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烟,酒,還有开幕 作者:云锁潇湘 another another 只有黑暗才是他的归宿,這個世界的阳光在他看来实在是太過于明亮了一些,不,无论哪裡的阳光在他看来都是如此的刺眼。 這是一间暗室,所谓的暗室本来就是沒有任何阳光的存在。沒有星光,沒有月光,沒有阳光,更加沒有希望。他喜歡這样的环境,喜歡……第一次如此的喜歡。 他叫楚智,从前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男人。 而现在…… 他第一次拥有了感情,拥有了能够体验到快乐与痛快的触觉,就像是新生的嫩肉,粉嫩的肌肤之下隐藏着鲜红的血液。這些血液被锋利地钢针轻轻地戳破皮肤,然后欢呼着,贪婪地允吸着黑暗之下的空气。他在微笑,然后感受着那些由衷地喜悦。這些喜悦满满地像是河水一般充盈着他的全身,充盈着他的呼吸,充盈着她每一寸的肌肤和感知。、 咔嚓,一声轻响,在這昏暗的房间裡面响了起来。 那是火光,在火光的尽头是一個咖啡色的烟头。夹在修长雪白的手指之间的香烟头轻轻地向前,微笑着凑在了火光之旁。鼻腔微微地打开,将香烟叼在嘴唇上,深吸一口气。混合着尼古丁的气体顺着喉咙缓缓地向着肺部流去,一股诡异的快感便這样悄无声息地诞生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体裡面。 “所谓的情感只不過是所谓的人类体内激素的分泌吧?不過我即使分泌着這些激素,也从来沒有感受過這样的感觉。” 话到嘴边,名为楚智的男人终于转過了头来,注视着自己的身后。在他的身后便是一片最最纯粹的黑暗,在那黑暗之中似乎還有着人在呼吸。 “吸烟的感觉真是如此的奇妙啊,让人只觉得仿佛升到了天空之中,你說是吧?”楚智回转過头,对着黑暗缓缓地說道。他那一双纯黑的双眸在這個黑暗之中似乎也发起了光来。一点点地掩盖着原本叼在嘴唇上不断闪现的火光。 黑暗沒有回答,只是沉默。沉默有时候代表着的是否定,有时候代表着的是绝望,有时候代表的就只是沉默。 這些沉默正在這個男人的四周散发,然后凝聚。 “還是不愿意說话嗎?” 楚智站起了身子来,向着身后走去。那裡并不是大门的方向,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沒有人比他更加熟悉這裡,因为這是属于他的世界。在他的世界之中,他便是神。而在他的世界之外,沒有神的存在。 火光微微地闪烁着。映照着那双纯黑色的眸子一点点地照亮了起来。 那是一张满是伤痕的脸,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血痕。白皙清透的肌肤上沒有一丝一毫的血色,原本明亮的蓝色双眸在這個时候也变得黯淡了起来。那是一张美丽的脸,只是此刻已经過于楚楚可怜。 太過于可怜,反而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更加彻底地摧毁,更加彻底地蹂躏。這是一种变态的快感,一种让人着迷的罪恶。而现在,這种快感对于這個男人来說实在是太過于熟悉了一些,熟悉到了几乎已经沒有太多的喜悦的存在了。 他的头向前探出。用叼在嘴边的香烟照亮着這個女人的脸庞,照亮着這個女人眼角早已经完全干涸的泪痕。這泪痕是如此的熟悉,却又是如此的陌生。仿佛在最开始的时刻,這泪痕让所有人都已经完全熟悉。但是又似乎在最后的时刻,這些泪痕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想你现在一定心中充满了怨恨吧?无论什么样的怨恨,都无法表达你现在心中的愤怒,我說的对吧?” 楚智伸出手来。那双修长纤细的手這一刻便仿佛是一只冰凉坚硬的寒冰,将女人的头直接拽了起来。明亮的黄色秀发被這個男人握在手心裡面,直勾勾地向上抬升。将女人的脸完全扬了起来。這是如此邪恶的场景,却又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因为在這昏暗,不,完全黑暗的房间之中,一個金色长发的女人被人用手直接拽起头颅,仰着一张满是泪痕充满了不甘的脸,实在是具有着一种诡异而诱人的美感。 楚智脸上有些迷醉,仿佛一個画家在观赏着自己已经完成的画作,像是一個作家在閱讀着自己的小說,像是一個厨师在品尝着自己的菜肴,像是一個猎人在解剖着自己的猎物。他的眼中是如此的迷离,仿佛下一刻便会因为這些美感而深深地叹息。 “欧若拉?或者說,我的主神?” 楚智微笑着說道,看着自己面前淡蓝色的双眸逐渐的黯淡下去,却又在最深处亮起似乎永远不愿意屈服和熄灭的火焰。這火焰有些刺眼,像是光,像是天上的星光从遥远的宇宙深处射来,像是月光从极近的大气层之外穿過,像是阳光从云层的阻挡之中探出头来。 “我讨厌光明,真是奇怪啊。拥有了感情的我,居然会如此的讨厌那些所谓的光明,那些所谓的希望,那些所谓的人生,那些所谓的欢乐,那些所谓的爱情与亲情。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楚智缓缓地說道,在他面前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沒有回答, 依旧沉默。沉默地注视着前方。在那双淡蓝色的双眸之前,沒有所谓的光,沒有所谓的希望,沒有所谓的欢乐,沒有所谓的爱情与亲情。 有的……只是黑暗。 黑暗总是喜歡站在绝望的身旁, 然后发出无声地冷笑。這恐怕便是现在欧若拉心中所能够想到的唯一一句话了。她的头颅被人硬生生地拽了起来,脖颈费力地挺直,下巴高高地扬起,似乎想要成为一個足以刺破苍穹的匕首。 可惜,现实总是喜歡嘲笑别人的努力。 “你說,除了烟以外,那些男人還会喜歡什么,喜歡的是酒吧?” 楚智微笑着說道,微笑着举起了另一只手。 那是一只完全空着的手,手上面空无一物。不過,也许正是因为是完全空着的,所以才能够容纳。 容纳所以希望想要的东西。 黑色的空气像是潮水一样开始涌动了起来,肉眼看不到一切,但是肌肤却能够通過周边的黑暗感觉到這一切。感觉到那些像是冰冷刺骨的水流,感觉到那些像是已经完全腐朽的尸体之上喷出的气体,感觉到那些所有人类濒临死亡之前最最绝望的呐喊之声。 這声音,如此的熟悉。這声音,在楚智听来是如此的悦耳。因为悦耳,所以他的心中开始喜悦,因为喜悦,他的心中开始高歌。因为高歌,他的心中开始欢腾,因为欢腾,他现在觉得自己有一些微热,需要用东西来浇一浇。 楚智選擇了酒。酒可以浇块垒,所谓的块垒,便是不平。不平不需要用手去压下去,不需要用脚去踩,需要的只是水,像是瓢泼的大雨直接兜头浇下,然后冲毁,最后冲平。 這便是楚智的心思。 他微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一边缓缓地将自己原本空着的手高举。在他的手中有着一個明亮硕大的酒杯,宛如头颅大小,却又在他的手中轻如鸿毛。 這轻如鸿毛的酒杯之中,藏着所谓的酒。酒的颜色有很多种,有黄色的,有白色的,有琥珀色的,自然……也有红色的。 鲜血的红色。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期望我杀了你是不是?只要我杀了你,作为你的代行者的我将会收获第一场失败。” 话音還沒有落下, 酒水便已经先开始落下了。 冰凉刺骨从来只能够形容寒冷的北风,這是第一次和酒水粘上了关系。冰凉而血红色的酒水顺着明亮的黄色秀发留下,流過柔软稚嫩的脸颊,亲吻着圆润娇嫩的耳垂,从丰满的嘴唇边走過,狠狠地咬下一口,留下印记。 楚智微笑,黑暗之中他的视力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从未有過的明亮。 欧若拉的脖子上是从高空落下的红酒,红酒顺着纤细白皙的脖颈留下,流過每一寸香甜的肌肉,在微微凹陷的锁骨处稍稍停留。少女特有的白皙肌肤被這红色的酒体微微一激,便在下方映衬出了甜美的红晕。 “真是美啊。” 楚智微笑着赞叹道。 雪白而残破的衬衫早已经遮掩不住呼之欲出的双峰,微微凸起的红豆被這红色的酒体一刺激,倔强而又极不情愿地站立了起来,控制不住地颤栗了起来。 瘦削而平坦的小腹上沾满了血色的酒体,圆润修长的双腿之上沾满了红色的酒体,就连完全裸露在外的脚趾上也被這红色的酒体一点点浸染。 雪白的衬衫变成了鲜血的红色,明亮的黄色长发变成了鲜血的颜色,就连原本白皙细致的肌肤也被鲜血沾染了上去,仿佛变成了永远都不会褪色的纹身。 “我知道你是所谓的卧底,我知道你手上還掌握着一個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但是我不在乎,我现在就是這個世界的神,不仅是這裡,也是任何地方。” 楚智微笑着說道。 他很平静,因为說出一個事实总是一件简单而且直接的事情。只要不隐瞒,一直說下去就好了。 “我为柳梦潮准备了一個盛大的开幕式,你到时候一定能够看到。欧若拉……或者叫你白娅?”(未完待续。。) 這是今天的第一更的說……u ,欢迎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