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6章 大自由
兩顆眼珠子，此時全是橙色的，跟橘子一般。
蘇飛看着與衆不同的一雙眼，道：“你不是已經感覺到了嗎？”
“嗯？”
啼橙微微驚訝。
“我拿到混沌之心，你其實是開心的。”
“你爲何這般認爲？”啼橙道，“別告訴我，你可以看透我的內心。”
“人類有一句話，叫做眼睛是心靈的窗口。”
蘇飛說道：“你一雙橙色的眼已經表明了。”
“你看似冷漠，而眼神中的喜色難掩，這欺騙不了人。”
他接着又道：“混沌之心在死亡宮殿中，或許因爲你實力強大，那青衣肯定一直留意你的去向，所以，而你手下的混沌獸大概沒有能力從死亡宮殿奪走混沌之心。”
“混沌之心在青衣掌控中，早晚會被青衣給煉化或者吞噬。”
“這是你所不願的。”
“混沌，天地初開的景象。”
“當初大道駁雜，而後修者出現，每一條道都得到了梳理，因此，混沌越來越小。”
“而這個世界好像不能缺少了混沌，否則就不完整了。”
“地球，是完整的，因爲這片混沌依然屬於地球。”
“天闕不完整，缺少混沌是其一，或許還缺了別的。”
“這片混沌，彷彿距離天闕更近，是誰將混沌挪移到這裏的？”
啼橙驚得臉色變幻。
過了許久，她道：“你說的這些……是曾經就知道？還是從我眼睛裏看出來的？”
“一定有人對你說過對不對？”
“你從死亡宮殿而來，帶走了混沌之心，你必然見到了本源枷鎖中的那位道主，是他告訴你的！”
“有人對我說過混沌，但並不是全部，從你眼睛也看出來了一部分。”蘇飛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啼橙似乎不喜客人如此主動，她眉頭皺了皺。
但也沒有說出，而是道：“你說的沒錯，混沌可以很小，但不能沒有。”
“因爲，天地初開的景象，它代表了一個世界的完整性。”
“天闕缺少的就是這一部分。”
“而現在，那青衣想要將混沌變成了天闕的，所以，一直在改造。”
“混沌之心丟過一個，又衍生了一個，她一直讓死亡之主去浸染混沌之心。”
“可是混沌哪那麼容易改變？”
啼橙冷冷一笑：“她能將混沌的駁雜改變一些，但本質如何變得了？”
“所以，她想要毀滅混沌之心。”蘇飛道。
啼橙點點頭，道：“她早已經有這個打算，只是反對者不少，所以一直沒能如她願，不過，時間越來越緊迫，她會不顧一切的。”
“早些時間，我還聯繫了幾位，要聯合將混沌之心取走。”
“沒想到……”
她看着蘇飛，面上也出現了喜色，再不遮掩。
“你取走混沌之心，青衣應該抓狂了。”
“她的計劃，最重要的部分便是混沌之心了。”
“她到底是什麼計劃？”彷彿一切指向都是青衣，蘇飛問道。
“剛剛已經說了，她要混沌變成天闕的一部分，那天闕變會完整很多，而地球因失去混沌不完整。”
啼橙道：“如果這個達不成，她就要毀掉混沌，乾脆兩個世界都不完整。”
“她代表天闕？”蘇飛問道。
“她誰也不代表。”
啼橙道：“她只爲自己。”
“成爲逍遙宇宙深空的真仙？”
蘇飛道。
“你以爲容易？”啼橙反問。
蘇飛回答不上來。
他現在實力強勁，可對於登仙，沒有什麼概念。
“比方說你，你是地球的修者，受天地眷顧。”
啼橙道：“可你同樣被束縛在地球，哪怕是你登仙了，你想要遨遊宇宙深空，太難了。”
“宇宙深空那麼恐怖？”蘇飛道。
“誰知道呢。”
啼橙道：“繁星點點，大千世界，一顆星球就顯得太小了，宇宙當中可以是精彩，也可以是災難，誰說得清？”
“但，到了這個地步，有誰不想出去看看？”
“然而，怎麼出去？”
“登仙了，也去不了？”蘇飛不理解。
“一個世界的能量幾乎是恆定的。”
啼橙道：“你修煉成仙了，你身上的能量是你自己的，也是你所在世界的。”
“你離開了，去了宇宙深空，那麼你所在的世界就會丟失能量，因爲都被你帶走了，你覺得天地意志會願意嗎？”
這種話，蘇飛第一次聽說。
他嘴巴微張，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啼橙繼續道：“想要成爲逍遙快活的真仙，那麼，就不可以被天地意志主導，而是要主導了天地意志！”
轟！
蘇飛腦袋一片轟鳴。
他心跳也變得急促。
彷彿有一股意志襲來，要壓迫蘇飛的念頭，也像是在壓迫啼橙。
啼橙的臉上冒出一顆汗珠。
晶瑩剔透的汗珠從鼻尖滾下來。
她張開了嘴，那股意志直接被吞了下去。
“看到了嗎？”
啼橙說道：“我們只是討論，你身上加持的天地意志已經認爲不妥。”
“所以，你就是登仙了，你離得開嗎？”
“你能來天闕，那是因爲天闕和地球之間聯繫點太多了，你來這裏，地球的天地意志不認爲你會帶走了能量。”
“你走出天闕試試，你邁入宇宙深空試試？”
蘇飛點點頭。
“所以，青衣的目標是成爲真仙。”
“真正能夠遨遊宇宙深空的仙，這才叫真仙！”
蘇飛深吸了一口氣，道：“這麼說來，一些人的計劃基本都是如此了？”
“差不多吧。”
啼橙笑道：“即便仙園的那位猴尊，你敢說猴尊不爲成真仙？”
“都修煉到這種程度了，誰還想被束縛？誰不願真正的自由？”
“那是大自由！”
說着，啼橙有些憐憫地看着蘇飛。
“你得天地意志眷顧，好處是你進步飛快，同等境界，你無敵於世，甚至你可以隨意越級殺敵。”
“而壞處……你比任何人都難以登臨真仙之位！”
“除非，你主動剝離掉天地意志，可你剝離，也就剝掉了你的修爲實力。”
“你願意嗎？”
啼橙似笑非笑的。
“我是好奇，你最終會怎麼選擇，這當真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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