尊是要面子的，這事他不會承認，你也不能在外人面說漏了，否則……”
“我懂！我懂！嶽先生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魔尊要面子，但龍陽不要啊。
面子有裏子實在？
如果是嶽川自己出錢，龍陽或許興趣缺缺。
但重樓出錢，龍陽幹勁十足。
與此同時，嶽川在仙家內部發出消息。
讓各國的仙家成員留意稀奇古怪的東西。
比如長得像人，或者像物件的石頭。
有奇怪雕刻痕跡的洞穴、巖壁。
還有水下的、地下的各種墓葬，以及非自然生成的事物等等。
這活要是人族去幹，費時費力不討好。
但交給精怪和鬼物，只能說找對人了。
一時間，彙報雪片一樣飛到嶽川面前。
嶽川也空前忙碌起來。
之前，嶽川也知道民間有各種邪神、淫祀。
但嶽川沒有過多關注。
因爲嶽川自己也是從那一步走過來的，對其他“同行”心中存有一份善念。
可是寂滅之行，讓嶽川明白了邪神、淫祀的重要性。
人族不是此方世界誕生的第一個文明，更不是第一個種族。
此方世界是一個不知轉了多少手的房子。
每一任房子的主人都是合法的。
人族現在住在房子裏，但是在暗地裏，很多人盯着這個房子的產權。
不是偷，不是搶。
而是“自古以來”！
他們不認爲自己是邪惡的，反而覺得自己是正當的。
邪神、淫祀，最大的危害，並不是他們的教義。
而是他們對當今世道從“法理”、“正統”上的否認。
換句話說，這些邪神、淫祀有着千奇百怪的教義，或者奇葩的規章制度。
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嶽川！
眼下他們沒有表露出這一點。
那是因爲他們實力不濟。
或者還沒有跟背後的“神”取得聯繫。
一旦他們得到“神”的旨意，或者羽翼豐滿，他們必然攻擊嶽川。
這一點，釋迦牟尼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成佛後，依舊不是魔的對手。
他圓寂後，佛教立刻被魔的弟子、手下滲透、竊據。
釋迦牟尼明悟萬般道理，卻怎麼也不會知道……
現在的“魔”是以前的“神”。
現在的“神”也會變成以後的“魔”。
嶽川不知道後世會如何記錄自己。
建國後不許成精？
過河拆橋？
喫祖宗飯，斷子孫糧？
搖了搖頭，嶽川表示無所謂了。
邪神、淫祀對自己而言，就是蒼蠅蚊子。
隨手就能拍死。
最好的做法就是趁它們沒有成長起來，沒有跟背後的“神”取得聯繫之前，連根拔起，徹底抹去。
哪怕落一個“誅少正卯”的罵名也在所不惜。
有些東西，沒法解釋。
嶽川正在想事情的時候，一道血色的身影緩緩出現。
“叔父，你找我？”
“啊？沒有！”
嶽川連忙否認。
重樓呵呵一笑，“叔父，我聽到有人唸叨我了。”
嶽川尷尬一咳。
人有第六感。
這並不是什麼迷信。
當人集中注意力於身體某個部位時，這裏會生出特殊的變化。
男性感觸最深。
修煉武術的人，也可以通過視覺、意念將體內的力量灌注在手指、手掌，或者其他局部區域。
該區域發熱，或者變硬等。
同樣的道理。
偷偷看其他人時，被盯着的部位也會出現特殊變化。
比如“冷颼颼”，或者“雞皮疙瘩”。
由此，被窺視的人會警覺。
隨着修爲提升，這種感覺會越發敏銳。
達到重樓這種級別，背後有人嘀咕、唸叨，都會有感應，甚至心血來潮。
嶽川沒想到，哪怕隔着世界，重樓依舊感應到了。
對於重樓，嶽川不想欺騙。
仙家現在很多東西都離不開重樓的幫助，真讓這位心中生出芥蒂，仙家就斷送一半的未來。
“我見到你父親了！”
“什麼？”
重樓臉上的從容、淡定、高冷瞬間崩潰。
驚慌、哀痛、恍惚……
他難以置信的擡起頭，瞳孔不斷在“渙散”和“聚焦”之間快速切換。
嶽川嘆息一聲，擡手拍在重樓肩膀上。
“沒錯！我看到你父親了！”
當年巫族與人族最後一戰，幾乎全軍覆沒。
那場面跟垓下之圍差不多。
只可惜，蚩尤不是霸王。
在最後時刻，他孤注一擲，將所有的蠱蟲引爆。
或許是單純的想拉幾個墊背的。
又或者毀掉巫族屍骸，免得被人族侮辱。
也有可能是煉蠱的嘗試……
總之，蚩尤自爆了。
爆炸範圍席捲大半個戰場。
巫族、人族的屍骸、魂魄、精氣、意念、怨恨等等……
全都成了煉蠱的材料。
重樓誕生。
一個超越常理、超越認知的強大生靈。
蚩尤誕下的生靈。
重樓一直以爲，自己的父親死了。
現在嶽川卻告訴他，見到了他的父親。
“叔父，您……也要死了嗎？”
嶽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