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因爲愛他
“能和證據串上,可信度能有八成。”
“去丁宇光那看看。”
針對丁宇光的審訊已經開始,他們進入旁邊的監控室旁觀。
蔣恆一眼就看出來這人沾毒,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更嚴重的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
“怎麼?你的直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唐旭原本只是調侃,但偏過頭隔着單向玻璃對上丁宇光的眼睛,“臥槽。”
“嗯?”
唐旭搖着頭放下杯子,“現在我的直覺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手上沾了人命的人的眼神和普通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蔣恆冷笑一聲:“這小子,不簡單。”
對他們來講,直覺是一碼事,證據是另一碼事。
“告訴他,印承已經把他做過的所有事全都供出來了,詐一下他的反應。”
裏面的人正愁怎麼撬開他的嘴,這句話可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果然,一聽這話,丁宇光的反應比薛龍聽見被張伯昌拋棄時還要大,身上的鐵鏈被他扯得叮咣作響。
折騰了一刻鐘,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整個人的精神呈現一種扭曲的狀態。本就無神的眼睛變得如同恐怖片裏的喪屍一樣,身體更是扭曲到了極致。
“給我藥!給我!”
裏面的警察尚且年輕,相關的處理經驗較少。一看他這幅樣子立刻向蔣恆發起求助。
蔣恆直接打開審訊室的門,“我已經叫了醫生過來,給他打一針鎮定劑就沒事了。”
才三十來歲的小年輕靦腆撓頭,“蔣隊,抱歉,我——”
“你這個狀態不適合跟這個案子,去洗把臉,法醫那裏現在跟緝毒方面有對接,你過去幫幫忙,歷練兩個月。”蔣恆不留情面地把人轟走。
唐旭看着小夥子離去的背影嘖嘖稱奇:“你最近吃槍藥了?還是個啞炮,悶屁一樣一陣陣地往外放。”
“我說錯了?”蔣恆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丁宇光還是個人樣,還沒怎麼着,人還綁在椅子上呢,他先嚇得不行。這怎麼出任務?這案子要麼移給緝毒要麼咱們跟緝毒一塊辦,要是看見那些病入膏肓沒得治的人,他只要敢害怕保準死得渣都不剩。”
“話糙理不糙。”唐旭從口袋裏掏出隨身給他準備的藥盒,“該吃藥了。”
蔣恆推了回去,“這幾天不能喫。”
他觀察四周,確定現在只有唐旭和他兩個人,說了倒是也無妨,“我去醫院抽了管血。”
“你好端端地抽血幹嘛?”唐旭嚇了一跳,“哪裏不舒服?”
“我這幾天脾氣很大。”
“我知道啊,這不是有眼睛長耳朵的都能看出來嗎?”
蔣恆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從陳凡鬆那間別墅回來之後就有點不對勁,但我又說不上來。最開始我還真以爲自己脾氣不好,直到方芷那邊搜出來一堆cuiqing藥。我不得不多想,就索性去做個檢查。”
要是沒事,皆大歡喜,有事,那就得就事論事好好找找源頭。
“那你胸口悶......”唐旭看起來還是不太高興,“也是因爲藥?”
提起這個蔣恆有點尷尬,畢竟這真的是他自己作的,怨不得別人,“哈哈,這個......確實是我自己咖啡因攝入過多......”
等丁宇光恢復理智,他看見面前的人換成了兩個年紀更大的男人。
蔣恆不廢話,直入正題:“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不說話,蔣恆就繼續問:“誰給你的這東西?”
“你的出軌對象?他是誰?”
他還是不說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蔣恆自己也沒想到丁宇光的妻子居然會主動給他們丁宇光的出軌照片,經過鑑定,這些照片還都是真實拍攝,不存在P圖作假的可能。
“印承。”
照片上是兩個男人全裸露臉牀照,拍照的人設備好,能感覺到玻璃存在,但是畫質依然高清。
照片的角落裏還有散落在地上的RUSH瓶子、金屬匙和打火機。
蔣恆十分不解:“一個男人,爲什麼能雌伏於人下?”
“因爲我愛他。”丁宇光的視線貪婪地一寸寸掃過照片上印承的那張臉,“因爲他也愛我。”
“他愛你?愛你的方式就是給你吸這種東西?”
丁宇光的嘴脣囁喏了兩下,沒有反駁。
他也反駁不了。
因爲被蔣恆說中了。
但蔣恆剛纔那句話在他自己看來並不妥當,“冰毒,是不是印承給你的?”
是和不是兩個選擇在丁宇光嘴裏轉了一圈,最後選擇了那個利於自己的回答:“是印承給我的。”
“什麼時候開始的?”
“三個月前,四月六日。”
和他們發現的薛龍賬戶上的金額的起始時間對得上。
蔣恆緩和情緒,“爲什麼會給你這種東西?”
“他說有東西能更刺激,更開心,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湊過去聞了一口......”丁宇光偏過頭,“不是我主動要的,是他給的。”
“然後呢?你爲什麼沒有報警說明這件事?”
丁宇光眸光閃爍,“我不能連累我老婆,這件事要是被爆出去,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董事長位置就危險了。”
“你出去參與迷姦誘姦輪姦其他女性這些事爆出去,她的地位依然危險。”蔣恆皮笑肉不笑,“誰帶你去的?”
他承認地很快:“印承。”
“參與這些事的還有誰?”
丁宇光的記性比薛龍好,將被抓的人爆了個遍,還提供了五個他們沒發現的“兄弟”。
“印承的這些東西是從哪來的,你知道嗎?”蔣恆繞了一圈又回到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他每次見面就給我帶一點,不會多到能讓我藏起來留着。”丁宇光剛發現,“原來他一直這麼防備着我......”
蔣恆快被他這個碎掉的表情噁心透了,愛慕印承這個同姓,但是可以對女性痛下毒手。甚至愛這個字都不一定存在於丁宇光的字典裏,他和印承的故事決不能只聽一面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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