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和離保胎
她急於道。
“你冷靜,別激動,你的身子,情緒不宜起伏太大。”青弦及時安撫。
安氏冷靜了些,可心裏還是因爲謝恆的話,七上八下的。
據她所知,戚家從不做那些昧良心的生意。
她不明白,謝道長爲什麼會這麼問?
安氏不像撒謊,謝恆只說,“看來你並不知。”
頓了頓,他又道,“我確實有個法子,或可保你腹中子嗣。”
安氏立馬激動了,“什麼法子?只要能保胎,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和離。”
謝恆幾乎是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
“什麼?”安氏驚愕懵圈。
莫說安氏,就連看戲的唐逆都詫異了。
謝恆居然攛掇人家女子和離?
他嘴角抽抽。
心想,謝恆真神了!
明珠驚詫之後,便了然謝恆的做法。
謝恆的用意是好的。
確實只有和離,離開她的夫家,纔有可能留得住這個孩子。
謝恆一開口‘和離’二字,青弦便知他用意,只是和離對女子來說,絕非一件小事。
“謝道長,你讓我和離?”安氏不敢置信的又問一遍。
謝恆頷首,“唯有此法,或許有機會保胎。”
“爲,爲什麼?”安氏眼中積滿了淚水。
雖說戚淳今日納妾,她確實傷心。
可她從未想過要和離。
“因果在戚家,戚家種下惡因,便有此惡果,你只要留在戚家,便避不過這惡果。”
“你若離開戚家,孩子與戚家脫開關係,興許有一絲生機。”
這個孩子,只要在戚家名下,就逃不過因果。
安氏臉色又白了幾分,“惡果,什麼惡果?戚家有什麼惡因?陰咒又是什麼?”
她茫然不解。
“陰咒是一種極強烈的咒術,需散盡三魂七魄爲代價,方可立下此咒。”
換言之,立下此咒的人,一定是極爲痛恨戚家的。
不惜以三魂七魄爲代價。
謝恆微嘆,“至於因果,這便要問戚家了。”
安氏今天能鼓起勇氣來找他,便是抱了一絲希望的。
安氏離開之後,明珠讚賞的說,“謝公子,你道術很高,看事很精準,不知你師承何人?”
謝恆笑笑,“明珠姑娘謬讚了,謝某天資愚鈍,悟性不高,不過我的師父確實很厲害,我能有今日的機緣,多虧了我師父和我夫人,她們是我此生的貴人。”
他含笑看了眼青弦。
青弦面皮薄,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帶着一絲羞怯,不搭理他。
明珠看的分明,“你們夫妻感情真好,你能與陰司結親,着實令人匪夷所思。”
至於他說的機緣,想必就是她們崑崙的神木了。
有了神木的鍛造,他的功法與軀體,都有了質的飛躍。
說來,謝恆如今的功法,算是與崑崙同宗。
“陰司?”話不多的唐逆突然插了句嘴。
他詫異的看了眼青弦,謝恆娶的,是陰司?
是他理解的那種陰司?
冥府陰司?
說來唐逆也曾疑惑過,爲何這一路走來,從遇見謝恆開始,謝恆對他自己夫人的稱呼就變了。
他不再像以前一樣,喚她綿綿。
而是喚她青弦。
唐逆起身,手中握緊了繡春刀,緩緩走近青弦,目光帶着審視,“你不是叫木棉嗎?”
青弦從冥府回來之後,就改回了本名。
此事只有謝家人,以及宮裏的師父等較爲親近的人才知曉。
唐逆這等朋友,暫不得知呢。
雖然謝恆沒想刻意瞞着,但也沒刻意挑明青弦的身份和來歷。
謝恆挺身,擋在青弦身前,面對唐逆,“唐兄,她是我夫人,是綿綿,也是青弦,望你理解。”
唐逆眯起眸子,“她不是人。”
謝恆皺眉,他並不喜歡別人如此說他妻子,但他知道,唐逆並無惡意,冷着臉也只是關心他,唐兄拿他當朋友,他自當真誠以待。
“她是我拜過天地的夫人,我父母雙親,就連我師父都認她,按理說,我沒必要與唐兄解釋,但我希望唐兄不要歧視我夫人。”
他一口一個我夫人,極其維護他妻子。
態度真誠不失強硬。
希望唐逆不要找青弦的麻煩。
也不要輕視青弦!
他不希望青弦被任何人以異樣的眼光看待。
明珠抿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無意暴露了青弦陰司的身份。
“抱歉,是我多言了,謝公子,請你見諒。”明珠真心致歉。
隨後,她又看向唐逆,清聲道,“唐大人,陰司與你並無不同,也是正兒八經的官職,只不過,你們效力的君主不同,你是爲人族效力,她爲冥府效力,僅此而已。”
明珠眸光復雜的看着唐逆。
就連你,曾經也是爲冥府效力之人。
唐逆其實沒有要找麻煩的意思,只是驟然聽到認識這麼久的謝夫人是陰司,他有些喫驚罷了。
而且同行的路上,他曾見過青弦提着一盞青燈的樣子,不知爲何,他總覺得那個畫面有些眼熟。
像是與他見過的那個鬼影有幾分相似。
可那鬼影是男子。
並非女子。
故而,他對青弦,總有一股說不出來親切。
但絕非男女之情。
青弦將謝恆的胳膊壓下來,從他身後站出來,微微嘆息,“小唐大人,想過自己是什麼嗎?”
唐逆淡淡,“我自然是人。”
青弦勾脣,“嗯,現在是。”
“你什麼意思?”
什麼叫現在是。
“意思是,以前你也未必是人。”青弦語氣透着幾分朋友間的打趣。
唐逆擰眉,“你把話說清楚。”
青弦聳肩,“天機不可泄露。”
該說不說,幹謝恆他們這行的,確實‘故弄玄虛!’
唐逆無語的走人。
卻沒注意到,明珠黯然的神色。
“謝公子,我也該回了。”明珠低聲道。
“你要回師門了嗎!”青弦脫口而出。
明珠笑笑,“回房間。”
她暫時,沒打算要走。
青弦鬆了口氣,“仙子要走的話,我還真有些捨不得仙子。”
明珠微頓。
走了兩步回頭道,“我們,是朋友。”
青弦勾脣,朋友麼?
她一轉頭,發現謝恆不眨眼的盯着她。
“怎麼這麼看着我?”
迎上謝恆的視線,莫名有些心虛是怎麼回事?
謝恆帶着一絲委屈和試探,“青弦,你與唐逆,是不是有什麼淵源?”
他發覺,她看唐逆的眼神,不對勁。
具體,他又說不上來哪不對。
總覺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相識已久的故人,讓她很懷念的那種故人……
。