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在哪聽過
“嘿你小子。”蔣恆說了這麼一大堆他不僅沒聽進去，還變得更傻了，“合着你就記得住一個結果？”
“都記得，都記得。”吳桐聲把東西放回原位，訕笑着退回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蔣恆重新拿起文件，在心中衡量着隨機行兇的可能性有多高。
正常人在身後有人接近的時候應該會下意識往回看
但只要死者回頭了，無論那人他認識或不認識，都無法完成殺人行爲。
根據死者的身高以及當時站立或倚靠的姿勢，結合他脖子上勒痕的角度，兇手的身高應該在一米八左右。
女性？
蔣恆閉上眼想象一個身高一米六五的女性穿上十五釐米的高跟鞋
“方芷，女孩穿高跟鞋一般都是多高？”他對這個高度有概念，但不清楚這個鞋怎麼穿在人腳上，“十五釐米的鞋怎麼穿？”
哧溜聲停下，女人捧着一桶泡麪滑着椅子到他旁邊，“十五釐米？踮着腳尖只有腳趾着地。”
她把泡麪桶放到蔣恆桌上，扯了張衛生紙擦了擦嘴，用手開始給蔣恆解釋高跟鞋高度和角度的關係，“平時穿就選六到八釐米，遇上對着裝形象有要求的場合可能就穿十二釐米左右的高跟鞋，具體多高也得分跟誰出去。比如我跟你去參加宴會，我就得穿十二釐米的鞋比你稍微矮一點，要是和小何出席，就得穿八釐米的鞋，比他稍微矮一點。”
“怎麼突然問這個？”方芷猛地直起腰板，“你想給誰買高跟鞋？”
蔣恆在她眼裏就是個和尚，接觸最多的人類女性就是隊裏這幾個加上唐曌，放寬人類這個條件可能還得加上他家一樓的那隻雌性薩摩耶。
“不買。”他伸手按住眉心，“我還是不太放心。”
“他們倆的嫌疑不是洗清了嗎？”方芷重新端起泡麪桶連喫帶喝，把形象包袱整個拋到了腦後，“積極配合調查，等結果出來，哪裏還用你操心？”
他微微睜開眼，“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可能這個案子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簡不簡單，咱們現在還有澀情網站這個案子沒結束，於汀跟娥菁每天光是接待那些受害者都快忙成陀螺了，你看隊裏這幾個除了你跟老唐哪個有這麼多閒工夫。”話說到一半，她飛竄回自己的工位，端着另一桶泡好的面回來，“忘了問你餓不餓，你不喫就給我。”
蔣恆揉了下空蕩蕩的胃，現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已經餓了，“喫。”
“以後餓了要喫飯，別整天忙得腳打後腦勺，最後落下一身病。我好不容易天天投餵你，把你這胃養好，你知不知道這玩意兒多難養？”
“錯了錯了。”蔣恆痛快認錯，“沒有下次。”
方芷輕哼一聲，又噔噔噔跑回去拿了四五個小麪包回來，“看什麼看，快喫！”
包裝袋碰撞的動靜瞞不過吳桐聲，青年仰着頭看着她手裏的東西，口水快要從嘴角流到桌子上，“芷姐，我也餓了。”
蔣恆扔給他兩個，“墊墊。”
“嘿嘿，謝謝師父，謝謝芷姐。”他點的外賣還得半小時才能到，要是沒有小麪包，這半小時他聞着屋裏的飯香味得多麼難熬！
方芷翻了個白眼，“你就慣着他吧。”
說完，她氣鼓鼓地拉着椅子離開了蔣恆身邊。
蔣恆知道她在氣什麼，無非就是她送來的東西又被自己隨手分給了別人。
好像確實有些不太尊重她
過幾天就是方芷生日，送個什麼禮物好呢？
借用這段難得的喫飯時間，蔣恆主動把自己的腦子從案子搬到了方芷生日上，認真思考了五分鐘該送個什麼禮物。
前幾年送的都是些項鍊香水之類的小物件
這方面他一直一視同仁，女性送這些，男性送遊戲機或者顯卡，價格差不多，唯一的例外是徐娥菁明顯表示不喜歡以上所有，所以蔣恆送的是一副拳套。
今年
蔣恆喝完最後一口湯，默默下單了之前方芷說過喜歡的那串紅寶石項鍊。
原諒他在這方面始終沒有什麼新意。
話說回來，如果兇手是女人，她的力氣和臂長真的夠嗎？
他從口袋裏拿出同款魚線，對着前方比劃。
假如是女性行兇，魚線需要拱起更大的弧度
怎麼想兇手都更應該是男性。
和他同樣徹夜未眠的柳青嵐也得出了這個想法。
柳青嵐熬夜熬得雙目赤紅，“崔嘉弈。”
他找到了崔嘉弈的殺機！
一週前，鄧澤的父親帶着鄧澤與徐氏餐飲的董事長夫妻及其千金徐詩涵在其旗下餐廳喫飯，兩家人相談甚歡，第二天鄧澤和徐詩涵共同置辦訂婚宴所需的服裝和場地。
請柬發的很急，而且一場訂婚禮上有兩對名字。
一是鄧澤和徐詩涵。
二是崔嘉弈和孔瑩潔。
柳青嵐沒搜到孔瑩潔是誰，起初還以爲是某大戶人家的女兒，之後才發現她只是鄧家旗下一寵物用品的包裝袋供應商的女兒。
他從網上找到了孔瑩潔本人，她放到發帖炫耀的禮服和請柬以及兩人訂婚緣由更爲細緻。
孔瑩潔相貌平平，和崔嘉弈從認識到訂婚只有三天時間。顯然這其中的緣由並非愛情，而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換。
一場兩人父親之間的生意。
柳青嵐推測這應該是徐家提出的條件之一，爲了徹底摧毀崔嘉弈繼承公司的可能。
“看來這個老登......老鄧是想去父留子直接扶持孫子輩......”
他想不通，爲什麼崔嘉弈被作爲繼承人培養了這麼多年，現在他的父親卻忽然變卦？
爲什麼？
放棄現有的兒子，選擇尚未出生不知道哪年才能看見的孫子。
他圖什麼？
徐家又想要什麼？
和擁有兩個兒子的鄧家聯姻，更可能被喫絕戶纔對。
還有，徐詩涵這個名字，他總覺得有些耳熟，像在哪裏聽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