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得獎了

作者:努努克魯魯
馬學五一眼就看到了那幾件玉器,除了自己的那個活鏈玉壺外,最扎眼的莫過於薄胎玉器和掐絲荷花。

  HT市的這些玉雕大師,幾斤幾兩大家心裏都清楚。

  要是真有人能做出這種高級別的薄胎玉器,他們也不至於嫉恨自己了。要說玉器廠的三個傢伙沒這麼可能,也只有老陳有這本事了!

  陳秉橫戴上了老花鏡,手中飛速旋轉着羊脂玉扳指,正探頭問道:“老馬,這...你不是做了活鏈嘛,那薄胎玉碗和掐絲荷花是誰的啊?”

  馬學五緊鎖眉頭,將玉壺放在桌子上,“難道不是你的嗎?”

  陳秉橫搖搖頭:“說來慚愧,我本想做薄胎玉淨瓶的,可惜中途磨穿胎底,直接報廢個小舅子了,所以這次我並沒有參加。”

  馬學武眼神閃爍,倒吸一口涼氣,眼神撇向隔壁桌的三個臭皮匠:“不是你....難道真是那是那三個傢伙?他們能做出這麼高水平的薄胎玉器?”

  “沒聽說他們有這技術啊...”

  現在馬學五看到臺上的作品後,原本勝券在握,現在腦海就浮現一個字:懸!

  江祕書拍了拍話筒,示意大家安靜一下,隨後繼續說道:

  “今天這十二個作品,都已經做了匿名處理,經過我們有一線工作的領導同志投票,本次的投票結果已經在我手上了,只是...這次的結果有些意外,有兩個作品出現了平票,所以嘛,將選出兩件送至大會堂!”

  兩件?

  看着臺上的作品,大傢伙已經心裏跟明鏡似的了,肯定是活鏈玉壺和薄胎玉碗,還有一部分認爲掐絲荷花難度更大,只是可惜荷花的體型庸俗一些,否則也是碾壓其他兩個。

  在大家紛雜的聲音中,江祕書笑着揭曉了最後的結果。

  “讓我們恭喜活鏈玉壺和薄胎玉碗這兩個玉雕作品,將代表本市市禮送往大會堂西北會議廳展覽收藏!”說到這,江祕書頓了頓,“讓我們歡迎活鏈玉壺的作者馬學五大師,以及薄胎玉碗的作者卡布提部長上臺領獎。”

  對於馬學五,大家公認的沒有什麼意見,只是看到卡布提大家都有一些意外。

  都知道卡布提爲人低調圓滑,在協會和政界之間如魚得水,自己還做着玉石生意,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玉雕的本事,真是民間有高人啊!

  馬學五聽到結果長舒了一口氣,將手中玉壺遞給身邊的弟子,緩緩登上了領獎臺,卡布提也是春風得意的跨步而去。

  不過,卡布提將伸手示意打斷了一下:“不好意思江祕書,這個薄胎玉碗的作者其實並非我一個人,還有一個人,我想請他一起上臺。”

  “哦,可以的嘛!”

  卡布提朝蘇陽擺擺手,示意他上臺來,這麼好的露臉機會,作爲老丈人自然不會錯過。從現在開始,就要開始爲蘇陽鋪路了。

  “好個龜兒子,還不趕緊去撒!”江老臉色一滯,立刻拍了拍蘇陽,在這種絕好的機會下,江老還是識大體的。

  蘇陽心跳有些加速,在大家注視下緩緩步入領獎臺,卡布提在一旁繼續介紹道:“其實,薄胎玉器的難度大家都知道,我年少時偶然接觸,可是自己學藝不精啊,眼看着就要功虧一簣了,就是這個巴郎子嘛,幫我收拾了爛攤子,用商代古法把玉碗打磨到0.5毫米的厚度!”

  0.5毫米?

  大家啞然失色,現如今最薄的也不過1毫米左右,這0.5毫米簡直就是頭髮絲的厚度,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馬學五乍一回頭看向蘇陽,眼神閃爍,看來那江風昌沒有扯大話,要真有這本事,那絕對稱得上最年輕的玉雕大師。

  蘇陽來到臺上,萬書記也站起身來,拿着話筒繼續說道:“既然巴郎子已經上臺來了嘛,那正好一塊宣佈了,除了這兩件作品外,另外還有一件金絲荷花臺,將放到市政大廳進行收藏。”

  “這金絲荷花的作者嘛,已經上臺了,就是這個年輕的巴郎子嘛。”

  臺下的江老立刻站起身來,雖然沒有獲得頭彩,但是這市廳也很不錯了,“你這幺娃子,乾的漂亮撒!”

  臺下玉石協會,以及玉器廠的一些老人,聽到這消息,再一次瞪大了眼珠子,臺上的三座玉雕作品,居然有兩座都是出自蘇陽之手。

  “咱們和田啥時候出過這樣的玉雕人才了?”

  “這小子的師傅是誰?老子咋從來沒聽說過?”

  玉雕也講究一個師承,按理說自己應該認識才對,怎麼冷不丁的就冒出來一個玉雕天才。

  臺下的吳亮,眼神徹底沒有了光澤,都特麼這樣了,自己還怎麼贏。

  這下整個HT市,各個行業的人,沒有人不認識蘇陽了,而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丑。

  “媽媽,我想回家....”

  隨後,萬書記給三人頒獎,由於蘇陽一個人參與兩個作品,所以一個人拿了兩張獎狀,上面用毛筆手寫了兩行大字,捧在手裏沉甸甸的。

  而其餘的作品,也會擺放在市政大廳,只是這C位就是金絲荷花臺了。

  以前看到同行獲獎的時候,都會狠狠地呸一口,心不服口不服,現在大家看那三個作品,是心服口服。起碼自己做不到這種雕工巧技。

  頒完獎之後,大家開始推杯換盞,喫起了飯。

  這次宴會的菜餚除了西北特色的羊肉之外,還有天南地北的代表菜系,有山東的黃河大鯉魚,東北的鐵鍋燉,京城的烤鴨,江南的燒鵝,川中的毛血旺等。

  總算是讓天南地北的人,嚐到了一口地道的家鄉味。

  喫過飯後,大家便開始陸續散去了,馬學五路過蘇陽身邊時,主動搭話:“巴郎子,老夫敢問,師承何人?”

  蘇陽搖搖頭:“馬老,我這是自學的,平時就是瞎搗鼓,就是運氣好給弄成了。”

  馬學五點點頭:“既然這樣,那請你有時間到我的春風堂喝杯茶。”

  “行,等年後我一定去看看馬老。”

  馬學五微微愕首,面色從容,領着兩個弟子出門去了。

  江老見到酒就喝的臉紅脖子粗,走到哪都跟自己的主場一樣,好不容易纔拉着出了門。跟卡布提打了聲招呼,提前拜了個年,隨後便架着江老上了摩托車。

  還好住的不算遠,蘇陽騎着摩托車開了十幾分鍾,就來到了家裏,一路上江老都在嘚瑟,胡裏麻湯說一些有的沒的。

  把江老送到家裏後,蘇陽被風一吹就精神多了,多虧了前世當牛馬鍛煉出了酒量。

  蘇陽來到了百貨市場,明天就準備啓程回老家了,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帶的。西北的特產除了玉石之外,就是一些皮草襖子了。

  靠山喫山,皮毛子做成的衣服,拿到山東賣,價格都要上千,絕對算得上是奢侈品了。

  蘇陽來到皮草店裏,買了件皮毛襖子,給爺爺帶上一件,家裏的那些叔伯就算了,以前沒有什麼好氣,現在也不必客氣。

  除此之外,又買了兩條雪蓮,一箱伊力特曲,其他的水果糕點在老家買就好了,幾年沒回去,禮自然要多帶一些。

  順便在對面的藥店買了一些暈車藥,二老也是頭一次坐汽車,又是長途,避免不了暈車嘔吐,買點風油精抹在腦門上會好一些。

  蘇陽將東西綁在摩托車後座上,騎上摩托車便回家去了。

  在路過工商局的時候,蘇陽進去問了一嘴證件的進度,果然現在大家也沒什麼工作心情,還卡在第一道審覈上,看來真的要等到年後了。

  回到家裏,天已經黑了下來。

  二老又在家裏收拾了一天,提前把院子清掃乾淨,又把家裏的門窗擦了一遍,這是過年的老傳統了。

  還在院子裏撒了一些芝麻桿子,本來是在除夕前天撒杆子堵門的,現在也提前撒上了,寓意財神爺踩着芝麻桿來到院裏撒財,用棍子把門堵上,就是財不外露的意思。

  蘇老孃這種虔誠的信徒,自然不會錯過。

  第二天一早。

  蘇陽給牛國平打了一個電話,上次聽說他也是山東人,老鄉見老鄉,說起話來自來親,在電話裏閒聊了幾句。

  牛國平爽快的答應下來,說明天一早就派車來村裏接他們,在臨掛電話的時候,牛國平試探問了一嘴:

  “對了陽子,聽說和田昨天開了新年會,還評選出了三件玉雕作品,兩件送到大會堂,一件送到市政廳,說是有個蘇陽的年輕人,這人是你不?”

  蘇陽一愣,這話傳的就是快啊,“牛哥,這事你都聽說了?”

  “害…玉石圈子就這麼大,和田出了這麼一個玉雕天才,喊個電話都知道了。”

  蘇陽也沒想到這才一個晚上,就已經在玉石圈裏傳開了。

  現在他才明白,和田作爲四大玉石之最,但凡有什麼動作,在整個玉石圈裏都是格外引人矚目的。像昨天那種選市禮送到大會堂的事,圈內圈外都已經關注很久了。

  再加上蘇陽的憑空出現,讓這事傳的快了。

  蘇陽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嘛,也是湊巧得了獎!”

  對面一聽,立刻激動起來。

  “陽子,我一猜就是你,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麼牛掰的玉雕技術,太了不起了。”

  “牛哥,你就別說我了,我也是半路出家自學的,沒有什麼體系,也是瞎雕。”

  “陽子,我跟你說,你到了山東一定要來找我,你一定要把那兩幅玉雕的圖紙賣給我,我找人去復刻,雖然沒有那麼活靈活現的,但咱們就復刻個型就行,我跟你說,絕對好賣!到時候我給你分成,咋樣?”

  蘇陽也是愣住了,居然還有這回事?

  “哎呀,我跟你說,平常的器型我們都是低仿,仿古器,仿名家,但是這大會堂收藏的玉雕,說出去就更有噱頭了。”

  蘇陽尷尬的笑笑,這特麼就是知識產權嗎。

  “行,牛哥,到時候你就復刻吧,分不分成的無所謂,能好賣就行。”

  “到時候咱們見面了詳聊,沒事就先掛了哈。”

  蘇陽剛掛了電話,就看到外面來了一些人,哈孜克小跑着過來,離老遠就叫喊着。

  “陽哥,聽說你得獎狀了,啥獎啊,拿出來看看啊。”

  “是啊陽子,咱市長都給你發獎狀了,那祖墳上可得冒青煙了!”

  張軍抽着煙,揹着手,樂呵呵的,一大早就把這事捅給鄉里了,在這一市七縣九十個鄉鎮中,算是給洛甫鄉長臉了。

  要不是快過年了準備回老家,鄉里還要搞什麼嘉獎表揚,也算是鄉里文化政績嘛。

  蘇陽回到屋裏把獎狀從屋裏拿了出來,蘇老漢已經把獎狀用相框裱了起來,蘇老孃還準備拿到菩薩臺上,上香給供起來。

  大傢伙看着獎狀上的大紅花,就跟自己得了一樣,現在喬木村的人走路都擡着頭,說起喬木村,先提起來的那就是蘇陽。

  劉小成給大家唸叨着:“蘇陽同志的玉雕作品,經評選決定,送至國家大會堂收藏展覽,爲HT市文化發展做出突出貢獻,特頒此獎,以資鼓勵!”

  “乖乖!大會堂!”熱巴嫂子眼神一熱,這種地方普通人聽了都得肅然起敬。

  娜扎嫂子眼神看着蘇陽跟拉絲似的,要是自家男人有些出息,自己端茶倒水都情願,拍拍屁股就能換一種姿勢。

  大家在院子裏熱熱鬧鬧的說着話,蘇老孃從屋裏掏出瓜子,給大家一人抓一把磕了起來。一直到半中午的時候,大家才陸續散去。

  蘇陽這才得閒去忙活別的。

  喫過午飯,去老孃在家裏收拾了一會,就去隔壁大娘家裏幫忙蒸饅頭,蒸花糕。

  雖然是遷移戶,但是這老家帶回來的傳統習俗也沒丟下,算是個念想。

  每年過年前,家裏就會蒸一大框饅頭,需要周圍的鄰居幫忙一起蒸,還要包紅薯餡、胡蘿蔔餡的包子,以及蒸花糕,做好之後放在袋子裏,能喫到年後正月十五。

  一般頭天晚上就會開始和麪,放自制的酵母或者鹼水,把麪粉倒在框裏蓋上布,到凌晨的時候就會發好。

  白天的時候,周圍鄰居喊一聲就會去家裏幫忙,幾個人聊着天開始和麪切饅頭,燒鍋等等。

  尤其蒸花糕是個技術活,棗糕其實就是用白麪蒸的,用擀麪杖擀成長條,用刀背在上面壓花刀,壓成條紋狀的,再盤成花兒一樣的圖案,最後在花朵中間放幾個大紅棗點綴一下,就開始放進鍋裏蒸了。

  這種花糕一般是要給家裏供奉的神仙上供的,之後人才可以喫。

  家裏的孩子們也很期待蒸饅頭這一天,每次都能喫上白麪饃饃和包子,一次都能喫四五個,喫的肚皮溜圓。

  蘇陽來到了北大窯,看了看窯洞的情況,準備過了年,先簡單的修飾一下,預留出幾間窯洞當做工作間,其餘的就用磚頭給壘起來,現在光是堵住窯門並不安全。

  “陽哥,昨天我把黃皮子給賣了,一共四十塊錢,霍大夫還說以後有的話還要。”哈孜克手裏握着錢給蘇陽一半,蘇陽沒接,讓他自己留着花。

  “我看西邊的窯洞裏還有幾窩,等晚上再下點夾子就好了,也頂你幹幾天活了。”

  哈孜克高興的應着:“今天早晨我就已經下了,現在還沒去看,我這就去看看。”

  北大窯這邊是位於三不挨的荒地裏,周圍還有野雞和野兔子,有時候還會在窯頂上噓窩,如果夜裏去捂一下,運氣好的話能捂住野雞。

  但是晚上實在是太冷了,根本走不出窯門。

  蘇陽拉着尺子在窯洞裏量了一些尺寸,準備定做幾個鐵門,回來的時候找泥瓦匠在裏面把窯洞給隔開,弄個休息和喫飯的地方,大家中午喫飯的時候就在外面席地而坐,總歸是不太方便。

  原本蘇陽想在鄉里租個大庫房做鑑定所的,但是想到村裏人家裏多少都有些事,來回跑上班不方便,就暫時在村子附近做了。

  “陽哥,又逮到兩隻黃皮子,你快來看看...”哈孜克在西邊喊了起來。

  蘇陽立刻跑了過去,男人對這種逮雞捉魚的事情最感興趣,看到被夾住的黃皮子,拎着得有五六斤重,“哈孜,你要是不賣的話,這皮子能做個手套子,可軟和了。”

  哈孜克憨憨一笑:“我手不冷,只要能換成錢,我心裏就暖呼呼的。”

  “反正現在也沒說啥活,你那手上都是凍瘡,多用熱水燙燙。”

  “我知道陽哥。”

  蘇陽在附近溜達了一圈,指導哈孜克從小口徑步槍練習了一會,已經有一些準頭了,也就放心了,以後遇到什麼危險,起碼也能用槍來嚇唬一下了。

  離開北大窯,蘇陽從家裏切了幾公斤的豬肉來到後院裏,陳二老光棍漢子一個,過年的時候也沒準備什麼年貨,就給他切了一些豬肉,可以包幾頓豬肉餃子。

  “陳叔,這些豬頭你留着喫,等晚上的時候哈孜克也搬過來住,你們在一塊能湊個伴。”

  陳叔揉着眼睛,一把年紀了,看見蘇陽就跟見到親兒子一樣。

  “那行嘞,我這邊空大,哈孜克來了有地睡。”陳二接過豬肉囑咐了幾句:“你們回家的時候注意我安全,早點回來。”

  “放心吧陳叔,就回去待幾天,過幾天就回來了。”蘇陽笑笑,幫忙飲完羊便回家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小汽車開進了喬木村。

  一路上摁着喇叭,在陳大明那裏問了問路,便朝着蘇陽家裏來了。

  蘇陽聽到聲音就出來看看,一輛黑色的奧拓停在門口,從上面下來一箇中年男人,一臉笑容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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