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面(82、83、84)

作者:雨夜帶刀不帶傘
作者:漂泊旅人

  2015年12月24日首發

  第八十二章

  路昭惠此刻的表情在其他人看來有些莫名其妙。現場的人當中或許只有我清

  楚其中的緣由。

  對一個人而言,一生當中記憶深刻、刻骨銘心的事情或者不止一件,有的人

  甚至會有好幾件。但對於男性而言,和生母亂倫這種事情恐怕絕對算的上是記憶

  最爲深刻的,且刻骨銘心的經歷了。此刻趙老頭的子讓她去李朝哪裏設法用記

  憶深刻的事情喚醒自己兒子的神智。而她心裏也清楚,對於李朝而言,記憶最爲

  深刻或者說刻骨銘心的經歷恐怕就是和她這個母親之間的那種超越普通母子的肉

  體關係了。現在難道讓她跑到廣場中心的那個方塊石臺中間去,當着這麼多人的

  面和李朝親親我我,以喚起對方記憶深處的那段經歷?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路昭惠漲紅了臉僅僅思考了片刻,便義無反顧的做

  出了決定。「我去,什麼時候進行?」

  那名子迴應道。「尚需片刻,需得看傷者在沉香聚落之中的具體情況。」

  路昭惠此刻張嘴用牙齒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脣,臉上的表情雖然堅定,

  但眼神之中卻全是痛苦和糾結的神采。看來她也清楚,她一旦真的採用了那種

  「刻骨銘心」的方式來喚醒李朝神智的話,將會是怎樣的結果。但很明顯,這時

  的她已經什麼都不顧了。只要能讓李朝活下去,什麼名聲、面子、羞恥等等的一

  切,她已經做好了徹底放棄的打算。

  意識到這點後,我對她此刻面臨的抉擇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同情。

  我曾經非常的看不起她,覺得她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會和自己的親生兒

  子亂倫通姦。但隨着和她的接觸和來往,我逐漸加深了對她的瞭解。無論她表面

  上如何的堅強、霸氣,但骨子裏,她依舊只是一個內心柔弱,渴望被他人理解和

  關愛的弱女子。甚至於我都可以大致猜測到她是如何同自己的兒子也就是李朝之

  間產生那種難以啓齒關係的具體原因。丈夫另有新歡,她被冷落。但她的身份和

  地位又很難允許她像她的丈夫一樣另新歡,畢竟人心難測,若是碰上個別有用

  心的人,她身敗名裂都還算不上什麼,其夫的政治前途甚至也會受此影響。要知

  道,她和哪位李委員之間的婚姻已經不是單純的婚姻家庭之類簡單的事情,甚至

  已經完全被政治這些元素所操控,即所謂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離婚這

  樣的選擇也被完全的否決了。爲此,她只能把所有的情感寄託到了兒子李朝的身

  上,全心全意的疼愛和栽培這個兒子。在不知不覺當中,單純的母愛超越了普通

  的母子關係。她是女人,需要異性的寵愛和生理的需求。而我作爲男性,很清楚

  男人成長過程中必然會存在的戀母情節,加之路昭惠又是個風姿卓越的美婦人,

  母有意,子有情,稍不留意便跨越了倫理道德。而且加之之前親歷了林美美母子

  還有何豔秋母子之間的情況後,我也在不知不覺當中對這種悖倫的現象產生了某

  種習慣,雖然依舊是反感和蔑視的,但卻又在某種程度上對這種行爲產生了一定

  程度的認可,畢竟對我而言,存在即理也是我一貫秉承的一種對事物的認知。

  因爲這個原因,我不知不覺的將嘴湊到了路昭惠的耳邊小聲說道:「如果你

  覺得可以的話,一會我陪着你過去,需要的時候,我設法替你遮掩一下。」

  路昭惠聽了我的話猛地扭過頭,望着我,同時瞳孔放大。「你、你說什麼?」

  我咬了咬牙,想着既然已經露底了,乾脆和她來個坦誠相對算了。當即再次

  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我曾經在坑道的石碑哪裏看到了一些不應該看到的事情。

  之前我隱瞞了這個事。現在要想李老闆甦醒,你要做什麼,我大致也猜到了。這

  可是衆目睽睽之下。你是阿光的乾孃,對我也極愛護。我覺得現在是我該盡力協

  助你的時候了……」

  我的話顯然像一柄重錘一般沉重的敲擊在了路昭惠的心口。她恐怕根本沒有

  料到我早已經洞悉了她和李朝之間那層「隱祕」的關係。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

  着我,呼吸變的異常急促了起來……過了一會之後,她似乎下定決心了一般向我

  點了點頭。擡頭將嘴湊到了我的耳邊道。「謝謝你,既然你早都知道了,現在我

  也只能依靠你設法幫我遮掩了。我相信你,因爲你從來沒做過傷害過我的事情。」

  我鄭重的向她點了點頭。就在此時,遠處處於旋風核心域的廣場石塊祭壇

  四周的那圈氣團開始發生了變化,那些在氣團四周聚集縈繞的綠色光流開始向氣

  團當中滲透,氣團也在淡白色的基礎上帶上了某種淡綠的色彩。隱約中,人們聽

  到氣團當中傳了輕微的呻吟聲……

  站在我們前方一直關注着情形的那名子面露喜色。轉身對路昭惠道:「路

  太太,看來令公子已經開始恢復生氣了。就是現在,請你移步至祭壇處,設法令

  其徹底清醒過來。」

  路昭惠朝我望了過來,我開口道:「風還太大,我能扶路太太一塊過去麼?」

  那名子點了點頭。「傷者神智不清的情況下有時會無意撕咬、抓扯傷害旁

  人,所以纔會讓親朋或者至交過去喚醒神智。畢竟,無關人員沒必要去承擔着份

  風險。若你擔心路太太,儘管陪同就是了。」

  想到這裏,我和路昭惠對視一眼後,隨即將視線轉向了身邊的其他人。單憑

  我的身體就算加上此刻身上的衣物,顯然無法遮擋四周傳來的視線,我第一時間

  便是想要找塊大點的編織物。至於攜帶的理由我也想好了,就說是替路昭惠擋風。

  放眼過去,忽然看見賀強身後一名靠在房屋角落位置正在抽菸,同時透過破牆縫

  隙向森林方向觀望、警戒的武裝守衛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類似披風的物品,辨認

  了一下,應該是彝族山民用以禦寒的「查爾瓦」。我隨即走到了此人身邊。「這

  位兄,外面風大,我想借你的查爾瓦給路太太擋下風,可以麼?」

  那武裝守衛扭頭望了我一眼,此人身材略爲矮小,五官消瘦,但卻給人一種

  囧囧有神的感覺。他頓了頓,解下查爾瓦遞到了我的手中,說了一句:「用完記

  得還。」後,再次扭頭觀察起了東面叢林的情況來。

  我提着查爾瓦快步走到了路昭惠身邊,隨即扶着她頂着此刻依舊肆虐的旋風,

  步履艱難的走到了氣團的旁邊。

  當我們接近氣團的同時,原本被某種未知力量凝鍊在祭壇周圍的所謂「沉香

  聚落之所」瞬間被此刻環繞在四周的旋風捲裹着朝着空中消散無蹤。

  那些煙氣消失的瞬間,躺在石臺上的李朝暴露了出來。看到李朝的瞬間,我

  不禁對此刻祭壇上的趙老頭產生了真正的佩服。唐輝說他是如今「驅魔師」這個

  行當裏頭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看來並非謬讚。之前在路昭惠身邊同路昭惠講述我

  此趟經歷的時候,我也曾偷眼觀看過當時李朝的情況,那時的李朝全身赤裸,皮

  膚髮黑,身體上分佈這密密麻麻的黑色斑塊和各種恐怖的類似膿瘡一般的創口,

  昏迷不醒,幾乎感覺不到一絲活人的氣息。但此刻的李朝,除了四肢以及身體兩

  側的部分依舊沒有變化之外,至少整個身體軀幹都基本已經恢復到了正常的皮膚

  顏色,那些密佈的黑色斑塊此刻雖然還能看到些許痕跡,但痕跡也顯得極爲淡漠

  了。軀幹上的膿包創口更是無影無蹤。最關鍵的是,此刻李朝的身體已經開始同

  正常人一般有了呼吸的起伏。見到這種情況,路昭惠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

  一下就撲到了李朝的胸前,抱着李朝的身體,聲嘶力竭般的哭喊起來。「小朝、

  小朝……你有救了,你得救了!睜開眼,看看媽媽、看看媽媽!是我啊、是媽媽!」

  遠處祭壇上的趙老頭注意到了此刻路昭惠激烈的情感流露,淡淡的搖了搖頭,

  轉身背對我們,盤腿坐到了那具黑石大鼎面前,手中粘着法訣,用低沉的聲音念

  誦起了某種經文,似乎是在做儀式後期的收尾工作。

  路昭惠用自己的臉,拼命的摩擦着李朝的臉龐,終於,李朝似乎是感受到了

  外來的影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意識到李朝睜眼,路昭惠支撐起着身體,低頭

  望着李朝的雙眼又哭又笑了起來。

  但李朝卻彷彿不認識路昭惠一般,只是眼神木然的注視着路昭惠的臉龐,表

  情呆滯,狀若白癡。

  路昭惠此刻想起了那名子的交代,看了看四周,最終忽然低頭,親吻到了

  李朝的嘴上。我意識到路昭惠已經決定不顧一切要讓李朝恢復清醒和記憶,去做

  兩人之間「記憶最爲深刻、最爲刻骨銘心」的事情了。連忙將查爾瓦一甩將路昭

  惠和李朝身體的大部分遮掩了起來。由於此刻旋風依舊在繼續,爲了保持查爾瓦

  不會被風掀起,我只能將身體貼到了路昭惠的身後,高舉雙手,手臂朝外支撐竭

  力維持查爾瓦現在的形狀。

  我此刻的舉動,成功的遮蔽了臺子上面正在發生的事情,阻塞了廣場遠處周

  邊人員匯聚到石頭祭壇上的視線。無論他們看到了什麼,或許會產生懷疑,但絕

  對看不到此時查爾瓦遮擋範圍當中的具體情況。看不到具體情況,無論他們懷疑

  什麼,我和路昭惠都可以有解釋的說法和藉口去堵他們的嘴。

  路昭惠低着頭,伸出舌頭,舔舐着李朝的嘴脣。李朝對此似乎是產生一定的

  反應,無意識的輕輕的張開了嘴,路昭惠的舌頭隨即伸了進去,在兒子的口中來

  回的攪動起來。

  李朝應該是感覺到了自己嘴裏母親的舌頭,本能對母親的行爲進行了迎,

  舌頭同路昭惠的舌頭對應般的攪了起來。母子倆的嘴裏隨即發出了「滋滋」的

  聲響。意識到方法有效,兒子可能在自己種種的行爲下恢復常態,路昭惠禁不住

  周身激烈的顫抖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爲喜悅,還是因爲同兒子之間的舌吻也觸

  發了她本能的生理反應。

  此刻的我就有些尷尬了,爲了徹底遮蓋母子兩人此刻的行爲,我不得不緊靠

  在路昭惠的身後,雙手放到母子兩人的正上方,調整手中查爾瓦的遮蔽範圍。這

  樣一來,我的下身便自然的貼到了路昭惠撅起的屁股上。此刻她的身體顫抖,同

  時豐滿的翹臀也摩擦到了我兩腿之間的部位。而我卻不方便調整姿勢,想朝後挪

  動一下,手中的查爾瓦便有可能會在運動中翹起走光。我只有儘量的也彎腰撅臀,

  以避免自己的那個部位同陸昭惠的屁股有太多的接觸面積。

  路昭惠此刻一心都撲在李朝身上,就算她感覺到了屁股同我的身體發生了接

  觸,也壓根沒空去管這些事情了。

  路昭惠一邊顫抖着同兒子激烈的舌吻,雙手同時習慣般的摸到了自己兒子的

  胸前,準確的找到了對方的兩顆乳頭,接觸之後,便立刻用手指捏弄撩撥了起來。

  從手法的熟練程度來看,這恐怕是她和兒子性愛前戲中的常用方式了。

  此刻的我已經開始有些後悔這次自告奮勇過來替路昭惠遮掩。一方面,爲了

  保持母子兩人行爲的隱蔽,我必須保持非常彆扭的姿勢來維持用查爾瓦構成的

  「帷帳」,另一方面,我他媽的也是個正常的男人,看到此刻眼前路昭惠對李朝

  的一些挑逗刺激行爲,自然而然也開始產生了生理反應。兩腿之間那玩意不受控

  制的逐漸硬直了起來。

  路昭惠感覺到李朝胸部的乳頭有些發硬後,隨停止了和李朝的接吻,擡頭注

  視着李朝的面部表情。此刻李朝面部表情依舊呆滯,雙眼中逐漸閃現出了些許的

  神采,雖然那神采更多的看上去是對生理慾望的渴求。但也充分說明,此刻的他

  正在從一種無知的迷亂當中逐漸恢復對現實的認知。

  路昭惠咬着嘴脣,再次低頭,沿着李朝的下巴、脖頸一直到胸口,一邊親吻,

  一邊拼命的用舌頭舔舐起來。李朝的張大了嘴,喉嚨當中發出了輕微的「嗬、嗬」

  的聲響,有些發紫的嘴脣輕輕顫抖起來,臉上逐步呈現出了一種舒適和滿足的表

  情。同時,烏黑雙腿當中唯一膚色正常的部位開始出現了正常的生理反應,漸漸

  充血、硬直、勃起了。

  路昭惠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這一點,立刻快速側過身體,將頭部轉移到了李

  朝下半身的位置。她轉身不要緊,豐滿肥厚的屁股直接重重的摩擦了我的下身。

  我那玩意當即不爭氣的朝外跳躍似得抖動了一下。這次反應有點大,路昭惠明顯

  感覺到了我頂了她屁股一下。她原本剛剛用左手握住了兒子的男根,正打算有所

  動作,此刻卻又扭頭朝我望了過來。面對路昭惠略帶詫異的目光,我向她露出了

  極度尷尬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不曾想她卻朝我微笑了一下,居然用

  右手直接撫摸了一下我胯下的部位,開口道。「男人都會有的正常生理反應,用

  不着不好意思。」接着縮回手,重新轉回身體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兒子勃起的生殖

  器上。

  很顯然,她意識到李朝復甦有望,此刻的心中必然充滿喜悅。我的這點唐突

  和冒犯,她壓根就已經不在乎了。而且她已經知道了我是她們母子亂倫的知情者

  了,也不在乎在我的眼前展示她和兒子之間的「親密關係」了。低頭便將嘴湊到

  了兒子性器前,伸出舌頭直接低上了龜頭頂端的馬眼,接着翻弄着舌尖,圍着龜

  頭快速的接觸轉圈,動作姿態顯得極爲嫺熟。而此時感覺到了下身充分刺激的李

  朝終於在肉體極度的快感刺激下發出了情不自禁的呻吟聲。

  李朝反應明顯,路昭惠更進一步張開嘴將兒子的整根肉棒不管不顧的一下都

  吞進了嘴裏,用舌頭在口腔內來回攪拌,李朝的龜頭將她的腮幫頂了起來,就像

  她的臉蛋上鼓起了一個不斷變換位置的包塊。

  「吧唧、吧唧」吸吮聲一陣陣衝擊着我的耳膜。這讓我的兄情不自禁的不

  斷的維持着堅硬的狀態,因爲無處可以放置,我只能維持着它頂着路昭惠屁股的

  狀態。路昭惠對此似乎並不生氣或者反感,反倒在爲兒子口交的同時騰出了右手

  伸到背後,隔着褲子,不時對我的兄進行了數次撫摸和按壓。

  很明顯,路昭惠的性經驗極其豐富,對於男性的生理狀況這些也異常的瞭解。

  雖然她要的注意力都在兒子的生殖器上,但在撫摸和按壓我下身的同時卻能準

  確找到我兄最爲敏感的頂端加以刺激,我被她弄的有些經受不住了。終於忍不

  住小聲開口半是哀求、半世威脅的對她說道。「路姨、你放過我了。你在弄下去,

  我會忍不住獸性大發的。」

  路昭惠此刻顯然心情頗爲愉悅,因爲她注意到了李朝眼眶中的眼珠開始有些

  靈動的朝下張望轉動起來。而且面部表情也開始隨着她口腔內的刺激而不斷的產

  生變化,這說明李朝的神智正在快速的恢復當中,爲此,她也就根本不在乎此刻

  我的感受了。吐出李朝的肉棒,扭頭朝我露出了近乎於挑逗般的妖媚笑容。

  「這樣就受不了了。等回去後,我可會設法給你準備足夠的謝禮呢。倒時候

  就不知道你喫不喫的消了。」

  很顯然,她也意識,這一刻她同我的關係也超出了一般性質的「長輩」和

  「晚輩」。既然已經超越了常規關係,彼此間也就沒有必要在維持着虛僞的客套,

  某些事情倒不妨放開來講反倒自在一些了。

  「什麼謝禮?」注意到四周的旋風已經開始減弱,並逐漸消失的我有些無奈,

  只能想着設法將生理上的注意力轉移到對話當中來。

  「靜宜那樣的美人打着燈籠也難找,不過什麼模特、播、演員之類的你想

  要多少,我能幫你安排多少。只是要被靜宜逮住,你別說是我給你安排的就行。」

  說完,路昭惠朝我輕笑了一聲,再一次扭頭,將精力投入到了喚醒兒子「刻骨銘

  心」的記憶當中。

  她朝李朝的雞巴上吐了口吐沫,用手上下裹搓了兩下,跟着張大嘴伸出舌頭,

  開始用舌面上上下下的沿着整個肉棒舔弄起來,因爲不放便大範圍移動身體位置,

  她只有不時努力的伸長脖子,將臉和舌頭盡力的湊到李朝雙腿間的根部,幾次努

  力後,終於成功的將李朝的一個蛋蛋吸到了嘴裏,迫於姿勢的原因,她只能輕輕

  的含了幾下之後,便極爲不捨的吐了出去。

  此時的路昭惠看不到任何平日裏端莊、高雅的形象。整張臉上只能見到極度

  的飢渴和放蕩。或許對她而言,得到再一次和兒子這般親密的機會,也等待了很

  久了。

  張開嘴從上到下,將兒子的肉棒緩慢的吞入口中,並在口中來回搖晃了一陣,

  完成了一次標準「深喉」之後,路昭惠吐出了肉棒,雙眼迷離的注視了半天,一

  隻手很自然的摸到了腰部。

  意識到她可能是想脫了褲子坐上去,我慌忙提醒道。「路姨,你不會是打算

  觀音坐蓮吧?你這要真坐上去,我這可怎麼都沒辦法把你徹底給遮住了啊!」此

  刻的我也乾脆丟掉了毫無意義的僞裝和矜持,說話也跟着肆無忌憚起來。

  路昭惠楞了楞,很快意識到這樣做的不妥。而此刻的李朝顯然已經達到了某

  種嚴重需求的程度了,他不斷緩慢的扭動起了脖頸,視線死死的望着自己的母親,

  眼神中滿是渴望和期待。而他的那根肉棒,也在強烈生理需求的刺激下,不斷自

  然的抖動着。同時口中也開始發出了類似「媽、媽媽……」一般的聲音。這意味

  他已經開始回憶起了路昭惠對於他而言的身份了!

  「那怎麼辦,小朝的情況我熟悉,只是用嘴的話,很難讓他射出來的!」路

  昭惠也清楚,之前我已經替她遮掩了那麼長的時間了,要她不顧一切的坐到李朝

  身上用女上位直接進行性交的話,我和她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搭了,她和李朝母

  子亂倫的現場將徹底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但很明顯,若不能讓李朝完成這次性

  高潮,便有可能無法讓他徹底恢復神智。想到這裏,我注意到了路昭惠那高聳豐

  滿的胸部,隨即對着路昭惠努了努嘴道。「你過去有給他乳交過麼?有的話,現

  在就試試……」

  此刻的我對自己也有些無語了。居然會給路昭惠支招,替她出意去滿足她

  自己兒子的性慾。

  路昭惠先是楞了楞,隨即反應了過來,把臉湊到我面前,在我的驚愕當中

  動和我親了個嘴,跟着就轉過了身子,解開了上衣。

  內衣釦子鬆開的瞬間,路昭惠的一對奶子彈了出來。我看在眼裏,也忍不住

  嚥了口口水,年近五旬的熟女了,乳房竟然還擁有如此的彈性。除去年齡,路昭

  惠絕對算的上是一個尤物了。也難怪李朝會如此迷戀自己親生母親,甚至不惜拋

  棄倫理道德的和生母亂倫通姦。

  「要是我母親也有這樣的身材樣貌,這樣的一對乳房,或許我也會……「對

  於腦子裏突然冒出來的這種念頭,我有些驚慌的趕緊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驅趕

  出了自己的腦海。「這是不可能的,這都只是你這個傢伙不切實際的幻想。是迪

  俄普斯情結在作祟……母親她早都去世了。我怎麼能在思維當中如此的去褻瀆她

  ……」

  路昭惠捧着自己的一對大乳房,從側面趴伏到了李朝兩腿間的位置。將李朝

  已經一柱擎天的肉棒夾在了中間,雙手按住,來回上下擠壓、摩擦起了兒子的肉

  棒。同時低頭,伸出舌頭,不停的用舌尖舔舐肉棒頂端的龜頭。

  李朝的身體隨之開始了有些激烈的抖動。路昭惠感覺到了兒子的生理反應,

  手上的動作加大,甚至不惜將自己的一對乳房擠壓變型,只希望能加強同兒子肉

  棒的接觸面和摩擦強度。

  片刻之後,李朝的軀體劇烈的上下浮動了幾下,白色液體彷彿是在路昭惠雙

  乳的夾擊下被擠壓了出來,直接噴射到了路昭惠的臉上。更多的則落到了路昭惠

  的那對雪白的乳房之上……

  李朝此刻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原本麻木呆滯的臉龐轉變成了一種正常的滿

  足表情。路昭惠再次轉過身體,把臉湊到李朝面前,當着李朝的面,用手將臉上

  的精液抹下後放進了嘴中,一滴不剩的嚥進了嘴裏。

  李朝露出了笑容,望着扣着胸前衣服釦子的路昭惠,張嘴開口說道:「媽媽、

  真的是你……我好像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就在李朝這句話尚未說完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空中傳來了一聲「嘭」的聲

  響,這聲響我非常熟悉,同時腦海裏顯出了「擲彈筒」這個名詞。

  距離?落點?

  跟着一枚炸彈落到了此刻石制平臺另一面兩、三米的位置炸開了花。在炸彈

  落地之前的瞬間,我及時反應了過來,將路昭惠一拉,拽着她一同撲倒到了地面

  上。

  總算擲彈筒發射的是一枚手雷,而非迫擊炮彈。威力和殺傷半徑有限,在加

  上廣場中央的石臺擋在了中間。我和路昭惠除了耳朵被震的嗡嗡作響之外,基本

  毫髮無傷。但當路昭惠掙扎的爬起來望了一眼躺在石臺上的李朝後,當即傻傻的

  跪在石臺旁邊,聲嘶力竭的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嚎哭聲……

  躺在石臺上的李朝此刻雙目圓睜,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而他頭部和身體朝

  向爆炸方向的部份除了楔入了數枚清晰可見的彈片之外,便是皮開肉綻和烏黑的

  矬傷、灼傷痕跡。

  我只看了一眼,便意識到李朝已經死了!無論從他此刻的身體、表情狀態以

  及身體的受創情況而言都充分的證明了這點。

  「林子裏有人朝這邊過來了!」

  「開火、開火,擋住他們!」

  「保護路太太!」

  由於這攻擊來的太過突然,分散在廣場四周的武裝守衛直到聽到路昭惠嚎哭

  的聲音之後方纔亂成一團的做出了反應。但很明顯,他們的反應已經慢了。就在

  他們各自紛紛依照的自己的判斷做出各項應對措施時,東面樹林的邊緣地帶跟着

  又傳來了兩聲「嘭、嘭」的聲響。

  我的瞳孔猛然放大了幾分,伸手拉了一把路昭惠。這女人此刻顯然已經完全

  沉浸在了極度的傷痛之中,竟然抗拒了我的拉扯,不願離開李朝屍體的旁邊。這

  個時候我明白,不用暴力是無法將路昭惠帶走的,隨即手上用力,硬生生的將路

  昭惠從石臺旁拖了起來,跟着不管不顧的朝着側面我們避風的土屋跑去。

  第一枚炸彈的落點偏離了石臺兩、三米。操作擲彈筒的人員經驗極爲豐富,

  片刻之後便依據首枚炸彈炸點的位置修正了標尺和方向,就在我拖着路昭惠從石

  臺旁衝出了數米遠撲倒在地之後,又來的兩枚炸彈準確無誤的砸在了石臺之上。

  李朝,李老闆的屍體隨即被炸成了數節,殘肢、斷臂飛濺到了石臺四周的石板地

  面之上。

  二次爆炸的同時,原先隱藏在建築物內避風的武裝守衛們終於做出了反應,

  依託着殘垣斷壁,形成了三、四個火力點,朝着遠處叢林的方向開始了密集的射

  擊。

  之前站在土屋避風的賀強、豹子、傑克弗雷德、蔡勇和另外幾名武裝守衛衝

  了出來,片刻後趕到了我和路昭惠的身旁,賀強二話不說,和豹子一左一右架起

  路昭惠的胳膊便朝着土屋衝去,德國佬攙扶起了我,也在蔡勇和那幾名武裝守衛

  的策應和護衛朝着土屋狂奔。見到周靜宜也跟在這些人的後面跑了出來,我朝周

  靜宜用力揮手,示意讓她回去,周靜宜看見我奔跑的樣子,確認我安然無恙,方

  才轉身跑到了賀強還有豹子一邊,同他們兩人一起,如同挾持一般將路昭惠弄進

  了土屋當中。其餘的人和我一塊,緊隨其後的跟了進去。

  「怎麼回事?那是什麼人?」

  一進土屋,我便看見了趙老頭,這老頭反應到快,第一枚炸彈落下的同時,

  他便立刻從金字塔祭壇的頂端一溜小跑般的衝了下來,跟着跑到了土屋當中。此

  刻的他正一頭霧水的站在一名武裝護衛的身邊,朝着此人大聲詢問。

  趙老頭詢問的武裝護衛正是之前把「查爾瓦」借給我的那名身材消瘦但卻雙

  眼炯炯有神的矮個子。

  矮個子靠在土牆的缺口處,沒有開槍,而是表情平靜的注視着遠處叢林的情

  況。對於趙老頭的詢問,他沒有回答。此時,叢林當中的人員針對這邊武裝護衛

  的射擊也開始了迴應,槍聲此起彼伏。矮子觀察、聆聽了片刻之後像是說明,又

  像是喃喃自語一般的說道:「兩具擲彈筒,三十到四十把全自動步槍,型號很雜、

  還有六、七把半自動,應該都是五六半。沒有機槍,手雷應該不止發射過來的這

  三枚。他們火力比我們強。操縱擲彈筒的是老手,瞄的準,這樣打下去我們要遭

  ……」

  聽的矮子的話,我很吃了一驚。因爲我也正在透過矮牆缺口觀察外面的戰況,

  並試圖對對方的火力情況這些做出一個基本的判斷。不過我到現在也尚未對對方

  的武器類型和數量這些做出理的推測,而這矮子卻已經大致的說出了對方的裝

  備情況了。

  「打不過麼?打不過咱們就該跑啊!」德國佬聽到了矮子說的話,立刻提出

  了自己的建議。他想腳底抹油,我一點也不奇怪,這傢伙雖然是德國人,但從他

  身上卻絲毫看不到任何條頓武士或者容克貴族勇敢頑強的光榮傳統。他身上的猶

  太人血統也令人懷疑,畢竟現在的以色列強敵環飼,被一堆阿拉伯國家包圍孤軍

  奮戰的堅持在他身上同樣也得不到任何的體現。

  「我也想跑啊,不過我是僱傭兵,這同一旦簽好了。我就會依照同辦事,

  現在是打還是跑,我說了不算,得僱來決定了。」原來這矮子居然就是路昭惠

  這次行動僱傭的這些武裝護衛的首領。此刻的他轉過了頭,一雙亮眼望向了蜷縮

  成一團,被周靜宜抱着縮在角落裏不停瑟瑟發抖的路昭惠……

  第八十三章

  見到衆人都將視線集中了過來。將路昭惠抱在懷裏的周靜宜當即就瞪起了眼

  睛,衝着衆人叫罵起來。「你們都是混蛋!路姨都這樣了,還想着要她拿意!

  虧你們都還是男人!」

  此時的路昭惠雙眼空洞,表情呆滯,腦袋靠在周靜宜的胸前,全身只是不停

  的抽搐。雖然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哭泣,但很顯然,此刻的她在精神上已經徹底

  崩潰了……

  「確定打不過麼?」賀老大賀強皺着眉向矮個子傭兵確認道。

  「如果對方是一羣臨時拼湊的烏之衆,我有把握帶着兄們把他們趕走。

  不過現在看來情況不是這樣了。他們雖然在開槍,但其實是在試探我們的火力和

  人員集中的幾處火力點。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面帶頭的應該和我一樣是個

  老行伍。剛纔南邊和北邊都有槍聲傳來,他們應該已經分出了兩批人正在從南北

  兩個方向迂迴包抄。加上這擲彈筒的精準度,不說全部人員,他們中很大一部分

  人應該都是和我們這批人一樣的職業傭兵。現在他們人多,火力也比我們猛,硬

  拼下去,他們能把我們都殺光……」矮子顯然是經過大風浪的人物,雖然意識到

  了己方不利,但依舊保持着冷靜和平和的語氣。

  「那能衝出去麼?」賀強接着又問道。

  「肯定能。他們從南北兩方包抄,目的就是圍三厥一,故意放出西邊讓我們

  走。這說明他們也沒興趣真的和我們死磕。現在開火是在恐嚇和驅趕我們,讓我

  們從古城離開纔是他們真正的目的。」矮子淡淡的解釋着。

  賀強又看了看路昭惠的樣子,終於咬了咬牙開口說道:「你們是和我們萬美

  集團簽訂的僱傭同。路總現在這樣無法做出決定。我是萬美集團的安保部任,

  這裏現在我說了算。立刻組織人員撤出古城。」

  賀強話音剛落,趙老頭立刻叫嚷了起來。「撤出去?不行。」同時扭頭向矮

  子問道。「如果死守,你能守多長時間?」

  「爲什麼不能撤?守的話就會死人!趙大師,你這是什麼意思?」賀強雖然

  是盜墓賊出身,但卻極講義氣,也重視自己夥伴的安全。尤其是經過了鳳凰山那

  次事件後,他的兄損失慘重,雖然成功洗白轉型,加入了萬美集團。但也因此,

  他對和他一起行動夥伴的生命也看的更重了!

  「賀強,你就是個土夫子,你懂個屁了!你以爲這是你過去掏的那些古墓麼?

  從別的地方挖條地道就能出去?這是夏禹城,這城和整片山谷都被陰陽八卦迷魂

  大陣所覆蓋!想從這山谷裏安全離開,就要在這城裏獻上祭品、完成祭祀儀式。

  然後從這廣場上打開的通道出去。否則,任誰都無法輕易從這迷陣之中脫離!」

  趙中原此刻說出了他反對撤出古城的原因了。

  聽到這裏,大家算明白了。原來離開這片山谷的地點就在我們此刻所處的古

  城中心位置。不過需要進行一個祭祀儀式,同時獻上祭品,城內纔會打開一條通

  往山谷外面的通道。

  「祭祀儀式需要多長時間?」矮子明白之後,立刻開口問道。

  「這、這……需要至少一個半時辰左右吧!」趙中原開口道。

  「那不可能。他們有擲彈筒,而且三面圍攻的話,我和我手下的兄即使不

  考慮彈藥消耗,也頂多只能堅持半個小時。時間再長,結果肯定是全軍覆沒!」

  矮子搖了搖頭,給出了他能堅守的最長時間段。

  「我說趙大師,你怎麼那麼死心眼呢?我們只是暫避一時。現在先退出去,

  把這地方讓給他們。等他們走了,我們還能回來,倒時候再進行儀式,獻上祭品

  打開通道不可以麼?」賀強明白矮子這些僱傭兵支撐不了三個小時那麼長的時間。

  隨即向趙中原說明了自己想到的解決方法。

  「儀式可以再進行,不過一旦退出城外,還能活多久就不好說了。午後的血

  雨、巡山的陰兵。最關鍵的是祭品。我沒猜錯的話,大師您當然不會用活人血祭

  的方式,準備的應該是僞四象或者新鮮天妖血吧?這些東西,一旦進入山谷便要

  當天使用,過了夜也就不頂用了。」趙中原沒說話,此前一直縮在隊伍當中一言

  不發的沙馬阿依忽然開口了。

  「血祭活人,老夫怎會用那種殘忍的方式,當然是用僞四象了!咦……你這

  丫頭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些?」趙中原先是點頭,跟着方纔注意到了開口說

  話的沙馬,驚異的問道。

  「祭祀儀式和方法我也知道的。當年我和別人進來的時候,原本也打算用這

  方法離開。不過中途出了意外,來不急進行祭祀。所以被迫留在這裏,我在這裏

  已經呆了十一年了。」沙馬面對趙中原一邊說,一邊拿出了她那枚驅魔搖鈴,在

  趙中原面前亮了出來。

  「咦……這搖鈴?你是美姑沙馬伍薩家的?」趙中原一看那鈴鐺,當即點出

  了沙馬阿依的來歷。

  「沙馬五薩是我舅舅……」沙馬隨即坦白了她和趙中原提到的這個沙馬伍薩

  的關係。同時將視線轉向了蔡勇和德國佬等人道。「我知道你們剛纔一直在懷疑

  我,因爲我之前告訴你們,除了我發現的那個洞窟之外,沒有其他方法離開山谷。

  現在我想解釋的就是,我沒有故意欺騙你們的意思。趙大師他們的離開方法我是

  知道的。但在這山谷裏面,儀式需要的祭品根本無處可找。告訴你們也就沒有任

  何意義了。」

  「僞四象?難道是孔雀、蟒蛇、烏龜和老虎?原來如此,這些東西,這山谷

  裏估計是找不到的了。」蔡勇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看沙馬的表情也變的柔和

  起來了。

  「你們明白了吧?想要順利離開山谷,我們就必須牢牢控制住現在這片祭壇

  域,讓老夫完成獻祭儀式。否則,我們就會和這丫頭一樣,永遠的呆在這山谷

  之中了!」趙中原瞪大眼睛,向衆人強調着守住這裏的重要性。

  「這……」賀強此刻猶豫了。尤其是他聽到沙馬說自己已經在山谷之中被困

  了整整十一年後,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撤出夏禹城,全體人員的安全固然可以暫時保證。但卻極有可能錯過獻祭儀

  式,從此和沙馬一般,被困在這山谷當中。堅持下去,讓趙中原立刻開始獻祭儀

  式,則未必能堅持到儀式完成,通道打開的那一刻。而且就算堅持到通道打開的

  時候,我們這些人在對方的武力攻擊下,能活下來多少人都難說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人的生命更爲寶貴的了……」

  就在此刻,原本靠躺在周靜宜懷中的路昭惠竟然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神智,

  她推開周靜宜,搖搖晃晃的扶着牆腳,站了起來。並說出了最終決定我們這些人

  下一步行動的話語!

  「馬奎,你和唐先生帶三個人負責開路。劉斌,你帶三個人警戒北邊,張子

  驕,你們三個負責南邊,鄒平安,你帶人負責路總和其他人的安全,我帶兩個人

  留在最後警戒斷後。」矮子對幾個得到他通知後趕來的武裝護衛做出了撤出夏禹

  城的行動安排。同時轉過身向路昭惠深深的鞠了一個躬。開口說道:「這次不管

  結果如何。假如下次路總您還需要找僱傭兵的話,請繼續讓唐先生來聯繫我謝徵

  南了。我會給您最優惠的價格。我碰到過不少的僱,但您毫無疑問,是最值得

  尊敬的一位。」

  說完,也不等路昭惠有所表示,矮子謝徵南便帶了兩名武裝守衛離開了土屋。

  接着,分散在古城中心各處的武裝守衛立刻在謝徵南的指示下各自展開。我們這

  些人包括趙大師和他的兩名子還有路昭惠、賀強等人也在鄒平安和其他幾名名

  武裝護衛的保護下開始向古城西面撤離,在經過路昭惠等人原本堆積存放物品土

  屋的時候,我們這些人見到了趙中原爲了打開離開這裏通道準備的「祭品」。孔

  雀和烏龜倒還算了,所謂的「老虎」也就是替代四象當中「白虎」的,居然是一

  只可能才一、兩個月大小的小虎崽。也不知道這老頭找了什麼關係,居然真的弄

  來了一隻……

  見到小虎崽的時候,周靜宜瞬間母愛氾濫,死活要帶着小老虎撤離。可能是

  覺得準備的祭品除了那隻鎖在籠子裏的蟒蛇不方便外,其他的東西帶着也算不上

  拖累,趙老頭也就沒有過多幹涉,周靜宜隨即一手將虎崽攬在了懷裏,一手攙扶

  着路昭惠上了路,趙老頭的兩個子也有樣學樣,一個拎起了孔雀,一個抱起了

  烏龜……

  正如謝徵南推測的一樣。城外的那些武裝分子襲擊我們的真正目的其實是爲

  了將我們這些人從城鎮中央趕走。他們從我們的行動中判斷出了我們的行動意圖。

  此刻也停止了射擊,僅僅只是遠遠的監視着我們的行動。

  不過,就在我和路昭惠這股人數最多的隊伍趕到夏禹城最西邊的廢墟邊緣時,

  迅速進駐並控制了古城中心的武裝分子突然再一次朝着我們撤退的方向開始了射

  擊,並再次用擲彈筒發射了兩枚炸彈。

  對方的這次攻擊有些突如其來。雖然炸彈的落點並不準確,只是遠遠的落到

  我們隊伍身手十來米處的位置。但卻因此造成了我們這支隊伍一定程度的混亂。

  尤其是陳瑩和齊英兩個女人,被再次遭到的攻擊嚇的尖聲驚叫,四處亂竄。在周

  靜宜攙扶下的路昭惠也有些驚慌失措,她搞不明白,之前對方已經停火坐視我們

  撤離了,爲什麼現在我們已經即將撤離夏禹城的域了,他們反倒再一次對我們

  進行了攻擊。

  我和賀強還有鄒平安這幾個僱傭兵心裏明白。「狗孃養的雜種些,卑鄙、無

  恥。城裏頭有建築物隱蔽和遮擋,他們攻堅有難度。所以故意做出一副放我們撤

  離的樣子,原來是想把我們放到相對空曠的樹林裏打……」賀強一邊罵,一邊竭

  力的呼喊和招呼隊列中混亂的人員。

  賀強雖然罵,但我和鄒平安對此卻只能保持沉默,並配着賀強聚攏人員。

  很明顯,對方擺了我們一道。耍了我們這些人,甚至還包括謝徵南那個老行伍。

  但俗話說的好,兵不厭詐!雖然兩邊都不是正規的軍隊,但此刻的情況已經是標

  準的武裝衝突,是一場戰鬥了。打仗,自然是怎麼方便怎麼打,怎麼對自己有利

  怎麼辦。對方指揮者的所有行爲都無可厚非了……

  斷後的謝徵南此刻也意識到自己遭到了對方的誤導和欺騙,立刻採取了針對

  性的措施。大聲招呼着護衛兩翼的那幾名武裝守衛向他靠攏匯增強火力,一面

  不惜彈藥的對後面的追擊者進行着激烈的還擊。

  謝徵南等人此刻猛烈的還擊收到了相當的效果。從對方被迫降低了追擊速度

  這點來看,謝徵南至少有一件事情判斷是正確的。對方首要的任務確實是要將我

  們從古城當中驅逐出去,之後纔是考慮着將我們消滅。此刻首要任務已經達成,

  面對謝徵南等斷後人員的激烈還擊,他們很可能是估計到了人員傷亡的問題,隨

  即放鬆了追擊。畢竟,首要目標已經達成,若是能利用我們混亂的機會對我們實

  施重大打擊,那當然是最好,若不行,那也就沒必要堅持追擊了。

  所以,儘管雙方你來我往、乒乒乓乓的持續交火了將近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但看起來無論是我方還是對方,似乎都沒有造成新的人員傷亡。從在中心廣場遭

  到對方的擲彈筒轟擊到現在兩邊逐漸脫離交火接觸。真正唯一的傷亡便只有不幸

  被炸成了幾段的李老闆李朝了。意識到這點後,我有些無奈的望了望隊伍中眼神

  空洞,只知道在周靜宜和陳瑩、慶英等幾名女性攙扶下不停邁步前進的路昭惠。

  發現現實對她而言,實在是太殘酷了。

  不惜血本請來了趙中原這個大師級的人物,花費了數不清的錢財,甚至於拋

  棄名譽和自尊乾脆在我面前直接暴露她和兒子之間的不倫關係。眼看着兒子的性

  命終於救回來了,但這份喜悅竟然只持續了短短的一瞬間。不知道爲什麼,我內

  心深處對她產生出了一種深深的同情和哀憐。我禁不住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需

  要設法對她進行一些安慰……

  爲了避免對方從側翼包抄,然後將我們堵在靠近絕壁的域攻擊。開路的唐

  先生和馬奎帶着我們避開了靠近絕壁的路線,而是選擇了在叢林中央不斷的向西

  挺進。斷後的謝徵南在確認和追兵拉開了相當的距離之後,隨即帶領斷後人員加

  快速度,一路小跑的追上了中央的大隊人馬。我們這支三十餘人的隊伍就這樣在

  叢林中向西又行進了接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叢林中植被密佈,行走艱難,加之

  隊伍中又有幾名婦女,所以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內,我估算我們行進的距離也只

  有大約三、四公里左右。不過萬幸的是,後面的追兵似乎已經放棄了繼續追擊和

  攻擊我們的打算。

  這讓我們這些人終於能夠喘口氣並開始商量接下來的計劃和安排了。趙老頭

  擡頭看了看天空的顏色,同時解開了大紅唐裝最上方的幾顆釦子散熱後扭頭問起

  了沙馬。「沙馬家的丫頭,你被困在這那麼長時間。想必現在已經對這山谷裏的

  氣候變化非常熟悉和了解了。以你推測,這血雨還有多久會落下來?」

  聽到趙老頭髮問,我和德國佬還有蔡勇等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看來趙中

  原對這片山谷還有夏禹城的瞭解程度相當的高了。

  沙馬似乎對於趙老頭的這個問題並不奇怪,擡頭觀察了片刻之後給予了對方

  準確的答覆。「一個小時之後吧,但絕對不會晚於一個半小時!」

  「呼……」趙老頭表情嚴肅的吐了口氣。「在古城裏,那些土屋、石屋雖然

  殘破,但躲避血雨是沒有問題的。現在可麻煩了,若是不能在下雨前找到避雨處,

  我們都會被淋成骷髏的。你知道這周圍有沒有能躲避的場所和地點?」

  「倒是知道幾個地方,不過……」沙馬搖了搖頭解釋道。「那幾個地方都很

  窄小,以往我一個人足以藏身,但現在我們這裏這麼多人的話,恐怕沒有一個地

  方能讓大家都容身的。」

  趙老頭隨即皺起了眉頭。倒是德國佬此時想起了什麼,開口向沙馬問道:

  「你原本打算帶我們前往的那個絕壁半空的洞窟呢?哪裏又多大?要是和你住的

  那個洞窟一樣大小的話,我們這裏這麼多人一樣可以擠的進去的!」

  沙馬先是惡狠狠的白了德國佬一眼,明確表示了她對德國佬的厭惡後,方纔

  向露出了一絲希望的趙老頭等人說明道:「那個洞窟比我住的還大一些,要是能

  趕到哪裏的話,當然是沒問題的。不過那個洞窟的位置是在山谷的西南邊緣。可

  我們現在的位置已經走到西北這邊了。我擔心我們現在這樣的行進速度,恐怕來

  不及在下雨前趕到那裏了。」

  沙馬雖然這樣說,但趙老頭卻是眼睛一亮。「那不一定了,事在人爲!夏禹

  城周邊山谷的面積不過多平方公里,無論東西還是南北的直線距離都只有十來

  公里。之前要防着後面的追兵,限制了我們的速度。現在既然已經確認他們沒有

  再追我們了。一心趕路的話,我們這速度能加快不少。你懷疑趕不及,那是你自

  己的估計,只要你不帶偏路,我們還是有很大的可能在下雨前趕到你說的那個地

  方的。」

  沙馬點了點頭,隨即左右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後,當即伸手指了指正南方

  向。「大師說的沒錯,既然這樣,我就帶你們立刻出發。」說完,帶頭朝着南邊

  走去。唐先生和幾名武裝護衛立刻跟了上去。賀強和豹子以及其他的武裝護衛同

  蔡勇、董傑等人簡單交談了幾句,弄清了「血雨」是什麼東西以及那玩意的可怕

  後,當即一個個變了臉色,簇擁着周靜宜和路昭惠等一杆女性快步的跟了上去。

  德國佬經過趙老頭身邊時,趙老頭忽然喊住了他,隨後將那塊陰陽風水盤又遞還

  給了德國佬。

  「小子,這盤可不僅僅只能探測陰陽氣息那麼簡單。落你手裏可真是浪費了。

  不過,老夫還沒有佔小輩便宜的習慣。所以,既然都是一路人,還是還給你算了。

  好生鑽研鑽研,別讓這寶貝掉了身價。」

  德國佬估計沒想到這老頭會動把風水盤還給他,拿到之後是前倨後恭連聲

  道謝。最後在趙老頭不耐煩的情況下,方纔收起跟上了前方的隊伍。

  見到大隊人馬已經出發後,我和謝徵南還有剩餘的三名武裝護衛方纔護着趙

  中原和他的兩個徒走在了隊伍的最後。

  此時,隊伍中的所有人員都清楚,若不能提前趕到沙馬提到的那處絕壁洞窟,

  衆人極有可能凶多吉少。在保命思維的支配下,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瞬間提升了

  許多。在前進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對照着沙馬給我們繪製的那張山谷簡易地圖,

  我們感到趙老頭的決定是正確的。假如沙馬的圖沒有錯,還有維持現在的前進速

  度的話,再有半個小時到四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我們或許真能抵達目的地。從沙

  馬推測的下雨時間來看,我們甚至還能空出十來分鐘攀爬那十來米的絕壁。我們

  這些人中多數是身強力壯的僱傭兵,只要他們先上去幾個,自然能快速的將幾位

  女性和其他體弱的人員也都拖拽上去。

  趙老頭似乎也預估到了這點,行走當中也多了幾分悠閒,遠沒有之前剛出發

  一般急切。而且反倒有了幾分閒情逸致一般,不時的觀察起了我的狀況。我是男

  人,但也對趙老頭此刻看我的樣子感覺到了心裏發毛。終於忍不住扭頭向他詢問

  起來。「趙大師,您這一路上老看我幹嘛?我身上有什麼奇怪麼?」

  趙老頭咧嘴笑了笑。「沒什麼?我沒看錯的話,你小子是紅蓮吧?」

  聽到趙老頭這句,我楞了楞。隨即乾脆的點頭表示了承認。我擁有特殊能力,

  王烈、唐輝、甚至於傑克弗雷德的那個德國佬在見到我後都看出了幾分端倪,只

  是他們一時間無法準確判斷出我擁有的是什麼能力而已。而眼前的這位,被唐輝

  認爲是如今驅魔行當裏面的大高手。他的眼光自然比以上幾位要毒的多,看出我

  擁有特殊能力,甚至迅速判斷我的能力是紅蓮似乎一點也不奇怪了。

  「您佬看出來了?說來慚愧,我雖然也知道自己是紅蓮,但到現在爲止,我

  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掌握和運用我身上的這種能力呢。」在承認了自己的紅蓮身

  份後,我隨即自我解嘲般的向他解釋了自己如今的狀況。

  「哈哈……」趙老頭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會運用沒什麼!這

  種事情着急不來的。而且也不能着急,一切都要順其自然,方可水到渠成。」

  趙老頭的說法看來和王烈還有韓哲對我的叮囑是一樣的,我心裏頭隨即感到

  了幾分寬慰。自從知道自己是紅蓮之身後,數次面對特殊狀況,我都對自己的現

  狀感覺到了不滿。比如廖小倩被殺的時候,要我已經掌握了紅蓮之力,恐怕現場

  就能抓住那個囂張的女妖,還有那個眉毛上有痣的女人盜掘我母親墳墓的時候,

  我要能施展紅蓮火苗,哪怕她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她給出來……但是,這

  一切都只是假設。因此我一度對自己遲遲無法領悟體內的紅蓮之力感覺到了沮喪。

  但此刻趙老頭的這句話,倒讓我感覺到了些許寬慰,照他的說法,遲遲無法掌握

  和控制紅蓮之力,並非我自身的懶惰或者無能,而是因爲我掌控紅蓮的時機未到

  而已。

  「說起來,你是紅蓮雖然讓我有些意外,不過更讓老夫驚異的是,你的長相

  和老夫當年極爲敬重的一位前輩頗有幾分相似了。這纔是老夫這一路上不停打量

  你的真正原因了。」趙老頭接下來說的話,當即將我從我對自身紅蓮能力的考量

  上給拉扯了回來。

  「您佬敬重的一位前輩?」我眨了眨眼,不解的看了看趙老頭。

  趙老頭一邊走,一邊望着遠處已經隱約可見的絕壁輪廓,目光深邃,彷彿回

  憶當年一般的開口說道。「你覺得老夫現在多大年齡了?」

  「您佬麼?嗯……六十多歲,應該不到七十吧……「雖然老頭這樣問,擺明

  了是告訴我,他的實際年齡恐怕在他的外貌年齡之上。但我因爲猜測不到他的實

  際年齡,所以還是將自己感覺的外貌年齡說了出來。

  「嘿嘿,承你吉言。實話告訴你,老夫的真實年齡已經八十有六了……」趙

  老頭笑了起來,顯然對自己相對年輕的外貌感覺到了幾分得意。

  聽到他這樣說,我很吃了一驚。因爲唐先生告訴我,這找老頭是他的師兄啊,

  唐先生的年齡我是打聽過的,五十歲出頭而已。這師兄兩個的年齡相差也太大

  了點。「什麼?您佬八十六了?可您不是唐先生的師兄麼?」

  「唐輝是我小師叔的子。我那小師叔,年齡比我還小了兩歲,但輩分在哪

  裏擺着,終歸是改不了的。我是他師兄,這是沒錯的了。可惜啊,我們這一宗派,

  至今也只剩我和他撐着了。小一輩的子,都只學了點皮毛,沒有一個將來能擔

  起師門傳承的了。」趙老頭說到這裏,望着前面兩名子的背影頗有些感慨。

  聽到老頭的語氣當中頗有幾分落寞,我連忙又將話題轉移到了他提到的那位

  他極爲敬重的前輩身上來。「您佬都八十六了,您的前輩真不知道該多少歲數了?」

  「他啊,嗯,如果還活着的話,恐怕都一三、四十歲了。我記得他應該是

  清朝同治年間末期出生的。具體姓名我也不知道,只聽他說他自己考過秀才。老

  夫從事這行當快七十多年了,什麼樣的人物都見識過。但所有的人都不如此人來

  的見聞廣博,而且對於各類奇門遁甲、宗門術法知之甚祥。這些年來,我見過的

  人中,也就跟在王烈身邊的那個韓哲的氣質與此人相類,不過即便如此,韓哲窮

  盡一生,恐怕也未能達到此人學問之萬一了。」趙老頭淡淡的回憶着。

  「韓哲將來都達不到此人學問的萬一?」趙老頭認識王烈,同時也知道韓哲,

  這並不意外。但關鍵是他對韓哲和那個清朝出生前輩高人的評價着實令我有些難

  以苟同。之前,我剛認識韓哲的時候,還沒覺得韓哲的學識有多廣博,但隨着彼

  此交流的深入,我才意識到,韓哲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怪力亂神科全書」。

  但凡我能想到的鬼魔妖怪、神祗精靈,這傢伙沒有不知道不了解的。而在趙老頭

  眼裏,這麼一個專注於這個專業的研究人員竟然還比不上他提到的那個老前輩的

  「萬一」?那位前輩的博學程度天知道到了什麼樣的地步了……

  「當然,這只是形容。韓哲那小子很聰明,將來的成就可能未必輸於那位前

  輩,不過現在,他和那位前輩的差距還遠的很了。嗯,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得到哪

  位前輩的指點,有過幾面之緣。不過很可惜,至今我都沒打聽到他的真實姓名,

  只知道他的字號,記得是叫慵閒齋人了……呵呵,這字號倒是很貼切。那個時

  代的文化人,像他那樣,研究奇門遁甲、宗門術法的實在是萬中無一。要不是閒

  着沒事幹了,誰會鼓搗那些玩意兒啊!」趙老頭似乎是想到了他和那個慵閒齋

  人之間交流的過往,臉上居然露出了幾分笑意。

  「慵閒齋人?這字號好像在哪裏聽說過?」我楞了楞,接着猛然想了起來。

  這不就是那個就鳳凰山坑道下面的囚籠寫過專門考究文章的傢伙麼?他寫的考究

  文章的部分複印件現在正放在我家裏的書桌上面呢。從韓哲哪裏拿到後,我原本

  是打算仔細閱讀的,結果後來因爲忙着和韓哲一塊「調教」夏姜,加之不停的受

  到那個神祕女妖的短信騷擾,一來二去,我都快把這事情給忘記了。

  「等等,你說的這個慵閒齋人我好像知道!我、王烈、韓哲,我們幾個是

  一個地方的人。我們那裏鳳凰山坑道下面囚籠的事情您佬聽說過沒有?」我忍不

  住向趙老頭嘀咕起來。

  「鳳凰山囚籠?嗯,實話實說了!若不是唐輝這次和路總他們誤闖進去,我

  之前都是不知道的!不過這也很正常了,天地之大,無奇不有!像那囚籠還有現

  在夏禹城還有這片山谷一樣的奇域幻地,全國各地天知道還有多少是不爲人所知

  的。那囚籠既然是古代聖賢囚禁惡魔的場所,我們這些人還是不要考慮再去裏面

  探根糾底爲好了。剛纔枉死的那個李老闆就是現成的榜樣。此等天機,又豈是我

  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覬覦的?對了,你提那座囚籠做什麼?」趙老頭顯然站在了

  長輩的地位上,對我這個晚輩進行了必要的告誡,跟着問起了我提起此事的原因。

  「我手頭有一份關於那座鳳凰山囚籠考據文章的複印件了。那文章好像就是

  你說的這個慵閒齋人寫的!」

  「原來如此。那真沒什麼可奇怪的。告訴你吧……老夫之所以能找到這夏禹

  城便是受到了他的指點。天下各處的此類迷蹤幻境、光怪陸離之所,幾乎沒有他

  不曉得的。我聽說他少年時代根本無心功名,曾花了數十年的時間遍遊華夏大地,

  探各處人跡罕至之所,一度曾自號「今之霞客」,這霞客就是指明末旅行家徐

  霞客了!只不過徐霞客着重於考究民風民俗和地理環境這些。他呢,專門探各

  處的野史、傳說以及無人知曉的奇域祕境等等……」

  趙老頭前面說的那些還沒什麼。但當老頭說出了「今之霞客」這個字號之後,

  我楞了一愣。因爲這個字號,我貌似在哪裏看到過!老頭後面的話,我基本一句

  也沒聽進去,想了很久,我忽然想了起來。這個稱呼,我貌似在當年楊昌濟寫給

  曾祖父的一篇信件當中看見過。信的具體內容好像是楊昌濟邀請我曾祖父空閒之

  時前往他當時任教的湖南省第一師範學校給學生講課。曾祖父有沒有接受邀請前

  往授課,我是不知道的。但在那封信件當中,楊昌濟曾經客氣的恭維我曾祖父是

  「今之霞客」,所知所學足以豐富那些學生的知識見聞……

  就在我驚異於這是否是一種巧的時候。

  前面傳來了一片嘈雜聲。我和趙老頭見狀,連忙加快速度趕了過去,卻見到

  路昭惠靠在一棵樹幹旁,任憑周靜宜和陳瑩等幾個女人反覆勸說,也堅持不走。

  她眼神空洞,神情呆滯的呆呆的望着地面,一邊搖頭,一邊嘴裏唸叨着。

  「你們走吧……別再管我了。我累了,真的走不動了……小朝已經死了。這世界

  上我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帶着我也是拖累,只會增加你們的負擔……讓我呆在

  這裏吧,讓我在這裏陪着小朝……」

  第八十四章

  周靜宜數次伸手想強行將路昭惠從樹旁拉出來,都被路昭惠伸手拍開了。

  「路姨,別這樣。李老闆碰到那樣的事,我們也都很難過。但那都是那些壞

  蛋乾的。是他們殺了李老闆啊!你怎麼能這麼想不開呢……」周靜宜此刻急的聲

  音當中都帶着哭腔了。對於李朝,她當然是沒有任何好感的,但對於路昭惠,周

  靜宜不僅僅是攀附和利用那麼簡單,她對路昭惠是真有感情的。

  周靜宜都無法接近,旁邊的陳瑩和齊英原本和路昭惠也不熟,這時候也不知

  道該怎麼勸說對方或者協助周靜宜,只得在旁邊傻傻的看着。周圍的僱傭兵礙於

  性別原因,也都不方便上前拉扯路昭惠,只得圍在周圍警戒的同時,注視着事態

  的發展。

  見到周靜宜沒法,賀強不在猶豫,上前走到了路昭惠的身邊,伸手按住了路

  昭惠的肩膀,嘴裏告罪道:「路總,別讓我們這些做下屬的爲難。走了這麼久,

  您應該是累的走不動路了,沒問題。我老賀別的沒有,就有一把子傻力氣。接下

  來的路,我背您……」

  一邊說,一邊伸手便想強行將路昭惠抗到自己的肩膀上。但出乎所有人意料

  的情況發生了。路昭惠趁着賀強動手拉扯自己的瞬間,將手伸到了賀強的腰間,

  把賀強別在腰帶上的手槍拔了出來,接着打開了保險,握着搶把,手指壓在扳機

  上,將槍口頂到了自己的下顎上。同時尖聲大叫起來。「放開我,再動,我現在

  就開槍自殺!」

  突如其來的變數令賀強大喫一驚。他是真怕路昭惠立刻就開槍自殺,慌忙送

  開了手,連連後退了幾步。

  路昭惠將槍抵着下顎。慘笑着望着賀強說道。「賀強,對不住了。我知道你

  是爲了我好。你沒說錯,我是累了。不過不是走路走累了,而是我的心累了。謝

  謝你這段時間一直盡忠職守的跟在我身邊忙前忙後。當初你和你的兄爲什麼接

  受了小朝的僱傭,我心裏有數。這次出發前,你和你兄們的事情,我已經做了

  妥善的安排。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不在了,你和他們就沒辦法在集團公司裏繼續

  呆下去。另外,我還想跟你說清楚一個事情,我安排你們並不是因爲你那個時候

  拼死把小朝從那地方給帶出來,而是因爲我認爲你確實擁有能夠擔任集團公司安

  保部任的能力。這一點我確信我絕對沒有看錯人。所以,現在請你尊重我這個

  集團公司副總的決定。並執行我接下來給你下達的指令。」

  「您、您說什麼?您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李總不在了,您就是集團公司的

  一把手了,不止是我和我的那些兄,全集團公司上萬人可都需要您來維持啊!」

  賀強雖然僅僅跟隨了路昭惠一個多月,但很顯然,他已經從心裏認可了路昭惠作

  爲自己領導的現實。聽到路昭惠這樣說,哪裏不明白,路昭惠這是要交代後事了。

  「沒錯,小朝不在了,我就是老總。但我是女人,女人總是很任性的。」路

  昭惠一邊慘笑着,一邊搖了搖頭。接着望着賀強道。「你跟着趙大師、唐先生他

  們,設法帶這裏其他所有的人都安全的離開。回去之後向董事會的其他董事彙報,

  就說我意外身亡了。具體細節,你們這裏這麼多人,自己去想了。董事會會依據

  集團公司的章程處理善後的……別動,動一下,我就立刻扣扳機……」

  路昭惠意識到另一邊的唐輝唐先生正將手按到了那柄純銀匕首上的時候,再

  一次歇斯底里的叫嚷了起來。

  唐先生的飛刀,我和周靜宜都是見識過的。當他將手移到刀把上的時候,我

  心裏還暗自叫好,期望着他突然出手,打落路昭惠手上的手槍。但沒想到路昭惠

  這一路上渾渾噩噩的,但現在竟然變的如此敏感,察覺到了唐先生細微的身體動

  作。

  面對路昭惠的自殺威脅,唐輝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只得緩緩的又將手從

  腰間存放匕首的刀套上縮了回去……

  「罷了,若是人一心求死,旁人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好了,留給我們的時間

  不多了,她想一個人留在這裏,就由着她了。其他人,想活命的,就立刻出發!」

  面對這種情況,最後是趙老頭出聲結束了此刻這種僵持的局面。

  跟着,趙老頭一把扯住了我的手,強拉着我,從路昭惠面前大步走了過去。

  一邊走,老頭一邊衝着周邊的人斥罵道。「一幫猶豫不決、拖拖拉拉的傢伙,想

  陪着她在這裏一塊死,就他媽的都留在這裏好了。另外,也別指望我們這些人活

  下來之後會回來這裏給你們收屍。人各有命,富貴在天。想活命的,跟我走了。」

  老頭力氣奇大,我竟然就這樣被他硬拽着向前走了數十米,見到趙老頭拉着

  我不再理會路昭惠後,唐輝和那幾名僱傭兵護衛隨即無奈的跟了上來。見到唐輝

  等人跟隨,我也被趙老頭強行拽走,周靜宜終於哭了出來。哭雖然哭,但此刻的

  她終究還是不想陪着路昭惠一塊在這裏等死的。所以,當陳瑩、齊英兩人開始行

  動後,她也只能哭哭啼啼的跟着一塊離開了路昭惠。

  賀強意識到路昭惠此刻肯定不會跟着再走後,也只有朝着路昭惠深深的鞠了

  一躬後,轉身大步跟上了隊伍。

  賀強離開時,我正好回頭觀望路昭惠的情況。卻見到她在賀強轉身離開後,

  整個人軟軟的坐到了地上,靠在樹旁,全身微微的顫抖着,配上週圍的景物和天

  空陰暗的光線,這畫面,便如同一張油畫一般,定格在了我的腦海當中……

  跟着隊伍向前走又走了一小段路。我扭頭向拽着我的趙老頭低聲說道。「到

  現在還沒有聽到槍聲,我想,我們或許還有機會把她給拖回來。」

  趙老頭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淡淡的開口道。「你小子之前拿了那個羊毛氈

  在石臺哪裏遮來擋去的當我沒注意到麼?」

  聽到老頭這麼一說,我立刻想到了查爾瓦之內發生的事情,跟着臉一下子漲

  的通紅了起來。

  老頭注視着我此刻臉上的表情變化,目光閃爍,片刻之後,他嘆了一口氣,

  鬆開了我的手道:「罷了,你既然還想着設法去勸解她,也由的你了。你是紅蓮,

  自己想做的事就放手去做了。離開隊伍的時候小心些,莫讓其他人發現了,又把

  別人也拉下水。」

  說着說着,老頭和我同時放緩了行進的速度,任由其他人員從我們身邊逐一

  超過。當確認我們兩人已經落到了隊伍最後方後,我解下身上的自動步槍,遞到

  了趙老頭手裏,藉着經過一棵大樹旁邊的空擋,側身藏到了樹後,待得確認隊伍

  已經離開了我的視線之後,我隨即轉身朝着過來的方向狂奔而去,此刻的我最害

  怕的便是聽到突如起來的槍聲,然後過去看見一具冰冷的屍體。

  不過萬幸的是,一路奔跑回來,那聲音都沒有出現。當我繞過最後一棵遮擋

  着我視線的樹木時,我見到路昭惠靠坐在樹下,似乎沉浸在某種思緒當中,她雙

  手反拿着手槍,右手拇指卡在扳機上,手槍槍口正好對準了她堅挺鼻樑下此刻有

  些慘白的嘴脣……

  見到這種情況,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正想出言阻止,但轉念一下,那樣做恐

  怕反而會起到反效果。此刻的我靈機一動,向她走去的同時,跟着採用了一種在

  外人聽來極爲冷漠甚至是可惡的語調開口朝着路昭惠輕佻的說道。

  「想知道槍口放進嘴裏什麼滋味麼?那味道,和你兒子的雞巴可完全不同哦!」

  如我所料,當路昭惠聽到人聲的瞬間,她本能的將槍口抵近了自己的面部,

  但當她聽清了我整句話後,臉上瞬間露出了極度憤怒的表情,擡頭望向聲音來源

  的同時,將手槍的方向調轉了過來,指向了我此刻所在的位置。但她看清是我之

  後,臉上憤怒的表情隨即又變成了意外和迷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肯定在想我怎麼又轉回來了吧?你放心,我回來沒

  打算勸你什麼。只不過想趁着還有時間,打算過來收取你曾經答應給我的報酬而

  已了。」我故意嬉皮笑臉的說着,一邊暗自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路昭惠此刻被我沒頭沒腦的話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思維在我的帶動下,

  不知不覺的轉移到了我此刻提到的「報酬」上去了。所以,當聽清了我後面的這

  句話後,她本能的開口問道。「報酬?什麼報酬?」

  「在臺子哪裏,我拿那塊毛氈幫你們母子遮擋。雖然你沒明說,不過你那意

  思應該是隻要李朝能夠保住性命,你就會替我安排女人吧?」我嘿嘿的笑着,近

  一步的接近了路昭惠。

  路昭惠楞了一楞,目光散漫、跟着似乎是回憶起了在石臺哪裏的一些具體細

  節,臉上禁不住泛起了紅暈。意識到此刻距離已經足夠了,我明白成敗在此一舉,

  當即朝她撲了過去……

  路昭惠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撲倒在了身下。我此刻的目標並非她的身體,而

  僅僅是她手中的手槍而已,因此我右手死死的捏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左手食指卡

  進了扳機和槍把間的縫隙。事實證明,這個舉動極有必要,因爲當我左手食指插

  入縫隙的同時,路昭惠也本能的扣動了扳機,但因爲扳機被我的左手食指阻隔,

  無法扣到底,因此子彈也就沒有順利觸發。

  意識到路昭惠手裏的槍打不了之後,我一邊用右手肘部抵上了路昭惠的胸口,

  同時扭動身體,仗着身體優勢將路昭惠死死的壓在了身下。而且爲了分散路昭惠

  的思維和注意力,我嘴裏也沒有閒着,延續着之前胡說八道的思路繼續的引申了

  下去。

  「李朝死是個意外,但你答應我的報酬是一定要給的。你要在這等死是你的

  自由,可我出去了,到哪裏找那些漂亮女人睡覺去啊?所以,對不住了,你死之

  前,怎麼都得把你答應我的報酬給兌現了。」

  路昭惠聽到我這樣說,一時間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我則利用她這

  片刻的失神,順利的將手槍成功的從她手裏給搶奪了過來。

  槍一到手,我立刻滾到了側面,接着麻利的將已經上膛的那顆子彈給弄了出

  來,同時退下了彈夾,將裏面的子彈一顆顆快速的彈到了地面。當這一切完成之

  後,我坐在地上,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我可不信路昭惠有本事能從我手上再次搶

  走手槍,並順利完成裝彈上膛自殺的整個過程。

  當我完成了這一切,擡頭望向路昭惠的時候,她狠狠一個耳光扇到了我的臉

  上,瞬間,我感覺到臉部傳來的了火辣辣的疼痛感。而路昭惠跟着跪在了我的面

  前,哭天搶地的嚎哭了起來。想必此刻她也明白了,想要再次用自殺威脅我已經

  是不可能的了。

  望着眼前痛哭的路昭惠,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雖然我的目的是爲

  了救她,但我很清楚,我之前的言行對她而言實在是有些殘酷了。不僅當着她的

  面揭破了她和兒子李朝之間的不倫戀情,更利用她因此遭到的心理打擊而剝奪了

  她自殺的權利。

  明白這些,我禁不住有些自責。但轉念一想,我似乎很難再想到其他的方式

  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便又只能伸手扶住了對方的肩膀,盡力勸慰她道。「路姨,

  原諒我出此下策了。若不這樣的話……」

  我話還沒說完,路昭惠猛的擡頭,死死的盯着我。那瘋狂和兇狠的模樣,讓

  我瞬間將原本還想說的話給生生咽回了肚子裏。可接下來路昭惠的行爲則徹底讓

  我陷入了完全的被動。

  路昭惠擡頭之後,接着便如同瘋子一樣直接用頭撞上了我的臉,同時伸手反

  過來將我推倒在了地上。

  「你要報酬?你要報酬?行啊……我給你、我給你……」

  路昭惠推倒我之後,整個人撲到了我的身上,嘴裏喊叫着,對我又是毆打、

  又是撕咬。我當然不可能真正對她還手,只能伸手緊緊的箍住了她的上身,並試

  圖限制她的行動。

  「你是要女人是吧?這裏沒有其他女人,我就是女人,我給你!我給你,你

  要不要?你要不要?」路昭惠哭着、喊着、在我懷裏掙扎、扭動身體。

  「你們男人不就是要女人麼?行啊……我給你,你來要啊……你來要啊!」

  路昭惠意識到我力氣比她大的多,她很難從我懷裏掙脫之後,叫喊的更加瘋狂,

  最後更是張嘴一口咬到了我肩膀靠近脖子的位置,這部位就在她眼前,她自然毫

  不猶豫的下了口。

  她咬的異常兇狠,雖然隔着衣服,但我也禁不住痛的叫喚了起來。聽到我喊

  痛,路昭惠便如打了興奮劑一樣,掙扎的更加用力,同時鬆口,又一次張嘴想要

  咬我其他的位置。

  我此刻也顧不上想太多了,意識到她下一口肯定會更狠更痛,我只能扭頭,

  用腦袋頂上到了她頭部的側面,努力將她的頭別開。

  「你不是要女人麼?我就是女人!來啊……我給你,你敢要麼?你敢要麼?」

  路昭惠的頭被我頂到了一邊,找不到下嘴的機會,隨即再次向我開口挑釁起來。

  此刻的我終於被她瘋狂的舉動弄起了火氣。聽到她挑釁般的叫喊,我熱血上

  頭,迴應的叫嚷起來。「你以爲我不敢麼?我他媽的就要了……」

  我側過頭,趁着路昭惠想要下嘴的擋兒,直接用嘴迎了上去。當我和路昭惠

  的嘴貼上的瞬間,路昭惠顯然呆住了,整個身體一鬆,我則用力的翻了個身,將

  路昭惠壓在了自己的身體之下。

  「操你媽……別以爲你有錢有勢,老子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不聽老子的話,

  老子在這裏就他媽的強……」我將路昭惠壓在身下,鬆開嘴,衝着她一陣亂罵,

  但當注意到她眼淚汪汪雙眼的瞬間,我終於冷靜了下來,收住了最後的髒話。

  接着,我和路昭惠就這樣彼此對視着。片刻之後,路昭惠閉上了眼睛,而我

  在呆呆的望着她美麗容顏後,終於再一次低頭,吻上了她柔軟的雙脣。這一刻,

  我忘記了一切,我只知道,我身體下面壓着一個美麗的女人,至於她是誰,她多

  大年齡這些,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女人的嘴脣冰冷,但卻柔軟。我鼻腔內,充斥着她秀髮間淡淡的香氣,這香

  味令我感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留戀。那感覺和幼年時奶奶給我的感覺有些接近,

  但卻又完全的不同……

  「不像奶奶,而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嗯,……難道是媽媽!對哦……我剛

  出生,媽媽就死了。我都不知道在媽媽身邊會是怎樣一種感覺,或許、或許就是

  這樣的吧……」

  不知不覺,我沉迷在了這種感覺當中。我只想就這樣的趴伏在路昭惠的胸前,

  呼吸着她身上的氣息……原本死死箍住對方的雙手也因此鬆弛了開來……

  雖然我鬆開了手,但路昭惠並沒有趁機從我的身下掙脫,尤其是我在二次親

  吻了她的嘴脣後,不自覺的將頭貼靠在她胸前之後,她的手輕輕按到了我的頭頂,

  來回撫摸了起來。

  撫摸了一陣,我猛然驚覺了過來。連滾帶爬,略顯狼狽的從路昭惠的身上爬

  了起來,挪到側面,跪在路昭惠身邊。連忙開口道歉。「對、對不起、路姨,我

  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路昭惠沒有看我,她平靜的望着枝葉縫隙當中天空打斷了我的話道:「你只

  是想救我,不用說了。我知道。」

  聽到路昭惠的話,我楞了一楞,再觀察了一下路昭惠此刻的表情,我禁不住

  長吁了一口氣。雖然此刻的她依舊是滿臉淚痕,但終於見不到之前的那種瘋狂和

  迷茫之色了。那個我熟悉的,冷靜、理智的成熟麗人終於又一次出現在了我的眼

  前。

  「扶我起來,我有些乏,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我俯身,將路昭惠扶了起來,攙扶着她才走了一步,她整個人便差點又栽倒

  到了地上,我見狀,意識到她在之前同我的糾纏當中,無意間已經徹底透支了體

  力。此刻居然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想着壓也壓過了,親也親過了,便乾脆彎腰

  側身將她整個橫抱在了胸前。而路昭惠也極爲自然的將手搭在了我的脖子後方。

  伸手指了指她之前靠坐的大樹,我隨即將她抱回了樹邊,靠着樹幹,扶着她靠坐

  了下來。

  之前的糾纏同樣消耗了我大量的體力,在路昭惠靠好後,我貼在她的身側,

  也坐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你是傻瓜麼?在我這裏浪費了那麼多時間!現在就算我不打算自殺了,我

  們兩個恐怕也追不上前面的隊伍了。你來救我的結果就是陪着我一塊死了。」路

  昭惠先是沉思了一陣後,隨即開口帶着幾分諷刺般的意味開口說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認了。畢竟我是男人,是男人就要說話算數,履

  行自己曾經的承諾了!」路昭惠此刻說的,我當然也意識到了。但我不知道爲什

  麼,對於即將到來的血雨總有一種莫名的不以爲然。雖然我親眼目睹過它的可怕

  和恐怖。可我還是覺得,就算如同路昭惠預計的那樣,我現在回來救路昭惠的行

  爲也是值得的。

  「承諾?我可不記得你對我承諾過什麼事情啊?」路昭惠眨了眨眼睛,低頭

  側臉,意外的向我看了過來。

  「你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忘了,在公園茶座哪裏,我答應過你,你想哭的時

  候,我會過來你陪着你一起哭了。之前一直沒機會履行這個承諾。現在你傷心、

  難過。我當然需要履行之前的承諾,過來陪着你了。」我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爲自己,也爲路昭惠找着一個除了回來救他之外,此刻返回這裏的「理藉口」!

  聽了我此刻的說法,路昭惠一下子呆住了,臉上連續變換着複雜的表情。過

  了半天,她忽然噗嗤一聲的嗤笑了起來。「難、難道說,你愛上了我了?我的老

  天……我可是已經半截子快入土的老太婆了。你小子真的是傻瓜,身邊有靜宜那

  樣的絕色美人,竟然會不顧死活的跑來陪着我一塊死,你是瘋了,你真的是瘋了!」

  一邊說着,路昭惠一邊哭笑不得的連連搖起頭來。

  路昭惠的話同樣令我瞬間陷入了思當中。「我是傻瓜?也許吧,我從來不

  否認這一點!我真的瘋了麼?路昭惠說的沒錯,周靜宜現在其實已經算是我的女

  人了。有她那樣的絕代尤物陪伴,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我怎麼會頭腦發熱不管

  不顧的跑回來救她呢?難道像路昭惠所說的,我無意之中愛上她了?真的是這樣

  的麼?……要說我不愛路昭惠,那當然是錯的。我很欣賞路昭惠,不單單是欣賞

  她豐滿豔麗的外貌,還有爲人和才幹,這其中恐怕同樣存在了男性對女性的那種

  單純的肉體慾望。但要說是愛情,卻又和我對周靜宜的那種感覺完全不同。似乎

  在路昭惠身上,存在着某種我從未體驗過,但卻格外想要獲得的東西……那是什

  麼……是什麼?」

  我一邊思着,一邊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愛上你了。真的,但我

  知道,你對我很重要。別的不說,你認了阿光當乾兒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阿光一定會發瘋的。你可能不知道,你和阿光的媽媽,就是我的嬸嬸,真的很像,

  我指的不是容貌這方面的,而是那種氣質,嗯,或者說那種感覺。在地宮裏的時

  候,我對你就有一種隱約的非常熟悉的感覺,但卻說不上來究竟是爲什麼,直到

  出來後,阿光見到你,我才意識到了這點!」

  「是麼?原來你是爲了不讓阿光傷心,所以才跑過來救我的……」路昭惠聽

  我這樣說,臉上不經意的閃過了一絲略微失望般的神情。

  「不是這樣的。你對我而言,也是同樣重要了。你要出事,阿光固然會傷心,

  而我一樣也會感覺到非常痛苦的,而且我確信,我的痛苦不會比阿光的更少。而

  我真的不想去經歷那種痛苦,所以我回來了,陪着你一塊死的話,雖然有些不甘

  心,但至少我用不着去經歷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因爲,我已經經歷的太多。我

  已經經受不起又一次的類似打擊了……」我擡頭望了望空中逐漸開始聚集起來的

  黑色雲團,同時打量起了此刻四周的地形情況。

  按照沙馬的說法。森林中其實存在許多可以躲避血雨的場所和地點,她也曾

  經有過計算錯時間,而被迫進入那些場所躲避的經歷。只是這些場所和地點空間

  都很小,一般都只有能容納一、兩個人的空間。之前,我們人員衆多,那些場所

  和地點當然不用考慮,但此刻,只有我和路昭惠兩人的話,這些場所便成爲了我

  和她躲避血雨的希望之所在了。

  「原來如此,謝謝你了。我之前覺得,小朝既然已經不在了,那我也就沒有

  任何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意義了。看來是我想錯了,原來對於你和阿光而言,

  我還是有存在的必要的啊。」路昭惠聽了我的解釋,情緒又稍稍的恢復了一些。

  「你太小看自己了吧?不止是我和阿光了,你對這世界上的很多人而言都是

  非常重要的!你死了,他們會傷心、會難過、會悲痛。比如靜宜,她要知道我有

  機會來救你,但卻沒來救,她肯定用大耳光扇我,對了,比你剛纔那下扇的還重;

  還有賀老大,他剛纔那樣子你也都看到了,他可是盜墓賊,心高氣傲。目空一切,

  可在你面前,要不是死繃面子,我估計他剛纔都會哭。你太自私了,你好意思讓

  這些關心你的人傷心難過麼?」說到這裏,我頓了頓,接着說道:「最重要的是,

  你考慮過李老闆他的感受沒有?」

  聽我提起李朝,路昭惠的身子禁不住的再一次顫抖了起來。

  「你覺得,他會希望你陪着他一塊去死麼?他和你不僅僅是母子,還是最親

  密的愛人!我媽媽死的早,我小時候因爲這個,經常半夜裏睡覺最後哭醒過來。

  我不管我自己能活多久,但我肯定是希望我媽媽能夠長命歲的。我想李老闆肯

  定和我想的一樣,不管他遭遇了怎樣的經歷,但他肯定希望你能夠堅強、幸福的

  生活下去。別忘了,你不止是他的媽媽,還是他最愛的女人……將心比心,我可

  以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但我希望靜宜能夠一直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所以,

  爲了他,你也應該放棄自殺的念頭,堅強的活下去纔對!」我注意到了路昭惠的

  狀況,隨即側過身子,將她攬到了自己的懷中,任由她趴伏在我的懷中抽泣、顫

  抖……

  路昭惠從我的懷裏支撐起了身體,用手抹了一把滿臉的淚水,抿了抿嘴,強

  作笑臉的對我點了點頭道。「我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幹記者這行的了。這嘴皮子

  利的……行,我承認,你說的這些有效果。現在的我暫時不想死了。接下來怎

  麼辦?我們是追前面的大部隊,還是繼續坐在這裏等着那個什麼血雨掉下來?」

  聽到路昭惠明確表態了,我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

  追趕前隊顯然已經不可能了。不過藉着路昭惠剛纔趴在我懷裏抽泣的機會,

  此刻的我已經對如何應付即將到來的血雨有了幾分把握。我扶着路昭惠站了起來,

  朝着林子東面的某個位置趕了過去。剛纔我見到那邊方向的叢林之中,似乎能夠

  看到一處人工建築物的邊角。

  如果我沒判斷錯誤。哪裏應該存在一處類似於古城當中其他建築物的廢氣石

  屋或者土屋。雖然不敢確定那建築物的屋頂是否還有留存。但即便沒有,我也想

  到了方法。

  沙馬曾經說過。血雨這東西很怪,似乎對服裝、纖維這些東西並不存在腐蝕

  效果。假若那個建築沒有屋頂的話,我可以脫掉身上的衣服,設法利用牆角的位

  置,用衣服這些製作出一個用於避雨的狹小角落。雖然血雨有可能還是會從衣服

  的縫隙當中漏下,但此刻我已經別無選擇,只能想着前往嘗試一下。此刻的路昭

  惠已經燃起了求生的本能,既然她想活,我便決定竭盡全力延長我和她的生命,

  哪怕是短短几秒、幾十秒也是值得的!

  路昭惠此刻也本能的預感到了危險迫近,因此全力陪和着我的拉扯。最終,

  在血雨落下前一刻,我和她終於衝到了這座位於樹林中的破敗石屋面前。看清石

  屋的瞬間,我忍不住有了一種向要向全宇宙所有的神明祈禱和感激的念頭。

  這石屋居然還剩半截屋頂,遮擋的空間雖然頂多只有五、六平米,但絕對足

  夠我和路昭惠避雨求生了。

  拉着路昭惠剛剛衝進房間,一滴血雨便落在了附近植物的樹葉之上,發出了

  「滋滋」灼燒聲響。路昭惠貼着石屋最裏的牆壁,驚恐的望着血雨落下造成的恐

  怖奇景,方纔意識到若留在外面,她和我會是怎樣一種下場。

  看了一會後,路昭惠挪動身體,轉移到了牆角的位置,因爲這裏是距離外面

  血雨最遠的地方,她能更多的感覺到一些安全感。原本打算坐下,但她意識到這

  裏堆放着一些物品,隨即把手伸下去摸,摸着摸着,從堆積的土灰之中摸出了

  幾張布片和一個鐵罐子一樣的東西。

  我見狀也湊了過來。路昭惠看了看這些布片之後得出了自己的判斷。「這些

  似乎是用來包裹嬰兒的裹布和尿片啊,還有這鐵皮罐,應該是裝麥乳精的。我記

  得七、八十年代的時候流行給孩子喫這東西。奇怪了,難道說過去有人曾經帶着

  小嬰兒跑到這裏來麼?咦,你看這裹布,邊角上還繡了「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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