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62章 轮回至今

作者:葫禄
這個词从谢徊嘴裡說出来,违和却又沒那么意外,隋知想笑,又忍住了,她憋着笑皱眉,冷不丁问:“那……我前世漂亮嗎?”

  谢徊手掌摩挲着她的背脊,沉默半晌,吐出两個字:“漂亮。”

  隋知把胳膊抬上来,伸出一根食指笑着戳他的胸膛:“你這种话,要是在刚认识我的时候跟我說,我一定会觉得你在把妹。”

  她的心情沒有受到影响,问的問題能看出来沒把這事当真,于是谢徊也笑了,他搂住她的后背,挠她肋骨下面的痒痒肉,锢着不让她脱离,任她笑闹任她踹他,最后把她双手钳到背后,声线压低:“被人說這样的话把過?”

  隋知后知后觉說错话,救命求饶,连說沒有,但已经来不及了。

  相信嗎?

  或许内心深处是相信轮回转世的存在,但是沒有亲身体会過,多是道听途說,只言片语,摆到明面上,她沒办法想到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隋知第一次在這种事情上走神,直到胸前软肉忽然被湿濡刺激到如過电般酥麻,她又不得不把注意力全都放到男人身上。

  罢了。

  那就是我用情至深,一路跟你轮回至今-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在他们试图還原歷史拼图的這半個月,绥陵内棺上独一无二的精致绘画,上了一次又一次热点话题。尽管研究期因机密原因,過于具体的過程不公开对外展示,但在這個流量即金钱的时代,科研所门口却每天都有许多人围观,大有一天比一天多的趋势。

  其中,不乏有人沒素质,看见胸前带工作牌的上来扒拉两下,說“来给我們随便讲两句呗,大家都挺好奇的”的自媒体工作者。

  “呀!你是不是上次那個考古学家?”

  隋知在路上知晓情况,已经提前把胸牌摘下来放兜裡,但還是被混进研究所院子裡的“自媒体”抓到了。

  不仅抓到,還一眼认出她曾经上過镜,哪怕当初消息撤得快,也沒不妨碍他看了一眼记住隋知的长相。他端起整個手机架子,摄像头在她脸上挥来挥去。

  “家人们点個粉丝团关注,這可是考古的大美女啊!不知道美女愿不愿意给我們讲两句?你這么漂亮,怎么想到要学考古呀?听說這個很累的呀!”

  隋知一只胳膊被他扯着,只能拿一只手捂脸,低头闪躲。但她细胳膊细腿的,用力收也挣脱不开对方的拉扯。

  “家人们這美女有点不好意思啊,大家多多留言给她一些鼓励……”

  他话沒說话,bbzl忽然松手,隋知跟他拉扯着导致她身体平衡被猝不及防打破,摔倒之前,被人抓住衣服扶正。

  视野不再天旋地转后,平复了心情的她,第一次看清谢徊安排跟在她身边人的模样。

  之前谢徊說過会派人保护她,但因为他们一直悄声跟随,从不打扰,所以隋知从来沒见過他们,渐渐也把這件事忘了。

  但他沒有忘记。

  他一直像他曾经說的那样,就算沒有陪在她身边,也会像在一起那样。

  “自媒体”手机被打落在地上,和保护隋知的保镖吵吵嚷嚷起了争执,隋知看见有人捡起来关了手机直播,又隐隐听到了几声“夫人”。

  她呆呆站了一会儿,直到看门的保安冲她往门裡挥手,她才如梦初醒似的逃进办公楼。

  同事们都被這帮人烦到不行,之前最多好歹也就是拦住他们的去路,沒想到竟然敢拉拽,研究所怕這样下去会出意外,当即联系了安保。

  上午十点左右,武警部队将办公楼围起来,這场闹剧才算是勉强收了尾,大家才收了心工作。

  二层棺中间空白部分仍然沒有一丝进展,参考歷史在那一年并未有太大的转折,开会讨论后决定,先把這部分歷史和报告保留,继而去解读二层棺的下半部分。

  那一年,是承雍十五年,大雍灭亡的前一年。

  农作物忙着拔节长高,最是需要降水的春天竟然滴雨未落,可若是春天不下雨,将导致庄稼一整年颗粒无收。

  俗话說得好,春分不下雨,遍地起坟头,民以食为生,天下大旱,是要饿死人的。

  然而這事,不仅百姓急,当朝者更是急,战乱纷起,粮食是最不能缺的东西,内忧外患之下,已是知命之年的太后急火攻心,竟在大殿之上口吐鲜血。

  李绥之手裡一张张一份份的奏折,宣抚使,鸿胪寺卿,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无不請求皇上祭坛求雨。

  料想求雨是真的,想借這個时刻,见一见数月不见的皇上也是真的。

  可是怎么办。

  赵瑾早就带着李绥念逃了,不要說他们见不到赵瑾,连李绥之也不知道他们逃去哪裡。

  惶惶烈日晒着久叫不疲的季鸟,将白玉龙纹柱炙烤到剥皮般滚烫。

  放眼望去,皇宫上下,除上斋,皆是一片死气沉沉。

  谢卿命人把长生不老药给太后送過去后,黑发半散披在肩头,与他的玄色外裳重叠,他长身慵懒地倚在藤椅上,手指漫不经心点撩在椅架,发出低沉好听的沉响,忽然瞥见满园亭亭玉立的芙蕖,他总觉得這时候怀裡少了点什么,问离他最近的小印子:“皇后最近在做什么?”

  小印子:“病倒了。”

  谢卿手一顿,缓缓坐直,声音慢條斯理,却一字一顿:“我问的,是皇后。”

  “是,是皇后。”小印子听出太傅口中的微愠,跪在地上颤巍巍地說,“病……倒了。”

  這大雍皇家怎么回事?一個個纸bbzl糊的身子么?风吹一下就倒。

  谢卿皱了皱眉,心生一阵烦闷,拂袖回房,换了身衣服,去了坤宁宫。

  时至今日,他仍是毕恭毕敬进殿,无论叩拜,一样不落下,看上去像是忠诚热血的谦卑人臣。

  但,這都是皮象。

  真正的他,淡漠孤傲,血也是冷的。

  所以当手腕上落下几点摩擦感重的冰凉时,李绥之就知道,是他来了。

  谢卿遣退了宫人,整個寝殿裡就只能听见她沉重不稳的呼吸声。

  李绥之的脉象不弱,但是沉而软,又很乱,让他原本烦闷的心思也跟着更乱了。

  苍白的小脸上,一双沒了精神的茶色杏眼缓缓睁开,声音微绵:“太傅……”

  谢卿弯着一條腿在塌上,闻声收手,将手臂搭在腿上,上身微倾向她逼近:“你生病了,不知道招人知会我一声?”

  李绥之连攥拳的力气都沒了,害怕地只能把手臂往自己身体两侧贴近,小声解释:“我……”

  他又一声责令下来,打断她沒說出口的话:“就让我干等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人生病的时候更脆弱些,李绥之在听了這一句责问后,连說话的力气都沒了,她把眼睛闭回去,打骂都随意。

  她這身子骨,再打,也就能去找小麦穗了。

  反正,她沒有一天,喜歡這皇宫。

  她好想小麦穗啊。

  小麦穗永远不会嫌弃她,永远不需要她做违心的事,连黄泉路上,都替她先探路。

  他等着她起来抱他,跟他說好听的话,半晌,却只看见她苍白的脸上落了一透明的泪滴。

  从眼角滚落,掉在玉枕上,结成一块扰人心智的圆,看得谢卿想杀人。

  “你再這么躺着,”他想掐她的下颌,手伸到胸口,却不听使唤地攥成拳头,指甲发白,却不想动她,只沉声威胁,“我就杀了李绥念。”

  李绥之倏然睁眼,愕然又惊喜:“找到皇上了?”

  近些时日,她派了不少人搜寻赵瑾的下落,但都一无所获,谢卿如果找到李绥念,是不是就說明他找到赵瑾了?

  谢卿眸色暗下去,忍无可忍地捏住她的下巴,往下扯了扯,扯的她下牙磕上牙:“赵瑾比我還重要,是吧?”

  “沒有,太傅最重要。”李绥之被他扯着下巴,說话也都不太利索,但一如既往地乖巧,眼睛渐渐回了光,“找到皇上了,我才能不管那些扰人的事,一心一意和太傅在一起呀。”

  谢卿冷哼了一声,一副沒把這派花言巧语听进去的模样,手却是不自觉松开了。

  他总喜歡弄疼她,一开始,是因为顽劣,是为了羞辱皇权,如今顽劣之性早已過去,皇权不用羞已是大辱,但现在還想弄疼她,是为什么呢?

  想看看她认识到他是這样差劲的人以后,会不会离开他么?還是想看,她究竟喜歡的是他的权利,還是剥离权利之下,阴狠的骨肉?

  可是他为什么要试探?她就這样蠢着,不才最好么。

  他松手bbzl后,李绥之张着嘴活动下半张脸,感受了一下被捏到快碎了的下巴。

  嘶。

  還真疼。

  她看着他晦暗的眸底,不知道他在掐她的时候想了什么。

  就像她也不知道,知道李绥念下落的,不仅是谢卿,還有太后。

  当初放走他们的人,把生死决策都拿捏在股掌之间,才能突破亲情骨血,让他们走远,向死而生,向血脉与传承,落入一個又一個圈套。

  有得必有失,失去不想失去的,才能得到想要的。

  如今故人再相见,已非昔日故时貌。

  昔日被称作民间野丫头的皇后,如今仅低于太后一人之下,龙血凤髓,身上是连赵瑾身上都沒有過的果决利落。

  而昔日仪态万千的内贵人,眼神飘忽,骨瘦如柴手脚却臃肿,怀裡抱着一個登手登脚的半大奶娃娃。

  作者有话說:

  “我一路的跟你轮回声。”改自《醉赤壁》。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