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面】(134、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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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7月1日
第一三十四章
母親說的話是我根本就無法想象的。因此,當我最終意識到她除了「永恆生
命」之外再增加的「附帶條件」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我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順
着她手指的力道楊起了自己的下巴。
而母親則藉着我這一短暫的失神,迅速的向前跨了一步,同我緊緊的貼到了
一塊。頭部也埋進了我的胸口……
我立刻便感覺到了母親正在用她那一身柔軟同時又富有彈性的女性肉體在我
的身體正面輕微摩擦起來,不僅如此,她甚至伸出了舌頭,探進了我襯衣釦子間
的縫隙,用舌尖直接觸及了我胸前的肌膚。她的兩隻手,一隻在我的胸前乳頭周
圍來回畫着圓圈,而另一隻則乾脆直接的按壓到了我的襠部,並用手隔着褲襠輕
輕握了一下我那因爲突如其來的感觀刺激而已經開始膨脹了的性器。
母親動作的刺激作用,思想上的毫無準備,精神上的難以置信,令我一時間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全身戰慄了起來。
我不明白我此刻究竟是怎麼了……
從之前的交談和接觸中我已經對她做出瞭如下判斷:「這是一個心機深沉、
冷漠無情、極端自私、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且根本無視愛情、家庭、親情的惡毒女
人……不,應該是女妖!」但此刻,當她不知廉恥,肆無忌憚貼到我的身上,並
對我採取了挑逗行爲的時候,我的大腦竟然一瞬間如同空白一般,能夠感受、感
知到的,竟然只有本能的生理反應。
觸電般的酥麻感,愉悅感通過神經末梢,不斷的滲透進我的大腦皮層。那種
精神和肉體上能夠感覺的刺激,我甚至認爲超過了我往日和其他女人直接性愛時
所能達到的快感……
「唔……舒服麼?」
母親一邊舔舐着我的胸膛,用她那又軟又嗲的聲音,不斷的在我的懷中呢喃
着。輕聲漫語不可阻擋的敲擊着我的耳膜。
「男人活着,最大的享受是什麼?最大的成就是什麼?不就是女人嘛!這個
世界上有數不清的女人在等着男人來征服……你之前也睡過各種各樣的女人…
…可你想過什麼樣的女人是一個男人最難以得到和征服的麼?讓我來告訴你吧
……就是男人們自己的媽媽!」
「幾乎所有的兒子都會想過和自己的媽媽做愛、交配……對於絕大多數而言,
這卻僅僅只能是夢想。」
母親的手來回按壓、揉捏着我的性器,本能的生理反應讓我的呼吸變的急促
和濃重。
「對於兒子來講……還能有什麼事情,比在肉體上征服自己的媽媽更能滿足
他的成就感嗎?對於別人而言,可望而不可求的機會現在就在你的面前了……」
母親原本正在刺激着我的胸部的手垂了下來,拉住了我的右手,接着牽引着,
把我的手按在了她那微微隆起腹部,雖然隔着衣物,但那柔軟富有彈性的手感卻
令我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這裏……就是你出生前居住的地方……哦……唔」一邊說着,母親發出了
輕微的呻吟。同時引導着我的手緩緩下移……
「……沿着這裏,被媽媽擠壓了出來。」
最後拉着我的手,按到了她兩腿之間最下方的位置,並用力按壓了兩下。
「你離開了媽媽的身體,知道媽媽有多空虛麼……我渴望着,渴望着我的兒
子能夠有一天回來,填滿我空虛的一切。像這樣……喔……」
「你長大了,身體已經回不來了……可你的這個……」母親在我的胯部加重
了力量。「卻可以……回來……回到媽媽的身體裏來……填滿媽媽的身體……讓
媽媽再一次感受到你的存在……對媽媽的愛……驅散媽媽的空虛感……那個時候,
你能看到媽媽的身體在你身下快樂的扭動……媽媽會被你征服,會爲你自豪…
…你將得到媽媽的愛,媽媽的肉體,媽媽的一切……」
母親肆無忌憚用着淫穢的語言教唆着,動作着……
我緩緩的擡起了左手,伸向了始終覆蓋在她頭部的風帽。至始至終……母親
的頭都垂着,我因此怎麼都看不到她的模樣。而現在,我很想知道,能夠如此
動,如此厚顏無恥,赤裸裸用性慾勾引、誘惑自己兒子的母親,究竟是怎樣一副
尊榮。
不過就在我的手即將接觸到她帽檐,並打算翻開的瞬間。母親脫離了和我的
接觸,並以難以置信般的速度,倒退着返回了亭內邊緣。而她下體在我右手上留
下的那種觸覺和溫度都還未曾消失……
「嘻嘻……阿平,你太調皮了!難道在這裏就想推倒媽媽啊?」母親嬉笑着,
低着頭斜靠在了亭口的亭柱上。
我維持着同她脫離接觸時的動作。平靜的應對道:「不好意思……真不是想
推倒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長相而已……從小和你沒啥接觸,我真的沒有其他男
人那麼強烈的戀母心理的!我只喜歡漂亮女人……所以,就算你是我媽媽。長相
要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恐怕插入的興趣也會嚴重缺失的!」
這已經不是一個兒子會對母親說出的話了,但我此刻,卻說的格外坦然。當
然,我也並沒有說實話,和她發生肉體上的關係,和她母子亂倫?我想都沒有想
過。我只想知道,這個徹底捅破了我道德底線的媽媽,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子?
「原來是這樣啊……這你放心!媽媽的長相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你應該知
道抗美在這方面也挺挑剔的……可每次和媽媽在一起,媽媽只要撅撅屁股,他立
刻就會像小狗一樣的撲上來哦!」
「我不准你這樣說爸爸!」我猛地衝着母親咆哮了起來!如今,我已經知道
了父親的死亡真相,爲了我,爲了妻子肚子裏的孩子,還有清源鎮的那些父老鄉
親……父親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並獻出了生命。或許他確實好色,因爲貪戀母親的
美色而選擇了和同母親這個女妖締結婚姻,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在我心目中完
美、高大,甚至於高尚的形象!也因此,我無法容忍母親在言語中對父親可能是
唯一的這麼一個缺點進行延伸和放大……
觀察着我溢於言表的憤怒表情,母親喫喫的笑了起來。「知道啦……知道你
從小就崇拜抗美!」說完,輕輕喘了一口氣道「……不提他了!不過,你要真想
看媽媽摸樣的話,就要先幫媽媽把九鼎給弄到手。拿到了九鼎,媽媽就能實施計
劃的最後一步,你和媽媽一塊都能獲得永恆的生命。到了那個時候,媽媽脫光了
天天給你看,別說臉蛋了,你想看什麼還不全都由着你了。」
「對不起了,我對什麼永恆的生命一點興趣都沒有。我不會幫你的!」面對
母親的言語誘惑,我壓根就懶得思考,斬釘截鐵的說出我的答覆,接着我再也沒
有同她交流下去的任何想法和念頭了。轉身,頭也不回的邁着大步朝着下山的道
路走了下去。
隱約中,我聽到母親在身後自言自語。「……這犟牛脾氣,也不知道是像誰
了。算了,不幫忙,我自己也能混進去。」
雨越下越大,一路向下的我則沉浸在了難以想象的失望和難過之中。
曾幾何時,我想象中的母親根本就是完美的存在。她應該具備了所有妻子、
母親應當具備的所有美德和優點……但現在,紋面女妖現實的言行,則徹底摧毀
了我往日的幻想。
「我居然能就這樣轉身離開她?嗯,很正常了,畢竟,即使她生了我,可我
對她幾乎沒有任何記憶,也沒有共同生活的經歷,不存在正常人同自己母親之間
的那種難以割捨的骨肉親情。」
「老爸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和女妖戀愛,這不算什麼了。可難道真就僅僅
因爲長的漂亮,其他什麼都可以不用考慮了麼?」
「永恆的生命?扯雞巴蛋……這世界會有永恆的東西麼?」
「身爲母親,居然勾引自己兒子?這世界還能找到更不要臉的女人,不,女
妖麼?要不是從小奶奶就教育我,要孝順父母,子女對父母不敬是十惡之罪,我
剛纔就能跟她翻臉了……她比我厲害又怎麼樣?我現在未必就真的收拾不了她
……」
「……不、不對。奶奶……我怎麼把奶奶遺體的事情給忘記了!那天晚上過
了,奶奶的遺體不翼而飛……那妖精已經承認她在現場。因爲永發叔敲門把她被
驚走了……永發叔後來帶着街坊鄰居們撞門進來的時候,奶奶的棺材就空了!難、
難道說是她把奶奶的遺體帶走了……」
這一刻,我忽然反應了過來。
在趕來同母親見面前,我雖然沒有考慮過穿着打扮這方面的問題,但在腦海
之中,卻早已經設想過了各種各樣的可能,在想象會面場景的同時,我也思考了
許多我認爲母親應該或者可能知道的關於我們嚴家之前我所不瞭解的往事,並決
定在同她會面後,嘗試着從她這裏得到答案。
而這其中,奶奶遺體的下落也被我列入了計劃中的問題列表當中。我當然沒
有想到這次會面會是這樣一種結果……而在來到這裏之前,我認爲母親雖然沒有
同我和父親還有奶奶直接在一起生活過,但她是妖,神通廣大。想必同現在觀察
我和阿光一樣,之前恐怕也一直在暗中關注着老家這邊的生活狀態。二十年前家
中鉅變的真實情況,她十有八九是知道具體細節的。
事實上我也沒猜錯,她確實知道。
但這徹底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見面過程,她對待我的態度等等這一切,在一開
始便徹底打亂了我原有的思維。在意外、失望、難過、氣憤等等這一系列心理狀
態的作用下,我原本計劃想要向她詢問的許多問題在剛纔同她會面的過程當中都
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
此刻當我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我立刻轉過了身子,朝着觀風亭所在的地點
跑了回去。
「不行……奶奶的遺體要真是被她帶走了的話。就算她是我老媽,我動用暴
力都要從她嘴裏問出下落來!她這樣母親,我寧可不認……但辛辛苦苦把我拉扯
長大的奶奶,我怎麼着也得找回她老人家的遺體,讓她和爺爺還有老爸他們葬到
一塊,入土爲安!」
懷着這個念頭,我又一次衝回到了觀風亭這裏,結果一看,哪裏還有那個紋
面女妖的影子?觀風亭極其周邊的整片域空空蕩蕩,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雜種、婊子、狗孃養的!」此刻的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邊瘋狂
在觀風亭四周拼命的着女妖的下落,一邊在風雨之中不顧一切的叫罵起來。
找了半天,甚至開啓了紅蓮之眼,但最終不但沒有找到那妖孽,甚至連對方
可能殘留下來的妖氣蹤跡這些都沒有發現分毫。
我咬牙切齒的走進了觀風亭,拿起手機,撥打了女妖的電話號碼。聽着電話
中傳來的「對方已關機」的語音提示,我更是氣的差點把剛剛購買這臺手機直接
給砸到地上。
氣喘吁吁的在亭子裏思考了片刻之後,我開始一條接一條的編輯併發送起了
短信。
「……奶奶的遺體是你帶走的麼?」
「……你要奶奶的遺體做什麼?難道那東西對你也有用處?」
「如果是你帶走的,告訴我現在在哪裏?」
「我沒別的意思,就只想要回她老人家的遺體,然後妥善安葬……」
一條條短信編輯完畢後被我發送了出去,一開始我還的短信還相對客氣,之
後的信息中,我開始罵人,開始加入了威脅和恐嚇的語言……一邊發信息,我一
邊開始思考着要怎樣才能找到她,或者再次建立和她的聯繫。
「看樣子,不願意和她作,替她辦事,她也就沒興趣再跟我有任何接觸了!
我怎麼就那麼衝動?虧我以前還總覺得自己處事慎重……剛纔一氣之下,轉身就
走了?都沒意識到向對付小靜一樣,先朝她體內也植入火苗?現在可好了……她
這一消失,我還真的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再去找小靜?算了吧……這次只怕一點效果都不會有了!就她那冷血無情
利己義的處事原則,我就算把刀子架到小靜脖子上,她估計都不會露面,而且
她應該很清楚,我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做出任何傷害小靜的行爲!……可現在除了
小靜之外,我還有其他什麼更好的辦法再找到她麼?……要不,像昨天一樣,再
試一次……小靜在下水道被那個達耶弄傷了手臂,她沒過多久就急匆匆的趕了過
來……這說明,她還是擔心小靜的……我要不然也狠狠心……嗯……怎麼感覺有
點不對勁啊?」
此刻的我沒由來忽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而感覺產生的同時,我煩躁的
心情也隨之真正意義上的逐漸冷靜和清醒了下來。
「……在夏禹城的時候,她用那個什麼傳音祕語提醒我理躲避玄女幻化的
黑氣,要不在乎我,她有必要提醒我麼?」
「拿走玄女屍體的時候特意留下了足以開啓逃生通道的妖血,把我、王烈這
些人丟在夏禹城裏,對她而言,不是更有利麼?畢竟,她是妖,王烈他們這些獵
魔師,始終對她構成威脅。有這樣的機會把如此數量的一堆人困在夏禹城內無法
逃離,她爲什麼不做?」
「下水道里,她面對達耶。仁波切,在我轉身想要回去幫她的時候,她卻堅
持要我先行逃離……」
「這些行爲是一個極端自私自利的女妖會做的事?」
「她說我對她而言就是個廢物,所以這麼多年來懶的管我,也懶得同我發生
任何的聯繫……可嚴靜那丫頭卻說,她們母女倆至始至終都在暗中關注着我和嚴
光兩人。廢物也需要關注麼?」
「要說是我覺醒了紅蓮的能力之後,她纔開始注意我的話也說不過去啊…
…」
「王烈和老韓都說過,每個人的身上其實都擁有某種特殊能力的潛能。關鍵
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無法將潛能激發出來而已。而激發潛能的方式方法各異,
有些人通過修行,鍛鍊能夠逐步一點點的發掘出自己潛在的特殊能力。而運氣好
的人則能通過一些特殊經歷和事件瞬間激發!東方兄妹的師傅是生孩子的時候激
發的,東方英那個女人則是通過溺水獲救這一過程,我如果老韓他們沒有猜測錯
誤的話,似乎是因爲在老宅哪裏使用了那個道士留下的四象金光陣符,通過陣符
力量刺激才誤打誤撞觸發並覺醒了體內的紅蓮之力。但嚴靜那丫頭跟蹤我是在我
前往清源鎮老宅之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的我,應該還沒有覺醒紅蓮之力,依舊
是那女妖所說的廢物一個啊……既然是廢物,她有必要讓嚴靜暗地裏盯着我麼?
而且嚴靜也說了,那次是因爲女妖臨時有事,沒空,才讓她頂班跟蹤我的。而在
更早之前,那個女妖就一直都在暗中關注我的日常行動了……」
「要那女妖、不……母親說的話都是真的,她爲什麼會在我能力覺醒之前就
做這種事情?我不是廢物麼?她何必把精力和時間浪費在我這個廢物的身上?」
不知不覺當中,紋面女妖在我心目中的稱呼又一次從「女妖」變成了「母親」!
而我也在不斷的思考當中意識到了之前同母親見面、交談等等一系列過程中的種
種矛盾和不和情理的狀況。
「整個見面過程中,母親的言行,根本就是在做戲,不斷的挑戰我的情感底
線,道德底線。冷漠、輕蔑、惡語相向……一切的目的似乎都只爲了讓我發火,
讓我生氣,讓我一氣之下轉身走人……」
「要是她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想拉攏我爲她辦事,她反倒不應該這樣對我了。
她應該竭力的強調和維護我和她母子間的親情,而不該運用色情以及亂倫的禁忌
來試圖誘惑我……她暗中觀察了我那麼長的時間,難道連這都沒有意識到麼?」
我編輯短信的動作遲緩了下來,最終停頓。並再次陷入了迷茫……
「母親再搞什麼鬼?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發出的短信,每一條都很自然的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的迴應。我坐在觀風
亭內無所事事般的差不多一直等到了下午三點,目睹着山雨逐漸減弱直至停止,
天際線再一次現出些許的白亮色澤。
這期間,我又嘗試着撥打了幾次母親的手機號碼,無一例外,全都是關機的
提示。最終,我懷着一肚子的疑竇,離開了觀風亭,朝山下走去……
「母親說的話裏真真假假……但有一件事值得注意,就是她刻意提到了孫聰
他們正在找九鼎並明顯想要摻進去的這個事情……」
「我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好像在嘀咕她自己會想辦法混進去。嗯……難道是
指孫聰他們即將組織出發的那第三批救隊?」
來到山腳下的景入口處,我方纔取出了香菸,給自己點上了一支。
「不出意外,她對九鼎的渴望應該不是假的了……」
「我要不要真的介入此事呢?……原本也答應了孫聰,爲這個事情替他聯繫
能人異士……不管怎麼樣,既然答應了,哪怕是形式也還是需要走一通的,否則
就真像我自己說的那樣,純粹成詐騙了!也罷……還是跟西昌那邊聯繫一下了。
不過聯繫誰比較適呢?王烈?趙老頭?……嗯,還是給王烈打算了,趙老頭那
傢伙,年紀雖然一大把了,但相比王烈,真的有點不靠譜。」
我隨即叼着香菸,蹲在景外空無一人的公交站臺撥通了王烈的電話。電話
接通後,那邊傳來了王烈的聲音。
「嚴平麼?找我什麼事情?」
我這裏也沒廢話,腦子裏稍稍歸納了一下,便把我和周靜宜同孫聰見面,以
及孫成章失蹤、孫聰計劃僱傭獵魔師找,同時可能涉及找九鼎等事件對王烈
進行了簡要的說明……
「……情況就是這樣了。你和趙中原那邊,有沒有人想接這趟生意?」講解
完畢後,我也就直截了當的把我同他聯繫的最終目的給拋了出來。
王烈聽完,開口向我確認道:「……孫成章找九鼎的事情,我前兩年也有
所耳聞。你剛纔說,他兒子孫聰認爲,孫成章這次之所以失蹤,很可能是因爲孫
成章已經發現了關於九鼎下落的具體線,因此遭到了諸如妖魔、屍傀之類怪物
的襲擊?僱傭我們這些人除了找孫成章那個探險隊的下落之外,最要的目的
其實是爲了九鼎?」
「嗯哼……我是這麼認爲的。具體的,我也不敢肯定了。」
「……九鼎麼?」王烈在電話中沉吟了片刻後開口說道:「蔡勇、林墨湘他
們都跟我簽了同的,我這邊事情沒處理完前,他們照着規矩是不會接手其他委
託的,趙老頭昨天和唐輝回河北處理私人事務去了,走之前,和路昭惠又簽了新
的委託。我估計你聯繫他們也是一樣的。」
「那行,那我就去拒絕孫聰好了。周靜宜之前打得如意算盤,叫我把你們的
聯繫方式交給孫聰,讓他直接聯繫你們,你們即使拒絕,她也能撈到中介費,現
在看來她要失望了。」我淡淡的迴應着,因爲這在我的意料之中。
「等等,你別急着就去拒絕。」王烈當即在電話中對我的打算進行了制止。
「怎麼了?你哪裏又抽不出人手接受他的委託,你自己之前不是也跟葉桐說
過,很快要去找那個達耶。仁波切的麻煩麼?」我楞了楞。
「我想拜託你,先出面把這事情給應承下來。」王烈說的話讓我很吃了一驚。
「你讓我去接?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是你們這個行當裏的人,之前去南京,
因爲是秦先生的委託,我欠他人情,這才和葉桐跑了一趟……」我皺起了眉頭。
我忽然意識到,冥冥中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正在不斷的試圖把我推入到
孫聰他們即將展開的這次什麼救行動中去。而直覺告訴我,一旦摻進去,恐
怕極有可能遭遇到類似鳳凰山坑道以及夏禹城那樣的危險經歷……而我,是真的
對這樣的事情感覺到厭倦了!
我不怕死,也並不畏懼危險。否則當初也不會想着提出申請去中東地從事
戰地新聞報道的工作,但我是真不想被動的在去遭遇鳳凰山囚籠和夏禹城這樣的
事情了。面對各種事情,我更希望將一切可能控制在自己所能掌握或者可以預期
的範圍之內,可這幾個月來我的各種經歷,無一不是在我幾乎毫無準備的狀況下
被動遭遇的。去鳳凰山坑道收集素材,被李老闆挾持;和周靜宜跑趟川南採風,
被程子龍等人攆的滿世界亂竄,結果闖進了夏禹城……
這一次孫聰要組織救隊,最初是周靜宜介紹的。剛纔母親和我見面時明顯
在慫恿我參與,王烈現在更是直接了當提出了讓我出面接受對方的僱傭……周靜
宜想賺筆錢,我可以理解;母親則似乎是爲了她的那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永
生計劃」!而此刻王烈提出的這一要求,則令我感覺到了某種程度的無奈。
從認識王烈到現在,王烈直接或者間接的救過我兩次,一次是找林美美,
一次是在夏禹城出手斬殺玄女,我因此欠了他不少的人情。他要求我出面去接受
孫聰的委託,我很難拒絕,但我還是決定要他在電話裏說個子醜寅卯出來。畢竟,
他也說過,他近期的要目的是要瓦解「隱世三宗」爲首的這個帶有邪教性質的
犯罪團伙。孫成章父子這邊的事情和他又扯不上任何的關係,我不明白這種情況
下,他爲什麼會對我提出這樣的要求。
「因爲我懷疑,孫成章正在找的,是真正的九鼎……」王烈在電話做出了
這樣的說明。
「真正的九鼎?難不成九鼎還有真假之分?」我被王烈這話弄得摸不着頭腦
了。
「你說對了……上古時代到現在,九鼎曾被多次鑄造。雖然大部分人都認爲
九鼎所指的應該是夏禹他老人家當時鑄造的以九州命名的九個青銅鼎。但實際上,
除了夏禹之外,歷史上還有很多人也曾經以九州之名自行鑄鼎。你知識面是比較
廣的,想必應該知道,唐、宋兩代就曾經自行重新鑄造過象徵九州王權的九鼎,
以宣示其王朝統治的正統性和法性。」
聽到王烈如此說,我禁不住點了點頭,唐、宋兩代自行鑄鼎的事蹟,文史資
料當中有明確的記載,只不過這兩個王朝皇室的這一行爲,更多的被後人當成了
笑話來看待。當時的人並不認爲他們鑄造的九鼎同大禹鑄造的九鼎有任何的可比
性,但王烈提及此事卻提醒了我一個可能,那就是李唐、趙宋可以自己鑄鼎,那
之前的王朝統治者們難道就不會有類似的行爲?
「而據我所知,不止唐、宋兩代,周王室和漢王朝也曾鑄造過九鼎……」
「等一下,漢朝鑄鼎不奇怪,周王室也鑄造九鼎?不對吧……周王室的那九
個鼎不就是夏禹鑄造後流傳下來的麼?」王烈此刻說的,已經同我所瞭解的歷史
出現差異了,我隨即開口質疑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周朝建立之初,得到的確實是夏禹鑄造後流傳下來的真正九
鼎。但這真正的九鼎卻在周王室東遷的過程中就遺失了。進入東周列國時代後,
周王室私下重新鑄造了新的九鼎,並對外宣稱那九個鼎就是九州鼎,目的麼?你
該猜的出來,無非就是爲了維護周天子的權威和體面而已。你也知道,東遷之後
的周王室實力衰弱,已經失去了控制各個諸侯國的能力。要是再傳出丟失九鼎的
消息,你覺得他們這個所謂的周天子還當的下去麼?所以周王室封鎖了消息,直
到被秦國徹底滅亡之前,都一直堅持他們自己新鑄的九鼎就是禹王九鼎!而爲了
這個事情,我之前的另一個兩儀還最終弄的下落不明瞭。」
「另一個兩儀,下落不明……你是指老子李聃?」我隨即反應過來了。
「你說的沒錯,我的這位前輩,做的是周王室的官,負責管理周王室的各種
文書、檔案之類的東西,他所在的那個時代,周王室擁有的九鼎就已經不是大禹
製造的九鼎了。而他當初西出函谷關的目的之一,就是調查和找真正禹王九鼎
的下落。」王烈說着,嘆了一口氣。「這裏頭的事情有些複雜,我現在在電話裏
也無法給你解釋的很清楚,對了,你今天晚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
「特別的安排?沒有了,只是和周靜宜約好了一塊喫晚飯而已。」
「嗯,那這樣,晚上你找個能視頻聯線的地方,我們視頻裏再詳細面談,而
且我也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跟你交代了。」
就這樣,和王烈約好了晚上利用絡視頻會面詳細交談後,正好開了新的公
交車,我隨即登上了公交車,返回市。在上車後,我想了一想,給母親的號碼
再次編輯了一條短信。
「……知道你在演戲,但拜託,下次再演的時候,請再真實些!今天的表演
在欺騙性上很成功,但時效性持續的太短了!」
編輯完後,我又想起了奶奶遺體這個問題,接着補充了一句:「奶奶對我真
的很重要,你跟她之間應該也不存在什麼婆媳矛盾之類的。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請
求,她老人家遺體下落的事情,請你告之了。」
我按下了發送鍵,跟着擡頭,望着車窗外不斷變動着的景物,腦子裏陷入了
某種空白。車即將進入市時,我忽然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以爲是母親有迴應,
我隨即興奮起來,連忙拿起一看,結果卻是周靜宜發來的消息,我無奈的搖了搖
頭。
「之前給她的短信裏,算是把她給得罪死了……就算她今天是在我面前演戲,
但看了那些短信,估計都會七竅生煙。會立刻答覆我才奇怪了。算了,還是看看
靜宜那邊什麼消息了……」
第一三十五章
傍晚前,我到達了周靜宜指定的西餐廳,選好座位,依照她短信的指示提前
點好了餐點。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周靜宜順利到達,服務生開始上菜。
我注意到她雖然努力裝着一副微笑的模樣,但眉宇之間卻始終流露着幾分沮
喪,忍不住開口關心道:「怎麼了?不會是因爲昨天的事情,被老總訓斥了一整
天吧?」
周靜宜知道我看穿她有心事後,也就乾脆放棄了在我面前的僞裝,換上了愁
眉苦臉的表情。「那倒不是了……老總雖然不高興,不過上午現場觀摩了部門正
常的工作狀況後還是比較滿意的。我後來看他和另外幾個高管心情不錯,就決定
趁機把我之前曾經設想的一個項目計劃又給提出來,可結果呢……再一次被被駁
回了!你知道麼?這已經是我第三次遞交這份項目計劃了。結果三次都被拒絕了!
唉……」
「什麼項目計劃啊?說來聽聽,我幫你參詳參詳,或許是細節上有問題,不
夠完善,你自己一直沒注意到呢?」我幫她倒了一杯香檳,遞了過去。一份項目
計劃,連續遞交了三次都沒被上級採納,若非完全不具可行性,就是在細節上存
在嚴重漏洞,實施困難了。周靜宜這麼聰明,可行性方面出問題,在我看來可能
性不大,再次被上級駁回,那基本上就只有第二種可能了。畢竟和周接觸了這麼
久,我感覺她有時候會比較情緒化,比如在夏禹城,脫離趙老頭他們的大隊,堅
持出來找我和路昭惠就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這點。不過這也算是女性的通病,
感性超越理性,這樣在考慮問題時難免會有疏漏,沒有注意到自己項目計劃中的
漏洞也算正常。而如今我和她已經確定了彼此的關係,不出意外,將來組建家庭
是極有可能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倒是非常願意在她正常的工作當中,儘自己能
力對她協助,查缺補漏。
周靜宜接過香檳之後卻歪着臉朝我斜了一眼。「怎麼啦?想騙取我們公司的
商業機密麼?告訴你……門都沒有,我很有職業道德的!」
我望着她此刻的妝模作樣,有些哭笑不得。盜取商業機密一般只存在於同業
競爭當中,我編輯部和她公司壓根就是兩個不同的行業,這捱得上麼?
「得,得……你有職業道德,我居心叵測行了吧?」
知道她其實是不願意對我透露那個項目計劃的內容,我也不在乎,打着哈哈
便將話題轉移到了下午我同王烈的通話中來了。而這個話題在我看來,必然是她
所關心的。
「下午抽空給西昌那邊掛電話了……」
周靜宜先是迷茫的楞了楞,但隨即反應了過來,之前因爲工作不順而愁眉苦
臉的一張臉接着恢復了神采。
「西昌?……西昌那邊怎麼什麼態度啊?」
「接是可以接,但沒人能立刻趕過來……預料之中的事」
周靜宜聽了到前一句,眼睛亮了起來,而我後一句出口,眼神瞬間就黯淡下
去了。跟着左手的叉子朝我兩隻手背就捅了過來……「你怎麼不聽我的話呢…
…我的意思你難道沒明白嗎?你只需要把那邊誰誰誰的電話告訴孫聰就可以了,
讓孫聰自己去聯繫。然後我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找他要中介費了,現在你可好,
你聯繫,那邊直接說沒人,咱們還怎麼好意思跟孫聰說咱們替他聯繫過了,伸手
要錢啊……你怎麼就那麼不讓人省心啊……」
雖然是餐叉,可在手背上連捅幾下也還是非常痛的。周靜宜的連番「攻擊」
害的我連忙把刀叉一放,把手從桌面上縮了回來,同時急忙解釋着:「別鬧了、
別鬧了……沒人能回來接,但這中介費,估計還是能賺到手的!」
聽到我的話,周靜宜停止了對我的「襲擊」。一雙漂亮的杏仁眼瞪的溜圓,
漆黑透亮的瞳孔內甚至能看到餐廳內光線的反光。「你說什麼?你不是說沒人能
趕回來接委託麼?」
「王烈的意思是,不管具體什麼情況,讓我先出面把這樁委託給接受下來。
既然已經決定了接受委託,你覺得中介費你還會拿不到麼?」
周靜宜手中的餐叉在桌面上劃出了幾道極爲優美的線路,最終準確無誤的插
在了自己面前的一塊肉排上,並擡手將肉排放入了嘴中,在大肆咀嚼的同時,鼻
孔發出了濃重的呼吸!一邊嚼,一邊含混不清的嘀咕了一句日語:「嗦嘎……」
那表情和態度立刻就讓我聯想起了某些抗日神劇裏虛構的日本女特務!
不過當她喫完了嘴裏的肉排之後,似乎意識到什麼之後連忙又問了起來。
「……等等,剛纔你好像說那個王烈叫你先出面把委託接下來什麼意思啊?我沒
理解錯誤的話,就是讓你去接受那個參與失蹤人員的委託?」
我點了點頭,因爲從下午王烈和我的通話來看,他似乎就是這個意思了。周
靜宜隨即瞳孔上翻,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思考了一會之後,周靜宜臉色一變。衝
着我就嚷嚷起來了。「那個叫王烈的啥意思啊?他不出面,倒讓你去接這委託了。
這可和咱倆這次商量的不一樣啊,咱們這次不是計劃着只賺中介的麼……」
她的聲音大了些,引來了附近幾桌客人的注意,見我示意她小聲後,方纔有
些尷尬的壓低了音量,皺這眉繼續問道:「嚴平,你在搞什麼啊?你都說了,孫
聰他們這次的這個委託,沒準會非常危險。所以我才考慮着把具體委託扔給你那
些朋友們去做,咱們不貪心,只賺中介費的。你要出面把那委託給接受下來了的
話,那性質就不一樣了。那就是你直接接受孫聰的委託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唉,這不我過去欠王烈的人情欠的有些多了麼?而且下午他和我在電話裏
也還沒說定這事情我和他之間具體該怎麼分工協調。他約我晚上找地方視頻聯線,
具體的原因和其他需要溝通協商的,視頻見面後再談了。」我連忙解釋道。
周靜宜聽完,表情方纔稍稍舒展了一些,並同我一塊開始專心用餐。
離開餐廳後,我和周靜宜坐上了前往她住所的出租車。我個人有一臺筆記本
電腦,但圖方便,基本上都是放在編輯部那邊使用。而同王烈和韓哲視頻交流,
說不準會涉及到一些關於他們那個行當裏不方便外傳的信息,這樣一來,去編輯
部或者隨便找個吧之類的就顯得不適了。周靜宜因此建議我去她那裏使用她
的電腦和王烈以及韓哲聯繫。想着周早已經是所謂的「知情者」後,我採納了她
的建議。
在名爲「水岸威尼斯」的小門口下車後,我不自覺的望了望小比鄰的市
公安局大門一眼,方纔進入了小。
跟着周靜宜沿着小內的道路一路前行,最終到達了小邊緣的一棟單元樓
前,看了一眼這棟單元樓和旁邊頂端帶有鐵絲的高大圍牆後,我確認了這棟單
元樓和旁邊的市公安局竟然只有一牆之隔的事實。
「這旁邊就是公安局了吧?當初選房子怎麼選了這棟?」在單元電梯口等待
時,我開口詢問道。
「一是便宜了,二是安全啊!」周靜宜注視着電梯樓層的變化,解釋着自己
選擇住所的理由和原因。
等電梯到達,我和她一塊進入電梯後她又進行了更詳細的解釋。「我買這邊
房子的時候有些晚了,小中央的那些好單元早都已經被人定完了,就剩小邊
上的這幾棟單元樓了。那邊邊上幾棟,圍牆外面靠大街,天知道會不會有小偷啥
的從外面翻牆進來了。而這邊靠的是公安局。我想了一下,自己一個單身女性住,
靠公安局這邊肯定要安全一些,所以最後還是選了這邊。」
電梯最終停在了四樓,我隨着周靜宜步出電梯口時注意到電梯旁過道懸窗的
正對面就是市公安局的辦公樓,不僅如此,透過懸窗,我甚至一眼就看到了之前
我被當做嫌疑人曾經被拘押的那間二樓監室,那座監室我印象非常深刻,在監室
馬桶的上方有一扇用於通風的窄小葉窗,現在,那造型明顯有異於旁邊其他窗
戶的葉窗就位於過道懸窗斜下方直線距離只有十來米的地方……
我注意到這點後,心裏禁不住咯噔了一下。
周靜宜當然沒有注意到我此刻的這些情況,而是大大方方的拿出了鑰匙,打
開了電梯正對面的房門,進入後按開了房間內的照明。
「進來吧……這可是你第一次到我這裏來呢。在溫泉賓館住了兩天,家裏亂
糟糟的,也都沒打掃,你看了可不準笑話我。自己找地方坐,我先去泡茶了…
…」
我諾諾的走進了房間,隨手關上了房門。在客廳內的沙發上坐下,藉着周靜
宜進入廚房準備茶水的機會觀察起了周靜宜的住所。雖然周靜宜自稱家裏「亂糟
糟」的,但實際上卻幾乎窗明几淨,一塵不染;傢俱、擺設等等也都井井有條。
同大多數女性喜歡暖色調不同,周靜宜的房間裏以天藍色爲,給人一種明快、
簡約的感覺。
當我的視線移到客廳飄窗所在的位置後,飄窗旁擺放的鋼琴赫然映入了我的
眼簾……
我情不自禁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鋼琴面前,琴譜架上擺着一份樂譜,
我低頭一看,曲譜名稱正是肖邦的《即興幻想曲》!
從鋼琴旁的客廳飄窗朝斜下方望去,我再一次看到了那間我曾經呆過的監室
……
「怎麼了?對我的鋼琴感興趣?」周靜宜此刻從廚房返回到了客廳當中,把
茶盤放在茶几上,倒了一杯茶水,走到我身邊,將茶杯遞給我後。側過身子,直
接坐到了鋼琴面前,揭開了琴蓋,隨意的彈奏了幾下琴鍵,就在她正打算爲我正
式演奏一曲的時候,王烈的電話打了過來。
「嚴平麼?視頻的電腦找到沒?」
我望了一眼周靜宜,周靜宜立刻起身帶着我來到了客廳比鄰的書房內,開啓
了書桌上擺放的個人電腦……
幾分鐘後,視頻軟件上出現了王烈的形象。此刻的他鬍子拉碴,一臉倦容,
看上去極爲疲憊,我和周靜宜對他的這副尊榮都感覺到了意外。
「這才一個多星期沒見,你怎麼這樣了?出什麼事情了,你看上去至少一天
一夜沒睡覺了吧?」我對着話筒開口詢問了起來。
「你猜對了,不過不是一天一夜,而是兩天一夜沒眼了。周小姐也在麼?」
王烈一邊答覆着,注意到了我身邊的周靜宜後,隨即接着說道:「……可能難以
啓齒,不過我現在有些事情需要同嚴平私下交流,能否請你迴避一下了?」
周靜宜楞了一下,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但卻也沒多說話,起身走到了書房
門邊對我說道:「談完了出來找我。」跟着離開並動替我關閉了書房的房門。
確認房間內只剩下我後,我對王烈抱怨道:「有必要這樣麼?你們的存在還
有你們那個行當裏的事情,靜宜又不是不知道……犯得着對她保密嗎?」
「倒不是信不過她,而是眼下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了。」王烈一邊說着,
一邊似乎是移動起了那邊的攝像鏡頭。我的屏幕上隨即出現了一連串的延遲殘影。
當畫面結束運動最終靜止下來之後,屏幕中一個奇怪的東西映入了我的眼簾。
那東西大概有兩人左右的大小,半透明的形制似乎是某種結晶,圓咕隆咚,
整體散發出出了淡淡的藍色光暈,像極了一個藍色的水晶蠶繭。
「這、這什麼玩意兒啊?」我知道王烈應該就站在攝像頭旁邊,隨即開口問
道。
「什麼玩意兒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說,你和路昭惠她們進鳳凰山囚籠,真是
從裏面帶出來了個不得了的傢伙啊!」王烈的語氣當中滿是無奈。
「你什麼意思啊?」我聽清了王烈的話後,瞪大了眼睛,又一次仔細了觀察
了那個藍色蠶繭般的物體之後,方纔透過它那半透明的藍色外殼,隱隱約約的注
意到其中心似乎存在着一個人形的影子!
王烈接着在攝像頭前進行了解釋。「你跟周靜宜回去後,夏姜原本一直都在
睡覺。大概是昨天早上,這丫頭忽然翻了幾次身,好像還嘀咕了幾句夢話什麼的,
守着她的老韓還以爲她要睡醒了,卻沒想到,人沒醒來,她身上原本不停在散發
的玄陰氣息反倒忽然發生了變化,玄陰氣散發出來後在空中凝結成了這種藍色結
晶,並一層層的把她整個身體都包裹了起來。形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望着屏幕上這塊晶瑩剔透藍色水晶般的繭狀物體,以及王烈的相關解釋,我
一時之間目瞪口呆,喃喃的反應道:「你、你是說,這塊大水晶是夏姜變的?她
本人現在就被包裹在水晶裏面?」
王烈在屏幕那邊點了點頭,接着自己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開口嘀咕着:
「陰氣化繭、破繭成蝶……夏姜吞噬了十二墮天的離魂,現在看這樣子是要羽化
成仙的節奏了!」
「羽化成仙?」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望着王烈。王烈狠狠的吸了一口
香菸道:「當然,這是老韓的推測了!而且我也希望他的這一推測是正確的,否
則的話,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鋼琴演奏的旋律在夜空中迴盪……被王烈要求迴避之後,周靜宜一個人在客
廳無聊,所以彈起了鋼琴。但是她此刻彈奏的曲目並非是擺放在鋼琴譜架上的
《即興幻想曲》,而是貝多芬《悲愴》中的第三章節,這一章節節奏明快,具備
了一定的演奏難度。但對於周靜宜而言,卻似乎毫不費力……
我推開書房大門進入客廳後,琴聲嘎然而止。
「怎麼樣?孫聰那邊的委託,你和他具體怎麼協調的?」周靜宜從鋼琴前起
身,先一步坐到了沙發上,並替我倒好了茶水。
「……只能我先出面接受孫聰的委託了!沒辦法,誰讓我欠他人情呢!」我
在周靜宜身邊坐下,一邊喝茶,同時告之了之前我和王烈在書房內最終的討論結
果。
周靜宜嘟起了嘴巴,小聲嘀咕起來。「……鬧了半天,還是要讓你去接那個
委託啊?怪我了,我原本就只想賺點中介費的,沒想到現在把你給繞進去了!」
我搖了搖頭道:「怪不得你了……就算你沒把我介紹給孫聰。估計王烈那邊
過兩天也會知道這個事情並讓我動去接觸孫聰的。」
「那現在怎麼辦?難不成你真的要參加那個孫聰組織的什麼救隊?」周靜
宜皺着眉頭問道。
「看來是需要加入了。」我在給予了周靜宜明確的答覆之後,側過臉,把嘴
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剛纔在書房就聽見你在外面彈琴,光顧着和王烈說
話,都沒機會好好靜下心欣賞欣賞。現在不知道能不能專門爲我彈幾首曲子來聽
聽呢?」
周靜宜嫣然一笑,起身再次坐回了鋼琴面前。「想聽什麼曲子?說吧。」
「即興幻想曲……」
周靜宜如玉蔥般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琴鍵當中來回穿梭,悠揚的樂曲旋律在我
耳畔迴響。我閉上了雙眼,靜靜的躺靠在沙發的靠墊上,平復着之前一度激動的
心情……
「我明天就買機票過來……」知道夏姜異常後的我立刻便做出了這個決定。
但王烈的話卻直接在我發熱的腦袋上澆了一瓢冷水!
「你過來能幹什麼?你有辦法能抑制夏姜的變化?還是說,假設她意外妖化
之後,你能像我一樣靜下心來加以對應?」
在我意識到我兩者都無法辦到之後,王烈對我說明了他的決定。
「夏姜這邊有我和老韓盯着,你就不要擔心什麼了,當初把這丫頭留下來,
是你和我最終決定的,所以夏姜這邊,無論出了什麼情況,我都會負責到底的!
但我和老韓還有其他人也因此都不能輕易離開了。如此一來,對付那個達耶。仁
波切的事情就只能延後。不過那個女人名聲很大,我過去都沒意識到她居然也是
三宗裏面的人物,現在既然知道了,反倒不着急這一時半會了!除非她像那幾個
流亡在外的傢伙一樣,跑出國去,否則落我手上是遲早的。反倒是孫聰那邊,我
是真需要拜託你替我跑上一趟了。」
「是要我代替你找九鼎麼?」
「不是找,而是監視!」王烈在視頻中表情鄭重的解釋道:「老實說,九
鼎找不找的到其實不重要!那東西下落不明已經兩、三千年了。不過真正的九鼎
確實擁有某些不爲人知的神祕力量。我更擔心的是它們會落到別有用心者的手上
成爲害人的工具。讓你接受委託,加入那個救隊其實是希望你能夠代替我監控
那些人的行動。一旦你覺得他們動機不純或者另有圖謀的話,你就還需要出面進
行制止和阻攔了。」
「原來是這樣……那好吧!我就如你所願,出面接受孫聰他們的委託好了。
不過我也不妨直說,答應你是因爲之前欠了你太多人情的原因,事實上,你們這
個行當裏的事情我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此刻,我坐在沙發上,聆聽着周靜宜的演奏,同時回憶起了唐輝唐先生當初
在鳳凰山囚籠下面曾經對我講過的一些話。「……王烈他們有時候管的太寬了。
有些事情,不管和他們有沒有關係,只要他們看不過眼,便會橫地裏插上一腳。」
現在這種情況,也驗證了唐先生當初對王烈看法!孫家找九鼎,王烈僅僅是
懷疑對方動機不純,就堅持要我隨行監視,我因爲人情的關係,即便不願卻也只
有再一次被動捲入了其中。想到這裏,我禁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腦子裏冒出
了一句俗語:「樹欲靜而風不止!」
我唉聲嘆氣的舉動,很自然的映入了周靜宜的眼中,她再一次停止了彈奏,
起身坐到了我的身邊……
「怎麼啦?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要這事情真的非常麻煩的話,大不了我去
跟孫聰說,沒聯繫到他要找的那種人就行了,我兩個置身事外好了。什麼中介費
我不要了……」她注意到了我此刻內心的煩躁,想打退堂鼓了。臉上顯露出了某
種自責般的表情。
「要,爲什麼不要!不止中介費,委託費到時候也要跟他好好計較一下!畢
竟,我們兩個將來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努力的將腦海裏的各種想法和念頭都掃蕩了出去,而將注意力全部都集中
到了眼前的美人身上……
下午和母親見面,母親的種種舉動雖然令我厭惡和反感。但生理上所造成的
刺激確是實實在在的!此刻伊人在前,又想到了母親在雨中對我的所作所爲,我
瞬間產生了強烈的需求和慾望,將周靜宜按倒在沙發上撫摸親吻了起來。
「……討厭了,臥室在那邊。」周靜宜一邊和我彼此撫摸着,一邊示意臥室
的所在。
可我卻就想在這裏直接把她給辦了,隨即迴應到:「就在這裏……這裏做讓
我想起之前在車上……」
周靜宜也想起了之前和我在越野車後座上那次車震,咯咯的笑了起來。笑完
後,把我朝邊上一推,起身跑到了照明開關那裏,乾脆利落的關閉了房間裏的全
部燈光,然後一溜小跑衝回到沙發旁,撲到了我的身上。
「關燈,別讓外面的人看到……這麼動?看來今天是沒出去偷吃了……嘻
嘻,老孃我收公糧無所謂場地點。要喜歡在客廳,我就陪你在客廳……」
話沒說完,我擡頭堵上了她的嘴……
在黑暗的房間中,我和周靜宜脫去了彼此的衣物,直至一絲不掛。來回的撫
摸和親吻讓我淡忘了之前一切的煩惱。
在完成了愛撫和前戲過程後,我掰開了周靜宜的雙腿,彎着腰將自家兄送
入了女人溫暖而緊湊的密穴當中,伴隨着前後的運動,我和周靜宜也在不知不覺
調整着各自的身體姿勢和體位,目的當然是爲了讓彼此更加的舒適……
周靜宜的雙腿被我擔上了肩膀……運動中,我忽然注意到飄窗哪邊的玻璃鏡
面上居然能看到一絲我和周靜宜做愛模糊的影像反射。這更進一步刺激了我此刻
的性慾。
又看了兩眼之後,潛藏在我腦海中父親和那個不知名女子在老宅木椅上的性
愛畫面卻突然冒了出來,並同我視膜看到的我和周靜宜正在進行的性愛畫面在
我的大腦思維當中彼此混淆、重疊到了一塊……以至於我一時間都分不清自己是
在現實亦或者虛幻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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