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雷霆手段,斬草除根
眼皮微微跳了跳,剛從菲律賓回來沒多久的大眼權,一眼就看出桌子上的是真傢伙。
可當着這麼多小弟的面,他也不能就這麼認慫。
輕輕嚥了咽口水,大眼權硬着頭皮繼續說道:“玩具手槍?當我嚇大的?況且就算你這是真的,我們這麼多兄弟……”
說着話,大眼權突然一個變速,就想出其不意將手槍搶到手裏。
然後……
然後他就這麼輕鬆的搶到了。
夏友仁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鍾發白倒是反應過來,但卻已經來不及阻止。
“哈哈哈~”
握在手心冰涼的觸感,那種熟悉的自信,讓大眼權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
“你有槍怎麼樣?”
“不會用,在你手裏跟燒火棍有什麼區別?”
“現在槍在我手裏,伱們兩個拿什麼跟我鬥?”
“鍾發白,我勸你老老實實讓我入股,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一起和氣生財,你賺一份,我也賺一份,大家多好?”
“你看你,請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傢伙來擺事,現在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鍾發白輕輕舔了一下嘴脣,“你想怎麼樣?”
他不相信夏友仁是這麼莽撞的一個人,但現在槍在別人手裏,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想怎麼樣?”
輕蔑的笑了一下,大眼權看了眼桌上的兩個手雷,就想伸手去抓。
只是這一次被夏友仁伸手擋了下來。
輕輕掰開撞針,大眼權提醒道:“你別動,再動我可要開槍了!”
(掰開的是擊錘,不是撞針,這裏只是想說的通俗易懂一點)
夏友仁看也沒看對方一眼,“有本事你開槍啊?”
嘴角微微抽動,大眼權眼中透着一絲狠辣,“你別以爲我不敢開槍。”
“那你就開槍啊?”
夏友仁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對於指着自己的手槍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嘭~”
說罷,夏友仁不知是想到什麼,突然誇張的模仿了一下開槍的聲音,然後笑道:“你要是不敢開槍,你就是我孫子。”
大眼權臉上肌肉微微抽搐,手指輕輕顫抖,不是被嚇的,而是有點控制不住他暴戾的情緒。
混跡江湖這麼多年,他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
耍橫的,玩狠的,陰狠的,毒辣的……
就眼前這種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的傢伙,一看就是那種未經世事,不知地厚天高的有錢人家的孩子。
以爲不怕死,或者裝作不怕死就能在古惑仔中混出頭。
可笑!
混江湖,是要真的敢殺人,而不是將命運交給別人。
作爲法蘭西的左膀右臂,別人混古惑仔,而他可是混黑的。
法蘭西有些事全都是由他經手,手下有着十多條人命,否則他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都說當將軍的,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們混黑的也是同樣如此。
手上沒有人命都不好意思出去自報家門。
而且,他說一把火將鍾記超市燒掉,也不是說說而已。
上一次他一把大火,直接燒掉一個卡拉OK,燒死三四十個人,現在一年過去,他不也是一點屁事沒有?
上次的縱火,燒死三四十條人命,讓他膽子更大,人也更加瘋狂,不再將人命當作一回事。
殺一個人,對他來講就跟殺小雞一樣。
可敢殺人歸敢殺人,他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人。
否則面對港島警察的通緝,他一輩子也休想再回來。
想了這麼多,大眼權心中的怒火也逐漸壓了下來。
他想到了一位大佬曾經說過的話,江湖不止是打打殺殺,江湖還是人情世故。
他們出來混,不是爲了玩命,而是爲了求財。
大眼權強壓着火氣問道:“兄弟,你混哪裏的?”
夏友仁無奈搖搖頭,“真是沒種啊!”
話音落下,也不再給對方任何機會,出手如電,快的讓人看不見任何殘影。
大眼權只感覺眼睛一花,然後手槍就落入對方手裏,而那黑洞洞的槍口也對着他的腦袋。
“呵……”
“真是……”
輕笑一聲,夏友仁看着眼前的古惑仔,“真是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冷汗唰的一下就淌了下來,後背汗毛倒豎,一股像是被不可抵擋的猛獸盯住的感覺。
“權哥~”
“權哥~”
看到自己大哥被人用槍指着頭,圍着的小弟們一下就激動了起來。
想要一擁而上,臨危救主,博一個出位的機會。
但又害怕弄巧成拙,導致大眼權被槍打死。
背上暗害大哥的罪名,那可是一輩子都別想在翻身。
大眼權死死咬着牙,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你有種開槍!”
他是真沒想到對方動作那麼迅速,瞬間就將手槍搶了回去。
可到了現在,他作爲帶頭大哥,肯定不能慫。
一旦慫了,江湖地位不保,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來搶着踩他上位。
而且,他這麼多兄弟在這裏,他不相信對方敢開槍!
當然,他也害怕遇到那種初出茅廬的二楞子,天不怕,地不怕,因爲一時熱血上頭,就扣動了扳機。
因此,他並沒有言語挑釁對方,只是很謹慎的把剛纔對方說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可惜夏友仁不是常人,以同樣的方式掰開撞針。
看到這一幕,大眼權額頭上全是汗漬,身體微顫,但仍舊強作鎮定道:“有本事你開槍,我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爹生媽養的。”
他在賭,賭對方不敢開槍。
畢竟被他幾十號小弟圍着,只要對方敢開槍,那絕對是魚死網破的結局。
當然,大家無冤無仇,素不相識。
如果僅僅只是因爲他想要入股超市這點小事就殺人,那眼前的男人絕對是個瘋子。
所以,他幾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對方不敢開槍。
可不敢歸不敢,現在冰冷的槍口抵在他的頭上,由不得他膽戰心驚,生怕走火。
可惜夏友仁不是一般人,嘴角微微上揚,手指沒有任何猶豫,只是輕輕一動。
看到眼前男人臉上閃過一抹邪笑,那漠視生命的態度,大眼權只感覺腦海中中“翁~”的一下,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頭上的汗水滑落眼眶,好像是下雨一樣,他眼睜睜的看着男人手指輕輕釦動,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啪~”
擊錘帶動撞針,一股濃濃的火藥味道飄蕩在空氣中,大眼權甚至隱隱能夠看到那槍口噴出的火焰。
突然感覺褲襠一熱,大眼權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涌上心頭。
他的一生就要結束了嗎?
不過也值了!
跟着法蘭西縱橫江湖,大口喫肉,大口喝酒,從未缺過錢花,睡了幾百個女人。
值了!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雙耳漸漸恢復聽覺,耳邊傳來小弟們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具體說什麼他聽不清,只是覺得活着真好。
這時大眼權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跪坐在了地上,褲襠一股冰冰涼涼,溼溼潤潤的感覺。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自己卻是知道,他剛纔被嚇尿了!
一股惱羞成怒涌上心頭,大眼權現在只想將眼前的男人大卸八塊,碎屍萬段。
槍里居然沒有子彈!
難怪自己剛纔用槍指着他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是鎮定自若,一副平靜模樣。
要是換了他知道槍裏沒有子彈,他剛纔早就招呼小弟一擁而上,將眼前這人亂刀砍死。
當然,現在也不遲!
只見大眼權瞪着通紅的雙眼,兩個鼻孔冒着熱氣,羞怒道:“給我砍死他!”
在港島,用槍和用刀所帶來的後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規則範圍內,用刀砍人,警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可要是敢用槍,那就絕對的嚴打。
以悍匪論處,亂槍打死,那是常態。
“砰~”
一聲悶響,就好像小時候放的鞭炮啞火了一般。
但緊接着,旁邊一個正欲衝上前砍人的古惑仔直接倒在地上,捂着大腿瘋狂痛叫。
“啊……”
聽着同伴那淒厲的慘叫,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妄動。
左手抓着另一把手槍,槍口上了消音器,夏友仁看向已經徹底呆愣住的大眼權,語氣沒有絲毫波動,“你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
沒有任何波動的眼神,極度平靜的語氣,彷彿就是在對一隻羊,一隻雞宣判着死刑。
大眼權大口大口的嚥了咽口水,他知道自己恐怕是踢到鐵板,遇到硬茬了。
他知道有一種人,人狠話不多,視人命如草芥,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不會有任何猶豫。
而眼前的神祕男子,無疑就是這種人。
沒有再說任何硬氣的話,怕真的惹怒了對方。
見對方不說話,夏友仁問道:“就是你要超市的股份?”
雖然不想承認,但面對吧黑洞洞的槍口,大眼權還是隻能硬着頭皮道:“是我。”
就在這時,夏友仁好像腦後長了眼睛一樣,對着身後就是隨手一槍。
“啪~”
一個想要趁着他和大眼權說話偷襲的傢伙直接捂着胳膊後退幾步,手中的西瓜刀抓捏不住,落在了地上。
“當——”
“啊……”
有些壓抑的痛叫聲,可以看出偷襲的人有着幾分膽色。
想要藉此機會,勇救大哥,博一個出位。
可惜遇到了夏友仁,兩米範圍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被他感應在心。
就好像是腦後有眼一樣,看也不看,配合着極爲迅速的反應速度,直接就是一槍。
也不理會那個有野心沒實力的傢伙,夏友仁依舊是笑呵呵的盯着大眼權,眼中殺意毫不掩飾。
“這……”
大眼權看着眼前殺神一般的男人,慌張的極力解釋着:“這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做的。”
“我沒說關你的事。”
夏友仁笑道:“我只是想問問你,你想入股超市,佔七成股份對吧?”
大眼權點點頭,“是。”
“這家超市現在說不值錢也值錢,說值錢也不值錢。”
夏友仁繼續問道:“你準備拿多少錢買這七成股份?”
“我……”
大眼權有些說不出口,“我……”
手指將撞針輕輕掰動,夏友仁語氣帶着一絲不耐煩,“說!”
一個激靈,大眼權連忙說道:“我沒錢。”
夏友仁臉上表情似笑非笑,“沒錢你還要超市的百分之七十股份?”
一旁的鐘發白笑道:“他說讓我借錢給他入股,等以後分了紅,再還給我!”
今天夏友仁過來找他喝酒,但卻被一羣小混混圍在這裏,讓他很沒有面子。
這個破超市不開也罷,一把大火燒了也行,今天他也豪氣一回。
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回去求師父收留。
聽到這話,夏友仁笑了,“你這臉比你屁股還大。”
說着話,夏友仁拿起旁邊的一瓶啤酒,順手就是往桌邊一靠。
“啪~”
上面一截瓶身直接碎掉,裏面的小麥果汁冒着白色的泡沫翻涌而出。
一隻手拿着啤酒,夏友仁一邊問道:“你叫大眼權是吧?”
大眼權點點頭,“是。”
眼前的人就是個神經病,問什麼他答什麼就行。
一切等回去再說。
夏友仁繼續問:“你老大是那個什麼法蘭西?”
大眼權依舊乖乖點頭,“對。”
“聽說他很拽?”
夏友仁笑道:“自稱什麼尖東皇帝?”
“江湖朋友客氣而已。”
大眼權點點頭,“不知兄弟你是混哪裏的?”
夏友仁眼皮微微抖了一下,“想打聽我的底細以後報復我?”
大眼權眼睛微微一縮,“不……不敢。”
“不管你敢不敢,咱們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了。”
夏友仁自顧自說道:“我叫熾天使,不知道你聽沒聽過我的名頭?”
“熾天使?”
大眼權腦子快速轉動,然後搖搖頭,“不知道。”
他從菲律賓回來不久,的確是不知道什麼熾天使。
“不知道,那就去打聽打聽。”
夏友仁森然一笑,身上積攢的恐怖煞氣一放,直接衝向大眼權的身體。
剎那間,大眼權只感覺如墜冰窟,剛剛平復下來的身體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
大眼權心中驚駭,眼前男子的一身恐怖的煞氣,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過幾天我會去找你們大佬法蘭西。”
夏友仁將手中啤酒往大眼權身前一送,“喝了這瓶啤酒,希望能夠讓你腦子清醒清醒,不要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看着遞來的啤酒,大眼權不敢絲毫猶豫,連忙將啤酒接過,也顧不得上面的玻璃碎渣,直接就往裏灌。
看到大眼權的嘴巴被扎破,血液混合進啤酒被他喝進去,夏友仁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裏面可不僅僅是啤酒,還有一滴楚人美的眼淚。
既然人得罪死了,那就沒有放虎歸山的道理。
暫時先把對方穩住,等到了晚上,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還有那個法蘭西,今天晚上也去把他一起幹掉!
大眼權把啤酒喝乾淨,嘴裏吐出幾粒玻璃渣,輕輕將之放在地上,小心的看向夏友仁。
“好了。”
夏友仁拿起旁邊一枚香瓜手雷放進大眼權手裏,笑道:“我希望我們之間的誤會能夠一筆勾銷,這個就當作禮物送給你。”
大眼權看着手裏的鐵疙瘩,手指微微顫抖。
誰他媽送人禮物送這玩意兒的?
對於這個自稱熾天使的傢伙,他心裏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過江猛龍?
他一開始收到在超市外專門盯梢的小弟彙報,說是鍾記超市來了一輛奔馳,很有可能是鍾發白請來的幫手。
在他收到消息過後,這才匆匆帶着小弟過來曬馬,想讓來人知難而退。
否則,那就只有鬥過一場。
只可惜,他到現在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有摸清楚,就被按在地上瘋狂摩擦。
心裏也沒有找回場子的想法,大眼權知道,這次是他栽定了!
青天白日,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動不動就敢隨意掏槍,掏手雷出來的傢伙。
不是神經病,就是精神病。
這種人他玩不過,也不敢玩。
還是那句老話,他出來混,玩狠只是一時,目的還是爲了求財。
眼見壓不住對方,他也只得認栽。
雙方根本不是一個檔次,輸給這種人,傳出去也不丟人。
想到這裏,大眼權忽然變得灑脫起來,大聲道:“熾天使,這次我大眼權認栽。”
“認栽就好。”
夏友仁笑道:“咱們出來混,刀口舔血,是爲了求財,不是爲了求氣。”
說着夏友仁看向鍾發白,“老白,拿一萬塊錢出來。”
鍾發白雖然不明所以,但依舊從身上摸了一萬港幣出來。
夏友仁順手接過,然後遞給大眼權,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架勢,“這些錢拿去給你兄弟治傷,剛纔是我下手重了一些。”
“謝了!”
大眼權接過錢,拱了拱手,“山不轉水轉,我在尖沙咀恭候大駕!”
說着,大眼權一揮手,“走!”
看着這羣古惑仔烏壓壓的來,現在又烏壓壓的離開,鍾發白不得不感嘆道:“阿仁,對於這羣古惑仔,還是要硬碰硬啊!”
夏友仁也不解釋,只是笑道:“我們繼續喝酒。”
一笑泯恩仇是真,今天晚上殺法蘭西也是真。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擊必殺!
等他們死掉,又有誰會懷疑是他做的?
也不提晚上自己要去做的事,夏友仁直奔主題,“老白,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事請你幫忙。”
夏友仁剛纔給他解決了那麼大的麻煩,鍾發白自然是不會拒絕,“阿仁,有什麼事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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