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慈善拍賣4
從監控視頻裏看,不久後,沈鴛和明戈聊完了,明戈關掉了音樂,然後只見沈鴛拿起外套,“那我走了,晚安。”
明戈點頭。
肖侃說:“我靠!沒住一起?”樓安世伸手,肖侃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紙幣拍到他手上,“只有這些,其他的先欠着。”他們打賭沈鴛是不是也住那裏,樓安世贏了。
“他居然讓一個受傷的姑娘自己回家?”何意關心的重點和其他人不同。
“是你讓這個姑娘受傷的,忘了?”豐富的同情心是某些人的天性,而幸災樂禍是更多人具備的天性。
“是我的錯。”何意沮喪了,“早知道,我們走時也問一聲她要不要一起。”
肖侃道:“至於嗎?我告訴你,這女人殺人不眨眼,一點也不柔弱。”
何意用“我不會相信你”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信算了。”肖侃煩躁地轉頭去和樓安世繼續看現場直播。
明戈接到一個電話,這次他沒法開音樂了,但他走到陽臺上去接了,同樣,那裏也沒有能記錄下他聲音的設備。
“他太謹慎了,住在自己家就像住在敵人家一樣,入侵這種人的安防監控系統,讓人沒有一點成就感。”
“不會是這樣。”樓安世搖搖頭。還是有用的,這能看出一個人的習慣,明戈說他打算開始新生活,從事實來看可不是如此,或許他打算重新開始的新生活和普通人想象中的並不一樣?這倒是說得通。
“我先送你們回去。然後我要回家一趟。”
“哪個家?”
“大本營。”樓安世本來可以和樓言一一起走,但因爲有事和肖侃說,所以多繞一圈路,“何意,你明後天有課嗎?”
“後天沒有。”回答他的是肖侃,“找他做什麼?我呢?”
“不用問你,你一直有空。後天或許有事要找你們幫忙。到時電話聯繫。”
樓安世說的事就是進銀行保險庫去逛逛的事。
肖侃和何意變裝爲保潔員,推着保潔車。肖侃低聲說:“早知道要扮成這樣,我絕對不會答應幫他這個忙。”
銀行大廳裏,蘭格非在一羣隨從的陪同下出現了,帶着一隻超大號的箱子,要求存進銀行保險庫。
樓諾一提前接到過他的電話,特地過來和他匯合。他瞪着那個大箱子,擡高眉毛,額頭上出現幾道可以夾死蚊子的褶皺,“我以爲你說的重要東西,會是指一個小箱子。”而不是一個如此巨大的箱子,巨大到可以裝下一個人。
“小箱子我自己的保險箱就能放下,也不需要專程來麻煩大哥你了。”
樓諾一微微一笑,“在銀行要按這裏的章程辦事。走,我們需要先檢查一下箱子裏的東西是什麼。”
如果蘭格非要租一個保險櫃,那銀行不會管他在保險櫃裏放什麼。如果他是要把某個巨大的箱子塞進破例存進銀行保險庫裏,那檢查內容物就是必需要。
“大哥,一定要嗎?”蘭格非睜大了眼睛,委屈地撅着嘴。
或許別人拒絕不了王子殿下這樣的表情,但樓諾一隻是又擡了下眉毛,“要不按規矩辦事,要不你換家銀行。”他利索地轉身,作勢要離開。
“等等!好吧,都聽大哥你的。”從前樓諾一是喫軟不喫硬,現在怎麼軟硬不吃了,可能是他已經上過樓安世太多次當了?
在辦公室裏,樓諾一支開其他人,只留下蘭格非,“打開。”他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在旁邊看着。
箱子開了,裏面只是一個精美雕塑。
蘭格非科普道:“這是加克維時期的雕塑,保存得這麼完好的極其少見……”
“沒問題了。”樓諾一打斷他,推門出去,叫外面的人進來幫忙拉走箱子。
載貨電梯的門開了後,兩個工作人員推着箱子進入電梯,電梯裏已經有兩個保潔員和一輛保潔車在了。工作人員道:“你們不該使用這架電梯吧?”
“啊?抱歉抱歉,我們是新來的,有點迷路了……”扮成保潔員之一的肖侃結結巴巴地解釋着,“我們在下一層就走。”與此同時,他放在口袋裏的手按下了一個按鈕,電梯裏的燈滅了,電梯也停下了。他慘叫道,“怎麼了!我們要死了嗎?我不要啊!……”他像瘋了一樣,在電梯裏亂撞,撲到那兩個工作人員身上。
“喂,你快停下!停下!很快就有人來打開電梯……”
一分鐘後,電梯裏的燈重新亮起了。
“抱歉,他有空間幽閉症……”何意邊向工作人員們解釋邊和肖侃一起推着保潔車離開了電梯。
看着電梯門關上,肖侃說:“下次按計劃來好嗎?在你沒有被臺詞時你就應該保持安靜,一句話也別說。”
“不說話不是很奇怪?而且還下次?這一次我就受夠了……”何意的工作是:負責在肖侃纏住那兩個工作人員時,把他們護送的箱子換成藏在保潔車上的另一個,這個過程他們在家裏練過很多次,十五秒就能完成。
保險庫門口,保管鑰匙與密碼的管理員們打開了保險庫,護送箱子的工作人員把箱子推進去後,離開了,管理員把保險庫重新鎖上。
恢復了安靜了保險庫裏,箱子蓋動了,然後開了,蜷縮在箱子裏的樓安世從裏面爬出來,他深吸一口氣,伸展着四肢。
這箱子真擠,樓言一那小几號的身材在這裏面應該會更合適。他想過讓樓言一來,但他不是很信任她的開鎖能力,也不相信她在離開這裏時會“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而且事後,她還很可能在某次情緒大暴發時泄密。
總之,一個不信任同伴的人,只能親自出馬,並且活該差點窒息在某個狹小的箱子裏。
休息了半分鐘後,樓安世快速地動了。他像個機器攝像頭一樣,快速掃描着那些保險櫃上的抽屜編號,最後終於找到他要的那一個:古輝的保險櫃,爲了查到這個編號他費了很大勁。
這個保險庫是專門存放保險箱的,現金和金條並沒有被存放在這裏。保險庫的門是很複雜的鎖,但裏面的保險櫃並不是,不過,要想不留下一絲痕跡,那還是得花些時間。
一刻鐘後,樓安世打開了鎖,抽出了那個沉重的抽屜,他戴上只橡膠手套,翻看着裏面的東西,有十幾件珠寶和一些文件,但沒有蘭格非的那隻鑽石手鐲。他檢看着那些珠寶和文件,然後拿手機拍了照。
一小時後,蘭格非重新出現在銀行,他要求取回他的箱子,他說有個朋友想看看他的收藏品。
經理打電話給樓諾一,因爲他曾交待過他們,這位王子的事都要通知他。
接到電話時,樓諾一在離銀行很遠的地方沒法趕回來,他只能通過電話傳達他的信任,“好,我知道了,你接待一下吧,儘量周全一些。”
“好的,您放心。”
當正要再次打開箱子時,蘭格非突然虛弱地呢喃:“我頭暈……”
經理嚇一跳,忙問:“你沒事吧?”這可是一位王室,他這輩子第一次見到一個活生生的王室成員。
“我……”蘭格非像個麻袋一樣,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經理嚇壞了,“快快……叫醫生!……”
一刻鐘後,在蘭格非的堅持下,他沒有被送往醫院,而是回家休息去了。
樓安世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在柔軟的牀墊與被子裏蠕動着,發出了舒適的嘆息聲,“這是哪裏?現在是什麼時候?”房間裏的光線很暗,他的牀邊坐着一個看不清面目的黑影。
“這裏是蘭格非家裏,現在是晚上九點。”明戈的聲音,“你暈倒了,在你保鏢的建議下,我們幫你注射了一支黃色的藥水——你手鐲裏的。”
手鐲?是了,是他的金屬環。蘭格非不再帶手鐲,而他開始帶了。看來他是因爲在箱子裏呆得太久而缺氧暈倒了,就知道蘭格非這個笨蛋不靠譜。
明戈站起來,彎下腰,半摟半抱着讓樓安世坐起來,在他身後墊了一堆蓬鬆的枕頭,然後鬆開手,側身坐在牀邊上看着他。
樓安世在枕頭堆裏動了動,讓自己的姿勢更舒適,“你該繼續保持你的神祕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來做這些。”
“你是說我應該留在名沙,而不是出現在盧蘭?”
“嗯。”不,只是出現在盧蘭當然沒問題,但這個人不應該離自己太近,而且這還是個沒法隨便拖進暗巷裏狠揍一頓的人。
明戈說:“有些事到了該做的時候了。”
樓安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我擋了你的路?”
“你像個淘氣的孩子……”
樓安世嘀咕,“所以我纔會拿棍子抽你。”某些人說話用詞實在令人忍無可忍。
明戈低笑了聲,“你像個淘氣的孩子總是跑到公路中央。”他沉默了片刻,“但我很高興見到你。”
樓安世打了個呵欠,“一樣,我也很高興,你是個無聊和有趣的綜合體。嗯……我餓了。”
“等我一會。”明戈起身離開。
兩分鐘後,蘭格非和肖侃過來了,帶着食物,“明戈有事先走了。”
“我一醒來,就看到一個黑影在牀邊,我還以爲是個魔鬼之類的東西。”
“你想得太多了。我一直在這裏,我只離開了十分鐘,你就醒了,這能怪誰?”肖侃瞪着他。蘭格非笑着點頭。
“別喫醋,肯定不能怪我。你們看起來已經很要好了嘛?”樓安世注意到了他的宵夜內容,“你們就給我喝粥?”
“最貴的粥之一。”蘭格非問,“你現在感覺怎樣?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犧牲了,你看我。”他指着自己紅腫的額頭,那是他毫不猶豫地倒下去時,不幸蹭到什麼傢俱。
“你都沒破皮。手鐲不在那裏。”樓安世拿着小勺子喝了口粥,口感還行,溫度也適宜,但再好喝這也是粥,是想餓死他嗎?
“可能他還有別的保險箱?”
“那就得靠你自己了。我的手機呢?”
“在我這裏。”肖侃從口袋裏拿出樓安世的手機,遞給他。
樓安世輸入密碼,打開手機,把那些照片打開,“去查一下這些東西,裏面有贓物。那串鑽石項鍊我記得是在一個展會上被偷的。”
“這隻能證明他購買過贓物。我那隻手鐲從來沒有在黑市上出現過。”
“或許真不是他。”樓安世咬着勺子,“這樣吧,你放出消息,說你想爲你媽帶件禮物回去,例如珠寶。在這種情況下,會有很多人會聯繫你,古輝和段敏貴想必也很榮幸讓你欣賞他們的收藏,如果他們沒有主動提起,我想你可以向他們適當暗示一下你的意願。你去看珠寶的地點,肯定就是存放珠寶的地點,我們知道地點,就可以找機會去全面檢查一下他們的收藏。”
“我覺得可以。”肖侃手上端着樓安世的碗,把裏面剩下的粥喝了,還咂了咂嘴。
“你在做什麼?”
“我以爲你不喝了。”肖侃聳聳肩,“挺好喝的。”
“我以後會在裏機下些藥。”樓安世把手上的勺子扔進肖侃手上的碗裏,“何意呢?”
“下午時,他去看那個兇巴巴的女人去了,明戈給了他那女人的電話。”
樓安世說:“你讓他去了?今天或許就是你的轉折點,我已經看到你的某個將來了。”
蘭格非一臉贊同地在旁邊點頭。
肖侃莫名其妙,“你們搞什麼鬼。”
“到時歡迎你來借我的肩膀。”樓安世倒回他的枕頭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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