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侄兒門前站，不算絕戶漢
從餐廳出來，小明和女友離開回家。
夏友仁和黎小筱則是根據地址找到黃山村幾個離奇死亡的人家裏。
對於記者的到來，他們也已經習慣，夏友仁並不是第一批。
收了兩百塊，列行公式一般隨便回答了幾個問題。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所有人在死前精神都不怎麼正常，似乎被什麼不乾淨東西纏住。
得到這樣一個結果，黎小筱心裏也是不禁有些發毛。
自己弟弟一行人是否是真的遇到了鬼？
可這懷疑剛剛產生，她卻接到警署朋友打來電話，說屍檢結果出來了。
拉基的屍檢結果是死於心臟病，不關別人的事。
雖然不關別人的事，但警察在拉基體內檢測到了某種常見興奮藥物的存在。
不排除其心臟病誘因的可能。
但因爲拉基是孤兒，沒有親人，警署對此也不願太過深究。
因爲這樣的爛仔港島實在是太多了，每年因爲常見興奮藥物死亡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五百。
最後兩人掐着下班的點回到大廈，黎小筱準備馬上寫稿子，爭取最快將《震驚！山村老屍復甦，黃山村連環殺人！》寫出來。
明天校對稿子排版，後天就刊登第一期，然後第二期，第三期。
她男朋友是報社副總編，她有這個底氣。
黎小筱的事夏友仁不管，打定主意要辭職的他到點下班，多一秒鐘都不願意待。
開着心愛的奔馳，夏友仁順着來時的路準備去接女友林玉芝。
只是半路上路過一個擺攤的商販卻又停了下來。
商販賣的是西瓜，旁邊寫着一排標語很有意思。
“比老婆還熟，比情人還甜，比小三還有味兒。”
最後一句更絕，“生了你給我抱回來！”
看到這話，原本已經開過去的夏友仁甚至把車倒了回來。
一隻胳膊靠在車窗上，夏友仁笑着問道：“老闆，你這瓜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好嗎？”
老闆見夏友仁開的奔馳，知道來了生意，連忙站起來說道：“如假包換，一個比一個好。”
點點頭，夏友仁又問：“那伱這瓜保熟嗎？”
瓜攤老闆莫名感覺肚皮上一陣涼風吹過，忙不跌點頭道：“我能賣你生瓜蛋子嗎？上面不是說了，生了你給我抱回來。我這是長攤子，好喫您再來。”
夏友仁笑道：“那你給我挑兩個比情人還甜的。”
“好嘞！”
老闆臉上帶着喜色，“保證比情人還甜。”
想了想，夏友仁又連忙把他叫住，“哎，算了，還是我自己來挑。”
他不怎麼會挑瓜，但小時候跟着父母買過。
挑瓜要挑拍擊時候聲音清脆的，悶聲的不要。
要挑藤把新鮮扭曲的，直的不要。
要挑紋理清晰的，亂七八糟的不要。
要挑肚擠眼小的，大的不要。
以上便是夏友仁挑瓜的幾個條件，目前還沒有遇到太嚴重的問題。
挑好兩個十多斤的大西瓜，夏友仁付了錢，在老闆“好喫下次再來”的吆喝聲中開車離去。
兩個西瓜，花了他兩百多塊錢，有些小貴了。
當記者一個月他也才四千多塊錢。
聽着還算不錯，畢竟現在是90年代。
可這裏是港島，物價跟後世祖國有的一拼，什麼東西都是死貴死貴的。
因爲港島地方很小，種西瓜的很少，基本都是國外進口來的。
在文氏大廈下面又等了半個多鐘頭，林玉芝才終於下班。
“你們公司最近忙些什麼呢？”
把提前買好的玫瑰花遞過去，夏友仁嘴裏忍不住抱怨道：“怎麼加班這麼久？”
“黃山村那邊的工地出事了，死了好幾個工人。”
接過玫瑰花湊在鼻子處聞了聞，林玉芝隨口答道：“剛纔整個集團中高層都在開會。”
壓住心底的驚訝，夏友仁隨口問道：“集團中高層開會關你一個小職員什麼事？”
林玉芝也是有些心煩，“我被安排當作會議記錄員，一起參加會議。”
本來和男友好好的約會，被這麼一耽擱，她也覺得有些掃興。
“算了，不說這些糟心的事。”
夏友仁一邊打着方向盤，一邊道：“你想喫什麼？”
林玉芝還是以前那句話，“我不挑食，你喫什麼我就喫什麼。”
“那我們等會兒到我家附近隨便喫點。”
夏友仁不願意在這事上耽擱，“我還買了兩個西瓜，等會兒去我家喫一個，還有一個給你老豆拿回去。”
回去肯定是要回去，但具體是明天，還是後天，那就不知道了。
林玉芝點點頭，“仁哥，你怎麼突然對我老豆這麼好？”
“他是我岳父嘛。”
夏友仁笑道：“把你養這麼大，還要把你家幾千尺的醫館交給我，我不對他好，對誰好？”
“你能這樣想最好。”
林玉芝點點頭，“以前我見你和我老豆爭的面紅耳赤，我都擔心死了。”
夏友仁隨口問道：“擔心什麼？”
林玉芝翻了一個白眼，“擔心你們打起來啊。”
夏友仁差點沒笑出來，“我再渾，也不可能打岳父啊！”
“那誰知道。”
林玉芝繼續說道：“你是不知道你和我老豆爭吵的時候有多兇。”
夏友仁道：“誰讓他不願意把女兒嫁給我的？”
“所以啊。”
林玉芝鬆了一口氣，“現在看你們和諧相處，我還有些不習慣。”
夏友仁笑問道：“那要不我等會兒去你家和你老豆乾一架？”
一瞪眼，林玉芝加高了音量，“你敢！”
“我沒有什麼不敢的。”
夏友仁隨口道：“只是覺得沒意義。”
“沒意義就沒意義。”
林玉芝道：“反正你倆一旦吵起來，爲難的是我。”
“不用你爲難。”
夏友仁道：“等我們有了孩子，第一個不論男女跟我姓夏，第二個孩子不論男女，跟你姓林。”
聽到這話，林玉芝眼睛一亮，“真的？”
反正都是他的種，夏友仁在冠名權上面很爽快，“這有什麼真假，第一個孩子姓林都行。”
林玉芝內心有些激動，“這話要是讓我老爸聽到不得高興死啊！”
她老豆雖然不重男輕女，但林玉芝知道，沒有香火傳人一直是他的遺憾之一。
都說侄兒門前站，不算絕戶漢。
這是屬於老輩人的執念。
女兒，終究是別家的人。
雖然這一代老林家有一個男丁，可奈何因爲一些原因並不姓林。
這一代過了，就再也沒有姓林的了。
但現在，夏友仁卻是主動提出要讓以後的孩子姓林，也就代表林正英依舊有着香火傳承。
百年之後有人送終。
哪怕是隔着幾代，也有人掃墓祭拜，不算是絕後。
絕後不是指血脈上的斷絕，而是說的是有後人上墳燒香。
你見過子子孫孫給十八代祖宗上香祭拜的。
可有見過老媽去世後，外孫拖家帶口去祭拜外公外婆的？
哪怕是有，那再下一代呢？
農村的墳塋，你不每年去壘新土，風吹雨打很快就平了。
再之後，你在這個世界存在過的所有痕跡都會消失。
（作者本人已婚沒有孩子，以後有孩子也想要個女娃，自己死了燒成灰就往海里湖裏一扔就行。）
（作者所在的地方重女輕男，普遍都喜歡女娃多一點，不存在重男輕女。）
（綜上所述是某一些老輩農村人的觀念，與作者本人無關。）
只是林玉芝想着想着，卻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來。
自己什麼時候答應要和男友生孩子了？
剎那間，林玉芝整個俏臉變得通紅，滾燙滾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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