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面】(17、18)

作者:雨夜帶刀不帶傘
作者:漂泊旅人

  2015年6月22日首發於

  字數:16948

  第十七章

  電話撥通之後,我動的自報家門。「你好,請問是鬆前製藥廣告部的周先

  生麼?我是xx雜誌編輯部的嚴平。」電話那邊傳來的竟然是一個非常動聽的女性

  聲音。「周先生沒有,我是周女士了,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呢。」聽到這個聲音,

  我忽然有轉身衝進任辦公室吐他一臉口水的衝動。這傢伙就在紙條上寫了一個

  姓氏和電話號碼,連人家是男是女都沒有搞清楚就讓我聯繫對方。

  不過電話那頭的周姓女子似乎並不介意我此刻出現的錯誤,反倒用頗爲輕鬆

  的語氣將之隨口帶過。我也就乾脆刻意忽略了這個錯誤。

  「是麼?那抱歉讓你久等了。編輯部任要我聯繫你,徵求一下下期雜誌戶

  外運動專欄有關內容的問題。不知道你有哪些具體的要求沒有?能不能現在就給

  我一些相關的建議呢?」「嚴編輯,你不覺得在電話裏討論這個問題過於輕率了

  一點麼?」電話那邊的女人很明顯意識到我是在敷衍她,不過很顯然,對方有着

  良好的教養,即便明白這點,至少在語氣方面,依舊保持着剋制。

  「哦,這樣啊。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見面後詳談?」「是的,因爲關於你負責

  的這個專欄頁面,我們公司這邊也提出了很多要求。有些情況我還是需要見到你

  本人後纔可以對你解釋清楚的。」聽到女人這樣說,我知道見一面恐怕必不可少

  了。想着最多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製作,越早和對方見面瞭解對方的要求,我纔有

  充足的時間應付。「那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見我了。我這邊倒是隨時都抽的

  出時間的。」電話那邊的女性倒也乾脆。「我現在公司這邊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

  理,出不來。不知道安排晚上見面你覺得適麼?」「晚上啊?也行了。」「那

  就晚上八點,吃了晚飯之後,在城南彌賽亞酒吧見面。到了之後,電話聯繫。」

  說完,對方掛掉了電話。

  「感覺上應該是個乾脆利落的人,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應該會比較容易吧。」

  雖然對於那個鬆前製藥公司安排專人監督我的工作感到反感,但我已經無法回絕

  對方要求的情況下,只能寄希望於監督者是個容易相處的存在了。

  捱到了下班時間,想着八點和那個姓周女人的約會,我也就放棄了回家的打

  算,在編輯部隨便找了家小館子應付了一下後,便早早的來到了彌賽亞酒吧。雖

  然約定時間是八點,不過在酒吧喝點飲品多等些時間對我而言也不算什麼。何況

  對方是女性,即便出於起碼的禮節,也應該是我這個男人先到,然後等待她的蒞

  臨了。

  彌賽亞酒吧在城裏名聲頗大,不僅僅因爲此地被城內熱愛夜生活的男女視爲

  豔遇和約炮的天堂,更因爲這座酒吧足夠大,除了包間和吧檯之外,酒吧中心還

  設有舞池和一個弧形的演藝臺。也就是說,這裏名爲酒吧,實際上反倒更像是一

  個夜總會或者慢搖吧。

  我進入酒吧的時間雖然還只是黃昏十分,但舞池中的演藝臺上已經開始了表

  演。一個戴着蝴蝶面具,除了身體要害部位有所遮擋外幾乎全裸的女子正在演藝

  臺邊緣豎立的鋼管旁扭動着身軀,距離演藝臺最近的幾張桌子也早已被人所佔據。

  我是來這裏是和別人談工作的,自然也就沒有興趣跑到中間去湊熱鬧。相反

  的,我選擇了一個距離舞池最遠的座位坐了下來。向酒保要了幾瓶啤酒和兩份小

  喫後,一邊拿着手機看看新聞,一邊喝啤酒消磨時間。

  過了沒多久,演藝臺上的暴露女子表演完畢從臺上走了下來,在周圍男性觀

  衆圍觀當中朝着我坐的方向走了過來。我坐的位置側後方便是通往酒吧後場休息

  室的通道,因此對於這名女子的舉動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女子走到我身側

  的時候,隨手摘下了掛在臉上的蝴蝶面具,徑直朝着通道內走了進去。我隨意朝

  女子的臉上瞅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隨即凝固了。

  「這、這怎麼可能?這傢伙居然在酒吧裏表演鋼管舞?」我呆滯的看着女子

  的背影,額頭上禁不住冒出了冷汗!因爲剛剛從我身邊走過的女人的那張臉孔,

  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竟然就是在溶洞當中手持雙劍和林美美輸死搏鬥的那

  具女性活屍!

  「不對啊……那個女人在和林美美搏鬥的時候,脖子都被林美美咬掉了半截,

  還有上身也被鐘乳石刺穿了一個大洞!這,這才幾天啊……身子竟然已經完好無

  損了?居然還戴着面具跑酒吧裏大跳豔舞?」清醒過來的我連忙從位置上站了起

  來,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任何酒吧內的人員注意到我,我立刻轉過身,順着後

  場通道跟了過去。

  「這個女人是個死人,應該不會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蹤吧?」我這樣想着,吊

  在對方的身後。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女子只是自顧自的行走,對於跟在身後的

  我沒有任何的反應。

  女子沿着通道來到了懸掛着「備品間」標誌的房間門口,打開房門,跟着轉

  身走了進去。我見狀,急忙加快步伐來到了門口。不過就在我剛剛想要跨入房間

  的瞬間,一把鋒利的匕首頂在了我的咽喉部位。一個男人拿着匕首,堵在了門口,

  冷冰冰的說道。「哥們兒,這裏是演員換裝的地方,想找妹子,自己外面勾搭去

  ……」「我操……我他媽猜到就是你!」看清了男人的樣貌後,我嘴角上翹,露

  出了微笑的表情。因爲眼前的男人,正是在溶洞當中,把我從「盧鬆」的手上及

  時拯救出來的葉桐。

  而葉桐此刻也終於看清了我的樣子,一時間驚訝的嘴巴張的老大。認出我後,

  葉桐把身子探出了門口,左右觀察了一下,確認通道內再無其他人員後,伸手把

  我拽進了房間。跟着關上了房門。

  「奶奶的……你怎麼跑這裏來了?」葉桐關上房門,張口詢問起來。

  「約了人在酒吧裏談事情了。結果你這妹子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摘了面具,

  我看見了,就跟進來了!我說你這妹子用途還真多啊……除了戰鬥、殺人,還能

  上臺表演鋼管舞……」聽到我如此說,葉桐居然紅了紅臉。「我這不是也要掙錢

  養家餬口麼?手上既然有這樣的資源,不用白不用了。」「我看王烈挺有錢的,

  難道他不支援你一點?」我聽到葉桐如此說,倒有些意外了。難道作爲同夥,王

  烈不在經濟上支援葉桐麼?

  「作歸作,經濟上我們這些人都是個人顧個人的!我要向他開口要錢,

  他肯定會給,不過說實話,我有自己的尊嚴,也有自己賺錢的門道。開口求人不

  是我的習慣了。等你和我們接觸的時間長了,自然會明白這其中的緣由的。」葉

  桐聳了聳肩,顯得頗爲瀟灑。

  聽到葉桐如此說,我點了點頭,男人的有些自尊心是沒由來,便天然存在的。

  葉桐既然這樣說,很明顯,在經濟上,他是一個極端獨立的人,不會爲了錢

  財的原因而向他人低頭的。

  此刻,那個女人背對着我和葉桐,脫掉了身上最後的幾塊遮羞布,光着身子,

  旁若無人的拿了旁邊的一套服裝穿了起來。

  看着眼前女性性感的背影,我禁不住感慨了起來。「要不是親眼見過她的厲

  害,我都想不到她居然是一個死人!」「不是死人,是活屍!我記得上次已經告

  訴你了。」葉桐隨即出言,糾正了我的說法。

  「死人和活屍有別麼?」我眨了眨眼,有些不理解的看着葉桐。

  「屍分很多種了,一般人死了,大腦和身體都會一同死亡,那就是死屍;積

  累了屍毒、擁有了自我活動能力的屍體叫殭屍;活屍其實介乎於兩者之間。雖然

  沒了意識和思維,但身體卻是依然存活的。」經過了溶洞裏發生的事情,葉桐顯

  然已經將我看成了同伴,此刻倒是耐心的解釋了起來。

  「那不是和植物人一樣?」雖然葉桐進行了解釋,但我覺得我還是不理解了。

  「差不多,不過植物人終究還是人。而活屍是屍!植物人或者喪失了意識和

  思維,但大腦依舊是存活着的。活屍的大腦是已經死亡了的。所以才叫屍了。」

  葉桐解釋的更加詳細了一些。

  「大腦死亡了,那她靠什麼指揮身體的運動?別告訴我是脊柱裏的反應神經

  啊?」通過葉桐的解釋,我弄明白了植物人和活屍之間的差別,但跟着又提出了

  新的問題。

  葉桐聽到了我的問題,驚異的看了我兩眼。「你的問題還真多啊?不過能想

  到哪裏去,你也是真聰明瞭!難怪韓哲和王烈對你高看一眼呢!你說的沒錯了…

  …我之所以能控制她的身體,也是通過她的大腦了。我用特殊的方式保證了她大

  腦部分細胞的存活,然後用這少部分活着的大腦通過她身體里正常的神經源來控

  制她的全部行動。」「所以,上次她的脖子差點被咬斷的時候,你就只能冒險出

  手對林美美進行牽制了……腦袋一掉,神經中樞被切斷!你也就喪失了對她的控

  制了?」我一邊看着眼前的活屍穿衣服,一邊推測道。

  「鐺鐺鐺!回答正確!加十分……」葉桐的兩撇小鬍子上翹,非但沒有因爲

  我發現了活屍的祕密而震驚或者忌諱,相反倒顯得頗爲開心。

  換完了衣服的女活屍站在哪裏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新的指令一般。

  我看着女人的背影,產生了一種憐憫的感覺。因此嘆了一口氣,同時搖了搖

  頭。

  「怎麼了?一臉傷感的樣子?」葉桐揚了揚眉毛。不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沒什麼了……只是覺得,死了,變成受人控制的傀儡。總是件讓人悲傷的

  事情了。」我淡淡的說道,也不在乎葉桐會是什麼感覺。

  葉桐愣了一下,忽然伸手打了個響指。女活屍隨即轉過了身來,面對着我。

  「我聽說你過去是記者了,想必見多識廣了。你仔細看看這個女人的樣子…

  …」葉桐忽然如此說道。

  「樣子?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葉桐此刻的用意。

  「兩年前發生在杭州的女大學生毒殺雙親案,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葉桐

  皺了皺眉頭提醒着我。

  「聽說過啊……等等……現在這個女人難道就是?」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

  盯着眼前女人的模樣,猛然警醒過來。

  「沒錯,親手殺死自己雙親的,就是你眼前的這具活屍了!知道了這點,你

  還會爲她覺得悲傷麼?」葉桐嘴角上翹,饒有興致的觀察着我的反應。

  我盯着此刻面前那副美女的面容,覺得難以想象。「我兩年前看過相關的新

  聞報導。報導上說因爲她父母干涉她自由戀愛,強行拆散了她和她的男朋友,她

  在極度失落之下才……」「你也是幹過記者的,新聞報導的情況是什麼你還不清

  楚麼?昨天本市晚報看了沒?你那個戰友和林美美的事情也被報道了!你沒注意

  報導的標題麼?《出軌的代價,最終導致家庭的慘劇》!光這標題,你就該清楚

  報導了些什麼內容了吧?」昨天晚報上刊登的關於盧志航和林美美案件的新聞報

  導我自然是看了的。看的時候我覺得如此報導理所當然。因爲事件的真相即便我

  說出去,估計也沒什麼人會相信。將老盧的慘死歸咎於情感糾葛總算能給這個事

  情以一個理的解釋了。

  但此刻葉桐說起,我才意識到,我對很多事情的認知,恐怕再也不能像以往

  一樣,輕易的就相信了新聞的導向了。「你說的沒錯了……嗯,對了,在出租屋

  裏林美美髮瘋的事情,是你搞出來的吧?那她現在?」我此刻不由自的想到了

  林美美,跟着開口詢問起她的情況。

  「你認識的那個林美美早就死了!現在這個只是個行屍走肉罷了。她和這個

  一樣,已經被我做成活屍了。不過,她的事情剛過去沒幾天,我可不敢帶着她出

  來賺錢。要被人認出來了,那麻煩就大了。這個,也是因爲事情過去兩年了,很

  多人已經淡忘了杭州那件案子了,即便認出,估計也會認爲只是長得相像而已。

  我纔敢弄出來掙些個外快……「葉桐淡淡的解釋着。

  「原來是這樣……」我抿了抿嘴。想着林美美最終是這樣一個結局,多少還

  是感到了一絲心痛。

  「嘶……看你的樣子,好像對那個女人有點念念不忘啊?」葉桐注意到了我

  的神情,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臉上露出了惡搞的表情。「告訴你一聲,就

  算是活屍,除了大腦之外,其餘的身體可都是活的。女人能做的事情,活屍可都

  能做!雖然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買賣,但你不一樣,你現在算和我們是一夥的了。

  要是你想,等這陣子風頭過了之後,我倒是可以把那具活屍送到你哪裏陪你

  一段時間了……當然了!不能免費,按日收費,你看怎麼樣?「葉桐越說,越像

  街邊拉人的皮條客。但當他看見我逐漸憤怒的表情之後,立刻選擇了退避三舍。

  「得……別這樣看着我,我會害怕的!我也就是說說而已……真沒那個意思,

  這事情我過去也沒幹過!要不然我何必帶着妹子跑這裏來賣藝啊……」見到葉桐

  服軟。我一時濃重的呼吸方纔平息下來,隨後出言警告道:「我知道你和王烈都

  不是平常人,我自己估計也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有些玩笑開得,

  有些開不得!林美美就算被你變成了活屍,但她是我朋友的女人。你要敢用她的

  身子像這樣替你賺錢的話,別怪我六親不認!就是知道你厲害,我也會跟你玩命

  的!」葉桐苦着臉道。「大哥,你要這樣說,我當然可以照辦。不過我明着告訴

  你吧。我養這些活屍,那可都是要花錢的!活屍除了行爲受我控制之外,其他方

  面和活人沒別。一樣要喫要喝要睡覺甚至還要按時上廁所。養一具,等於養一

  個活人啊。要不把她們弄出來乾點事情賺錢,我自己也得跟着喝西北風去了。」

  聽到葉桐解釋,我呆了呆。「活屍也要喫飯?睡覺?」「你以爲啊!不喫飯,她

  們哪裏來的力氣行動?不睡覺,身體就得不到恢復!不排泄,消化後的殘渣一直

  在腸胃中累積,最後能把她們的肚子給撐爆了。說實話,我養活屍,等於養個妹

  子,養個女兒啊……」葉桐止不住的向我訴起苦來。我知道他的目的其實只爲了

  我同意他用林美美的那具活屍出來賺錢而已。不過他最後說的這幾句倒是引起了

  我的注意。

  「妹子?女兒?難道你的活屍全是女性沒有男性麼?」「那不廢話麼!能制

  作成活屍的不都是女人了……男活屍?從古至今,就沒那個塑魂師成功製作出過

  男活屍了!」葉桐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聽到葉桐如此說,我意識到自己對於葉桐以及葉桐的活屍瞭解的太少了。

  「塑魂師」應該是葉桐這類能夠製作活屍的人的共同稱謂了。

  就在我想要繼續追問了解下去的時候,我的手機響起了短信的聲音。我拿出

  來一看,是鬆前製藥那個周姓女人發來的。「我已經到了,你在哪裏?」我一看

  時間,居然已經8點過兩分了。雖然我很想繼續從葉桐這裏瞭解關於他還有王烈

  等人祕密。但想着自己此刻來到這家酒吧的目的,以及王烈即將歸來,我大可以

  直接找他詢問。我只得匆匆的終止了和葉桐的這次談話。向葉桐抱歉之後,我反

  身推開了「備品間」的房門,出門前我再次轉身警告葉桐道。「其他的我不管,

  但是你要想利用林美美的身體做任何事情,都必須給我事先說一聲。否則的話,

  我絕對會找你麻煩的!」說完,我方纔大步走出了房間,留下葉桐一臉黑線的站

  在房間之中。

  返回了酒吧的場後,我連忙撥通了周姓女人的電話。電話中,女人告訴我,

  她現在就站在酒吧的大門口等我。我連忙一邊保持着通話的狀態,一邊趕到了門

  口。等我定睛一看,我呆住了。只見兩次前往編輯部聯繫廣告事宜的「絕色美女」

  拿着手機,微笑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你、你就是周、周……」我驚訝的望着美女,結結巴巴的證實着。

  美女見狀笑的愈發燦爛了起來。非常大方的向我伸出了右手。「鬆前製藥廣

  告部經理周靜宜。我們之前已經見過了。」我竭力提醒自己。「別在這個女人面

  前失了臉面!」想着這點,我也伸出了手,和對方握了一下。但我很快感覺到,

  對方的手平穩而隨意,我的手則因爲緊張,反倒不停的顫抖。

  周靜宜肯定感覺到了我的緊張,但卻絲毫沒有點破的意思。而是開口詢問我

  是否已經找好了座位。我見狀,連忙引導她來到了我之前佔據的座位。

  「好了,想必你和我都是事務繁忙的人了。我這裏也就不和你客套什麼了。

  這是我們廣告部對你們雜誌戶外運動專欄贊助的一些文本說明。你請先過目

  一下吧。「周靜宜沒有絲毫浪費時間的打算。坐下來之後,直接便從隨身攜帶的

  提包內拿出了一疊文稿,直接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過來仔細閱讀了起來。而周靜宜則坐在我的對面對文本內容進行着解釋。

  「公司廣告部對你們雜誌之前那期的專欄非常滿意。認爲這個專欄很能吸引

  一部分年輕人的閱讀興趣。所以才決定單獨對這一專欄節目進行資助了。尤其是

  上期你們介紹的那個雅魯藏布大峽谷東部的那個村落讓人感覺到非常的有趣也非

  常的神祕。說實話,我看了那頁專欄,都一度產生了想要過去探險獵奇的興

  趣呢。

  「聽到周靜宜如此說,我紅了紅臉。地點是盧志航的、照片也是盧志航

  的,而我僅僅只是寫了幾段故弄玄虛而且煽情的文字說明而已。此刻得到對

  方的認可和誇獎,我產生了一種貪天功爲己有的心虛感。

  「現在很多雜誌都有戶外探險運動這一類的欄目,但絕大多數都是東拼西湊

  搞出來的。從地理書裏找個地方,然後上在國家地理站上一些相關圖片

  就製作出來了。這些欄目缺乏臨場感,真實性也大打折扣。而你們上期的雜誌就

  做的很好。你們的採編人員居然親自深入了現場,並拍攝了那些現場照片。因此

  能夠給讀者留下極爲真實的感覺。所以我們公司希望你們這個欄目能夠堅持這一

  做法。深入到這些人跡罕至而且具有神祕感的探險場所採集素材……」「真的很

  抱歉了……」聽到周靜宜滔滔不絕,我終於忍不住插嘴坦白道。「那些照片不是

  我們雜誌的人拍攝的。我們雜誌也從來沒有安排過人去哪個村落現場採編。

  「周靜宜聽到我這樣說,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是這樣的,上期雜誌的的戶外專欄是我製作的沒錯。但照片是我一個戰友

  的,而深入那座村落探險的人,也是我哪個戰友了!我只不過把他集的素

  材加以拼湊,然後才製作出了上一期專欄頁面。所以……」「所以什麼?」周靜

  宜漆黑的瞳孔在酒吧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令人迷醉的光芒。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所以,想要再製作出向上一期的欄目那樣具有足夠

  神祕色彩的內容。我自認爲我做不到了。」周靜宜嘴角一翹,顯露出了一個迷人

  的微笑。「怎麼會做不到呢?你可以繼續聘請你這個戰友爲你們雜誌素材啊!

  「我嘴巴一撇。」我的戰友前段時間不幸去世了。「周靜宜楞了楞,半天方

  纔開口道,」請節哀了。「我嘆了口氣道。」所以,我這邊找不到人繼續從事你

  所說的那種現場探採集素材的工作了。這個欄目想要維持你所說的那種現場感

  和真實感我無能爲力了。「周靜宜聽到我的話,皺了皺眉頭。沉思了片刻後,忽

  然開口道。」假如有足夠的素材給你,你製作這個專欄需要多少時間?「我

  不假思的回答道:」一天足夠了,上期專欄,我實際的編輯設計工作就用了一

  天而已。「周靜宜聽到了我的答覆後,再次微笑了起來。」我想你的思維進入了

  一個盲。你戰友雖然不幸去世了。但我覺得你依舊可以將這個專欄繼續辦下去

  的。

  只需要找到一個能夠深入現場採集素材的人員就夠了。我們公司資助你們這

  個專欄的資金,難道不正是用在這個方面的麼?「聽到周靜宜如此說,我忽然有

  了一種豁然開朗般感覺。」沒錯啊……對方每期專欄都了整整五萬元的製作

  費用。

  用這筆錢,完全可以用來僱傭一個戶外探險專職人員,只需要對他進行一些

  攝影方面的訓練,就可以向盧志航一樣,爲這個專欄照片和探險的經歷素材

  了。

  如此一來,這個專欄自然也就可以一直持續下去了。「但我立刻又想到了一

  個問題,剛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再一次擰到了一起。同時開口向周靜宜提醒道:」

  這個、這個……人選恐怕不太好找了!據我所知,國內的這種野外探險愛好者分

  成幾種了。第一種人非富即貴,比如那個王石什麼的,他冒險,純粹是錢多找樂

  子,以證明他自己很牛逼而已。像這種人,是不會接受我們雜誌的僱傭的。第二

  種就是專職的野外探險攝影師這一類的。不過這一類絕大多數早就已經和其他傳

  媒企業和機構簽訂了工作協議和同,他們拍攝的照片和獲得的素材很多都被買

  斷了權。給我們的話,難免不會惹來法律上的糾紛。最後就是我戰友那種

  所謂的驢友。這一類的,探險獵奇純屬個人愛好,想去哪裏去哪裏,都是按自己

  喜好行事。也不..願意受到什麼同之類的約束的。而且這一類人中,像我戰友那

  樣,真正擁有野外生存和探能力的人其實並不多。更不要說還需要具備一定的

  攝影能力了……「周靜宜聽着我的分析。忽然開口道。」我很奇怪,你怎麼總想

  着僱傭別人呢?你自己難道不行麼?「」你說什麼?我自己?「我眨了眨眼睛,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絕色美人。

  「其實我們公司私下裏調查過你的一些情況。據我們瞭解,你當過兵。完全

  具備了野外生存的技能。而且從事過很長時間新聞記者的工作。這期間也曾經深

  入過一些艱苦和人煙稀少的地採訪。同時也具備了相應的攝影能力。你難道不

  覺得,你自己就是這一工作的最佳人選麼?」周靜宜的雙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

  覺的神采。

  第十八章

  望着周靜宜如寶石般熠熠生輝的雙眼,我一時之間有些呆滯了。

  眼前的美女似乎非常滿足於此刻我對其容顏的迷醉。不但沒有因爲我的失態

  而流露出任何的不悅,相反,更進一步優雅的拿了面前的酒杯,呡了一口,在我

  面前肆意的運動着她那張櫻桃小口。紅潤誘人的雙脣讓人產生了極度的遐想。

  我感覺到了一種極度的乾渴。情不自禁的開口說道。「這可是個苦差事!我

  對於野外探這塊並沒有太大興趣的……」「可是你要做了的話,能得到很多東

  西……」周靜宜輕輕歪了歪腦袋,聲音更是充滿了誘惑。

  「一期五萬塊錢?我雖然收入不高,但足夠我自己使用了。所以未必會爲了

  這五萬塊錢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周靜宜聽了,眯起了雙眼。「我喜歡勇

  於探和挑戰的男人……」我正準備告訴她,我並不是那種男人的時候。卻忽然

  感覺到一條纖細而滑嫩的小腿直接捱到了我的左腿上,來回摩擦了起來……

  「這女人想幹嘛?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誘惑麼?她這麼做難道就只爲了讓我

  同意她的安排,直接承擔起戶外集專欄素材的工作?」我有些難以理解了。

  「你知道麼?老總把和你們編輯部作的事宜完全的交到了我的手上。而我

  前不久才被提升爲廣告部的經理。在很多人看來,我之所以得到晉升,完全是靠

  了我這張臉。但我卻想用實際的行動來告訴他們,我並不是靠這張臉生活的。對

  我而言,和你作搞這個專欄,正是證明我自己的一個機會。所以,我希望你能

  配我,讓我達成我自己的理想和目標……」周靜宜此刻低着頭,眼神在四周來

  回的遊離不定,但桌子下面的那隻腳卻沒有任何停止運動的跡象。

  「可你的要工作不是廣告宣傳麼?就算這個專欄真的辦好了,得到了讀者

  的認可。可這也是屬於這本雜誌的榮譽,誰又會知道這個專欄和你們公司的關係

  呢?」我努力的讓自己的精神集中到工作的具體細節中來。因爲此刻我已經感覺

  到自己產生了某些生理反應了。

  「其他人知不知道我不在乎。但公司裏的人卻是知道這個專欄是我和你一道

  經手的。成功了,我的能力自然會得到公司內部的認可。我也就能夠得到我想要

  的一切……到時候,我也需要有一個人和我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悅和快樂了……」

  周靜宜此刻將視線集中到了我的臉上。這其中的暗示已經是非常的明顯了。

  「你認爲我、我能幫你達成這個目標?」我此刻說話都已經有些結結巴巴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足以讓絕大多數男人瘋狂的絕色美女會對我如此

  直白的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有點自信好不好……我聽說你過去當記者的時候可是有拼命三郎的外號的。

  什麼人你都敢得罪,什麼事情你都敢曝光,什麼新聞你都敢報導的……怎麼?

  現在換個工作,就變的畏縮不前了?「」我不是不敢,我只是不想去做而已……

  「我的呼吸變的急促起來了。

  「是麼?那你想得到什麼?才願意幫我這個忙呢?」周靜宜此刻的眼神也變

  的迷離起來。

  結賬離開酒吧、和女人開着車到旅館開房……

  我完全不記得這一系列的過程我是如何完成的。

  我只感覺到此刻滾燙的熱水沖刷着我的身體,我的皮膚因溫度的刺激而顯出

  了紅色的斑點。浴室外的雙人牀上,周靜宜裹着浴巾,慵懶的躺在牀上等待着我

  的到來。

  我此刻有一種置身於夢幻般的感覺。就我自身而言,我從來都不認爲我能夠

  有機會和此刻牀上的那位「絕代佳人」發生什麼肉體上的關係。原因很簡單…

  …差距太大了!

  無論是外貌長相、經濟實力、身份地位。所有的一切,周靜宜對我而言,都

  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在我看來,能夠得到周靜宜這種女人的男人要麼就該富可敵

  國,要麼就該置身於權力的頂峯,要麼就該是絕世美男。因爲只有達成了以上這

  三種條件的男人,恐怕纔有能力和資格真正的佔有這樣的女人。

  而我嚴平是什麼人?一個月收入數千的工薪族,一個掛着個「副總編」名頭,

  但實際上從來無人買賬的公司職員,一個相貌勉強算的上順眼,但絕對達不到帥

  哥標準的男人。居然得到了她的青睞……而且還是她動暗示對我實施了誘惑。

  「這絕對是夢境……一場無比美妙的夢境!既然是夢……那我也無需在乎什

  麼了!就讓我好好的享受一下這夢中的一切吧。」我關掉了淋浴開關,赤裸着從

  衛生間內走了出來。

  周靜宜此刻媚眼如絲般的看着我,右手的食指朝我輕輕的勾着。我彷彿被一

  種無形的力量牽引着,不自覺的就走到了牀邊。

  周靜宜忽然直起身子,動抱住了我的腰,柔嫩白皙的身子貼到了我的胸膛

  前,擡起頭眼光迷離的望着我。我禁不住低下頭。彼此的嘴脣隨即觸碰到了一起。

  女人的雙脣柔軟,呼吸間帶着一絲近似於蘭草的香氣。此刻我才明白古人爲

  什麼會創造出「呼氣如蘭」這樣的詞語。我的舌頭完全擺脫了我思維的控制,它

  彷彿有生命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深入女人的口腔內。

  結果當它撬開女人的兩片嘴脣的空隙進入的瞬間,一團柔軟的物體阻礙了它

  的推進……它一次次的想想要深入,那柔軟靈巧的對手卻不停對它纏繞不放。直

  到女人嬉笑着,帶着頑皮的表情拉開了我和她面龐彼此的距離時,我的舌頭也未

  能再進一步……

  就在我感覺到莫名失望的時候,女人卻低下了頭。嘴脣在我胸前的乳頭上摩

  擦起來,酥麻的快感瞬間傳遍了我的全身。我忍不住的輕輕顫抖戰慄起來。女人

  卻認爲給我刺激還不夠,伸手又捏住了我另一粒乳頭,一雙玉指肆無忌憚摩挲着。

  我在雙重的刺激下剛剛的發出呻吟,女人的另一隻手卻又突然握住了我下身

  已經勃起的男根,五根手指輕輕的揉搓起來……

  片刻間,我身體最爲敏感的三個部位都受到了女人充分的刺激。我再也無法

  支持着站立在牀邊,整個人身體前傾,斜着倒在了牀上。女人順着我的姿勢,身

  體也一同倒了下來。我伸手抱住了女人的頭,想再次和她激烈的親吻。但女人用

  力抗拒的行爲,卻表明了她此刻的態度。

  我低着頭,呆呆的望着女人。女人卻擡頭朝我拋了個媚眼。

  「你別動……躺着就好……姐姐讓你欲死欲仙……」「姐姐?」聽到女人此

  刻的自稱,我忽然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周靜宜行爲舉止成熟幹練。但我估計她的年齡絕對不會超過三十,而我都已

  經三十六了,此刻的她居然大言不慚的在我面前自稱「姐姐」。不過轉念一想,

  如今職場一線工作的女性都頗年輕,想必在鬆前製藥廣告部裏的工作人員也多以

  年輕人爲。周靜宜估計已經習慣了在這些新人面前充當大姐大的角色了。所以

  姐姐這個自稱,早就說順了口。

  女人彎曲着身體,紅潤嘴脣摩擦的部位逐步下移。那種酥麻的感受也隨之不

  停變幻着位置。從胸前,到小腹,最終延伸到了我大腿的根部……

  片刻之後,我中間凸起部位的頂端感覺到了連續的酸癢。女人香舌的頂端順

  着我龜頭周圍的冠狀凹槽來回的舔舐起來。我低着頭,睜大了眼睛,望着女子精

  致到極點的容顏在我的雙腿之間前後移動……

  「這是夢……」我的大腦明確的告訴了我這個結果。但感受到的那一陣陣快

  感卻又明確的提醒我……我正在享受着一個女性爲我奉獻着的生理上的快樂。

  女人舔了一陣,隨即張開小嘴,一口便將我的陰莖吞下去了半根。我瞬間發

  出了滿足的呻吟聲……一貫以來,我對自己的本錢還是滿意的。雖然在一幫戰友

  當中,比起那幾個北方出身的種馬,我的並不算大。但我也很清楚,無論長度還

  是直徑以及持久力,我都遠超這個國家的平均水平。

  幾年前我曾經碰到過一個風塵女子,並和她維持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固定交

  易關係。因爲是交易,各取所需,所以那個女子並未存了討好或者迎奉我的念頭。

  正因此,那個女子也從不忌諱在我面前坦白她對我的感受。「你這東西……

  對女人而言,正是恰到好處。再長點粗點,估計大半女人都要討饒了。要短些細

  些,或者有女人會不滿,但絕對不會多,就這樣是最好。就算是我也覺得好滿足

  呢……」此刻女人將我的兄一吞一半,在讓我的精神感覺到極度刺激以及肉體

  上的快感之外,也讓我感到了驚異。她的嘴看上去是如此的小巧,此刻居然能末

  掉我的半根。不過我馬上發現女人還在努力,她的嘴裏發出了「嘶嘶」吞嚥聲,

  我目睹着剩下的小半,被她一點一點的最終吞嚥了乾淨!

  緊湊、溫暖,酥麻……

  女人一邊賣力的吞嚥,一邊上翻着瞳孔觀察着我的表情。當注意到我此刻愉

  悅的面容後,女人朝我拋了一個媚眼。就這一下,我的身體禁不住一陣哆嗦。我

  竟然沒有控制住!哆嗦之後,身體跟着便開始了痙攣,我感覺到下身一泄如注。

  女人明顯感覺到了口中所含物體的異常,忙不迭將其吐了出來。剛剛吐出,

  臉上便被我的噴射物糊了一臉……

  「對、對不起……」幾分鐘後,我垂頭喪氣的坐在牀上,朝着正在衛生間內

  洗臉的周靜宜道歉。「讓你失望了……」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因爲這方面的

  原因向一個女性道歉。

  周靜宜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雖然依舊裹着浴巾。但卻已經恢復了白日裏的那

  種幹練的姿態,之前的魅惑已經蕩然無存。

  「你完全沒有必要道歉……對你我而言,這不過是交易而已。我想你替我辦

  事,這只是我支付給你的報酬。至於你用何種方式達到滿足,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周靜宜出來後,沒有上牀,而是走到飲水機邊爲自己沖泡起了熱茶。

  聽到對方如此乾脆的回答,我更加感覺到了沮喪。我的理智早就告訴對方絕

  無可能會真的對我產生任何那方面的感覺。而現在,僅有的一次機會也讓我輕易

  的給浪費了……我感覺到了某種不甘心。

  「你應該不是早泄吧?是因爲太久沒做了麼?」周靜宜此刻沏好了茶,拿了

  一杯放到了我身側的牀頭櫃,跟着自己端了一杯,坐到了牀邊的沙發上。饒有興

  致的望着我,似乎對我即將的回答頗感興趣。

  或者是周靜宜此刻的表情刺激了我,我之前心理的那點虧欠感隨之消失。思

  維也變的清明起來了。「也許吧……」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我記得你是未婚!不過難道現在連女朋友都沒一個?」周靜宜一邊用她的

  櫻桃小嘴輕輕吹涼着滾燙的茶水,一邊彷彿隨意的詢問着。

  「你說對了……最後一任在三年前分了!現在確實一個都沒有……」見到周

  靜宜態度隨意,也就光棍的坦白告之。

  聽到這裏,周靜擡起眼睛看了看一絲不掛依舊躺靠在牀上的我,皺了皺眉頭。

  「沒女朋友也就算了,別告訴你三年都沒在外面花錢瀉火啊。」「連瀉火都

  知道……看來眼前這絕色美人遠遠沒有她的容貌看起來那樣的不食人間煙火了。」

  我想到這裏,也就摒棄心中僅存的那點矜持。「現在掃黃掃的厲害,價格都提升

  了。

  過去兩、三能解決的事情。現在沒有個七、八下不來。我就那點收入,

  現在,一個月能解決一次就差不多了!想多,除非我自己不喫飯了……「這當然

  不是真正的原因,而僅僅是我應景的託詞而已。嚴光那邊公、寶貝多的是,我

  真要爲了解決生理問題去他的地盤上逛一圈就是了。只不過上任女友離我而去,

  確實給我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情感傷害。或者是出於自虐的心理,我這三年基本

  沒有碰過女人。此刻對周靜宜這樣說,更多的只是掩飾我之前的窘態而已。

  聽我說的直白、有趣,周靜宜禁不住輕笑起來。「原來如此!我廣告部下頭

  好像還幾個剛進來沒結婚也沒男朋友的小妹妹。要不我幫你在裏頭物色物色?」

  「別了……這樣的丫頭,我編輯部裏就有!要下手,我自己早就花言巧語騙她們

  去了」我想起了編輯部裏李箐箐那幾個!隨口接着說道:「現在的女大學生,漂

  亮點的,在大學裏基本就已經變質了。長相一般的,戀愛經驗也只怕比我還豐富。

  碰上她們,我都不確定是誰玩誰了!偏偏我對長相還又有那麼一點要求。太

  醜的,我真看不上。好歹我祖上也是書香世家,這幾代人下來,娶的女人都是漂

  亮的。

  現在我找一個長相不咋地的將就了,連累了整個家族外貌遺傳基因的整體退

  化,我倒寧可這基因在我這輩子終結算了!「周靜宜聽到我如此說,更是笑的花

  枝亂顫。笑過之後,兩眼閃現着異常的光彩。」這麼說來,你奶奶和你媽媽都是

  美人嘍?「」我奶奶聽說年輕的時候,被公認爲是清江縣的第一美人呢!至於我

  媽媽……「我原本還打算繼續吹噓一下的,但嘴裏提到母親,自己卻不知該從何

  說起了!因爲……我真的不知道我母親長什麼樣子!

  長期以來,母親對我而言,僅僅只是一個存在的名詞而已!我當然是有母親

  的,沒有的話,我也不可能誕生在這個世界上了。但對於母親的記憶我實際只確

  定兩點,第一,我是有母親的;第二,我母親在我擁有記憶之前,便已經去世了!

  母親的長相、家世這一切的一切,我居然毫不知情!青少年時代,我曾經不

  止一次的因爲想要知曉母親的情況而惹來父親的無名怒火!要知道我父親是文化

  人,有涵養,平日裏極少動怒!而在我記憶當中少數的幾次發火,都是因爲我糾

  纏着他詢問關於母親的情況。而我幾乎無憂無慮的童年當中,極少的幾次哭泣也

  都是因爲這個原因。後來年齡大了一點,懂事了,也就沒有再因爲這個事情去厭

  煩過父親。後來我也曾旁敲側擊的試圖從奶奶口中套取關於母親的信息。而奶奶

  則永遠只是不停的在我面前誇獎我的母親「又美麗,又善良,又能幹,又孝順」

  等等完全毫無養分的話語。而真正的諸如家世來歷,孃家親戚這些具體的內容,

  奶奶也是隻口不提的。

  倒是最後從叔叔那裏得到了一點點模棱兩可的情況:比如我母親在生下我之

  後不久就去世了。母親去世後,父親或者因爲悲傷,銷燬了家裏全部與我母親有

  關的物品,比如信件、照片等等。此外就是,我父親和母親的婚姻似乎同我祖父

  母的婚姻差不多,同樣沒有得到母親孃家那邊的認可。所以我家同我母親的孃家

  根本就沒有任何彼此的來往。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叔叔其實也沒有見過我母親了。

  據他所說,我父親和母親戀愛結婚一直到生下我的時候,他正好在部隊中服

  役,期間沒有回家探過親。臨到退伍前,正好聽說我母親重病,所以原本打算回

  來見我母親這個嫂子第一也是最後一面的。但卻沒想到那個時候西南邊境和越南

  的關係緊張起來。他不願被別人恥笑爲逃兵和怕死鬼。所以毅然留下超期服役,

  並參加了之後的對越反擊戰。等他打完了仗返回老家的時候,我母親早已經入土

  了。

  所以即便是他,對我母親的瞭解,也都只是來源於我父親和奶奶的說法了。

  不過從叔叔那裏我總算知道了母親墓地的所在。父親在世的時候,從來沒帶

  我去給母親掃過墓。奶奶過世和父親意外死亡後,辦完了他們的下葬儀式,叔父

  特意帶我去了一趟母親的墓地,我那也是第一次和最後一次給母親掃墓。之後便

  是忙於學業奔前程,到現在二十年過去了。我也沒有想過再去探望過她一次。當

  然,我並非不孝之子,而是因爲母親對我而言確實缺乏起碼的存在感。以至於我

  在多數時候,腦子裏根本就不會想到母親這一概念而已!

  此刻因爲周靜宜的一句笑談,讓我不知不覺的提起了母親。這一提,我反倒

  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了。雖然奶奶曾經說我母親「美麗」,但誰知道是不是奶

  奶對我安慰的話語了。要知道在我回憶當中,奶奶還曾經當面誇讚過周圍街坊、

  鄰居家的女人和姑娘們長的「俊」呢。而被她誇獎過的那些女人當中,也就現在

  的文招娣還真的是有幾分姿色而已。其他的女人,這次回老家見着了,只能叫不

  難看!真要說美女,還楞就一個沒有……

  「……至於我媽媽……應該、應該也是美人吧?」說着說着,我不自覺的低

  下了頭。因爲我自己也對自己此刻的話語缺乏自信了。

  「什麼叫應該是美人啊?連自己媽媽都沒見過麼?」周靜宜此刻卻以爲我故

  意在她面前賣關子了。一張絕美的面容笑顏如花般的嬉笑起來。

  「……嗯,你說對了,我還真沒見過我媽!我剛出生,我媽難產,在病牀上

  堅持了一段時間後,便去世了……」我此刻意氣消沈的說了實情。

  周靜宜原本燦爛的笑容逐漸凝固,最終小聲的向我表示了歉意。「真對不起,

  我不知道是這種情況了……」我擡起頭,望着周靜宜勉強的笑了笑。「也沒什麼

  了。因爲根本就沒記憶,我媽對我而言,只是一個存在過的現實而已了,所以對

  她的感情很淡漠了。我從小是我奶奶拉扯大的,相反奶奶對我而言,纔是真正媽

  媽一樣的角色了。」周靜宜見我動消解了她的尷尬,跟着便又露出了一絲笑容。

  起身坐到了牀上,趴在了我的身側,伸手輕輕撫摸起了我的胸膛。

  「想不想再來一次?」一邊挑逗着,一邊又一次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視

  着我。

  女人的撫摸讓我再一次感覺到了身體上的愉悅。但我很清楚,女人此刻的示

  好更多的是因爲之前失言的歉意而已。而我現在也真的缺乏繼續下去的激情了。

  「還是算了吧……你和我現在感覺都不在狀態呢!」我雖然有些戀戀不捨,

  但還是動起身進入了衛生間沐浴清洗。清洗完畢之後,我從衛生間出來穿衣服。

  周靜宜靠躺在牀上,靜靜的看着我的動作。

  等我穿戴完畢之後,她忽然開口道。「追加更多預算的話,我估計公司那邊

  很難了。不過我個人可以在每期專欄完成之後給你增加一些特殊的福利了!」我

  楞了楞,扭頭望着她道。「個人?什麼福利?」周靜宜伸手豎起了食指。「一期

  一次!你幫我認真的把這個專欄節目搞好!每弄好一期,我就陪你來旅館開一次

  房!你剛纔說嫌現在嫖娼的費用太貴了……我不收你錢,而且每次的房費我來給!

  你覺得呢?「聽到周靜宜如此說,我忽然有了一種瞬間石化的感覺!這根本

  就是赤裸裸的」性賄賂「啊!

  「好了,你不回答,我就認爲你默認了!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天算是我免費

  贈送一次。不計在內。這期專欄完成後,我會安排時間,找好地方兌現我的承諾

  的。」周靜宜此刻居然露出了一臉頑皮的表情。尤其是注意到我此刻因爲驚詫而

  僵直的面容之後,那種戲謔的態度更加的令人玩味了。

  「一期一次?」我結結巴巴的確認道。

  「怎麼?嫌少麼?我怕我給你多了……你承受不起啊!」周靜宜嘻嘻的笑了

  起來。

  不得不承認,周靜宜此刻對我提出的這個所謂的「福利」對我而言無異於天

  上掉餡餅一樣的美事。雖然在記者行業內,我多少算個人物,但真正以我的經濟

  實力和身份地位而言,周靜宜這樣的「絕代佳人」根本就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存

  在。雖然我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女人只怕從來都是把自己的美色和肉體當成了一種

  資本在使用。但我卻無法對她產生任何鄙視或者看不起的念頭。因爲她的外形實

  在太完美了,完美到讓人懷疑她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想到這裏,我腦子裏忽然冒起了一個念頭。「你不會曾經去過韓國吧?」周

  靜宜幾乎是本能的回答道:「韓國?雖然我們鬆前製藥現在和日本最初的鬆前家

  族其實沒有多大的聯繫了,但韓國那邊卻因爲反日情緒的原因造成我們集團公司

  在那邊業務拓展極其艱難!所以,到現在我還沒……你這傢伙!老孃我是天生的

  好不好……你說你家基因好,我告訴你,我長這樣子也是家族的遺傳基因了!你

  的腦袋瓜子裏都在想什麼啊?想污衊我麼?你給我站住……」周靜宜說道一半,

  反應了過來,圍着浴巾就從牀上衝了下來。我瞅見她下牀,知道事情不好,隨即

  搶先一步開門奪路而逃!她裹着浴巾,肯定不敢追出房間……明白這點的我一口

  氣衝到了賓館的大廳當中!

  喘過一口氣後,我想起周靜宜剛纔氣急敗壞般的表情,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或者因爲笑的過於猖狂,引得此刻賓館大廳中的工作人員和一些正在辦理入

  住手續的房客全都像看着神經病一樣的看着我。

  我笑了幾聲後,意識到了周圍異樣的目光,連忙收起了笑聲,然後低着頭,

  極爲尷尬的溜達出了賓館大門。

  攔住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後,我上車告訴了司機我住所的。然後望着夜

  幕下城市繁華的夜景不自覺的產生了對母親的懷念。「這麼多年,居然一直都沒

  去給她老人家掃過墓。要不是剛纔和周靜宜扯淡,我幾乎都要忘記我終究是母親

  生下來的這件事了。既然已經和周靜宜見過面了,明天,明天找個藉口溜號吧,

  去給母親上墳、掃墓!」計劃着給母親掃墓的事情。不知不覺便到了住所的小

  門口。我下了車,隨即返回了家中,剛一打開門,我的下巴差點沒有再次掉在地

  上。

  經過我幾天「破壞」後正逐步恢復骯髒狀態的房間居然再一次變的乾淨整潔

  起來。我慌慌張張的巡視了每個房間。確定那個神祕的「田螺姑娘」又一次

  造訪了我的住所。我趕緊又對家中的「值錢物品」進行了一次清查。結果依舊是

  安然無恙……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會跑過來替我打掃房間呢?關鍵是,這傢伙

  是怎麼進來的啊?難道我他媽的真見鬼了?」我又一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苦苦的

  思起來。最後終於忍不住給嚴光打了個電話過去。因爲只有他有我這裏的鑰匙

  了。

  「阿光麼?我……你大哥!你小子最近有沒有偷偷來過我家這裏啊?」電話

  那頭的嚴光顯然對我此刻的詢問感覺到莫名其妙。「哥,你說啥呢?我去你家幹

  嘛啊?我自己這邊一天到晚都還忙不過來呢!」嚴光這傢伙從小到大,從來不會

  在我面前撒謊。所以對於他此刻的回答我是相信的。我皺了皺眉,覺得還是沒必

  要把住所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了,便隨意的說道。「沒啥了,我就是問問而已。

  「說完,我便打算掛掉電話了。結果嚴光那邊忽然想到了什麼,在電話裏喊

  住了我。」哥,對了,有個事正好給你說一聲了。「」說吧。「我漫不經心的說

  道。

  「你打人那事情,我替你擺平了!我還以爲那傢伙什麼來頭呢?結果就是市

  文化局一小科長。我昨天去找他談判了,最後決定給他三萬塊醫藥費。這事情就

  這麼算了……要不是聽說他和雷小虎那邊扯的上點關係,這三萬塊我都不想給的。

  「嚴光在電話裏大喇喇的說這。

  「對哦……我好像還揹着打人的這麼一件事情呢?」聽嚴光提起,我纔想了

  起來,不過現在嚴光提到已經替我擺平後,對我而言也算了了一樁事情了。我連

  忙在電話裏說道。「那可多謝你了!錢我過兩天就打到你賬上了。」對我而言,

  三萬塊錢雖然不是小數目,但要能徹底瞭解這個事情,還是值得的。

  「哥,你我之間講啥客套啊!三萬塊我給你出了……你要給我劃錢過來,

  我跟你急!」嚴光聽到我說要轉賬給他,立刻在電話裏叫喚起來了!

  聽到嚴光激動起來,我也只能接受了他的好意了。「知道了,算哥欠你個人

  情了。」掛掉了電話。我從冰箱裏拿了一瓶啤酒出來,望着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房

  間卻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不知不覺中,我的視線落到了擺放在電視櫃邊緣

  的一件物品之上。那是我從林美美母子棲身的溶洞之中帶回來的那本線裝小冊子

  《黎母陣圖》,此刻這本在我看來近乎於春宮圖冊的書籍正安靜的擺放在哪裏…

  …

  「奇怪了,當時我從溶洞出來前,隨手塞進了迷彩服的口袋裏的。在韓哲的

  車上我換自己衣服的時候又隨手塞進了西裝外衣的內袋當中。回家後西裝外衣我

  直接扔到了客房的牀上,之後便再沒從夾克裏把這小冊子給掏出來啊!怎麼這會

  這小冊子會放在哪裏呢?」我想到這裏,慌忙的又跑到了衣櫃哪裏查看。結果見

  到我去溶洞前穿的那件西裝完好無損的掛在衣櫃之中。如此一來,只可能是那個

  「田螺姑娘」在替我收拾房間和物品時把這本冊子拿出然後放置在電視櫃邊緣的

  了。

  「搞什麼鬼啊?」我看着小冊子,忽然有一種心驚肉跳般的感覺。但還是忍

  不住將這本小冊子拿起,又一次翻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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