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戈壁滩上也有美食
刚才所看到的一切不是空穴来风,的确和风水玄学有很大的联系,這将是一個全新的课题,等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的学习一下。
随后,方倩和黄小娥他们几個女生上了過筛机,机器突突的声音震得人牙关打颤,女生们并排坐在铁皮长凳上,传送带像條吐信子的巨蟒,裹着砂石哗啦啦爬過眼前。
這就比较考验他们的眼力了,成排的碎石料从眼皮子底下走過去,要想一眼中的,是需要本事的。
要是不小心遗漏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所以他们必须把眼睛瞪大,全心贯注的盯着传送带,時間久了,脑壳都要晕了,一抬头就要栽倒。
老刘倒是很悠闲,叼着莫合烟嗤笑,烟丝碎末落进筛網缝裡,时不时的弯腰捡出来一块,十回有三回都是正儿八经的料子。
“眼珠子快瞪成玻璃球了!“
方倩他们生怕遗漏,不停的弯腰捡料子,但是十回有十回都是普通鹅卵石。
那几個男生则跟着大伙一起在石坑這裡,拎着铁锨将砂石聚在一堆,方便铲车运输。
王磊的虎口磨得比和田大枣還红,李铁的铲柄上的木刺扎进掌心,每铲一下都疼得倒吸气。
眼下,只好在一旁看着,還有些不好意思。
“六子,水好了嘛?”
老贵叔在驾驶室裡朝外探头喊道,现在的风居然变大了许多,河床上掀起阵阵黄沙,石坑裡也是一片迷茫,看不清裡面的东西。
六子整個人挂在压水井把手上,胳膊压得井绳“吱呀“乱叫,刚汲上来的浑水還沒灌满铁皮桶,就被风舔去半瓢。
好不容易灌满了几缸水,再用喷洒壶罐上一壶,对着石坑开始喷洒,压一压上面黄沙。
不過這种情况起的作用很小,只能压住一片,石坑沿儿上的砂石打着旋儿,看起来跟龙卷风似的。
苏阳眯眼望向河床上游,原本轰鸣的挖机影子已被沙暴吞沒,天地间只剩下混沌的褐黄。
他卷着围巾,挡着风沙,来到石坑附近,冲底下的人喊了一声:“底下的人先出来吧,别被上面的石头砸到了!”
“這就出来了。”
底下的几個人陆续从底下出来。
就在這时,身后的坑壁有些颤颤巍巍,成摞的碎石眼看着就要倒下。
苏阳立刻朝着老贵叔喊道:“老贵叔,后面要塌方,快用挖机顶一下!”
老贵叔看了一眼,立刻转动机械臂,直接抵在了后面坑壁上。
“大家快点!要塌方了!”
大家伙一阵紧张,立刻从坑裡爬出来,等人全部出来后,老贵叔抬起机械臂,后面四米高的坑壁“哗啦”一声倒了下来。
密密麻麻的石头滚了下来,瞬间填满了坑底,激起一阵狼烟。
苏阳看着一阵后怕,要是真被塌方给砸了,小命估计都得搁裡面。赔钱是小,人命是大!
看来有必要给大家强调一下安全生产的重要性了。
“大家都回帐篷吧,這风估计一时半会小不了,等风小了再干。”
苏阳冲大家喊道,又来到娜扎嫂子這裡,帮忙用盆子把蔬菜面粉给罩上,上面再压几块大石头。
“嫂子,快回帐篷,這裡风大!”
這会人走着都有些发飘了,风推着人走,挺沒安全感的。
苏阳抓着娜扎嫂子的手,這才下了河床,来到底下的露营处,這裡背靠胡杨林,前面有河床挡风,所以风势小了很多。
大家回到帐篷裡,开始拍打身上的泥土。
“奶奶的,這风可真不小。”
“估计今天是打不成了。”
苏阳也沒在意,跟大家說清楚,虽然才干了個把小时,但是给大家都算半天工,不会克扣大家工钱。
大家听到這话,心裡头也很高兴,要是换成别人,指定不会给算工的。
大家看向身旁的几個大学生,脸上红黢黢的跟半熟苹果似的,现在先是发烫发红,等過几天就是皮肤变黑。
這裡虽然温度不高,但是日照强,紫外线跟杀虫棒一样,一天下来就能把皮肤晒伤,要是有紫外线過敏的人,压根来不了河床。
六子笑着拿着水壶喝水,递给大学生们:“你们刚来不知道,這风就跟媳妇儿脾气一样,隔三差五来一顿,习惯就好了。”
“对了,你们都带抹脸油了吧,涂上点,要不然晚上就火辣辣的,甭想睡觉了。”
這些城裡娃娃哪裡受過這种罪,只好赶紧从兜裡掏出各自的油盒,挖了一块涂在手上,再摊在脸上。
来的时候想着再难也要坚持,但是沒想到才半天功夫,就被风给吹怕了,要是在家裡早就眼裡抱泪了。
這时,帐篷外面呼啦作响,四周吹的跟气球一样,好在四周打了木橛子,用绳索固定。
苏阳跟六子来到帐篷外面,检查了一遍帐篷的安全情况,抬头看到外面混沌一片,风吹的胡杨木凌厉作响。
看起来還挺害怕的。
“阳子,今天我也跟大家挤挤睡了,我那小面包车估计撑不住啊!”
苏阳笑笑,其实他還挺想尝试一下的,外面风沙呼呼吹,在车裡悠闲喝茶睡觉,那感觉好像也不错。
只是风势不明,实在不敢啊。
中午的时候,大家随便吃了一些干粮。下午大家就在屋裡打了起扑克牌,咋咋呼呼的挺热闹。
女大学生们在另一個帐篷裡,隔着门缝看着外面写日记。
白天一下午的時間,风都沒有消停,大家在帐篷裡听着外面的鬼哭狼嚎开始睡觉。
到了第二天,大风才消失。
苏阳起床后看着外面,似乎也沒什么变化,只是帐篷上落一层黄土,用手一弹,哗啦啦的掉下来。
大家洗漱過后便开始吃饭,娜扎嫂子熬了一锅热粥,喝到胃裡暖烘烘的。
苏阳则扛起了五六式,准备到林子裡看看,大风過后,觅食的动物就多了,比平时好打一些。
方倩看到苏阳扛起枪,好奇问道:“阳哥,你還会打枪啊?”
“农村人哪有不会這個的,就是准不准的問題。”
“我能跟你去嗎?我从来沒打過猎呢,感觉很好玩!”
苏阳立刻摇摇头:“這可不行,带着你太危险了,碰上大型动物,跑都跑不及。”
方倩撇着嘴,“好吧,那阳哥你注意安全。”
“嗯,中午回来给你们开开荤。”
說着,苏阳往肩膀上提了提枪,开始朝林子裡走去。
胡杨林经過一晚上的狂风,地上掉落了一层碎木干枝,地上的青草被覆盖了一层黄,可见昨晚的风有多大。
苏阳扛着枪往前走了几百米,树林子逐渐深了,但也沒能看到什么活物,只好调用了【地理大师】的系统功能,将方圆一公裡的地形图映入眼中。
通過仔细勘察后,這片胡杨林四四方方,一公裡沒有尽头,有深林必有大活物,眼下一坨屎粪蛋出现在脚底下。
苏阳拨开枯黄的骆驼刺,一滩风干的粪球散落在沙棘丛旁。
他蹲下用枪管戳了戳,褐色颗粒簌簌裂开,露出半消化的草茎纤维。
【成分分析】纤维素含量65%,梭梭树叶碎屑20%,含微量盐碱结晶,代谢产物显示其近期以荒漠耐旱植物为主食。
【气味残留度】微弱,羊膻味已消散三成,仅剩枯草发酵气息浓郁,对15米内食肉动物尚有微弱警戒效应。
【领地属性】该粪便呈集群散落状,非领地标记而是迁徙途中的临时排泄点,结合附近灌木啃食痕迹,可判定为黄羊群两小时内過境。
苏阳根据系统判定,最终定在胡杨林的正前方向。
那裡有簇新折断的梭梭树枝,断茬处的茸毛還沾着几根短毛。
苏阳将枪端在手裡,朝着前方一步步前进。
黄羊觅食起来走路较慢,走走停停的话,两個小时也走不了多远。
戈壁滩上的胡杨林很深,而且灌木丛也比较高,很多灌木身上带着刺,普通羊不能吃,但是黄羊能吃。
在五月份的季节,胡杨林一片青绿,树叶子大概半個手掌大,放眼望去,山丘重叠成片,景色倒是不错。
图:戈壁滩上的胡杨林
在追踪到第二個沙丘时,苏阳忽然伏低身子,趴在沙地上看着前面。
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有一层红柳丛正在不自然地摇晃,不像风吹的韵律。
苏阳当即将枪端在身前,瞄准了前方的红柳枝。
果不其然,有一只黄羊的影子出现在视线中。
正当准备开枪时,又跑出了两只黄羊,看样子身型较小,一蹦三跳的啃柳枝,是两個小羊羔。
苏阳当即就犹豫了,看到這一家三口的和睦场景,确实不忍心下手。
看来自己确实沒有做猎手的天分,沒有那份狠心。
想了想,還是将枪口收了起来。
就当苏阳准备走时,忽然看到一道黑黝黝的影子从山窝窝裡跑了出来。
苏阳心裡一喜,今天运气還不错,居然是一头野猪。
這头野猪体型健硕,在戈壁滩上的沙地上横冲直撞,将沙地搅得尘土飞扬,似乎正在拱老鼠洞。
苏阳当即瞄准了那头野猪,目测距离有四米米左右,在心中默默倒数了三個数。
“啪!”
一声枪响過后,也不知子弹打中了什么部位,野猪忽然跳起,身子往后倾倒下去。
林子裡的三只黄羊忽然受惊,撒腿朝着林子深处跑去。
野猪在蹦跳间,苏阳的准头就吃不准了,只好赶紧起身朝着野猪而去。
只有凑近了十米之内,才有把握打中要害。
离近发现,野猪的后腿上流着血,但是沒打中要害。
被激怒的野猪看到有人时,朝着苏阳冲了過来。
来不及多想,苏阳端枪又开了一枪,就势往侧方翻滚。
子弹擦着野猪耳尖钻进沙地,炸起一蓬裹着硝烟的沙柱。
眼凑着沒打中,趁机爬上附近的一棵歪脖子胡杨树,瘸腿的野兽愈发狂暴,竟用闷着头冲撞树杈。
苏阳双腿岔开踩着树干,将枪口对准了猪头。
第三枪打了出去,看到野猪猛然倒地,四肢蹬了一会便沒了动静。
苏阳从树上跳下来,来到野猪面前拎了拎后腿,很重,约摸有八十公斤,单凭他自己一個人是拉不动的。
要是回去叫人回来,那野猪恐怕就被狼崽子撕着吃了。
沒办法,苏阳只好取下腰间的砍刀,趁着還热乎先把猪血给放了。
苏阳拿刀在猪颈上砍了几刀,拎着后腿踢提溜起来,猪血哗啦啦的流了出来,要不是條件有限,也不舍的浪费這好东西。
放了血的野猪浑身沾满了黄沙,就跟泥疙瘩一样。
苏阳累的够呛,也懒得再褪毛了,而且不用开水烫,猪毛根本撕不下来,只好将猪开膛后,把内脏都扔了出来。
又将四只猪蹄给砍了下来。
這样重量就减轻了一大半,剩余三十公斤左右的肉,就比较容易带走了。
苏阳从林子裡砍了几根藤條,将蹄子和猪身子捆在一起,用黄沙将肉给埋了起来,用沙土吸一吸肉上面的残血。
過了一会,苏阳把肉扒拉出来,扛在肩膀上就往回走了。
一路上苏阳走走歇歇,在林子裡又碰到了一些新鲜的菌子。
长的灰不拉几,菌盖跟木耳一個色,菌杆子是乳白色,下粗上细,還有须根。
這叫巴楚蘑菇,最多的是生长在和田地区的叶尔羌河流域的BC县,只有每年五月的时候,巴楚蘑菇就会在林区稀稀疏疏、零零星星破土而出。
另外還有一种胡杨菇,生长在塔裡木河、玛丽艳流域靠近河岸的胡杨林中,胡杨菇和胡杨叶子的颜色相似,很不容易发现。
這两种都是本地的应季菜,一般就生长两個月,再吃就吃不到了。
碰到這种好玩意,苏阳放下猪肉就摘了一下。
回去的时候炖肉吃,能给肉汤提提鲜。
今天這一趟收获不错,一头野猪分开吃,足够大家吃一星期了。
吃了肉,大家干活身上才有劲儿。
回到了营地,正赶在中午饭店。
大家看到苏阳肩扛手拎的,顿时高兴的接了過来。
“阳子,真有你的啊,居然能打到這么大的野猪!”六子高兴的接過猪肉,沉甸甸的扔在地上。
方倩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野猪,浑身都是泥,看不出個所以然来。
“阳哥太厉害了,野猪都能打到!”方倩蹲下戳了戳猪头鼻子,两個鼻孔都是血水拌黄泥。
“阳哥,這怎么這么脏啊,還能吃嗎?”
一旁的老贵叔乐呵呵的笑道:“丫头,那咋不能吃嘛,吃的时候用水冲下就干净了嘛,俺们這很多人都会用泥把肉糊起来哩,也不生虫。”
娜扎嫂子帮忙把菌子接了過来,敞开袋子一看,居然是巴楚蘑菇,這种菌子在山货市场上比猪头還贵,一般人還真吃不起。
苏阳看了一圈,這边也沒有回民,吃食上也沒什么忌讳,就不用单独开小灶了。
“娜扎嫂子,下午我帮你把肉洗洗,晚上用蘑菇炖上,野猪的肉油少不腻,肉片子可以切大点。”
娜扎嫂子应了声,“行,晚上给大家做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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