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7章
香火的軌跡留下一道道無形的概念線，無數概念線就像木偶的牽線，間接影響或直接控制着萬物衆生。
目光侷限於一個世界，感受不到世界的運轉和變化。
但目光拓寬到諸天萬界，就能清晰感受到其中的對比。
在這種視角下，所有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哪怕至高無上的天道，在嶽川眼中也無所遁形。
嶽川仔細觀察諸多世界。
通過各種方向，各種方位，各種視角……
他逐漸認可了蜻蜓王的話。
世界和太陽差不多，它們的形成都非常相似。
蜻蜓王說，太陽是一個概念上的點，一個不斷宣泄能量的通道。
如果任由這種能量不斷洗刷、衝擊，會造不可想象的後果。
本世界一種類似“混沌”的能量試圖封印這個通道。
兩種能量不斷碰撞、碾壓、衝合……
於是有了各種各樣的物質。
正所謂：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太陽如此，腳下的大地也一樣。
人們常常把“天”和“地”當做形影不離的事物。
但嶽川觀察諸界才發現並非如此。
地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具象的事物。
天卻恰恰相反。
它只是一種概念上的存在。
之前嶽川一直覺得巫族在內的女媧後裔目光短淺，生生世世困在大地上，無法邁向星辰大海。
可是現在，嶽川有點不自信了。
蜻蜓王的後裔側重法相，以“天”自居。
女媧的後裔側重身軀，以“地”自居。
有天的世界必然有地。
有地卻未必有天。
嶽川一直以爲星辰大海纔是未來的方向。
卻沒想到，真正的“前方”在地下，在太陽內部。
巫族研究蠱蟲，探索微觀世界，更是創造出“觀照萬象”的神通。
天神的祖先卻嘗試擺脫大地，擁抱天空，探索異域。
兜了一個大圈子，到頭來才發現，南轅北轍。
此時，嶽川心靈感受到了一個世界的意志。
泥人世界的意志。
尋常人即便感受到，也無法與其交流。
因爲世界的意志和蜻蜓王一樣，並不困囿於時間、空間。
日升月落在蜻蜓王眼中就是一次刷新。
世界也差不多。
尋常修行之人悟道，動輒幾年、幾十年，甚至一輩子，就是這個道理。
跟世界溝通交流實在太難了。
人能夠理解的訊號，只侷限於視覺平面效果，或者短短几秒。
而世界的意志，無論時間上的跨度，還是空間上的跨度，都龐大得無與倫比。
也許，最早提出“天人感應”的大賢並非胡扯。
只是後人沒有聖賢的水平，理解不了，也感應不到。
“你毀了我創造的生命！”
泥人世界的意志情緒飽滿。
如果不是詞彙匱乏，估計還會包含很多短促有力的爆音。
嶽川在心靈中迴應道：“你創造的生命太醜了……也太笨了……看看我爲你創造的生命，它們是不好看，還是不好用？”
泥人世界的意志沉默。
久久的沉默。
就在嶽川以爲它不會再回應自己的時候，泥人世界再次傳來意念。
“你要奪舍我嗎？”
奪舍？
我奪舍你？
嶽川有點疑惑。
什麼意思？
感受到嶽川大大的問號，泥人世界的意志補充了一句。
“我的朋友說，生靈喜歡以身合道，奪舍我們。”
這句話流露出很多信息。
首先，世界意志不是單獨的存在。
其次，世界意志有自己的溝通方式、交流方法。
最後，以身合道這東西，嶽川真的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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