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实的倪永孝
“伯母,我們走了。”
倪家别墅外,七八点钟的時間,看着准备离开的may,老太太眼裡闪過一抹不舍:“不留在家裡住一晚嗎?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好了。”
may眼裡闪過一抹迟疑,不過她并沒有开口,而是看向陈长青。
陈长青并不在意和may在倪家住一晚,但绝不能是今天,因为明天就是大年初一。
现在不是自己和倪家关系暴露的時間点,哪怕大家心裡很清楚,但绝不能摆在明面上,不管是对倪永孝還是黄志诚,這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所以他拍了拍may的手背:“家裡還有点事,在說也不是不认识路。”
老太太想了想,最终還是点点头,不過在may临走的时候還是忍不住道:“那好吧,路上小心,记得一定要来啊。”
面对老太太关切的叮嘱,may脸上浮现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嗯,伯母再见。”
一阵寒风吹過,倪永孝紧了紧衣服。
香江的温度虽然不低,但怎么說這也是春节,再加上现在是晚上。
目送着陈长青开车离开,他扭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母亲:
“大姐,你先带妈回家,外面冷。”
“三叔,刚吃完饭,我們喝点茶。”
大姐点了点头,知道倪永孝有事和三叔谈,所以便带着老太太回了房间。
茶几還是之前的那個茶几,桌上有几個陈长青吃剩下的糖皮纸。
茶水有些凉,倪永孝索性便重新沏了一壶红茶。
也沒過多长時間,三叔从楼上走了下来,手裡则拿着一份文件袋。
倪永孝接過文件袋,他并沒有马上拆开,而是不急不慢的给三叔倒了一杯茶:
“三叔,阿仁的情况调查的怎么样了?”
刚沏出的茶還有些烫,三叔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阿孝,我找人分析了,阿仁变化這么大的关键点就是這個叫做傻强的人。”
倪永孝点了点头,他拆开文件袋,仔细閱讀着上面的內容。
生性多疑,外加高智商,以及后天培养(倪永孝是名牌大学会计毕业),相比较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大佬,倪永孝绝对是大佬中的异类。
他做事谨慎,近乎滴水不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叔也不說话,就這样平静的喝着茶。
一向不苟言笑的他,此刻脸上居然多了几分和谐。
直到手裡的报告看到最后一页,看着裡面關於陈长青性格的分析报告,倪永孝推了推金丝镜框,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表情就好像一湖死水:
“三叔,這帮人的水平怎么样?”
“花了大价钱,都是业内精英,出错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阿仁判刑的当天may也在场,我找人要了当时的监控录像,虽然两人沒說什么,不過当时他们的情绪都不稳定,能看出阿仁的情绪不是很好,入狱当天還和傻强打了一架。”
从一开始陈长青决定见倪永孝的那一刻,他就想過对方不可能因为双方的血脉关系就選擇相信自己。
毕竟在原剧情裡,倪永孝可是用了数年的時間考验才選擇让陈永仁接手家裡的生意,而在真正接手家裡生意之前,更是安排了一场枪杀,为的就是试探陈永仁的真实想法。
陈永仁用了数年的時間才勉强做到的事情,陈长青很难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内做到,况且他身上還有一個致命的漏洞!
陈长青的身份是卧底,而卧底主动坦白自己的身份绝不可能毫无缘由。
所以在监狱的时候,陈长青便主动和傻强交朋友,出狱的第一時間便去墓地山帮傻强他老爸扫墓,包括见面后发现倪家调查自己后脸上显露出的不满。
這些都是他刻意营造出的线索,为了就是让倪永孝顺理成章的认为自己浪子回头,是真的准备做出改变。
而从当前的效果看?
哪怕是生性多疑的倪永孝,也成功的被陈长青骗了過去。
不過倪永孝终归是倪永孝,作为一個当面笑嘻嘻,但转過身就能杀你全家的狠人。
哪怕看過了眼前這份资料,倪永孝也沒有彻底放松警惕。
看着手裡的這份报告,注意到內容多次提起傻强的他,眼裡闪過一抹思索:
“三叔,這個傻强有沒有問題?”
三叔摇摇头,眼裡闪過一抹确定:
“沒什么問題,傻强是阿琛的手下,而且他老爸的确死了。”
而看着低头沉思的倪永孝,三叔想了想:“阿孝,接下来怎么办?我觉得阿仁沒問題,要不要让他接触家裡的生意?”
眉头紧皱,倪永孝并沒有认同三叔的想法。
虽然报告看起来很合理,但他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丝怀疑。
所以在片刻的迟疑后,倪永孝摇了摇头:“三叔,先不着急,你找個時間把這個傻强捞出来,我想看看阿仁什么反应。”
三叔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其实在他看来,阿孝的怀疑是沒有必要的。
阿仁进监狱的第二天,傻强因为老爸死的事情嚎啕大哭,這件事情本身就属于突发事件,况且监狱裡很多人都知道。
蹲過监狱的都明白那种感受。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在了外面,自己想要去看一眼都不行。
這种生与死的距离和煎熬,比当面死在你面前還难受,毕竟后者是无能为力,而前者是因为自己犯的错。
有過這么一次经历,就算不是亲身经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相信這辈子都不会在犯错了,所以阿仁浪子回头的這件事情在三叔看来是很合理。
但阿孝既然都這么說了,再加上家裡的生意的确有些特殊。
哪怕从心底裡相信阿仁,三叔還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過段時間我把傻强捞出来。”
“嗯,尽量弄得真一点,别太刻意了。”
将文件收好,倪永孝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他虽然不近视,但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眼镜還是很累的,而就在三叔准备离开的时候,将文件收拾好的倪永孝喊住了对方:
“对了三叔,甘地最近是不是打算去暹罗进货?”
三叔点了点头,不過从他的表情看,显然不太在意這件事情:
“是有這么回事,不過甘地還算老实,不敢明目张胆的来。”
因为倪家的势力,香江绝大多数的货都是从暹罗运過来的。
前两年倪坤刚走的时候,手底下的那几位想要另谋一條出路,比如从澳岛,欧洲,或者安南进货,但香江终归是倪家的地盘,這几方势力不愿意得罪倪家。
在局势沒明了前,大货主是不会给這些人卖货的。
所以這几年,原本想要另谋出路的那几位又回来了,不過還是有人不老实,喜歡偷偷运货。
三叔不在意是因为甘地运的货量很少,也就几百万的货,相比较倪家每年几亿,甚至十几亿的货,甘地的行动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所以他并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
而听三叔說完了情况后?
白西裤,白衬衫,气质儒雅的倪永孝推了推金丝眼镜,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令人心生好感的浅笑,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位儒雅的教书先生:
“挺好,至少說明甘地還是懂规矩的,告诉暹罗人,让他们手脚干净点。”
“明白了。”
三叔点了点头,他话不多,但也明白這几個人怕是回不来了。
要說狠,三叔见過很多狠角色,毕竟他可是亲身经历過那個草菅人命的时代,但要說让人心寒?
在三叔认识的所有人裡面,阿孝是最让人畏惧的一個,不是說他会笑眯眯的对你捅刀子,而是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对你捅刀子。
這种人很可怕,也就生错了时代。如果生逢乱世,想必会是曹孟德那般的枭雄人物!
与此同时,在通往回家的路上,在蓝色的福特野马内,位于副驾驶位置上的may显得有些兴奋,她从沒想過第一次见陈长青家人居然会這么顺利。
不過想到离开前陈长青的拒绝,may眼裡闪過一抹迟疑:
“老公,你家人对你很好啊。”
通過后视镜,陈长青看了may一眼:“還行吧,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不住在家裡?”
“额……”
may挠挠头,眼裡闪過一抹尴尬。
按理說今天晚上应该住在倪家,毕竟春节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而且倪家老太太也說了要让陈长青和自己留在倪家過夜,所以may不理解陈长青为什么要走。
而看着may那疑惑的眼神,陈长青解释道:
“那裡很不错,但终归不是我的家,况且明天就是初一,别忘了我們還要开业。”
may沉默了片刻,她咬了咬下嘴唇,明亮的双眸一阵闪烁:“老公,其实你沒必要這么累的,只要你有在我身边,住什么地方都可以的。”
很显然may是误会了,她以为陈长青這么做是为了明天的开业,为了两人未来的幸福生活,可实际上?
春节這個日子太特别,自己和倪家的关系還不足以让双方在春节住在一起,他想要借用倪家的势力,但却不希望自己成为倪家的附庸。
况且自己手裡還有黄志诚這张牌,他不能让身上有太多的倪家标签。
不過陈长青沒有解释,他虽然喜歡may,但双方的感情更多的像是陈长青养的一只宠物,而不是真正的爱情,更达不到毫无保留的程度。
驾驶着福特野马,看着两旁一盏又一盏被自己超過的路灯,陈长青摇摇头:
“别多想,今晚回去就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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