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王子疑蹤2
在去肖侃家的路上,樓安世問明戈,“你被捕的事,警署給了你什麼說法?”
“簡單的道歉。”
“哦?”樓安世側轉過身看着他。
“是因爲一個名沙的警察,現在他是國際刑警,我不清楚他爲什麼一直咬着我不放。”
“有趣。或許只是憑直覺?聽說警察破案找證據時,很多時候都是憑直覺和經驗。”
“關於我,你的直覺是怎麼判斷的?”
樓安世看了看他,然後垂下眼睛,打了個呵欠,“我是無業人士,不依靠直覺過活。對我來說,一切都無關緊要。”
明戈坐過去一些,坐得太近,以至於手碰到了樓安世隨意擱在大腿上的手,“現在蘭格非的事也無關緊要?”
“爲了避免不可必要的誤會,我們還是來說清楚一些。從前,有隻惡龍守着一堆珠寶,對它來說,除了這些珠寶其他都是無關緊要的。”樓安世懶洋洋地仰頭靠在座位上,“要從我這裏拿走任何東西,在我活着時可不行。”
“不必擔心。我是另外一隻惡龍。”明戈笑着握住樓安世的手,並調整了姿勢讓兩隻手十指相扣。
樓安世把臉偏開,讓眼睛裏的白色變得多一些再多一些。
下車時,樓安世先下的車,他一下車便自顧自地先走開了,突然他眼睛一亮,轉回了身,不懷好意站在車門旁,伸手給裏面的明戈,揚眉,“請?”
保鏢們看向各個方向的都有,他們家少爺的確還沒有忘光所有禮儀,而且還喜歡上了活用。
明戈正準備從另一邊下車,見他返回,便握住他的手,在他的“幫助”下下了車。當然,之後他都沒有再鬆手,樓安世百無聊賴地任他拉着走。
直到他們進了大門,穿過寬敞的庭院,走進了肖侃的房子後,明戈才鬆開手,他擁抱了一下樓安世,並快速地在樓安世嘴脣上親了下,“遲點見。”然後他朝肖侃點點頭便轉身朝大門方向走去。
“真是瘋了……”肖侃抓了抓他那頭亂髮,“你們在做什麼?”
“蘭格非失蹤了。”樓安世率先往樓上走。
“怎麼失蹤的?不對,他失蹤了和你和那個傢伙的那種古怪行爲有什麼關係?”肖侃追着樓安世走上樓梯,在他發現就算王室近看時也只是個人後,就對蘭格非沒什麼興趣了。
“沒什麼關係。那和我們小時候坐在池塘邊扔石頭一樣。”
他們小時候能坐在池塘邊扔上一個下午的石頭,欣賞水面上泛起的一圈圈漂亮漣漪。“但池塘至少不會動,也不會咬你的脖子。”肖侃指着樓安世脖子上還沒消下去的痕跡,“還是說你要的就是這個?”
樓安世在樓梯上轉身,靠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肖侃,帶着一臉戲謔的笑容,“或許是,但沒人陪我玩,還是說你打算和我嘗試下?”
“閉嘴。懶得管你。”肖侃瞪着他,“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
“蘭格非失蹤了。”樓安世收斂了笑容繼續往樓上走,“那隻鑽石手鐲也跟着他一起失蹤了。”
“那手鐲裏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它是屠龍刀倚天劍嗎?怎麼你們都想要它?”
“等找回來後讓你好好研究一下,但在我的印象中,它就是鉑金加鑽石。”樓安世晃了晃自己的左手腕上的金屬環,“只有我這個裏面真的有東西。”
上了樓後,樓安世在他習慣的位置上坐下,“讓我先和你解釋一下這些事:那個手鐲是在當年我被綁架時丟的,被那些綁匪中的某人拿走了,之後它就這麼消失了,直到幾天前,它被一羣劫匪從古輝的保險箱裏弄出來了,這你知道,然後蘭格非親自去找古輝談了,再然後就是現在,蘭格非不知怎麼回事失蹤了。”
蘭格非找古輝沒能談出什麼結果,古輝堅持他什麼也不知道,他根本從沒見過那隻手鐲。
肖侃依然在他那幾個顯示屏後坐下,“當年的綁架你一直沒和我說過,我都不知道那次的事還和蘭格非有關。”
“當時我和他在一起,那些人是衝他來的,所以我和他換了衣服並戴上了他的手鐲,讓那些綁匪以爲我是他……我不能讓他在盧蘭特別是在我家做客時被綁架,你知道,這對盧蘭和千善的國家關係還有對我家的生意,都會有很重大的影響……”
“好了,你只要說他是你朋友就行了。如果你要救的人是我,我可不是什麼能影響國家關係的王子,那你要找什麼藉口?我都爲你着急。”肖侃咧嘴大笑——被自己逗笑了。
“我們被綁架,當然是你救我,又沒人要綁你,至於藉口我可以幫你想好:其實你一直愛我不可自拔之類的。”
肖侃叫道:“爲什麼要我來救你?!你的保鏢們呢?”
樓安世聳聳肩,“別問我。好了,我已經滿足你的好奇心了,現在輪到你幫我查些東西了。”
“查什麼?警署的人是用來做什麼的?爲什麼要我們來查?”
“和警署合作的事,明戈會處理。我們可以試試能不能查到警署沒注意的那些事。對了,今天何意會過來嗎?”
“他下班後,會帶着喫的過來,你要在這裏喫飯嗎?我讓他多帶一份白飯來,你這種挑食的人,只配喫白飯。”
“你不是隻需要充電就行了?最多再喝幾瓶功能飲料當潤滑劑用。”樓安世走到肖侃邊旁,靠在他桌邊,拿起了一瓶打開的光能——這是個飲料牌子。肖侃立刻搶走並放到桌子的另一邊,“你不能喝這個。”
“得了,這種東西也只有你喜歡喝。”樓安世敲了敲桌子,“先查一下新來的那些國際刑警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何意和你說過吧?”
“說過,而且他還說你不肯幫明戈,我就告訴他因爲那傢伙非禮你,然後他就很同情你了,多謝我幫你挽回了一份友情吧。”
樓安世踢了他一腳,冷哼道:“那真是太感謝了。”
“別客氣。”肖侃快速地敲着電腦鍵盤,“總是幫你查這種東西,我遲早會因爲入侵政府的數據庫而被抓起來的。”
“我相信你現在的技術。”
肖侃說:“好像我以前的技術就不行一樣。”
樓安世笑而不語。
肖侃怒道:“笑什麼?”
樓安世一本正經地說:“沒。對了,查完這個後,再幫我找個專門洗黑錢的人出來。”
“那是誰?”
“隨便誰,找一個出來就行,我有用。”
肖侃無聊時和樓安世做的事不同,例如他會去跟蹤別人的銀行帳戶,並找出其中從事特殊工作的那些人,因爲這個發現,後來他還曾在銀行反洗錢方面幫過樓諾一不少忙。
“你要洗錢?”
“那我得有錢可洗纔行。不是找人洗錢,是找洗黑錢的人的客戶,那些洗錢專家客戶肯定都是些有錢的不法商人,可以查一下里面是不是有古輝,然後或許還能查到他的同夥或者什麼。”
“只是這樣?”
樓安世雙手抱臂,歪歪頭,“不止,或許讓這個洗錢專家幫我們找到一個做黑市珠寶生意的人,並查出陳卻偷走的那批珠寶的下落。那些珠寶很可能在案發前就有人先向陳卻預訂了。”
“這樣就能查出是誰想要那個手鐲?但那人不至於爲了一個手鐲就去綁架一個王子吧?如果是這樣,那蘭格非肯定已經被殺了埋了。”
“不是,我要找一個做黑市珠寶生意的人,告訴他我想買那個手鐲,然後他會去幫我找出那個手鐲現在在誰手上,順帶也就幫我找到蘭格非的線索了。”樓安世站累了,便坐到桌子上,“綁走蘭格非的人很可能是一些恐怖分子,但恐怖分子也要喫飯也要生活,如果有人敢出錢買王室珠寶,他們有什麼理由不賣?”
“那些做黑市生意的人還爲恐怖分子提供資金?該死,他們這是反人類罪!”
“只能說,錢真的很重要吧……”
肖侃打斷他,“世子,你看看國際刑警組裏有誰。”
屏幕上的那排警察照片中有刑揚,當初他們想找出明戈時,曾找出了刑揚。
“看來這個警察和明戈是老對頭。不過,世子,你記不記得,我們去名沙那次,爲了引開追我們直升機的那些警車,明戈曾叫沈鴛打電話報警,當時她稱呼對方爲‘刑警官’,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要麼就是他們在利用刑揚,要麼就是他們和刑揚狼狽爲奸。”
“如果是狼狽爲奸,那刑揚爲什麼要把明戈抓進去關24小時?”
樓安世摸了摸下巴,“你覺得他是爲了故意讓蘭格非被人抓走?他和我說過如果他昨晚在,他應該會陪蘭格非去見人。”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好了,別管這個,反正這個刑揚是名沙人,管不了千善王室的事。”
“嗯,他來這裏是因爲查一個連環殺人案,這個系列案很有意思,那個連環殺手……”
“行了,你還是先幫我把那個洗錢專家找出來吧。”
“行,我給你找個最厲害的,但我只能找到網絡上的虛擬人物,真實的人得靠你自己。”
“你找出他網絡上的信息就夠了,剩下的有別人去做。”
沒過多久,肖侃就打印出幾張紙,“喏,就是這個人,你看他取的什麼名字:郝運。他太天真了,以爲取這種名字就能好運?”
“是啊,會被你找上還想好運?”
“是被你找上。”
“一樣一樣。”樓安世翻着那幾張紙,“好像這裏真正有用的信息就是他的電話號碼?”
“嗯,其他信息可能是僞造的,但號碼肯定是真的,如果他希望銀行打電話給他時能打通的話。”
“我會讓銀行打個電話約他見一面。”樓安世看看時間,“都十二點了,何意怎麼還沒來?”
“這個點他剛下班。”
“好吧,替我向他問好,我先走了。”
離開肖侃家,樓安世打了個電話給明戈,“你現在在哪裏?”
“在回去的路上,剛從警署出來不久,我見到雲海警察廳的廳長了。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不用,先別回去,約個地方見一面,我有事找你幫忙。”有些事電話裏不方便說,手機太容易被監聽了——考慮到對方是個被國際刑警盯上的人。
“你有一支軍隊是吧?”一見面樓安世便這麼問。
明戈微笑着嘆氣,除了樓安世還有誰會問他這種問題,“可以有。”
“幫我抓個人。”樓安世把郝運的資料遞給他。
明戈翻了翻那些紙張,“有什麼要注意的?”
“沒什麼,活的就行。”
“好。”明戈笑問,“還有別的事嗎?”
“有,我想見古輝一面。”
“我來安排。”
明戈說他來安排,其實是他本人帶着樓安世去拘留所見古輝。
去的路上,樓安世下車買了杯咖啡,“聽說他喜歡喝這個牌子的咖啡,給他帶一杯他應該會高興。來,幫我拿一下。”
明戈接過了那杯咖啡,然後看着樓安世打開了他左手腕上的手鐲,取出一隻橙色的藥水,“打開咖啡。”明戈照辦了,然後看着樓安世把藥水注入了那杯咖啡中。
明戈把咖啡重新蓋好,“你想告訴我你那些藥水都有什麼作用嗎?”
“沒什麼,對我都是急救藥,對普通人可能會有些特殊效果。”
“不是這個,我是問你,你在什麼情況下需要注射哪種顏色的藥水。”
“這個啊,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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