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面】(158、159)

作者:雨夜帶刀不帶傘
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10月14日

  字數:15417

  第一五十八章

  柳惠茹和男人離開時,並未熄滅石窟中的那些照明設備,也只帶走了一盞照

  明燈而已,這證明之後很快還會有人前來這裏,我因此也沒打算在這裏做過多的

  停留,只是單純的好奇這石窟內石刻壁畫之類的內容而已。

  進入後我才發現,這石窟深度雖然只有十多米深,寬度也僅有五六米的樣子,

  可上部拱頂的高度卻幾乎同深度持平,從視覺上產生了一種異常的深邃感,這是

  從外部無法觀察到的。石窟兩側邊緣各佇立了八根石柱,石柱都有破損,沒有任

  何裝飾或者雕刻的痕跡,透露出一種原始荒涼的滄桑感。

  石窟四周的石刻也在歲月的侵蝕下變得斑駁、殘缺。除了少數域尚存較爲

  完整的圖案外,大多已經無法辨認了。從僅存的幾處較爲完整的石刻內容來看,

  這石窟內的石刻比之石堡哪裏的石刻似乎略爲精細了一些,線條刻畫更爲細膩,

  表現的內容也並非妖魔喫人和追捕人類的場景,而似乎是頗爲壯觀的戰爭場面

  ……

  在殘留的石刻中,出現了密集的人類造型,他們手持長柄武器,排列整齊,

  似乎構成了某種古代軍陣。不過其原始程度也顯得極爲明顯,人形浮雕中除了極

  個別擁有類似盾牌之類的裝備之外,幾乎全部都是赤身裸體,而諸如衣物或者甲

  胄之類的東西根本就沒有。

  我粗略的觀察了一下石窟內的這些石刻後,有些詫異。我不明白那個男人臨

  走前爲什麼會回頭張望,並露出那種疑惑的表情?

  至少現在我就沒有發現這石窟之中有任何值得注意的東西存在。要有,也只

  有之前那對男女在這裏性交之後,留在地面的那些污漬以及殘留物而已。

  在確認了石窟內的狀況後,我面無表情的轉身走到了石窟入口處,但也就在

  這一刻,一種讓我毛骨悚然般的恐怖感覺猛的襲上心頭,在危險的感召下,我做

  出了和之前那個男人幾乎完全一樣的反應,那就是猛然回頭朝石窟內望了回去。

  但和前面那個男子一樣,我在回頭後只看到了依舊空空蕩蕩的石窟空間和那些殘

  缺不全的石刻壁畫而已,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出現。

  「不、不對……這石窟有古怪!那男人剛纔的舉動,難道是因爲和我出現了

  相同的感覺!」

  意識到這點的我隨即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站在入口邊緣再一次的仔細觀察

  起了眼前的石窟!隨着我瞳孔四周金色光圈的顯現,我將我如今已經掌握了的紅

  蓮之眼的探真之力提升到了最大。可觀察了半天,我依舊沒有發覺到這石窟究竟

  哪裏存在異常,僅僅只是發覺到了這座石窟空間之中似乎漂浮着一層極爲稀薄的

  淡淡屍氣而已。而這種程度的屍氣在我看來實在太過平常了,甚至於正常殯儀館

  和公墓之類的場所都會存在。

  隨着觀察時間的流逝,之前出現的恐怖感覺逐漸消散了下去,我原本緊張的

  心情也稍稍鬆弛了下來,但沒想到就在此時此刻,紅蓮視線內的石窟陡然發生了

  巨大的變化,牆壁上的斑駁石片忽然間大塊大塊的剝落了下來,整座石窟劇烈的

  晃動了起來,伴隨着石窟的晃動和石塊的掉落,整座石窟的牆壁上竟然滲透出了

  一股股赤紅的血水。片刻之後,血水更是如噴泉般從石窟牆壁上裂開的縫隙當中

  噴涌而出,最終匯聚成了滔天的赤色巨浪朝我鋪天蓋地般的打來……

  我神情麻木的凝視着視線中出現的這一幕,僅僅只是倒退了兩步。當我的身

  體徹底退出石窟範圍之外後,滔天的血潮瞬間從我的視線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石窟內部又瞬間恢復到了之前那空蕩平靜的狀態當中。

  我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了幾下後搖了搖頭,跟着

  轉身離開了石窟,再一次將身影融入了黑暗當中……

  在夜幕的掩護下,我沿着峭壁懸崖向南移動,最終抵達了武裝分子營地西側

  不足一公里的位置所在,並在一處灌木叢林之中潛伏了下來。這一路過來,我意

  識到峭壁極爲陡峭,不借助登山工具根本無法攀巖,隨即取消了原本的打算,而

  最終決定在這裏監視武裝分子營地的動靜。

  安定下來後,我取出了揹包內的食品和飲水補充體能,一連幾個小時的連續

  轉移和襲擊令我感覺到了疲憊,我意識到自己需要休息了。喫完了東西,掏出懷

  表確認了時間後,我一邊修養精神,一邊利用望遠鏡觀察起了營地內此刻的狀況。

  外出追擊圍堵我的武裝分子們似乎已經停止了對我的,大多數人返回了

  營地當中。爲了防止我接下來可能的再次狙擊,他們加強了營地警戒工作,並幹

  脆將多數的巡邏人員一併收縮回了營地,不僅如此,我注意到營地內此刻人聲鼎

  沸,頗爲熱鬧,持槍的武裝分子挾持押解着許多惠集團的人員開始拿着鏟子、

  鐵鍬以及其他一些能夠使用的工具開始在營地外圍帳篷周邊開始了土木作業。

  觀察了片刻之後,我明白了他們的想法和意圖,很顯然,爲了防備我的襲擊,

  他們居然開始挖掘塹壕和散兵坑這樣的軍事防禦工事了……

  對此,我原本僵硬的臉上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絲滿足。

  因爲這就是我希望達成的結果,那就是讓他們在心驚膽戰之餘不得安寧!當

  然,他們的做法在我看來也是正確的,因爲只有這樣,才能爲他們的這個簡陋營

  地一定程度上的安全保障,併爲武裝人員可供休息和睡眠的安全場所。

  當然,這一切還是因爲他們的隊伍中擁有僱傭兵這樣職業軍人的情況下。一般人,

  未必會想到用這種方法來防備自己這個在黑暗中游蕩的冷槍手了。雖然現在看來,

  動手挖掘都是那些被抓捕的惠集團「俘虜」,但作爲監督和脅迫者,那些武裝

  人員同樣得不到應有的休息!

  「慢慢挖吧……就算是基本的線形防禦工事,也足夠他們折騰到黎明時分的

  了。我呢,正好利用這個時間睡上一覺,然後在凌晨天亮前,他們最爲疲倦以及

  警惕性放鬆的時候再捅他們一刀子……接着轉移地點!」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完全沉浸在了這種在黑暗中獵殺目標的「興趣」之

  中了。滿腦子就只考慮着如何應該如何更有效率,更有計劃的對付、收拾視線當

  中的這些武裝分子。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都被我忽略在了一邊,甚至於剛剛在石

  窟哪裏感覺到的莫名顫慄以及「幻覺」!

  就在我正準備放下望遠鏡,然後開始趴伏睡覺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意外

  的出現在瞭望遠鏡的視線當中……

  我楞了一愣,拿着望遠鏡的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是周靜宜!

  在營地邊緣篝火的映照下,我看見周靜宜同其他「被俘」的惠集團女性員

  工一道,在武裝分子的看押和脅迫下,被迫從事起了挖掘防禦工事的勞動。除她

  之外,勞動着的女性中間我還看見了關悅然以及在最早在湖邊同我聊了兩句的那

  位電視臺新晉女持人譚亦欣。反倒是孫聰的正牌女友陳小薇沒有出現在她們中

  間,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周靜宜這羣「勞工」之中很有幾個大美女,正常情況下,她們原本是「俘虜」

  中最不具備「危險性」的一批勞工,但或者因爲美女雲集的原因,卻相反吸引了

  衆多的武裝分子在一邊監視。

  說「監視」當然只是這些武裝分子出現在她們身邊的理由而已。我很清楚,

  那些武裝分子三三兩兩聚集在她們周邊的原因更多的恐怕是爲了看美女罷了。

  在鏡頭中,多數武裝分子都帶着猥褻的表情,嘴裏沒有停歇的彼此交談或者

  朝着這些被迫勞動的女人吆喝着。明顯是在調笑這勞動中的這些女人。只有極個

  別的幾個武裝分子表情嚴肅,在執行着自己「監工」工作的同時,不斷警惕的掃

  視着營地周邊的黑暗域。從那幾個武裝分子的表現,我明白,他們應該纔是達

  耶她們這個武裝團伙中那少部分職業僱傭兵當中的成員了。也正因爲他們這幾個

  人員的存在和壓制,其他武裝分子都只能在一邊過過嘴癮,並未對這些女性俘虜

  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壓迫和侵犯行爲。

  但是,周靜宜在這些女人當中顯然過於突出了一些,幾分鐘過去了,終於有

  一名武裝分子按耐不住色心,走到了周靜宜的身邊,趁着她彎腰挖土的機會,伸

  手去摸了她屁股一把。出乎我的意料,周靜宜對此的反應極爲激烈,拿着手裏的

  行軍鏟,轉身就朝此人身上揮砍了過去。

  那名武裝分子反應很快,輕易避開了周靜宜的反擊,並在周靜宜揮擊不中,

  站立不穩的情況下一腳把周靜宜踢翻在了地上,並依次爲接口與般罵罵咧咧的衝

  到了周靜宜的身邊想要對她施以暴力。但卻被周靜宜身邊的關悅然攔了下來。

  關悅然此刻顯得極有擔當,拿着手中工具攔阻的同時,還在張嘴斥責對方。

  這自然引起了那名武裝分子的不快,此人隨即拉長了臉,將槍口擡起對準了關悅

  然的身體。就在我以爲此人即將行兇的時候,幾名職業僱傭兵當中終於有人注意

  到了工作現場中出現的這起「衝突」,快步走到了武裝分子和關悅然兩人的側面,

  將對持的兩人給分了開來。

  見到這名僱傭兵出面插手後,那名武裝分子方纔帶着不滿的神情轉身走回了

  自己同伴的身邊。而關悅然也在對方離開後,轉身來到已經自行爬起的周靜宜身

  旁,詢問了兩句。接着又在僱傭兵的示意下拉着周靜宜開始了繼續的勞作。

  ……在暗中窺視的我此刻抑制不住的一陣心疼,呼吸也變的急促了起來。花

  了好一陣功夫,我才控制住了自己此刻的心理狀態,並再次讓自己安定下來。

  「……看來你已經無可救藥了!」我暗中咒罵着自己!明知道這個女人十有

  八九就是母親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但看見她被人侮辱,被人欺負,我都還是

  控制不住的會產生嚴重的心理波動、會擔心她,甚至於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要

  知道在看到那名武裝分子欺負周靜宜的同時,我直接就把槍口給遞了出去,右手

  手指也按在了扳機之上……這根本就是我的本能反應,我都沒有去考慮過我和事

  發地點的距離超過了我手中武器的有效射程,也都沒有考慮過我如果開槍會產生

  怎樣的後果以及我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這些問題。

  「難道我愛她已經到了條件反射的程度了麼?」我放下了左手的望遠鏡,痛

  苦的垂下了腦袋。

  趴在地上,我沉默着,回憶着我認識這個女人後的一點一滴。原本已經冷漠

  的心境在不知不覺中又開始了軟化。

  「不管她是不是母親安排的眼線,但到現在爲止,她好像從來也沒有做過任

  何對我不利的事情!而且就算她在母親的安排下接近我,誘導我,她本人也應該

  是被操縱的而已,就跟之前突然攻擊我的春日一樣。從這點來看,她終究是無辜

  的。我討厭老孃,但有必要連她一塊嫉恨麼?」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思考了起來。

  過了良久,我緩緩的擡起了頭,同時支撐着身體站了起來,向着對方營地更

  近的位置摸了過去。

  「……不管怎樣,盡力設法把她從那些武裝分子手裏救出來了!」我在思考

  之後做出了決定。理智告訴我,這根本就是一個愚蠢的決定,而且成功機率小的

  可以忽略不計。可我還是朝着營地緩慢的開始了前進。

  「她對我是不是真心,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作爲男

  人,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被人脅迫和侮辱?就憑這一點,我必

  須去救她!至於救不救的了,或者救了她之後應該如何同她面對,到時候再說了

  ……」

  本着這種念頭,我咬着牙開始了冒險!

  冒險歸冒險,我卻並未因此而頭腦發熱拋棄自己一貫的謹慎原則,我憑藉着

  黑暗,以及僞裝緩慢的接近着營地,同時開始思考具體救援方式。

  遠距離射擊營地,試圖造成營地混亂的方法顯然是不行的。對方既然組織

  「俘虜」勞動開挖防禦工事,必然已經預計到了這種情況,我一旦這樣行事的話,

  他們能夠迅速使用暴力彈壓被俘者的同時組織人員對我實施反擊甚至是圍捕。不

  僅救出周靜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自己都極有可能被對方迅速打死或者被俘。

  在那種情況下,我也不會指望他們會對被俘者有絲毫的憐憫,哪怕是周靜宜這樣

  的美人也是一樣。

  所以,想要救出周靜宜,就必須爭取滲透進入他們營地的內部,並在最短時

  間內壓制一定範圍之內的武裝分子,令他們無法隨意開槍彈壓,這樣才能爲那些

  被俘者爭取到一定的逃亡機會和時間。而怎樣能夠做到這一點,我其實沒有多少

  把握,只是想着過去之後再想辦法了!

  五米、四米、兩米……

  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最終行進到了距離營地大約一多米的一處隱

  祕位置。在這裏,我已經能夠清晰的聽到營地內部分人員的交談聲音了。在往前,

  我極有可能就會暴露在營地四周篝火和照明光線的映照之下,我因此選擇了暫時

  的潛伏。

  「……動作都快點!難道沒給你們喫飽飯麼?大老闆仁義,留你們一條命。

  還給你們喫,給你們喝,現在讓你們動手乾點活,一個個拖拖拉拉的。當真以爲

  我們不敢動手殺人麼?」一名武裝分子大大咧咧的在勞作的人羣內穿梭着,恐嚇、

  逼迫着被俘者們加快工作進度。絲毫沒有半點警惕心。很顯然是同之前我接觸過

  的那個名叫張鵬的一樣,是個被拉來湊數的傢伙。而真正職業的那些傭兵則安靜

  的多,雖然同樣在履行「監工」的職責,但一個個都沉默不語,冷靜的注意着四

  周的環境,而且都處於較爲靠後,且附近有障礙遮擋的地點。

  「……切,說這話的時候你自己小心點!天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外面的人爆了

  頭!」

  我在黑暗中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忍不住在心裏暗罵了一句:「死女人,你他

  媽的就不能低調安靜一些麼?」原因無他,這個時候出聲同武裝分子的擡槓的居

  然又是周靜宜!印象中,這女人應該是知道進退的,我都不理解她在這種情況下

  還同對方逞口舌之利有什麼意義?難道就因爲之前被人吃了豆腐又捱了打,所以

  到現在還在試圖耍小性子?

  「臭婊子,你說什麼?」此人並非之前同周靜宜發生衝突的那個,但顯然也

  被周靜宜惡毒的詛咒給激怒了,一邊叫罵着,一邊就要過來找周靜宜的麻煩。但

  卻沒想到一個從營地內側鑽出來的人快速趕到,及時拉住了此人的胳膊。

  「好啦、好啦……大老爺們的,犯得着跟個娘們兒鬥嘴麼?只要在天亮前能

  夠完成就行啦。用不着那麼趕的。」

  我意外的注意到,出現在這處施工場所及時阻止了武裝分子的人居然就是之

  前同柳惠茹在石窟內春風一度的那名「憨厚男子」。這令我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雖然不能絕對肯定,但這男人十有八九應該就是「隱世三宗」裏頭的那個睿宗

  了!他不是打算一直在隊伍當中隱藏暗中圖謀達耶。仁波切的麼?這個時候溜到

  這裏來做什麼?」

  被激怒的武裝分子似乎同睿宗有着一定的「交情」,見他出面勸解,隨即賣

  了個面子給對方。重重哼了一聲之後,轉身離開了。

  睿宗笑眯眯的看着此人離開後,轉身走到了周靜宜的身旁,表情和善的同周

  靜宜搭訕起來。周靜宜對他

  ?◣回§地¨?╙◆○●§

  的搭訕顯得愛理不理,但還是一邊幹活,一邊斷斷續

  續的同他交談。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我因爲距離的原因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交

  談內容。

  睿宗同周靜宜之間的談話持續時間並不長,應該是獲得了需要了解的信息之

  後,睿宗客氣的點了點頭,離開了周靜宜,再次返回了營地內。周靜宜則氣鼓氣

  漲的埋着頭同關悅然等人繼續着挖掘工作,嘴裏喃喃自語的嘀咕着什麼。

  就在我再次思考着應該如何展開對周靜宜的營救時,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雷鳴

  聲。我擡頭一看才發覺,不知何時,天空聚集起了濃烈的烏雲。僅僅片刻之後,

  伴隨着持續的雷聲,大雨從天而降。

  我先是楞了一愣,接着暗道了一聲:「天助我也!」

  進入這「崑崙仙境」後的這幾天,一直都是晴天。我甚至都懷疑這裏的天氣

  會同溫度一樣始終固定維持不變。但現在證明,這裏也會有不同的天氣變化。這

  突如起來的大雨引起了營地內人員一定程度的混亂,不止正在從事挖掘工作的人

  員停止了手上的工作開始同監工的武裝分子進行交涉,甚至於一些武裝分子也都

  擅自離開了自己的監視位置,或者找場所避雨,或者返回帳篷內找遮擋的雨

  具。

  突降的大雨更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營地四周的能見度,我明白,進一步接近

  營地,甚至於滲透進去的機會來了。不過就在我打算移動身體開始行動時,我習

  慣性的朝周靜宜等人所在的位置瞟了一眼,這一眼看去,我忽然發現,周靜宜停

  止了之前不停的喃喃自語,嘴角微微翹起,絕美的臉龐之上竟然隱約流露出一絲

  耐人味的笑意!不僅如此,當我的注意力集中到她嘴角和下頜的瞬間,居然讓

  我忽然聯想到了老孃……我因此在瞬間決定終止了自己的一切行動和打算!

  「這、這怎麼可能?」一個令我無法相信的想法和念頭猛然間在我腦海之中

  冒了出來!

  我倒現在也從沒見到老孃究竟長了怎生一個摸樣!就只見過她的下半張臉而

  已。除此之外,也就是她臉頰兩側下方暴露的那兩半截奇特的紋面紋路而已。不

  過僅有的這兩次見面倒是讓她這半截摸樣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腦海之中。而此刻

  當我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周靜宜的下半張臉時,我驚異的發現,周靜宜的臉龐

  竟然同老孃印刻在我腦海中的那半張臉幾乎完整的重疊在了一起。

  同樣優雅而幾乎完美無缺的下頜曲線,同樣紅潤而令人垂涎欲滴般的脣形,

  甚至於微笑時嘴角翹起的弧度也沒有絲毫的差別……

  我的心在這一刻便如同遭受到了某種難以想象的沉重撞擊一般,幾乎瞬間停

  止了跳動。整個身體也隨之僵硬,呆滯的趴伏在了地面上。

  這雨越下越大,雷聲更是一個接着一個連續不斷!被烏雲籠罩的天空中出現

  了巨大的閃電。營地極其周邊被一道道不斷出現且愈發強烈的閃電映照的如同白

  晝一般!

  不僅如此,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甚至有閃電直接落到了地面……

  在模糊的視線中,一道閃電命中了營地當中的帳篷,萬幸的是,那帳篷是空

  的,沒有人因此而受傷,但遭到電擊的帳篷卻隨即燃起了熊熊火焰。隨後,更多

  的閃電毫無規律的接連閃現了下來。

  面對突如起來的雷暴,整座營地沸騰了……無論是武裝分子,還是被俘的

  惠集團員工們都亂成了一片。在天災面前,早已經沒有了敵我之分,數人喊叫

  着,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四散奔逃。

  巨大雷鳴聲以及一道道從天而降的閃電終於把我從呆滯當中驚醒了過來。望

  着眼前混亂的營地,我終於想起這難道不是解救周靜宜的最佳時機麼?

  意識到這點後,我猛的搖了搖頭,把腦海中之前的那些想法和猜測全都拋到

  了腦後。同時擡頭觀察起了四周的環境和情況,試圖找周靜宜此刻的準確位置。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周靜宜的身影居然不知何時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範圍之內。

  就在此時,幾個人影朝我所在的位置狂奔而來,我看準了其中一名攜帶武器

  的傢伙猛的從地面躍起,用槍托重重的砸在了這個倒黴傢伙的臉上,這傢伙連哼

  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便一頭栽倒在了地面上。

  奔跑過來的人員當中除了這一個武裝分子之外,幾乎都是被俘的惠集團職

  工。面對我的出現,他們一下都呆在了當場。

  「楞着幹什麼?拿槍,然後繼續跑,別回頭,如果你們不想再被他們抓住的

  話!」我鐵着臉,衝着他們叫喊道。

  面對我的提醒,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衝到了被我擊倒的武裝分子身邊,取

  走了此人的武器和隨身物品,然後招呼着身邊的人員朝着我身後狂奔而去。

  「嚴、嚴平、嚴哥。是你?」

  我扭頭一看,竟然是譚亦欣!這女人在這批過來的人員當中,我之前並沒注

  意到。不過我此刻的心思壓根就沒在她的身上,所以也沒興致同她寒磣什麼的,

  而是開口向她問道:「周靜宜在哪裏?你看見了沒?我之前見到你跟她在一塊的。」

  譚亦欣被我問的一楞一楞的,不過她很快猜測出了我此刻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連忙開口道:「她好像朝其他地方跑了,沒和我們一起。」

  我朝她點了點頭,隨手將三棱軍刺遞到了她的手裏。「拿着防身,借這機會

  快跑。別讓他們又抓住了!」

  譚亦欣接過了軍刺,對我說道:「嚴哥,你不和我們一塊跑麼?」

  我搖了搖頭。「我要找周靜宜,你別管那麼多,趕緊走了!」我話音剛落,

  一道閃電落在距離我和譚亦欣只有十多米遠的地方,併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譚亦欣全身哆嗦了一下,再也不敢停留,轉身追逐着其他人員狂奔而去。

  我之後開啓了紅蓮圖譜,結果發現一道火苗似乎正在遠處營地某處移動,不

  出意外,那道火苗應該就是周靜宜,隨即藉着混亂朝營地方向衝了過去。

  混亂當中,所有的人幾乎都只知道四處亂跑

  點01^b^z點

  ,試圖躲避不斷落下的閃電。即

  便有武裝分子見到了我,都沒人試圖攔截或者向我開火。絕大多數人都只知道一

  門心思的朝着遠處奔逃,打算遠離此刻所在的閃電打擊域。

  我也因此得以順利的衝進了營地。但沒想到,一進營地,一個突然從側面帳

  篷裏鑽出的人影便同我撞到了一起。遭受到意外撞擊的我一邊調節着身體平衡,

  一邊迅速的將槍口指向了對方。

  就在我即將扣動扳機的瞬間,對方居然搶先一步喊出了我的名字。

  「嚴平?是你?」

  我凝神一看,認出了關悅然!同時,還看到了她此刻攙扶着的孫明。很顯然,

  別人四散奔逃的時候,她還記着回來搭救受傷的孫明。我禁不住對這個女人產生

  了幾分敬意。不過此刻,顯然不是同她倆交流的時機,我伸手將她還有孫明兩人

  從地上拉了起來後開口道:「趁這機會,趕快跑。那些武裝分子現在也沒空攔截

  抓捕你們。」

  關悅然聽後,攙扶着孫明正要走,想到了什麼後轉身對我說道:「你是過來

  救周靜宜的吧?我注意到她剛

  ˉξ回▼▼|?◆|?○?

  纔好像朝營地南邊跑了。你要找她,要朝那邊走。」

  說完,和孫明一道向我點頭示意後,攙扶着對方朝着營地外走去。

  看了一眼她們蹣跚的身影后,我調整了行進的方向,沿着營地邊緣,朝南邊

  奔跑而去。

  第一五十九章

  同關、孫二人分開跑了沒幾步,營地另一側突然響起了一陣猛烈的槍聲。憑

  借經驗,我判斷是有人舉着步槍朝天開火。接着便聽見在連續的雷鳴聲中傳來了

  某人的大聲招呼。

  「……都停住,都停住!不要亂跑!各隊收攏人員,朝我這邊匯!」

  此人開了個頭後,混亂的營地四周隨即響起了呼應的叫喊和指令聲!

  「……跑什麼跑?趕着投胎麼?哪那麼容易就會被閃電打中的?……都朝營

  地東北位置匯!」

  「別跑了,誰再亂跑,格殺勿論!」

  「各隊人員不要手軟,發現試圖逃跑者,一律開槍!」

  數分鐘的混亂之後,武裝分子中終於有人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開始收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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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槍聲、斥罵、恐嚇、威脅等等各種不同的聲響在營地極周邊域此

  起彼伏。

  他們的反應在我看來終究是慢了一拍。之前短短的數分鐘之內,已經有許多

  惠集團的被俘人員趁着混亂逃進了黑暗的雨夜當中。這其中甚至還包括一些驚

  慌失措的武裝人員。我懷疑他們此刻的補救措施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不過這

  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越混亂,對我而言行動越方便。不僅如此,我還決定再此基

  礎上給他們再增加一些麻煩。所以我一邊朝南奔跑的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步槍,

  一邊跑,一邊漫無目標的朝着營地另一側開始了射擊……

  此時大雨滂沱、能見度極低。除了不時出現的閃電會在瞬間照亮一片域外,

  四周環境完全可以用昏天黑地四個字來形容。武裝分子們在有限的視距範圍內要

  麼是朝天鳴槍恐嚇和威脅被俘人員,要麼就是在射擊和嚇阻視線範圍內的試圖逃

  亡者。而我的射擊舉動則純粹是爲了進一步製造混亂。果不其然,當我時斷時續

  射擊了十多發子彈之後,營地那邊有人叫罵了起來!

  「混蛋!朝哪開槍呢?他媽的活膩味了?」

  「xxx,是你麼?你他媽的近視眼麼?朝哪打槍呢?」

  「你媽逼的,你纔是近視眼?xxx,你嘴巴放乾淨點!」

  聽到彼此的對罵聲,確認了之前射擊的效果之後,我收回了步槍,加快速度

  朝營地南側狂奔而去……

  數十秒後,我終於繞到了營地的南邊。這期間,我同若干武裝分子擦肩而過。

  在模糊的視線當中,他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我的經過。當我看到營地最南側那幾

  座帳篷時,依舊沒有看到周靜宜的身影,我隨即停下了腳步正打算再次開啓圖譜

  並在圖譜中找火苗位置時,營地南邊近米外的一處空地上空猛然響起了一聲

  前所未有的巨大雷鳴聲響,數十道閃電同時出現匯聚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閃電光球,

  從空中砸落到了地面!

  光球命中地面的同時瞬間引燃了一大片域內全部的灌木植被,落雷中心

  域的四周瞬間燃燒起了熊熊火焰……

  眼前的這一幕令我瞠目結舌!而更讓我難以置信的是,我似乎看見那閃電匯

  聚的光球當中隱約有什麼東西存在一般。一時之間,我居然忘記了自己過來找

  周靜宜的本來目的,注意力完全的被這突如起來的異常落雷給吸引了過去。

  這一道閃電聲勢驚人,注意到其異常的並不止我一人而已。僅僅數秒之後,

  我右側十多米外的地方兩名武裝分子冒了出來。

  「……怎麼回事?我看見剛纔那閃電裏頭好像有人的影子?」

  「……過去看看!」

  這兩名武裝分子完全被之前出現的閃電奇景所吸引,忽略了側面我的存在。

  當然也有可能是將我在雨中模糊的身影誤認爲了他們的同夥,所以未曾對我加以

  留意,便彼此招呼的朝落雷地點奔跑了而去。我站在原地楞了一愣,沒有多想便

  跟到了他們的後面。

  落雷造成的燃燒非常劇烈,即便在大雨當中,燃燒着的火點一時之間也沒有

  任何快速熄滅的跡象,數十處大小不一的火焰照亮了被閃電命中的域。接近之

  後,我很快看到了落雷中央竟然真的出現了兩個人影。

  「……看,真的有人!而且是兩個!」衝在最前方的武裝分子距離較近,看

  的更爲真切,情不自禁的對同伴發出了驚歎。

  「好像死了一個,另一個還活着!」同伴也跟着叫喊了起來。

  在閃電落點中心域的出現的兩個人影一個趴伏在地上,而另一個似乎保持

  着跪坐的姿勢,也難怪這名武裝分子看見之後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越接近落雷現場,我就越發震驚!因爲我忽然發現,那兩個隨着這道閃電陡

  然出現的人影竟然令我產生了某種熟悉的感覺。

  此時,兩名武裝分子率先趕到了那兩個人影的身旁,但沒想到,原本趴伏在

  地的那個人影在武裝分子接近之後,忽然毫無預兆的一躍而起,對當先的武裝分

  子發起了攻擊……

  人影似乎只是隨意的揮了一拳,便將自己的目標瞬間擊倒在地。

  在周圍燃燒的火焰映照下,我終於認出了出手人影的身份!

  「王烈?這怎麼回事?這一切難道是幻覺?」

  不僅如此,我同時也認出了此刻跪坐在地面的那個人影,居然就是之前我此

  次出發之前還在擔心牽掛着的夏姜!

  不過此刻看來,這兩人的狀態實在有些詭異。夏姜依舊穿着她在夏禹城探險

  時的那套輕便服裝跪坐在地面,但是表情呆滯,神色木然的一動不動。似乎還沒

  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甚至於對王烈就在她身邊擊倒了一名武裝分子都沒有

  任何的反應。而王烈看上去情況要嚴重的多,此時的他不僅周身赤裸,一絲不掛,

  更可怕的是,他不知道什麼原因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傷害,全身鮮血淋漓,就如同

  遭到過亂刀砍殺過一般。

  他雖然搶先一步動攻擊擊倒了面前的武裝分子,但隨即又搖晃着再一次撲

  倒在了地上。接着趕到的另一名武裝分子目睹了自己同伴遭受攻擊的過程,衝到

  王烈身邊將槍口對準了王烈。

  「你他媽的是什麼人?我殺了……」此人怒火中燒,跟着就要扣動扳機。不

  過還沒等他罵完,我幾乎緊跟着便衝到了他的身後,舉起槍托重重的砸在了他的

  後腦勺上。這傢伙應該知道身後有人跟隨,但可能至始至終都將我當成了他們的

  同夥,根本就沒想到會遭到來自身後的攻擊,因此在毫無防備的狀況下軟癱在了

  地上。

  鮮血淋淋的王烈支撐着擡起頭來,看清了我的樣子後,露出了難以置信般的

  神情。

  「嚴、嚴、嚴平……是、是你?」

  直到此時,夏姜纔開始有了正常的反應,她轉過臉朝我望了過來,看到我之

  後,呆滯的雙眸內,絲毫沒有以往的清澈神采。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的夏姜給了我一種同過去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具體不同

  在哪裏,我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而且此刻王烈顯然纔是更需要我注意的對象,

  所以我僅僅只是朝夏姜點了點頭以示招呼後,便連忙半跪下來,將王烈給攙扶了

  起來。

  就在我試圖開口向王烈詢問的時候,王烈掙扎的提醒我道:「後、後面…

  …」

  我扭頭一看,遠處影影綽綽正有其他的武裝分子朝着這邊趕了過來。我立刻

  舉起步槍,朝着對方所在的方位開了兩槍。意識到遭到射擊的武裝分子們隨即停

  下了前進的腳步,開槍還擊。

  在視線模糊的情況下,趕來的那幾名武裝分子顯得極爲謹慎。一面大聲招呼

  着後方的增援,一面加強火力企圖對我進行火力壓制。之前通過襲擊對方的後衛

  人員,我此刻彈藥充足,面對對方的攻擊,我沒有絲毫的猶豫,取出了揹包內的

  備用彈匣,進行了兩輪連續的速射,我對彈藥揮霍式的使用顯然出乎對方的意料,

  一輪對射之後,隱約間反倒是我略微佔據了上風。

  爲了不妨礙我對武裝分子的阻擊,王烈動掙脫了我的攙扶,爬到了被擊倒

  的一名武裝分子身邊,利用我同之後趕來的武裝分子對射的時間,剝下了對方的

  外衣褲,然後艱難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接着拿了步槍,爬到了我的身邊。向我

  開口問道:「你不是跟着惠集團去參加救行動了麼?怎麼會在這裏?還有,

  這裏是什麼地方?」

  確認他此刻應該稍稍緩過了一些精力之後,我回應道:「這裏就是惠集團

  失蹤考察隊的地方!還有如果我之前集到的信息沒有錯誤的話,這裏就是

  傳說中的崑崙仙境!」

  「你說什麼?這裏是崑崙仙境?」王烈有些詫異,但卻依舊維持着他一貫的

  冷靜。「那些人是惠集團的人麼?你已經跟他們翻臉了?」一邊問,王烈同樣

  擡起了手中的步槍,配我開始了射擊。

  他的動作雖然遲緩,但持槍射擊的姿勢卻非常嫺熟和老道,發覺這點後,我

  纔想起,王烈跟我一樣,也有服役經歷了!

  「不是!惠

  ⊿地μ╚度?●▼×?╙

  集團的人被他們挾持了!他們是那個達耶。仁波切的手下!」

  我此刻打完了第三夾彈藥,一邊更換彈夾,一邊回答着王烈。

  「原來是她!」王烈呼了一口氣,對此並未流露出太多的意外。接着更向我

  提出了他的建議:「他們好像人越來越多了,不能留在這裏硬拼!必須得走,趁

  他們現在還沒有包圍我們。」

  「我是沒問題的,你這樣子,跑的動麼?」王烈的建議當然是正確的,也是

  我此刻的想法,但王烈明顯身負重傷,我之所以還強撐着在這裏同對方槍戰,

  要還是因爲他了。

  「……呼、呼」王烈喘息着,用手支撐起了身體道:「剛纔確實沒撐住,現

  在恢復了一些,只是走的話,沒問題了!好了,你負責管夏姜,我在後面跟着,

  立刻走!」

  聽到王烈提起夏姜,我才猛然反應了過來!夏姜就在我們兩人的身後,而剛

  才那一系列的交火?……一瞬間冒出的冷汗侵溼了我的後背!

  但當我扭頭一看時,卻看見那丫頭此刻還維持着之前的那個姿勢跪坐在我和

  王烈的側後方,依舊錶情呆萌沒有弄清自己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最不可思議的

  是,她到此刻爲止居然毫髮無傷!

  王烈注意到了我整個的表情以及動作姿態。平靜的在我身邊說道:「別擔心

  她……因爲這個世界上沒有子彈能夠命中幸運神女的!」

  「幸運神女?你、你說什麼?」

  王烈完全沒有在意我此刻的表情,用力的推了我一把,催促我立刻行動的同

  時說道:「馬上出發,只要不被他們堵住,你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畢竟,你是得

  到了她眷顧的男人!」

  ……在起身舉槍瞬間傾瀉了半匣子彈後,我轉身把夏姜一把拽了起來,拖着

  她,一邊射擊,一邊朝着黑暗域開始了移動,王烈腳步踉倉的跟在後面。

  四周原本燃燒着的着火點此刻多數已經被雨水澆滅,而雷電也早已停止。離

  開光亮域後我纔想起,導致夏姜和王烈出現的

  ㄨ找∴回?□╔請Δ∷◆?╮Δ╮

  那「超級雷電」似乎就是之前持

  續不斷雷電的最後一道!當他們兩人出現後,便再沒有新的雷電產生……

  「別開槍了,再開槍等於告訴他們我們的位置了!」

  確定我們此刻已經進入完全的黑暗域後,我扭頭提醒王烈。王烈應了一聲

  後,停止了射擊,悶着頭跟在我和夏姜的身後。

  當我和王烈停止射擊後,武裝分子們的射擊也逐漸停歇了下來。沒過多久我

  聽到了他們彼此間的招呼聲。

  「……他們沒子彈了……兄們上啊!」

  「你想投胎你自己上啊!他們肯定等着我們去送死呢!」

  「一幫白癡,他們已經跑了!都起來,壓上去啊!」

  「壓、壓、壓你個頭,這黑燈瞎火的!你看見他們朝哪裏跑了?」

  「……我說,這怎麼回事啊?究竟什麼情況?我們聽見打槍纔過來的,是之

  前那個搶手麼?」

  「好像不是了!那個搶手是單獨行動的,剛纔和我們打的不止一個了……」

  聽到這些,我懸着的心隨即安定了下來!看來之前圍攏過來的那些武裝分子

  們到現在爲止尚未弄清發生了什麼情況。而他們對我們三人的圍攻完全是在無序

  狀況下展開的,沒人指揮、沒人組織。這樣一來,我反倒不擔心短時間內他們能

  對我和王烈這邊形成什麼有效的威脅了!畢竟,只有有組織,有指揮的戰鬥團隊

  才能夠實施圍追堵截這樣戰術機動。像他們現在這樣連具體交火原因以及對象都

  沒弄清楚的情況下,絕對無法對我和王烈實施什麼有效的攔截了。

  因爲王烈的傷勢,我們三人走的並不快。不過十幾分鍾後,我還是可以確定

  我們已經成功脫離了同武裝分子之間的接觸,進入了相對安全的域。

  我扭頭瞟了一眼身邊的夏姜,這丫頭被我牽着走了半天,到此刻還是渾渾噩

  噩、六神無的樣子,只是垂着頭機械般的挪動着腳步,完全沒有以往印象中那

  種活潑跳脫的摸樣,這令我有一種極爲彆扭的感覺。我隨即壓低了聲音向王烈詢

  問起來。

  「你們不是在西昌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你說對了,看見你和那兩個傢伙之前一刻我和她都還在西昌!但如果這裏

  確實是崑崙仙境的話,我大概能明白我和她過來的理由和原因了。我都沒有想到

  我居然能活下來,你不知道,到達這裏經歷了什麼過程。這丫頭倒沒事,我被那

  股力量吸過來的時候差點沒被撕成碎片!」王烈一邊喘息着,一邊緩緩的回答道。

  聽到王烈這樣說,我禁不住停下了腳步,伸手指着身旁的夏姜,用一種難以

  置信的語氣向王烈確認道:「被一股力量吸過來的?難道是因爲她,你剛纔說她

  是神女,難道她真的成神了?」

  王烈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表情鄭重的點了點頭。「可能同想象的不太一樣,

  但從某種程度上講,可以這麼說了!」

  我臉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顫抖了兩下,再一次扭頭瞟了一眼夏姜,整個人處

  在了一種不現實的感覺當中……

  神……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真會存在神這種東西!更重要的是,這個

  所謂的「神」,此刻就被我牽在手中!

  從出現到現在,始終呆滯懵懂的夏姜因爲我臨時的止步而緩緩擡頭朝我看了

  一眼,她此時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沒有絲毫自我思維只知道被外力牽引着

  行動的玩偶一般。

  我的身體哆嗦了一下,顫抖着向王烈開口道:「你開什麼玩笑,她現在這樣

  子究竟怎麼了?難道說所謂的神就是她現在這個樣子的麼?」

  「當然不是,我推測她現在這樣應該是還沒有從變化中恢復過來而已……」

  王烈一邊說,一邊來到了我的身邊,拉了我一下示意讓我繼續前進。

  當我再次牽着她開始行動後,夏姜又垂下了自己的腦袋。

  「你剛纔說她是什麼神女來着?幸運神女?爲什麼這麼稱呼她?」不管王烈

  的推測對不對,我只能確定,夏姜短時間似乎不會有什麼特殊的變化。所以在跟

  着王烈繼續前進的時候,我只能向他詢問起其他有關的情況了。

  「原因很簡單,因爲她好像能給人帶來好運氣!」王烈一邊走着,一邊沒頭

  沒腦的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好運氣?」

  「嗯,好運氣!」王烈跟着解釋了起來。

  「因爲擔心她結繭之後會出現什麼意外情況,所以我們在西昌花錢租了個偏

  僻無人的倉庫,把她給轉移安置到了那裏,然後我、老韓、林默湘我們這幫人輪

  班,二十四小時全天候蹲守!你也知道,這事情非常的無聊了!我們這些人守了

  一段時間,爲了消遣,乾脆就在倉庫裏支了張麻將桌,一邊監視她的變化,一邊

  打麻將賭錢。打了一段時間後我們發現,不管牌技好壞,或者怎麼換座位,最後

  胡牌的,必然是距離她最近的人!你可能不知道,周昌那小傢伙的牌技有多差,

  連叫幾張牌都數不清楚的傢伙,第一天晚上就因爲座位背對這丫頭,一個晚上坐

  莊到底,槓上花、清一色、十三幺、十八學士,把把自摸,連胡兩多把,差點

  沒讓坐對家的林默湘給輸破產!」

  「有這樣的事?」我聽的目瞪口呆。

  「那時候我們還都只以爲是周昌那天晚上手氣太旺而已,也沒當回事!因爲

  頭天輸贏太大,擔心繼續賭錢傷和氣。第二天就換了撲克牌,不賭錢,打升級,

  純消遣!我是坐的離這丫頭最近的!說實話,我玩撲克升級很一般了,可那天你

  都不知道我摸的都是什麼牌……每局雙鬼,大全在我手上!我只管把牌從大到

  小依次往外扔就行了。把老韓和蔡勇他們兩個剃了兩輪徹底的光頭!老韓氣的說

  我出老千,爲了證明清白,我乾脆讓他直接替我摸牌,摸了擺出來讓大夥看。你

  猜怎麼着,我不碰牌,由着他摸,好牌照樣全是我的。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之後

  我們換位置,調整桌椅的擺放,折騰了半天之後才發現誰離這丫頭近,誰的手氣

  就好。你說她是不是幸運神女?」王烈知道我嘴上雖然不說,但實際上對夏姜是

  非常關心的,所以講述的也極詳細了。

  我扭頭看了看身邊依舊一臉呆萌的夏姜,怎麼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擁有這樣的

  能力。

  「這還不算完呢……林默湘那傢伙之前輸錢輸的有點慘,不甘心。但那個時

  候誰也不打牌了,因爲都知道了這個規律!他想贏回來都沒機會,他就跟我們商

  量,打算找輛車,把這丫頭弄到車上,然後載着她去買彩票……」

  「你們同意了?」

  「嗯,爲了試驗確認,所以同意了!但只准老林買五注。」

  「結果呢?」

  「中了一個頭獎。因爲我們給老林的要求是五注的號碼不允許有連續兩位相

  同……如果不是這個前提,估計那一期他能把累積的獎金一股腦全搬回家去!」

  「奶奶的,你們也真做得出來!」我嘀咕了一句,但根本的原因或者是出於

  妒忌或者羨慕了。

  「下不爲例了。只是爲了試驗,所以讓老林揀了那個便宜!也是那次試驗,

  我們才最終確認這丫頭擁有令人幸運的能力。那天出去,不止是買彩票中獎這一

  件事了,半路上週昌下車買瓶飲料也中獎,大夥中午隨便找個館子喫飯都碰上飯

  店搞活動菜品全打折,回去的路上有人想碰瓷我們的車,從地上爬起來剛扯着老

  韓想耍賴,就有目睹了全過程的交警過來制止……帶着這丫頭的情況下,可以說

  萬事皆順,還能逢凶化吉。你看,那些傢伙開始追擊了,可追的方向已經追錯了

  ……」王烈說着側身指了指我們後方遠處的動靜。

  正如他說的那樣,那些武裝分子終於還是行動了起來試圖圍捕我們,但

  從遠處傳來的聲響判斷,他們似乎是朝着我們此刻相反的方向前進的。這一刻,

  連我都感覺到了意外。因爲他們隊伍當中可是擁有職業軍人存在的,就算無法判

  斷出我們此刻逃跑的準確路線,但起碼大致的方向應該是能夠推測出來的。可現

  在,他們居然朝着完全錯誤的方向前進,這確實有悖常理。難道真的像王烈

  說的那樣,是夏姜擁有的「幸運神力」導致了他們直接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王烈話是這麼說,但當意識到對方並沒有放棄對我們的追擊之後,還是立刻

  轉身同我一道盡可能的加快的前進的步伐以試圖拉開同武裝分子們彼此的距離。

  在繼續摸黑前進了一段距離後,我們三人來到了一處小山坡旁。我和王烈都

  覺得逃的已經足夠遠了,終於決定利用這裏的地形暫時休息一下。

  找地方坐下後,王烈咬牙忍着疼痛解下了籠在身上的外套,自行查看起了傷

  勢,我則從揹包裏找出了急救包遞到了他的面前。包裏還剩一些尚未用完的白藥

  和醫用衛生棉,這正是王烈此刻需要的東西。

  此刻降雨也漸漸停歇了下來,但就在我覺得可以稍稍鬆口氣的時候,剛剛沉

  寂下來的夜幕中卻又傳來了隱約的摩托車馬達聲。

  王烈和我彼此對視了一眼,再次露出了緊張的表情。我向王烈示意保持安靜

  以及盯着夏姜後,拿着槍轉身來到一塊岩石旁朝着武裝分子營地所在的方向張望,

  同時習慣性的開啓了紅蓮圖譜。

  在圖譜上,一縷火苗正從武裝分子的營地方向朝着我們三人此刻所在的位置

  移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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