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沈部長和阮梅
這是
將軍很感興趣地問,說實話在這樣的山村,這樣的環境下,能看到這樣的姑娘,已經讓人很感到驚羨了。芙蓉花樹下,疑爲天上人,將軍感概地想。彷彿在荒原上看到一簇鮮紅的野菊花,淡靜素雅。
是不是我變得很醜了?
阮梅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種俏麗。
是你?
將軍這才細細地打量着面前這個只倉促地見過一面的女兒,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嘴脣棱角分明,兩隻小酒窩明顯地鑲嵌在紅潤的臉上,的確長的不俗,只是比照片上多了幾分成熟和抑鬱,但卻更有女人味。
是有點變化。將軍感嘆地說。
這是我十六歲照的。
阮梅嘴角上流露出一絲笑意:爸爸,您喝茶吧。
她雙手遞過來,放在八仙桌上。
你媽媽呢?
將軍終於道出來意,自從阮梅上門隱約地訴說了自己的身份,將軍便有了一絲見面的衝動,只是自己現在這地位和身份,讓他暫時按下那想法,賓館裏的再次豔遇,如果說這算豔遇的話,讓他下定了見面的決心。
媽媽
阮梅臉色一下子沉鬱起來,低下頭,媽媽去年去世了。
說着腮邊掛着一絲淚花。看得將軍那多年形成的鐵硬心腸一時間也柔情頓生。
媽媽臨走之前,唯一的願望就是能見你一面,可她連這個願望都沒能實現。
阮梅的鼻音裏就有點哽咽,說着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她只是拉着我的手,說,孩子,你命苦呀,娘對不起你。
將軍感到眼睛潮溼起來,他強忍着,咳嗽了一聲,心裏在爲這個女人的命運感到悲哀。
爸爸
阮梅說到這裏掀起門簾:你進來一下。
她從鋪着席子底下的一個破棉絮裏抽出一個小包,遞給他。
這是媽媽讓我交給你的。
將軍顫抖着打開那包了幾層的厚厚棉布,一疊手工絎的鞋墊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那裏,他疑惑地擡頭看了女兒阮梅一眼。
娘說,那是她爲你絎的,每年一雙,只是希望以後見到你,能親手送給你。
阮梅哽咽起來。她不知道怎樣向面前的父親表達母親對她的一片神情,要知道農村裏的孩子從來就是不善於表達感情。
哎真難爲她了。
雖然只是一面之交,在將軍多年的戎馬生涯中,也不曾再次想起那一夜之歡,但看到她對自己如此深情,也不覺爲之動容。拿着女人灌注了一生的感情和眷戀,將軍的手有點顫抖了。
你男人呢?
他知道這個家必定有一個撐起來的男人,想起那個和自己有了一夜歡愛的黎婧婧,面對着自己的女兒,他多少有點內疚。
阮梅聽了這話,臉色不知爲什麼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嘴囁嚅了幾下,沒有說出來,忽然扭過頭,抽噎起來。連一向從容鎮定的將軍都有點慌手慌腳起來。
看着自己的女兒,不自覺地走上一步。
爸
阮梅輕輕地偎在他肩頭,捂住臉哭了。將軍一下子預感到這個未見過面的女婿肯定不在了,他的虎目再也堅強不下去,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流下來。
屋子裏靜得只有女兒隱隱的悲泣聲和兩顆心臟劇烈的跳動聲。時間彷彿停止在那個年代,那個抗美鬥蘇擊印打越、艱難前行、奮力崛起的裂變時空。過了好久,阮梅才止住了哭泣,對着父親不好意思地心酸地笑了一下,將軍趕緊用大手抹去了她腮邊的淚珠。
娘說我苦,其實她纔是最苦的,
阮梅依偎在父親的懷裏,感受着平生第一次的父愛享受,在這個世界上,確切地說,她不知道父愛的滋味,不知道男女感情的碰撞,有的只是逆來順受和屈從忍讓。她悲悲切切地向父親訴說着這個家不爲人知的事情。
你走後,娘不久就懷了身孕,在農村裏沒過門就挺着大肚子最被人看不起,不得已她嫁給了比她大十幾歲的腿腳有點跛的男人,後來就生了我。
阮梅的表情裏對娘有着無限的依戀,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娘給了她溫情和關懷。
爸知道委屈了你娘。
將軍緊緊地摟着女兒的肩膀,一縷情思飄散到那個動盪的年代。
可娘並沒有怨恨你,她只是常常唸叨你,盼望着戰爭早日結束,能和你見上一面。
阮梅回頭望了將軍一眼,似乎向父親傳達着孃的深情。
在我十四歲的時候,那是個端午節,
阮梅臉上顯得凝重起來,似乎不願意回憶那個時候。
娘割完了麥子,又和我一起包好了糉子,還沒等煮熟,娘就累得躺下先睡了,我伺候好爹喫完了飯,正準備洗腳上牀,誰知爹就把我抱上牀。
阮梅說到這裏低下頭,輕輕地抽噎起來。
將軍似乎意識到什麼,但又不敢相信那是事實。
爸
阮梅暗暗地擦了擦眼淚,眼睛裏充滿着恨意:那晚,爹糟蹋了我。
真是個畜生!
將軍一下子衝口而出,他想不到憨厚淳樸的農村裏竟然也有這樣的禽獸。雙手不自覺地摟緊了靠在自己肩頭的女兒:你娘不知道?
娘後來知道了,可娘掰不過爹,
阮梅長長地嘆了口氣。
從那以後,他就爸我想你,想見到你,
她俯在將軍的肩頭抽動着肩膀哭得很傷心:你知道,每當娘提起你,我心裏就有一股甜蜜的感覺,我想有一天如果我見到了爸爸,那該多好。
她忽然嚮往地幸福地笑了,雙手抱住了將軍的胳膊。
那你以後就找了男人?
將軍撫摸着阮梅的瘦削的肩膀,無限憐惜地問。
看到阮梅搖了搖頭,那一頭秀髮弄得他臉上癢癢的,不覺手抓住了輕輕地梳理着。
從那以後,他就要我和娘一起伺候他。
你說什麼?
將軍怒吼了一聲,一把將女兒推開去,兩眼瞪得比銅鈴還大,憤怒的胸脯一起一伏,恨不能掐死那畜生,這個畜生!他在哪裏?
憑將軍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完全可以置他於死地,不費吹灰之力。
阮梅幽幽地說:他早已經不在了,要不我也不敢到帝都去找你。
閨女,你受屈了,爸對不起你。
他疼愛地將女兒緊緊地抱在懷裏。父女兩人一時沉浸在天倫和諧之中,阮梅將臉蹭着父親,親暱地在他的耳畔呢喃着,融化着將軍那久違了的父愛。好久,將軍輕聲地問:你沒找男人,那婧婧是
棱角分明的臉上,被父親的大手溫存地抹拭着委屈的淚水,阮梅一時間感到幸福極了。她握住了爸爸的手,讓彼此的親情互相傳遞着。
我十八歲時,生了婧婧。
阮梅象是訴說一件極普通平常的事。
你是說,婧婧是那畜生的?
意想不到的事又讓將軍意外了一次,痛恨了一次。
爸,我知道那是罪孽,可女兒別無選擇。後來娘爲了保護我,就在他糟蹋我時,主動承接了他的噴射。
閨女。
將軍平生第一次哭了:我沒有照顧好你。
阮梅看到父親的哭,淚水再一次嘩嘩地流下:爸別哭,一切都過去了。
她轉過身來,用手捧着父親的臉,爲他抿去淚水。她作爲女兒,第一次享受到父愛,享受到親情,自然感到無比的快樂。
沈部長也爲女兒的真情所感動,他第一次象孩子似地傻笑着,感受着女兒輕柔的撫摸。父女兩人在這偏僻的山村裏,輕輕地愛撫着彼此的臉,款款地呢喃訴說着,將人世間至情至愛的心意表達出來。
那你娘爲他
他圈起女兒的身子,將她盡情地摟抱了,象小時候擁着珊珊一樣。
娘爲他生了兩個,都已經結婚了。
阮梅摸着將軍突起的下巴。
你後來就
兩人的淚花都在眼眶裏打轉,舐犢之情溢於言表。
娘說死說活也不讓他爸
阮梅圈起父親的脖子,像一個純真的小姑娘,在父親懷裏撒嬌:她不讓他把那髒東西弄到女兒裏面去。
真是傻孩子。
他心裏不知爲什麼忽然起了一陣嫉妒,跟着感覺到那裏很自然地起了反應,是嫉妒?還是生理需要?看着阮梅臉上像開了一朵花似地嬌豔,將軍忽然拘束起來。
可就在這時,阮梅卻將臉又蹭了上來,下巴碰觸着將軍的下巴,那隻豐滿嬌豔的脣骨朵似是等待着雨露澆灌一樣微開着。
爸女兒好想你。
將軍的意識模糊起來,彷彿眼前摟抱着的是女兒珊珊,在珊珊的懷裏,他可以盡情地馳騁,盡情地神遊,好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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